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桑】未展眉109~113(宋薛篇开始)
CP:曦桑 聂瑶 澄宁 宋薛 轩离 忘羡。ABO有生子 *大量原创情节 大量原创人物 大量ooc 大量与原著不符 大量胡编乱造 大量不较真不走心不走肾 存在过度美化人物 存在严重滤镜 存在严重的放飞自我与写high了的乱拉郎 不要较真 不要较真 不要较真 *【缺失部分可以去企鹅:二九四 一四四 六四 零六】 ---------------- 一百零九、 今年过年金家明显冷清了许多,但人却是只多不少。 金子轩和江厌离在一处养伤,江晚吟和魏无羡放心不下,也都从莲花坞过来陪着。温情自穷奇道截杀一事后就一直留在金麟台上给金子轩治伤,誓师大会后又多了一个江厌离要照顾。 她一个人难免忙不过来,就把温宁叫来帮手。只是温宁在江晚吟到的当天下午就悄悄回了夷陵。他这不辞而别和明显躲避的态度让江晚吟没少生闷气。但更让人生气的还在后面,因为没过几天,薛洋来了。 薛洋是来给温情送药材的,他到了之后就一直待在金家没走,预备留在这里过年。江晚吟一见薛洋就想起他搂着温宁喊老婆那事,心里别扭得要死。偏魏无羡总拿这事打趣薛洋,薛洋笑嘻嘻地接茬搭腔也不反驳。 算算,薛洋如今过了年也有十七岁了,他本就生得一副俊俏好模样,五官长开之后更显俊逸风流,又因年纪较小,俊美中带着一丝稚气可爱,十分讨人喜欢。虽然有些瘦削,可身量不矮,且在金麟台上吃了这几个月,多少长了些肉,看着颇有些少年意气,俊采飞扬。若不是他行为举止过于狂放古怪,怕是金麟台上有不少男男女女都对他有所中意。 尽管心里不爽,江晚吟也不得不承认,薛洋的皮相确实是好看的。难道温宁现在喜欢这种类型?这种小鬼头有什么好的?屁点经验没有会比他好吗? 江晚吟心里不痛快,看谁都不顺眼,也就小阿凌还不懂事,屁颠屁颠往他跟前凑,抱住舅舅的胳膊就不撒手,呜里哇啦地喊着一连串大家都听不懂的话。江晚吟拿这么大点的小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认命地抱着哄,不过心情倒是好了点。 江厌离是有意这么安排的,她看得出弟弟心里有事,又不好从旁劝解,便只能想办法分散他的注意力。毕竟他最近的反常实在太过明显,不少人都看出些许端倪,只不清楚其中内情。 金光瑶倒是猜了个大概,这江宗主也是个憋不住情绪的,就算能掩盖住,可在自己面前还是太嫩了点。他不对其他人发火,只对薛洋横眉冷眼,还总是在他提起温宁的时候。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好吗? “你啊,一日大似一日了,也别总说些浑话,惹了人厌烦。”私下无人时,金光瑶点了点薛洋的鼻子,好心给他提醒。后者皱着眉躲了一下,继续吃着枣泥糕,满不在乎道: “有什么关系,温宁自己都不在意,你替他恼什么?” “他是把你当成小孩子才不计较的。可你这年纪,哪里还能继续做个孩子?”金光瑶失笑道。 “哼,你管我?老子爱做什么做什么,谁都管不着我。” 金光瑶无奈摇头,看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再想想江晚吟的恼怒脸,不觉感到几分好笑,道:“倒是个巧宗,这样,我给你取一字如何?” “什么玩意?”薛洋把最后一口糕塞进口中,看金光瑶取来纸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大字,“成……美???这啥玩意?” “字啊。常言道,‘君子有成人之美’,你啊,好歹别乱搅和,拆散了一对有情人。”金光瑶捂嘴吃吃笑道,逗薛洋生气还是很有意思的,果然,小流氓不经逗,立刻炸了毛。不过,他可不怕,过了年他要去清河给聂明玦抚琴,这小流氓祸害谁都祸害不着自己。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夷陵去?” “天气暖和再说。”薛洋懒洋洋道,“那边冷死了,真不知道温宁怎么坚持住的,明明能在这里偷懒,非得回去吃苦。” “没想到,你还挺会心疼人。” “……你再多嘴我把你舌头割了信不信。” 金光瑶知道这是真恼了,也就不跟他开玩笑:“你就在这里住着,没事别乱跑。我明天要去清河。” “啧,又去找他,你现在可是在丧期,还跟他鬼混,当心搞出人命。”薛洋啧了一声,也不明白那姓聂的给金光瑶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人前段时日还一副老子要专心搞事业的模样,转眼就成了个恋爱脑,实在不懂,姓聂的哪里好了? 金光瑶没有理会,转而收拾起了东西,准备明天就走。他等不及去清河见聂明玦了。 能凑在一块儿吐槽的人一走,薛洋难免觉得没意思。魏无羡和江晚吟过完年就回了莲花坞,偶尔才会过来。他实在无聊,琢磨着找点有趣的事干,琢磨来琢磨去,觉得还是人好玩,就开始折腾莫玄羽,搞得莫玄羽一见他立马转身绕道走。无法,薛洋只能下山去祸害城里的摊贩。 好不容易等到金光瑶从清河回来,他还没开口说什么,就先察觉到了不对劲,不觉有些奇怪。 “怎么了?以往找聂明玦(……),你可不是这个表情。” 金光瑶目色沉沉,面上透着一丝阴狠,倒叫薛洋想起昔日在温若寒身边做事的他,想了想,觉得可能还是和聂明玦有关。 “那姓聂的又怎么惹你了?” “他在查我。”金光瑶咬牙道,字字浸着浓重的恨意,“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是不信我。”事情是他做下的,他没什么好辩白的,只是聂明玦的态度叫他心寒。是,聂明玦本来就是这样刚正不阿的人,可这一次,所有的事都没有他动手的痕迹,哪怕金子轩受伤已经确定了是他人所为,就是这样,他还是怀疑自己。 就因为一点点捕风捉影的疑虑,原本应该信任他站在他这一边的人却在背地里不动声色地调查他,这种感觉,就好像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一样,让他心中无端生出强烈的愤恨。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聂明玦,自然希望聂明玦也同样对自己,可他一面同自己欢好,一面却又去调查自己。既是这样,就别怪他给自己留后路了。他忽然想到蓝家的藏书阁,心里隐约有了一个主意。 “罢了,先送你回夷陵再说。这段时日怕是你不能再来找我了。”金光瑶闷声道。“反正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夷陵那边的。” “……”谁还记得我他妈是夔州人。 只是这一趟分别,到底还是闹出些不愉快。 薛洋回了夷陵越想越气恼。他吃东西不给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再说了,那东西确实不好吃,他不过就是教训一下,偏那两个臭道士可恶。还有那姓宋的,居然拿拂尘抽他!哼,还有那个眼神,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他就不信,他真就那般清高无尘。 他最恶心这种假清高还偏偏自以为是的,他都没真的打到那姓宋的,不过就是擦了他一掌,他就摆出那样的表情。总有一天,他要挖了他双眼,击碎他心脏,看他还能不能这么狂傲!他一面发着牢骚,一面将手递出去,让温宁处理手背上的伤,末了嘀咕一句“多管闲事。” 温宁知道有些事不过是他的夸大,不见得就是真的,便也只是当做笑话,随意听着他抱怨,仔细替他处理伤口,笑道:“这夷陵怨气深重,伤口不好好处理会烂掉的。虽是小伤,但也不能完全忽略不理。对了,今年的生辰,你想要什么礼物?” “没什么好要的。再说,那也不是我生日,我自己生日在哪天,我自己也不知道。”薛洋晃着小腿,看他将自己的手用纱布裹起来,微微龇了龇牙,威胁道,“不要蝴蝶结!” “好看嘛。”温宁无视他的抗议,系了个非常漂亮的蝴蝶结,“就算这样说,也还是要过。让我想想,送你什么好。” “随便你。”薛洋伸了个懒腰,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肢体,抱怨道,“这里真冷,都不想出去了。” “出去走走吧,还得去买些种子回来。可惜阿苑生着病,我不能跟你一起去。”春寒料峭,夷陵有不少人都中了招,大人还能扛过去,小阿苑可是病了好些天,这药也需要再买了。“要四叔陪你去吗?” “不用,我又不带钱。不就是王老头和西街的药材铺吗?你下次去把钱补上不就得了?反正他们都认识我和你。也都知道我不给钱。” 温宁想想也是,但还是拿了两个铜板出来:“买两个糖葫芦,阿苑想吃。” “他那么小,吃得下两个那么多?” “你不想吃么?” 薛洋微微挑眉,将钱收在腰带里,懒懒又躺了一会儿,等到太阳高高挂起不那么冷了之后,才慢吞吞从床上起来,往山下走去。 他虽在山中修习,但不像魏无羡那样整天待在洞里,没事也会下山去闲逛,这片的人早就眼熟他了。此时见他到了集市上,众人纷纷抱着自己的东西向左右两边躲开。 薛洋大摇大摆地走在集市上,先去抓了药,又去王老头那里拿土豆。王老头吓得直打颤,这小祖宗可不好惹,偏生,温小哥不在他身边,就更不敢说什么,哆哆嗦嗦将土豆都装好,哭着道:“一路走好。” 薛洋拿了土豆正待离开,忽然瞳孔微缩,似有所料一般往旁边一跳,一股寒风贴着他的身体扫过,他抬头看去,登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又是你这个臭道士!” 宋子琛收了拂尘,目露嫌恶之色:“又是你这个小流氓。” “嗨呀,你以为谁愿意遇上你似的!”薛洋骂骂咧咧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谁都乐意围着你转?你他妈的多少有点阴魂不散了,老子在自己的地盘上买东西,碍得着你什么事?要你管?你问问,他需要你帮他吗?”他一指王老头,王老头猛地一哆嗦。 “不不不,不需要,薛小哥想拿什么都行。” 这话说得,更显得薛洋像是什么地痞流氓,街头恶霸了。 宋子琛面上嫌恶更深,冷声道:“你既拿了人的东西,就快将钱给他。” “笑话,我拿什么,从来都不给钱!”说罢,薛洋足尖一点,向着远方掠去,还顺手抢了两串糖葫芦。 宋子琛哪能容忍他这般作恶,当即跟了上去,誓要将他捉住。 二人一个跑一个追,一路交手到了乱葬岗。薛洋熟悉山下阵法,一旋身,将他引入其中,随后将东西挂在树上,腾出手来,抽出降灾,与宋子琛在阵中缠斗。 宋子琛修行虽高,但不及薛洋熟悉阵法,且打到一半,那人还以口哨催动凶尸,一时之间有些慌乱,但很快他镇定下来,一面解决围上来的凶尸,一面思索破阵之法,竟是越斗越勇。薛洋也不觉起了几分兴趣,原本只是想随意玩玩,这会儿竟是认真起来。 一时之间,二人难分胜负,战况越发焦灼起来。 --------------------- 寄春君篇开始了。这个名字是来自于“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梅花又被称为一枝春,所以就是寄春君。文里有一句,“他生在冬季长在冬季,却将一整个春天都赠予了他。”非常符合本文里的宋薛(仅限本文!仅限本文!)。大约,这个文里的小宋可能是我写过的所有宋薛里最喜欢的一个。 现在这个时间轴,因为安排了晓道长提前一年出场,所以时间线有变动。不出场不行,实在是拖不下去了。提前出来走剧情吧! 寄春君篇开始是在过年,过年长一岁,所以洋洋现在17了(但没过生日),宋岚是19。晓道长18。跟身高一样的年龄阶梯,它又出现了。(洋:我怀疑你在内涵我但我没有证据) 啊,说到酒酿汤圆。那年和呱劳斯一起出去玩。头一次买的那一碗,是真的不大好吃,汤圆很黏,但是汤不甜,好像白水煮的,桂花也没什么香气,吃到一半忽然理解为什么洋洋不开心。真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但后面买到了超级好吃的酒酿汤圆,汤甜汤圆更甜,对比第一碗,更能理解洋洋为什么会生气了,只是我喝到了下面忽然吃到了酒味,而且酒好香,好甜。当时还想,哦,原来真的是酒酿啊!北方人震惊.jpg,然后我就喝多了OTZ一碗酒酿就给放倒了。然后醉醺醺的出去在古镇溜达OTZ。想想也是胆大。但是吃到了好吃的梅花糕。开心。 一百一十、 今日的夷陵倒是格外热闹,更早些时候,乱葬岗上忽然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 魏无羡看着面前的白衣道人甚是高兴,连忙将桌椅清理干净,亲自泡了茶来,与他坐下细聊。 “没想到,我竟然能见到抱山散人的弟子。”魏无羡不免有些激动,想问他知不知道自己阿娘的事,可转念一想,他的年纪比自己还小,那个时候,自己阿娘已经不在了,不觉有些伤感。但这时晓星尘却忽然笑笑,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小木盒。 “师尊知道我要下山,就将这些给了我。师尊很想念藏色师姐,只是从卦象中算出她已不在人世,便将师姐留在山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这次下山,师尊着我将东西转交给你。” 魏无羡没想到会有这事,双手不觉微微发抖,在袍子上蹭了又蹭,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打开。 扑面而来的,是一阵非常奇异的香风,带着悠远的、以为早已忘记的回忆倏然在心头回荡。他记得这个味道,和阿娘身上的香味如出一辙。 盒子里是一些木头做的小玩具,一沓旧的习字簿,几根旧簪子,几朵旧绒花,还有一条长长的红色发带。魏无羡轻轻触碰着这些东西,眼眶不觉微微发热,他不敢继续再看,生怕会忍不住哭出来,便将盒子盖上,重新看向晓星尘,没话找话道: “对了,小师叔,你怎么会突然下山呢?” 晓星尘知道他不愿被人看见软弱的一面,便也顺着他的话笑道:“我早有打算,只是原想着过一年再下山,可偶然间算了一卦,得知天下会有祸乱,便提前出山了。” “啊……祸乱啊。” 魏无羡觉得,他这个乱,说的就是不久前那一系列事。想想誓师大会,也算是非常混乱了。思及此处,他小心翼翼道:“小师叔可是去过兰陵了?” “嗯。去过了。也知道了一些事。” “那你,是来捉我的吗?”魏无羡不觉紧张起来。却见晓星尘摇了摇头。 “在没来之前,只听那些事,确实很容易将你当成大魔头。但在江家和金家人口中,你却又是个好人。所以我才亲自过来看看,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晓星尘的目光明亮且柔和,让魏无羡不觉感到一丝心安。“虽世人口中众说纷纭,可你毕竟没有伤害无辜。只是路数不同。你的心,是好的。这便可以了。你既不会作恶,我也不会将你当成恶人。既不是恶人,我自然不会对你动手。” 魏无羡感到一丝宽慰。若这仙门之中人人都像他这般明理,也能少些事端了。他正要说些什么,忽然感到阵法一阵波动,同时外面响起一阵吵嚷,顿觉不妙,慌忙起身跑出去,他还以为是凶尸失控,结果一看,好嘛,薛洋又跟人打起来了。 温四叔等人此时也都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薛洋和一个黑衣道人打在一起,不觉担忧道:“公子,我们要去帮忙吗?那人会不会是来寻仇的?阿洋好像快打不过了。” “谁他妈打不过了!老子好得很!不用帮忙!”薛洋吼道,企图出阴招偷袭,只可惜被宋子琛识破,两只手都被制住,气得他直骂道,“你他妈不是最讨厌别人碰你了吗?快他妈松手!!疼啊!!” 薛洋扭转身子,打算给他一个头槌,却不想宋子琛看出他的意图,提前打断他的动作。薛洋的脚别过去,只觉得一阵疼痛,下意识挣扎起来,也管不得许多,用身体狠撞宋子琛,结果没想到,因为偏差,他的嘴从宋子琛的唇上擦了过去。当下两个人都僵住了。 薛洋瞅准空隙猛地一推,然后滚了出去,捂着嘴悲愤道:“你这臭道士,你你你打不过也就算了,你亲我做什么?” 宋子琛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只是一时不察,不对,谁亲你了?你要是不乱动……” “好啊,你亲了还不认是吧,你一个名门正派竟然当着大家的面(……)我,你还扯我衣裳,你居然不认。”薛洋指着自己。他自己本身穿衣服就松松垮垮的,近身打斗这么久和宋子琛扭着胳膊半天,衣服早就松了,现在半个肩膀连着小半截锁骨都露在外面,看着真像被(……)的。 宋子琛哪里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人,顿时气得快说不出话来,握着拂雪的手微微发抖,真是恨不得将人一剑劈死。 薛洋还捂住自己的肩膀故意逗他:“你这人,喜欢我就直说。动手动脚做什么?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说不定会乐意呢。” “你!!”宋子琛恨不得把人打死,提剑又要冲上去。只是身子却忽然不能动了。 半空中一阵乐声传来,魏无羡抬头一看,喜道:“蓝湛,你来了!” 蓝忘机从半空中飘然而下,淡然将琴收回,看向魏无羡,以及他身旁站着的白衣道人,礼貌行礼道: “晓道长好。” “含光君好。”晓星尘之前在夜猎时曾经见过他,也听过不少他和魏无羡不和的事,但现在一看,似乎也不像传闻中那样水火不容。 打过招呼,魏无羡背着手走到被定身术定住的两个人中间,抬手轻轻弹了一下薛洋的额头,颇为心累地叹了口气:“说吧,这次又惹了什么祸?竟然把人气得都追到乱葬岗来了,哦,对,请问这位是……?” 晓星尘忙道:“这位是白雪观的宋子琛宋道长,是我在夜猎时结识的朋友。今早我来乱葬岗找你,他便在山下等我。” “是这样啊。想来,又是这小流氓招惹了人家。”魏无羡戳了一下他的脸颊,薛洋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十分委屈,不停眨巴眨巴,像是有一肚子话要说。魏无羡看他这样不觉有些好笑,又戳了一下,“诶呦,你还不服气?行吧,蓝湛,把禁言术给他解了,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蓝忘机微微抬动手指,薛洋只觉得嘴巴一松,顿时骂开了:“妈的!我这回真没惹事!都是他!上来就要打我,我他妈招谁惹谁了!魏无羡!你不帮着我就算了,你还帮他说话,以后别他妈再想指使我!!” 魏无羡揉着被吼痛的耳朵,趁他现在不能动,对着他的额头又是一弹:“好好说话,天天让你抄家规,你就给我学了个这?” “我真的冤枉啊!”薛洋怒吼道,“温宁知道,你问他去啊。我下山买东西从来不带钱,回回都是温宁月底去算,人家老板知道这事都是在账上记好了的,他突然就冲出来要打我,我之前的伤又没好,妈的,气死了。阿苑还等着药呢。我就说要不送金麟台给温情看看,别留在这儿,免得再烧傻了。就是不听。气死我了啊啊啊啊!!!!!”他看上去似乎真的非常郁闷,要不是被定着,他一定仰头捶胸,大喊冤枉。 温宁这时也听到动静出来了,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众人没想到薛洋这次说的都是实情。薛洋眨巴着眼睛,故意装出委屈的样子看向他,温宁立刻心软,忙过去安慰。 “事情都没弄明白就说是我的错,你们都这样怪我,以后可别想指使我干活了。”薛洋故意赌气道,“明天我就走,回夔州去,这破地方我不呆了。温宁,他欺负我。你看,他又打我。我的手还没好,他就欺负我。” 薛洋本来长得就讨喜,这样装作委屈的模样乱说一通,温四叔他们都围过来替他求情,魏无羡更觉头疼。 “都是你们平日里惯着他,他才不学好的。” “阿洋年纪还小嘛。” “饶了他这一遭吧公子。” 魏无羡看看蓝忘机,蓝忘机将定身术给解了。薛洋把树上的东西拿下来,特意当着宋子琛的面给了温宁。 “喏,土豆和药都在这,还有冰糖葫芦。” “阿洋真乖。”温宁捏了捏他的脸,转身回去给小阿苑熬药去了。温四叔等人还有事要忙,也就都散了。 薛洋揉着手,对魏无羡抱怨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更喜欢跟温宁一起玩。你总说仙门中人不辨是非,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人定罪。你今天不也同样对我的?就因为我之前做过同样的事?就因为我性子恶劣?那我也可以说,你之前杀人无数,之后也会滥杀无辜。造谣谁不会啊?埋怨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吧。”说完,也不等魏无羡说话,一指宋子琛,“臭道士,你不是恩怨分明吗?这次是你错怪了我,你还有什么话说?” 宋子琛脸青一阵红一阵,最后收了剑,低低道了声:“抱歉。多有得罪。” 薛洋哼了一声,嫌弃道:“不情不愿的,可见你心里没真觉得自己有错。你一定觉得,我这样的小流氓就会强词夺理,就会胡搅蛮缠,你是正人君子,一定不会有错,错的都是我。这样的道歉我才不稀罕。” 他一通抢白,把几人说得面上都有些挂不住。只是他也不管,晃晃悠悠往屋子里走,不多时,温六叔抱着小阿苑和他一起走了出来。 “公子我们去兰陵一趟,这孩子的病不能再拖了。”温六叔担忧道。因着温宁要留下来照顾其他生病的人,他是唯一一个没生病的,实在放心不下,只能求着薛洋走这一趟。 温宁从屋中出来,拿了张小棉被把孩子包得严严实实,然后交给薛洋。薛洋对着魏无羡一吐舌头,气哼哼道:“就凭今天这事,以后的肉干我就算喂狗,也不给你吃了。”说完,他又挑衅似地看了眼宋子琛,随即御剑而起,带着温六叔和小阿苑去往兰陵。 魏无羡不禁扶额道:“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被这小流氓教训。不过他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往日我最厌恶那帮人凭着臆想给人定罪,今天竟然也会犯这样的错误。”说完后见宋子琛面色不善,忙找补了一句,“我不是在说你啊,宋道长。不过,你们之前就认识吗?” 晓星尘点点头,将兰陵郊外的事简单讲了一遍,魏无羡恍然大悟,感情是有前科啊。也难怪宋道长会以为他是在欺负人了。 “这事的确也怪不得宋道长,薛洋在夷陵待了许多年,和下面镇子上的人都混熟了,举止难免有些随意。”魏无羡道,将薛洋同金光瑶以及自己的关系讲了一遍,未免叹了口气,“也是我们管教不到位,他随我们到夷陵时不过十五岁,这些年过去,大家仍是将他看成没长大的孩子。听说金光瑶认识他时,他也才十三岁,难免过于爱护了些。还请二位原谅我等管教不力之罪。” “不妨事,现在年纪小,还来得及。”晓星尘好心道,“这段时日,我与子琛就在下面的镇子上住,我还有许多事想要问你呢。”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魏无羡喜道。“夷陵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 一些奇怪的互动。 被冤枉的洋洋委委屈屈(虽然是装的) 但是洋经历的,也是羡经历的。他俩就是被无缘无故的冤枉。而理由只是从以往的行为判断,根本没有证据。 我们有时候也会犯同样的错。 这里也是让羡对洋洋产生一种既视感,为后续剧情铺垫吧。当然这里也可以解读出很多意思,懒得写了,都写透就没意思了。 不过,洋就只有这一次是被冤枉的。毕竟这里是他和宋岚的主要冲突点,他必须被冤枉一下。宋岚这边,就是他和薛洋会就“善恶”有非常多的讨论。洋洋就是来动摇他三观的。前面宋岚可能会比较惨。等他想开了就好。 一百一十一、 乱葬岗确实是很久没有客人来访了。自魏无羡与仙门百家闹翻后,除却蓝忘机和江晚吟外,晓星尘还是头一个外来的访客。 魏无羡有很多事想要问,而晓星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同他谈论了许多东西,让魏无羡觉得十分新奇。宋子琛虽也在此地停留,但他偶尔才会到山上来,平时只在夷陵活动。除了他二人,蓝忘机也留了下来,帮温宁照顾感染风寒的温家众人。 金麟台那边,因有温情经手,小阿苑的病情慢慢稳定下来,高烧减退许多,也有力气喊饿了。温情见此难免心疼,埋怨六叔不早些过来找她。 温六叔憨厚笑着,有些不好意思道:“怕你忙不过来。” “有什么忙不忙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只是调养。过段时间,我就能回夷陵去了。” “回去也好,阿洋现在大了,和阿宁的婚事也该办起来了。” “啥????”温情吓了一跳,这绝对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惊悚的事了。“不是,六叔,别跟我说,你们一直都当真了?!薛洋和阿宁???”我的天,这不是让她弟弟睁着眼往火坑里跳吗?这样还不如跟江晚吟呢! 温六叔也有些被吓着,好半天才小声道:“可是,阿洋和阿宁不是,互相喜欢的吗?” “不不不不不,我不接受,我反对。”老天爷,她这一生实在太刺激了,可别再搞这些大风大浪,她经受不起!“总之这件事,就是个笑话。以后别提了。” “哦哦,好。”温六叔觉得有点可惜,但也就是一点。之后他慢慢讲起温情不在时山上都发生了什么事,讲着讲着,顺便把薛洋和宋子琛打起来的事给说了。温情听后没什么,倒是被来找金子轩议事的几位客卿给听了去。 这几个客卿和薛洋平日里就不大对付,听到这种事还不得凑在一起讨论讨论,只是这讨论的方向不知从哪里突然一转,奔向了完全不可预知的远方。 是以,当薛洋从山下玩完回来,金麟台上下看他的目光都突然多了一丝复杂和探究,还夹杂着许多的欲言又止。 “妈的,有病吧?”薛洋骂了一句,听人说金光瑶从清河回来,就过去找他。他到时,莫玄羽正在和金光瑶说话,一见他来,立刻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灰溜溜地逃走了。 薛洋心里更觉烦躁,咬了一口芙蓉糕,含糊不清道:“都怎么了这是?我这一路走来总有人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是不是你说了什么?” “不是我说了什么,是你做了什么。”金光瑶坐直身体,将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看得薛洋直心里发毛。 “到底怎么了?” “行啊你,我还以为你真跟宋道长势同水火,没想到啊没想到,刚见面的时候打成那样,还放狠话要挖人家眼睛,这才几天啊,就跟人家卿卿我我了?你这喜怒无常变化多端的脾气,怕是温若寒也比不上。” “你在说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薛洋惊得连芙蓉糕都掉了,“我跟那姓宋的臭道士??” “啊,对啊。难道不是吗?话说,我一直以为你会喜欢那种长相清纯温柔贤惠的人妻类型,原来是高冷猛男吗?不愧是我的朋友,取向都一样。怎么样,你们睡过没有,他身材如何?是不是也有八块腹……”金光瑶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看着薛洋那铁青的脸色及时闭上了嘴。想了想,小心试探道,“你不是,都,亲他了吗?还和他衣衫不(……),滚到一起。” “妈的,谁说的?怎么说的!你给我说!”薛洋一拍桌子,恶狠狠道。 “我也就是听了一嘴,他们说,‘薛客卿与宋道长二人,光天化日搂(……)抱抱,亲亲(……)摸,衣衫(……)整,滚到一起,我看他们准能三年抱俩,五年生仨。’” 薛洋的脸越来越黑,听到最后竟然笑了,只是那笑容狰狞无比。金光瑶摇摇头,突然觉得有些可惜。啧,还以为会多一个同好。他仍是有些不死心,默默往远退了一点,颇为惋惜道:“你,对宋道长,有没有……” “滚!” 薛洋忍无可忍,气冲冲地走了。妈的,他现在就回去跟那姓宋的臭道士同归于尽! 薛洋这一走,倒是把温六叔和小阿苑给忘了。温六叔也不能带着个小孩子上路。不过,就算他想走,小阿苑也是走不了。他病刚好没多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又因为小阿凌头一次见到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子,竟然惦记上了,天天要乳母抱着他来找小阿苑玩。 两个小不点凑到一块,叽里呱啦地说着大人们听不懂的话,偏他二人听得懂,一时玩得兴起,竟是不想分开。江厌离见此,就留他们在这里多住一段时日。但温六叔还惦记着地里的活计,就只把小阿苑留下给温情照顾,自己先回了夷陵。 却说薛洋气冲冲赶回夷陵,想找宋子琛拼命,没想到扑了一个空。 “宋道长在附近探查到有妖兽出没,他们两个就结伴夜猎去了。”魏无羡躺在枯树上看着月亮,腿耷拉下来一晃一晃,“还生气呢?你这气可真长。行啦,对不起,错怪了你,我给你重新做个招阴旗行吧?再赔你一把哨子,这总行了吧?” “别跟我说话,我心里烦。”薛洋跳到另一边树上,揪着本来就稀疏的树叶,越想越烦。 魏无羡轻哼一声,忽然想到一件事,顿了顿,道:“怪了,你最近好像很容易暴躁,是不是要分化了?”算算年纪,也该分化了。 “我哪知道?我又没分化过。”薛洋深深吸了口气,这三月份的天,他竟然觉得有些热。 “不知道你问我啊,我可是天乾呢。”魏无羡一下子来了精神,“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有异常?说说,我给你看看。” 薛洋默默翻了个白眼:“你就是想听八卦吧。” “无聊嘛,成天蹲在夷陵种地,听点八卦,调剂生活。”魏无羡故作伤感道,“巴掌大点的地方,什么新鲜事都没有,除了种地就是种地,无聊死了。” “屁,地都是温宁他们种的,你半点忙没帮过,让你买土豆你买萝卜,你还……” “行行行,你先说你,别来讨伐我。”魏无羡连忙阻止他,将话题引回之前的话题上。 薛洋皱着眉想了一阵,有些不确定道:“嗯,好像,是有点。我觉得(……)似乎变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哪不对劲了?详细说说。我作为过来人,给你判断判断。” “就是,就是热热的,特别的燥。不想别人碰我,可又想碰别人。” 魏无羡嗯嗯点头,这听着确实有些像分化期的征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薛洋仔细回想一阵,“啊,对,就是那个臭道士亲我那天。” “……”那是他亲你吗?那不是你亲他吗?不对,那能叫亲吗?不就碰了一下嘴皮,连吻都算不上。魏无羡十分无语,但还是说道,“听你说的这些,可能是真的进入分化期了。没想到啊,你居然要分化了。对了,分化后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薛洋一愣,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分化不就是分化吗?还能怎么样? 见此,魏无羡只能将话挑明:“温宁可不喜欢你。” “我管他喜不喜欢。” “……”魏无羡忽然觉得,前几天他小师叔说的可能有点道理。他们都有些过于顺着薛洋了,这小流氓还是得配一个能管得住他的。但莫名觉得无辜被亲的宋道长有些倒霉。可温宁也没做错什么啊。啊,好头疼,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温宁跳火坑,温情会杀了他的。 正是为难之际,却听薛洋忽然道:“他身上好香。” “啊?”魏无羡有点没跟上他的思路,下意识追问道,“谁?哪个他?” “还能是谁,那个姓宋的。你说他一个大男人,把自己浑身上下弄得香喷喷的,都呛鼻子,真是闷骚。” “……香?”魏无羡努力回忆一下,在有限的接触中,从宋道长那里嗅到的乾息满是冰雪扑面而来的凛冽酷寒,那抹梅花的幽香其实非常淡,若不是仔细去闻,几乎是闻不出来的。他不禁有些怀疑起自己的鼻子。“香吗?我倒是觉得宋道长身上的味道冷冰冰的,没什么香味啊。” “怎么可能,他闻起来跟一朵花似的。”薛洋不满地嚷嚷道,“你鼻子出问题了吧?那么浓烈的香味你闻不到?真的特别香。” 魏无羡揉着自己的鼻子,已经在盘算要不要去金麟台找温情给自己看看。他们说的真的是同一个宋道长吗?不禁有些疑问,犹豫半天问他:“那你闻我是个什么味道?” “臭烘烘的。”薛洋嫌弃道,“一股子酒味,还不洗澡。” “我他妈每天都洗!你别败坏我的名声!我说怎么去金麟台他们那边的人都捂鼻子!”魏无羡一下子就炸了毛,差点从树上摔下去。 “哼。”薛洋也不理他,单手托腮,想了一会儿,又想到那姓宋的臭道士身上。那天打架他闻得很明显,那臭道士身上就是香香的。但奇怪的是,兰陵郊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没有闻到那股香气。难道是他后来嫌乱葬岗环境太差所以抹了香粉?噫,好怪的人。 想着想着,身体又开始微微发热。薛洋拍拍自己的脸,把奇怪的想法都拍出去,一心只想着等再见到那姓宋的时该怎么整治他。 他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算了。 --------------------------- 洋,要分化了。你闻得到气味就是要分化啊洋,长点心啊洋!粗心大意会被日的。想想他俩现在一个17一个19,年轻人,血气方刚,不经撩拨,那啥梆硬,擦枪走火的可能性太大了啊。 一百一十二、 第二天早上起来,魏无羡才想明白昨晚为何会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他看向薛洋,薛洋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明所以地看了回去。 “小阿苑和温六叔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啊……” 魏无羡看着薛洋,薛洋瞪着魏无羡。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要不是温宁过来送早饭,他俩还会一直沉默互瞪下去。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顾前不顾后的。”魏无羡吃着粥,眼疾手快地抢走了腌萝卜,薛洋手慢一步,只抢到了萝卜缨,不免哼哼两声,魏无羡看他这坐没坐相,吃饭也不老实的样,未免又想叹气,这孩子再不管可就真长歪了。“行了,吃完饭继续抄家规去,这次我看着你,不准偷懒。” “还抄啊!你有病吧?抄那玩意儿做什么,纯纯的浪费纸。要抄你抄。” “笑话,我又不是没抄过。知足吧你,要换了蓝老先生,你不但得抄你还得倒立着抄。怎么?你也想倒立抄书?” 薛洋的脏话都顶到嗓子眼了,想想阴虎符,一咬牙忍了下来。 妈的,迟早偷了你阴虎符,把你给刀了,刀了! 吃过饭,温宁搬了张桌子过来,就摆在伏魔洞外面,魏无羡一边画符一边盯着他抄家规。薛洋抄是抄,但不老实,一会儿渴了一会儿饿了,一会儿又要上厕所,一会儿又说坐得累了想躺下歇会儿。 魏无羡早就防着他作妖,等薛洋第三次上完厕所回来,他双手一挥,桌子周围多了一圈结界,他看着结界里面的薛洋笑眯眯道:“你就拖吧,这结界是抄不完就出不来。你有本事就一直坐到老死那天。” 薛洋无声比了一个手势,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愤恨。 他最不爱抄这些所谓的“清规戒律”,什么君子之义名门守则礼仪规范,通通都是屁话,就是蓝家人自己也不能都做到。单说不可淫乱一条,那被誉为楷模的泽芜君婚前就破了身,真要细说,又算什么君子?姓聂的可是被强迫的。 薛洋满腹牢骚,抄一句就在心里骂一句,正抄着,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向着伏魔洞而来,无精打采地抬头看去,却正好与黑衣道人对上视线,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转过去背对着他们,继续抄书。 “小师叔,你们回来了?”魏无羡招呼道,“快过来坐。夜猎怎么样了?跟我说说。” “嗯。好。”晓星尘微微笑道,又看了一眼薛洋,“不过,他这是在做什么?” “噢,没事,让他抄抄家规,磨下性子,免得总跟人打架。”魏无羡收拾着座椅,对他二人低声道,“不过他最近快分化了,脾气比往日还要暴躁,还请不要见怪。” “没事。诶?这个是什么?”晓星尘看到旁边桌子上胡乱堆着的布料,有些好奇道。 魏无羡将它摊开,原来是一面旗子,上面的图案只画到一半,还没有画完。“这是招阴旗。喏,给他的生辰礼。”他冲薛洋那个方向努了努嘴,“磨了我大半年就想要这玩意儿,实在是被烦得不行,只能画一个给他。” 晓星尘闻言微微一顿,道:“原来是生辰礼,不知是哪一天?” “这个,就不知道了。”魏无羡挠挠头,见他似有不解,便解释道,“薛洋是孤儿,听温宁说,小时候的事他都不记得了。后来是跟在金光瑶身边,由他选了个日子,当做生日。不过,大家都比较随意,哪天想起来了就给他过一次。” “屁嘞!是你每次都忘给礼物,你就是不记得!” “好好抄你的书!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 “……”薛洋对自己的年龄瞬间陷入了迷茫。他到底算小孩还是大人啊? 晓星尘不觉有几分好笑,没忍住笑出声,魏无羡怕薛洋又恼了,赶紧问起夜猎之事。正说着,蓝忘机忽然来访,手里还提着一袋药材。 “难为你还记着。”魏无羡领他去找温宁,山下的镇子到底是偏僻了些,好些药材都没有,倒要蓝忘机辛苦从姑苏带过来。 他们两个一走,晓星尘轻轻拍了下宋子琛,低声道:“子琛,你也过去和他说几句话吧。既是因为要分化才脾气暴躁,想来有些话不过是口不择言。你也莫要再同他置气了。” 宋子琛闻言眉头微皱,似是并不同意他的说法。况且,谁同他置气了?他是真的讨厌他好吗!再说,也没规定他作为晓星尘的朋友就一定要和他师侄的徒弟和平共处啊。同那小流氓和平共处?未免太强人所难了些。只是到底经不住友人的请求,起身慢慢走了过去。 薛洋心里烦得很,字也写得歪七扭八,有些复杂的字不认识,干脆就照着描,他正描着,忽觉一阵香风袭来,接着便听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这个字不是这么写的。笔画错了。” “要你管。”薛洋把笔一扔,怒视着宋子琛,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在这里抄书,“我又不认识这个字,我怎么知道它怎么写?你认识,你来写啊。” “你!” “别总是你你你的,你还会说其他的话不?”薛洋全身上下都不大痛快,他不痛快,也不想让宋子琛好受,“是啊,宋道长可是名门正派的君子,从小读书习字,当然什么都懂了,我啊,一直在街头流浪,风餐露宿,莫说书了,连纸笔都没摸过。还是有人好心,把我从街上捡了去。可这字呢,晚了,没学过多久,还是不认识。哪里比得上宋道长博学多才啊。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仗着自己从小修习就看不起其他的人。说得好听点是清高,说得难听些,不就是目中无人,自以为是,自高自大吗?不问缘由上来就给人定罪,可见你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你这样,未免过于刚愎自用了些。行了,你边儿凉快去,别挡着我的光。”说完,他把笔捡起来,接着去描书上的字。 他虽是描着,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偷偷用眼睛去看对面的人,见他面色铁青,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哼,这臭道士,说不过他吧。他这嘴,可厉害着呢。 却不想,宋子琛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忽然撩起袍子下摆,跪坐在他对面,拿起一支笔蘸了些墨水,在一张空白的纸上一笔一画地写下他刚才描的那个字。 “是这么写的。”宋子琛冷淡道。“只要有心,就能学会。莫要给自己找借口。” “哦?你说什么?”薛洋揉了揉耳朵,对他这态度仍是不满。 “我也并非从小修习。”宋子琛却道,试图让语气显得不那么生硬,“也非是看不起你。只是不喜你的态度和为人。若你态度端正些,少做些恶事……” “我管你喜不喜欢,你喜不喜欢与我何干?我做什么要让你喜欢?”薛洋不屑道,手却在桌子下面偷偷抬动,快速结印,只见宋子琛身子一僵,目光中透出几分震惊,似是有些难以置信,紧接着,那双烟灰色的眼瞳深处骤然冒出几分火来,死死盯着眼前的少年。薛洋冷笑一声。臭道士,还不是被我给定住了。 他学的,可不只是蓝家的家规。还将定身术和禁言术给一并偷学了来。虽然比不上蓝家正版的术法,但也有些作用。 薛洋心里还记恨着之前的事,他故意凑到近前,伸出手指,由上至下沿着宋子琛的面庞虚虚划过,果然看到他嫌恶的眼神,不觉轻笑一声,气闷中生出些许诡异的愉快,似乎这姓宋的吃了瘪让他感到非常开心。 鼻尖的梅花香气似是因着宋子琛激荡的情绪而越发浓了起来,薛洋吸了吸鼻子,故意腻着嗓子,甜甜道:“宋道长,不喜欢这样吗?诶呀,你不是亲过我吗?还不喜欢啊?”他的手,停在宋子琛的嘴唇上,缓慢而用力地揉了几下,将那淡色的嘴唇揉得通红。 他的指尖(……),(……)。没忍住将那手指拿回来放在自己唇上一摁,随后又点上宋子琛的唇。宋子琛顿时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呜的抗议之声,眼睛瞪得极大,若是此刻他能自由行动,怕是薛洋活不过下一秒。 “这就恶心了?我那天比你还恶心呢。”薛洋又揉了一下。他那时被亲了心里十分不得劲,只恨不得把姓宋的臭道士给活剐了,但看此刻他一副悲愤交加却拿自己无可奈何的表情又忍不住觉得痛快。 头一次的亲吻可以说是意外,但现在却完全是刻意在捣鬼。 薛洋笑眯眯地看着他,心里十分得意。不是看不起我吗?还不是被我搞得脸红了。真是虚伪。 宋子琛身形高大,将他挡了个严严实实,所以那边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薛洋也就放了心,倾身凑过去。宋子琛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只能拿眼睛瞪着他。 “臭道士,要你凶我,我这就挖了你的眼睛。” 匕首寒光一闪,宋子琛下意识闭上眼睛,但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他睁开眼,薛洋的脸就在跟前,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就等着他睁眼的时候吧唧一口亲上去。 宋子琛这下是真的气出内伤了。蓝家的定身术和禁言术被这小流氓学去简直是要叫他当场气绝。 好在这时魏无羡发现了不对劲,赶忙走过来查看,这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没什么,亲亲罢了。”薛洋无所谓道,斜了宋子琛一眼。却见宋子琛面色铁青,嘴角流下一丝鲜血。魏无羡赶紧叫来蓝忘机,让他把禁言术给解了。 “我要杀了你,我,我要杀了你!”宋子琛简直怒不可遏,偏这小流氓见他生气笑得前仰后合。 “那你来啊,来一次亲你一次。”说着,凑上去又是一口,这回薛洋还特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宋子琛的嘴角,用舌尖蹭干净那血迹,“好纯净的灵气。”他感到有些意外。“有点甜。”血自然是人血的味道,可血里又好像有其他什么东西。 宋子琛噗地又吐出一口血来,简直是气到内伤。 ---------------------- 进入分化期了洋洋哈哈哈哈宋薛这俩的张力真的好足,不愧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别的cp见面吵架,他俩见面就doi 一百一十三、 这眼看着宋子琛就要被气得当场去世,魏无羡忙把结界解开,将薛洋拉走。 “行了,行了,这都是从哪学的爱调戏良家妇男的坏毛病?”就是我年少不知事时,也没这么对过蓝湛。“你可快闭嘴吧。你要把人给气死了都。” 蓝忘机等他们走了之后才解开宋子琛的定身术。宋子琛一言不发,转身往山下走,盛怒之下,竟是连友人都不等了。 魏无羡那边刚说了薛洋几句,就被他一句“我都是跟你学的”给弄得没了下文。“不是,我哪里教过你这些?”他气愤道。 “怎么没教过?不是你自己说的,你给他画画,给他送花,给他送兔子,还和他一起看春宫。你还扯人家抹额,脱人家衣服,扒人家裤子,你摸着良心,你说没说过?做没做过?” “是做过,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当时蓝忘机是笑眯眯地全盘接受然后说下次再来?你好好想想他什么反应。” “啊……”魏无羡仔细回想,那时的蓝湛似乎气得不轻甚至还吐血了。好家伙??难道真是他上梁不正下梁歪,把这小流氓的爱情观也给带歪了? 薛洋抱着手臂,哼了一声,看他被自己打击得不轻,心里的火也消了不少,趁机偷偷溜开,免得又要抄家规。 魏无羡垂头丧气,难怪他刚才忽然觉得那一幕好眼熟。原来这样惹人厌烦的事他也都干过。他不禁想去找蓝忘机解释一下,一回头,却发现他就站在自己身后,顿时感到有些羞愧。 “对不起,我,我以前也是这样惹你讨厌吗?” 蓝忘机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会。” 比起专门往人痛处上戳的薛洋,魏无羡后来还是知道些分寸的。再者,他那时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他,自然也没有意识到那样的悸动就是喜欢,还以为是讨厌。况且,他也帮了自己许多。想到暮溪山那昏暗的山洞,蓝忘机目光微微一颤,露出几分柔和。 魏无羡却仍是有些自责,连连叹道:“我就不适合养孩子。要是以后养出来的儿子像薛洋这样好的不学学坏的,我保管被气死。”不过,若是他和蓝湛的孩子,蓝湛一定会好好管教他的,不可能像薛洋那般无法无天。那薛洋是眼看着宋道长要炸还敢往上凑的主,主打一个胆大不怕死。可是,他和蓝湛?两个天乾,也不能有孩子。啧,没孩子也好,能和蓝湛多在一起待会儿。 魏无羡正想着,却见晓星尘走了过来。方才见友人被气成那样,晓星尘心里感到可怜的同时又觉得十分好笑,忍了又忍,等到友人走了才敢寻个地方放声大笑,笑得都快哭了。 没想到啊,这魏师侄的小徒弟会喜欢上子琛。明明刚见面时剑拔弩张,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相爱相杀?对不起,可是真的好好笑。 晓星尘想着想着又笑出了声,魏无羡一头雾水,没忍住问他在笑什么。晓星尘擦了擦眼角的泪,感觉脸都快笑僵了。 “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日子会很热闹吗?” 魏无羡:? 魏无羡:哈?? 小师叔,你这个嗑点,我不是太懂。 晓星尘看他一脸震惊,又是笑道:“哈哈,开个玩笑。只是子琛性子较冷,也不爱说话,难得有个不怕他的孩子,这般调皮逗他玩,我难免觉得很有意思。” “……”您老,确定,这孩子,只是调皮?? 那是皮上天了,连如来佛祖玉皇大帝都敢踹一脚的主,确定只是调皮?? 再一次,小师叔,你这个嗑点,我真的无法理解。 魏无羡几番欲言又止,想想还是作罢了。 却说宋子琛回到山下的客栈后,立刻向店家要来一桶水来,将自己里里外外洗了好几遍,直洗到夜色低垂,月上中天,才觉得心里的恶心减轻了些。只是他一想到自己被那小流氓给亲了,就觉得十分反胃。 算了,明天就回白雪观去,左右这边也没什么事。宋子琛默默想道。星尘虽然算出这次的祸乱发生在乱葬岗,可那魏公子并不像传闻中那般残暴凶恶,想来也只是夸大。罢了,不等了。星尘若是想留就留,他要回白雪观去看看师父。 宋子琛起身将自己擦干净,刚将里衣穿上,忽听得一阵细微的响动,紧接着,身子忽然不能动了。这熟悉的感觉,他登时暗道不妙。 “宋道长,你可让我好找啊。” 那小流氓从黑暗中走出,扬着一张稚气可爱的笑脸,慢悠悠走到他跟前。 (……省略一千七百七十多字的小车车。柳条抽打play而已) --------------------- 羡羡:我不是很懂你们搞这些相爱相杀的玩意(两情相悦党的震惊) 真的好喜欢看洋洋调戏宋岚,然后失手被日的情节哈哈哈哈哈我的嗑点,就是相爱相杀,互相折磨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