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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杏色》「all卷」(34、35)

2023-04-15 22:33 作者:我佛糍粑粑  | 我要投稿

  all卷。

  ———

  中午下了一场大雨,这场雨冲走了些燥热,空气冰冰凉凉的,黄包车的车轮碾过路边的积水洼,在司令府的大门前停下。

  卷儿下了车,付过钱后慢慢走上台阶,那门卫便已经殷勤着跑上来笑说:“是卷儿小主,是来见司令大人的吗?”

  卷儿点了点头,对司令府内人员喊他的称呼已经懒得再作纠正。

  门卫道:“司令大人正巧还没出去,我请您进去。”

  卷儿礼貌一笑说:“多谢。”

  只是脚刚进门槛,立风便和李副官出来了,立风的脸上明显露出些喜来:“你怎么来了?”

  立风和他装糊涂,卷儿岂能不知,只是维持着一层薄薄的友好关系罢了,他说:“前天你送我回家时,我的那两本书落在你的车上了。”

  立风恍然一声,笑了起来:“我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没时间给你送,我还心道你会什么时候来拿,你终于来了。”

  卷儿在心里默默冷笑一声,偌大的司令府,会连一个跑腿的人都抽不出来吗,不过是他忘记在先,错在于他,他不想多生话题,立风回头对李副官说了几句话,让李副官先去准备车子,卷儿听后说:“立风先生,我来得不巧,耽误了你的时间,你只让人给我送出来就好,你忙你的去吧。”

  立风说:“无妨,不是什么要紧事,你跟我来吧,我亲自拿给你,那两本书我放在书房里了。”

  立风说着就已经朝书房的方向走了,卷儿只好跟过去,立风说:“我看了看你那两本书,是李白的诗词,我也很喜欢他的诗,有机会我们一起聊一聊。”

  一路有几个巡卫队的队员向他们行礼,卷儿走的步子轻巧,发现影壁前的花坛里的牡丹开了,盛灿的花丛散发出幽幽清香,娇艳欲滴灼灼其华。

  卷儿的目光柔和,欣赏着花坛,走过去伸手在柔美的花瓣上轻轻拂过,粉白的指尖留下一抹香气,他垂着眉目低声道:“我不过是浅读文墨,不懂深意,恐怕不能与立风先生聊论。”

  卷儿今日穿的一身月色长衫,当初做衣服时,袖口长了许多,他总是忘记去裁剪修整,时间一长,就直接挽起两段来穿着,他的皮肤白皙细嫩,仍带稚气的骨节泛着淡粉,小巧的指腹被丹红的花簇映得更为娇红,立风望着低头赏花的卷儿,国色天香的牡丹也不及卷儿的万分之一美好,心里再一次恨自己为什么不是飒,他和飒明明那么相像,却无法靠近卷儿半步,卷儿避他犹如仇人,这让他想起,曾经死去的卷儿,自毁面容也要离开他,那份痛恨,深深地刺在他的心上,让他日夜煎熬。

  卷儿向立风看去,立风垂着手臂无声站着,那双眼却如深海巨浪,似要淹没他的呼吸,他不禁心惊一跳,朝书房方向走去:“走吧。”

  到了书房后,立风将那两本书籍交给卷儿,只是却不愿松手,卷儿微微疑惑地抬头时,立风压下身子捉住卷儿的唇吻了上去,强势火热地释放着自己的信香,感到极其不适的卷儿后退不得,开口痛斥时便让立风的舌狡猾地钻了进来,狭窄柔软的口腔被肆意侵略,发出细细的抗拒之音。

  在挣扎之中,书籍掉在了两人的脚边,卷儿推拒着立风的肩膀,他的舌根已经酸麻不已,立风根本不给他一丝一毫的喘气机会,他不知道自己被立风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抗拒只是一场徒劳,他没了力气,直到立风终于停下,立风贴着他的鼻尖,每一次的呼吸都融入他的鼻息之中,熟悉又厌恶。

  立风单手捧着卷儿的后脑,几缕长发绕在他的手指间,他垂着眸轻轻喘气,那张唇被他吻得嫣红泛水,味道芳甜如甘汁,他听见卷儿的呼吸很轻,又有几分不稳地对他道:“立风哥哥,你这样做,让我如何面对飒。”

  立风的眼神微动,冷光乍现,他紧紧扣住手心里要退缩的纤细手腕,唇角的笑意如冰:“卷儿,你很聪明,却又如此得单纯。”

  卷儿看着他,想要极力稳住自己的恐惧强壮镇定,他怎么会不害怕再次面对这种事,他用称呼提醒立风他们两人的关系,雾蒙蒙的眼神却使他添上一层柔弱动人,手腕也在立风的掌心中轻轻颤抖。

  立风抚摸着卷儿的腰肢,两人已经没有一丝空隙,卷儿的清丽瑰姿让他挣脱理智,用力地扯开卷儿的衣服,将大惊失色要拢住衣服的卷儿压在书桌前,低沉的声音带着高高在上的蔑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把飒放在眼里?我就是碰了你,他又能怎么样?”

  卷儿抓紧着自己的衣服,双目愤怒:“华立风,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

  遥远的记忆随着卷儿喊他的名字浮现了出来,那时那个人也是这样,嫉恶如仇,瞪圆的眼睛要把他千刀万剐了一样,他复杂地看着卷儿,不顾卷儿捶打啃噬着卷儿的双唇,他分不清自己是把眼前的人和曾经的卷儿是否重叠在了一起,他只一心想拥抱亲吻此时此刻的人,浓郁的花香围绕着他,掌心下的肌肤嫩滑温热,克制不住的情动让他用指尖狠狠地在卷儿的腺体上划过,怀里的人便瞬间剧烈颤抖着,杏花的信香飘的满室游荡。

  卷儿没了力气,软倒在了桌上,立风非常狡猾,总在他合上牙关时又迅速退了出去,腺体被人这样蹂躏,他全无办法,他已经开始依恋立风的味道了,怕再这样下去会失去意识顺从立风对他所做的一切,就咬着舌尖令自己清醒起来,只是没有掌握好力度,一不小心咬破了舌头。

  立风从卷儿的脖颈上移开,瞥见卷儿的唇内泛了红,脸色一凛,捏开卷儿的下巴,发现舌尖上冒出了大量鲜血。

  立风怒极反笑,眸中尽是寒光:“华卷儿,你敢死一个看看?我会要了你那宝贝哥哥的命。”

  卷儿皱着眉忍疼,他哪里想要死,只是他的舌头受了伤,说话艰难,立风也没等他说话,给他穿好衣服抱起他回了卧室,还命令外面的李副官喊医生过来。

  医生为卷儿的舌头上了药,恐怕这几天都不能好好吃饭了,医生离开后,立风在屋子里踱着步,从圆桌边走到柜壁前,又从柜壁前走到圆桌边,一句话也不说,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桌上放着立风交待送来的两本诗集,卷儿站了起来,开不了口,也无话可说,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只是他拿着书刚走两步,后头就传来了立风冰冷的声音:“站住。”

  卷儿停下后,立风走到他面前说:“给我好好活着,否则我不会让飒好过。”

  立风的眼中满是噬人怒意,卷儿见立风误会了他咬舌的用意,也没作解释,只冷冷地走了。

  卷儿走后,立风满腔囤积的火气无处发泄,他不敢想如果再次失去卷儿,他会如何疯狂,可恨卷儿不属于他,还视他如仇,为什么他想拥有的一切都与他如隔天涯,他的母亲抛弃他,他唯一想要留在身边的卷儿宁愿毁容也要离开他,老天有眼,让他再次碰上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但为什么偏偏不是他的?

  卷儿回到家后,没有用晚饭,绒绒担心地来他房间里找他,他勉强说了几句话,对绒绒笑了笑,只说自己笨,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绒绒很少来卧室里找卷儿,他一向守规矩,尽管卷儿把他当做家人,但他依旧认为自己是个孤儿,他寄人篱下,从不会主动去到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这是他第一次进卷儿的房间,大小其实和他那间差不了多少,家具却是摆了许多,清一色的花梨木,落地的衣架上还搭着飒的一件浅蓝色衬衫,靠窗的写字台上摆了小书架子,一盏拉线的绿色台灯,旁边还摆着一张飒和卷儿的合照,照片里的卷儿歪着脑袋站在飒的身前,飒拢着双臂将卷儿圈在怀里,两人的脸上都是浅浅的笑容。

  看到此处,绒绒垂下了眼神,苦涩地握了握手心说:“你没事就好,我先回去了。”

  卷儿点了点头,送绒绒出门时喊了一声:“绒哥哥。”

  绒绒回头露了个笑:“怎么了?”

  卷儿上前拉起绒绒的手低头看着,绒绒虽然流浪惯了,但这双手却是修长不糙,卷儿抬起脸来,眸光流转,带着淡淡笑意:“等到暑假的时候,要不要和我一起回楚溪看看?”

  绒绒知道,卷儿回楚溪是要和飒办理婚姻证明,也知道,带自己回去,是因为卷儿当他是家人,卷儿的老家,他也该去看看,可他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卷儿给了他一个家,他竟然还奢望着不该存有的念头,每当看见飒自然地揉捏卷儿的脸颊,他羡慕极了,他会幻想自己像飒一样被卷儿依赖着,只不过都是一场虚空。

  “绒哥哥?”卷儿轻轻地唤了一声。

  绒绒轻轻笑了笑说:“嗯,我知道了,快休息吧,你受了伤就不要说那么多话了。”

  卷儿笑着拍了拍绒绒的手:“好,绒哥哥你也早点休息。”

  卷儿送走绒绒后,脸上的笑便没了,忧心忡忡地坐在椅子里,拉亮那盏台灯,他的后颈仍然处于胀酸的感觉中,他的唇上、脸上,以及身上,都仿佛还残留着立风的木香,是和飒一样的气息。

  卷儿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信纸,铺在书籍的上面,拿了钢笔在纸上慢慢写着:“哥哥,你的事情还顺利吗?今晚绒绒来找我说了话,我见他有心事的样子,不过他却什么都没说。其实我心里也有许许多多的事,令我睡不着,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卷儿写到这儿,握了握钢笔,即使飒此刻在他身边,他也无法告知自己心中的惆怅不安,但是可以有个让他像孩子一样依靠的怀抱,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去想,只要躲在他哥哥的怀里,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糊涂了,你昨天才走,这会儿应该才下火车,那事情更是还没有办。哥哥,收到信后记得给我回。”

  卷儿叠好纸张收进信封里,拉了灯去休息,打算等明天去学校前把信寄出去。

  

  35.

  all卷。

  ———

  战火刚停的安近郡,驻扎了一批军队据守,飒刚落地,从车站出来,一路赶往和合作方约定的餐厅,行李也没来得及往酒店放。

  飒进到餐厅后,见到了此次的合作对象,互相寒暄几句后才坐下,他们聊了许久,顺带用了晚餐,最终敲定了这笔玉石生意,只是接下来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飒要进入江淮商会,就得一一见过商会领袖们,他们约了日子后,夜色浓重时散了席。

  安近郡刚结束战乱没多久,城里到处都是巡逻的兵队,透过未关严的窗子,飒听见了楼下不远处的汽车声,他走过去朝下望了望,看汽车标识不像是立风一脉,应该是归顺立风的一支其他派系的兵队。

  飒没去多想,他有些累,便关紧窗户,脱了外套去休息,躺在床上后从衬衣里拿出他随身携带的小皮夹,打开后,里面是一张他和卷儿的合照,昏暗的灯光使他看不清模糊的照片,可那张甜美的笑脸他这辈子都会印在脑子里,他如何都不会忘记,他不禁笑起,拇指隔着透明夹层摩挲着照片,随后合上放在枕头旁,关上了床头台灯睡去。

  安近郡表面风平浪静,百废待兴,实则依旧动荡不定,风雨飘摇,被迫归顺于立风的李凌峰,原本在王氏大军里效力,只是他心高气傲,几次被人压着看不起,便离开了王氏另谋出路,他以强权占据了安近郡,没得意几天,就被立风轻松攻略了城池,尤其立风宽待百姓,更是民心所向,他不得不假装归顺,表示忠诚,立风便让他继续管辖安近郡区域。

  李凌峰不甘屈居人下,和他人合谋准备擒住立风,瓜分立风的天下,他在汤泉里怨天尤人,大骂立风,喝得两脸通红,有守卫跑进屋里来报,悄悄耳语,李凌峰听后顿时瞪大眼睛,惊得从池水里站了起来:“什么?华立风来到了此地?”

  曾被立风用枪指着过,李凌峰下意识地腿发软,他恐惧这个男人毫无感情的眼神,只不过他又很快反应过来,眼放精光,他决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彻底灭掉立风,吞噬立风手中所有的兵权。

  李凌峰狐疑地问守卫:“你确定他只身一人住在酒店?”

  守卫道:“回将军,属下确定。”

  李凌峰露出得意的笑来,让守卫继续去盯着酒店。

  飒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在楼下用了早餐后,回房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前往昨日约好的地点,他坐在二楼的厢房内,木窗大开,可以眺望到远处的群楼,青色的天漂浮着层层乌云,阳光被密不透风的层云遮挡,闷热的天气让他喝了一盏凉茶,仍不解渴,他站起来走到窗边,双手按在窗框上,漫不经心地观望底下来来往往的人流。

  安近郡属于偏南方的城市,虽比不上江南一带富庶,却也养的一方人饱暖有余,这里盛产的玉石非常有名,因此有许多外地的人慕名而来。

  李凌峰就是认准了这块地资产丰富才意欲吞并,不想却被立风打压,安近郡收归于立风囊中。

  飒了解到,李凌峰绝不是忠心之人,立风却不防备,还委以其重任,恐怕这里不会太平多久。

  飒转身准备坐回去,门口突然进来个伙计说:“客人,隔壁有人找您。”

  飒问着是谁,抬脚跟着伙计出去了,伙计将他领到隔壁的厢房门口说:“那位说让您进去。”

  伙计说完便躬腰退下了,飒不明所以,先敲了敲门,才推门而进。

  这间厢房和他那间是一样的布局,他走到中央,看着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茶,身后有细微的动静响起,下一秒,他的脑袋上便顶上来一个硬物,他知道,那是一柄手枪,他身后的人压低着声音,却充满克制不住的激动和狂喜:“司令大人,怎么敢一个人赴约啊?”

  刀枪无眼,飒的胸口提了一口气,手心不自觉地捏紧,镇定道:“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华立风。”

  李凌峰说:“跟我耍什么花样?华立风,今天你落到我手里,就别想活着离开。”

  飒并没有机会多解释什么,就被李凌峰冲进来的手下钳制住双臂,李凌峰拿枪怼着他的额头,口齿间都充满了对他浓浓的怨恨:“华立风,你死期已到,黄泉路上多多珍重。”

  飒冷冷地望着他:“我说了我不是华立风,我不过是和他长相相似。”

  李凌峰微微睁大眼睛地瞧着飒,忽然用手里的枪朝飒的额头上砸了过去,嘴里骂道:“妈的,华立风,你也有今天?还撒这种三岁小孩儿都不信的谎?你要不是华立风,我今天把这枪吞到肚子里去!”

  飒垂着脑袋摇了摇缓解晕眩,那枪口坚硬无比,砸得他额头生疼,有一道热流划过他的眉峰,他瞥见了红色,应该是破了皮,流了鲜血。

  李凌峰把枪插回腰间的枪袋中,颐指气使地吩咐他几个手下:“给我把他压回去!”他要好好地折磨一番立风再杀了立风,以洗去曾经受到的屈辱。

  飒束手无策,就算李凌峰真的相信他不是立风,他也不会被放过的,他和立风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让他轻易脱身,这李凌峰本就对立风有着天大的怨气。

  李凌峰将飒关在了私人囚室之中,并放出消息华立风已经被他生擒,他要让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惊叹于他的能力,他活捉了北城一区的司令,所有人肯定都会对他钦佩至极,纷纷投靠。

  李凌峰在囚室里对飒施用鞭刑,飒闷声不吭,心里可笑至极,他曾受得立风的权利在秦荆安然度日,如今也会因为立风的原因被擒虐待,都是因果轮回,他怨不得谁,但是他不能死,家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回去结婚,那个离了他就会整日不安天天写信给他的黏屁虫,字里行间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碎碎唠叨,他知道,信上写的每一句话,都是卷儿对他没说出口的思念。

  李凌峰施刑累了,也报复尽兴了,他看着一身血迹的人奄奄一息地架在桎梏上,痛快地大笑几声,随后接过手下的枪,瞄准飒的脑袋阴笑道:“华立风,上路吧。”

  随着“嘭”的一声枪响,一行严肃的队伍闯进了囚室,李凌峰皱眉走出牢门不耐烦地问:“是谁没有我的允许就敢进来?”

  见到拐角进来的人后,李凌峰登时瞪大了眼睛,迟钝了好久才想起举起手中的枪,只是太迟了,他的手被对方击了一枪,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

  来人是李副官,他面色从容,威仪萧肃,冷冷笑道:“听闻李将军擒了我家司令大人,在下特来营救,至于李将军……也没什么可用了。”

  李凌峰害怕极了,但他刚刚枪杀了立风,更是什么都不在乎,大笑两声道:“可惜你来晚了,华立风他已经死在了我的枪下!”

  “你说谁死在了你的枪下?”一声幽冷低沉的声音响起,一道穿着墨绿色制服的身影从阴暗的拐角处走来,墙壁上的黄炽灯照明了他的脸庞,如寒月冰雪般的面容,乌色的卷发压在帽檐之中,几绺碎发搭在耳畔。

  立风走到前处,李副官微微侧身,李凌峰脸上的血色顿时尽失,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脊背发凉,惶恐道:“你、你才是华立风……”

  立风走了两步,漠声道:“不忠不义之人,留着也是祸害。”随后朝牢门走去,进了牢房,他的身后响起“砰砰”的两声枪响,在这沉寂的囚室内尤为刺耳。

  李副官解决掉李凌峰后走到立风身边,恭敬颔首道:“司令大人。”他看向桎梏上的人,不禁皱眉,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立风,飒是立风的同胞兄弟,与旁系偏房的恶毒兄弟不同,此刻也不知道立风的心里是何滋味。

  立风走上前静静看着,飒的头发里和脸颊上满是流下的鲜血,他动了动垂于腿侧的手指,复杂的情绪萦绕在他的心间,说不上来的感觉,难过倒也不觉得有,只是有一丝丝的怅然若失。

  立风抬手覆在飒的头顶,第一次这样感受与亲生弟弟的切切联系,算是对飒的送别,只是眼前的人却传出来了淡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

  立风皱了皱眉,压低身子靠过去,听见飒气若游丝的虚弱话语,只有一个模糊到快要融入空气中的字,却如烫红的烙铁一样印在他的心弦之上。

  飒嗅到了熟悉的木香,他知道自己面前站的人是他的兄长,凭着最后的清醒和力气喊着卷儿的单字,立风听见一定会明白他的用意,他要立风把卷儿保护得好好的,要让卷儿平平安安地过完这辈子。

  立风忽然笑出了声,冷冽的眸中充满讥讽,转而踏出牢门对李副官说:“找医生,给我救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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