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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阁】第一章:流火第一人

2019-08-07 21:41 作者:QQ飞车手游车神团  | 我要投稿

第一章:历史学家欲知前朝第一人往事。

死的时候,是盛夏,黄昏,西三区

那天一起枪决的一共有四个犯人。当时太阳西斜,没那么热了。对喜欢看热闹的流火人来说是个很好的消息。围观的人早早的把刑场的位子占满了,连狭窄的过道上都是人。晒了一下午太阳的观众终于可以少受些苦了。

刑场平时也是足球场,在场地中央搭个台子,两边的大幕上显示着高清的画面,流火国的居民凭居住证就能免费进来观看。当然,最下面的四排是不能坐的。那是给上等人和他们的家眷的。

那天的行刑人穿的很正式,甚至穿了西装,虽然没打领带,但是胸前的口袋里还是放了一块方巾。虽然知道今天来看的人不会少,可是真的看到能坐两万人的球馆上被塞的水泄不通,行刑人看了眼那个男人,想着中午吃饭的时候甚至还跟他开了几句玩笑。

当然他一句话都没说。这家伙从春天被抓开始就一直保持缄默,听着行刑人不入流笑话的时候也只是不断摇头,示意行刑人帮他抓下痒,双手被反铐的他,可没办法自己给自己挠痒了。

那折磨了他一年的火烧藓一入夏就开始疯狂的发作,今天这一下午的暴晒让他简直肉体精神双崩溃。甚至连抽搐的力气都没了。

之前下午的时候,流火的天上乌云密布,入了夏就没淋过雨的流火人都抬着头等着老天爷赏点水,只有他低着头,将脑袋静静的贴在刚刚搭起来的处刑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觉得有人不给他面子让他很难受,天上的云是越来越厚了,可就是不见落下来。

他的风度让行刑人阿黄以及旁观的众人肃然起敬。观众席上看着大屏幕的一名叫取暖的老妇人甚至摸了眼泪。

十九年后,当年轻的历史学家问起当年的情形,还会有当年的亲历者回忆说:他那一天穿着囚服,双手反铐,脸上不喜不悲,神色确实沉浸如水。仿佛那天不是行刑,而是他的渡劫飞升。当子弹洞穿他的首级,当他的血液喷溅在地上溅出第一朵血花的时候,天空惊雷四起,片刻就是大雨倾盆。他的血液被雨水迅速稀释流淌到球场座位上的观众清楚的看到球场被染成了红色,仿佛血液没有被雨水稀释,而坐在最下面四排的高官显贵,甚至味道了鲜血的味道。

 

二十三年后的阿黄已经是个迟暮的老人。当那个自称流火未来第一历史学家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不得不拿出老花镜戴上,才面前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如果不戴老花镜,那么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甚至分不出来是男是女。

年轻的历史学家说,他是受中央的委派,写一本关于流火国陈年往事的民间俗事集。当年轻的历史学家问起那个一直缄默不言的犯人时,阿黄的记忆已经如同浆糊,很难再捞出什么东西了。

阿黄说,他想不起是不是当天真的血染球场,血飘天地间。他只记得他亲手枪毙的那个背部生有流火藓的青年男子在长达数月的时间中默然无语一言不发。那个夏季流火的第一场雨湿润了整个首都,沾湿了他的囚服,冲淡了他烈火般烂漫的鲜血,也使在天空中翩仟的蓬莱雀了无归期。这一场雨绵延到了秋季都没有停下。在很多人的回忆里,整个盛夏到入秋,流火国首都就此浸染在弄弄的血腥味之中,经久不散。

  

一个口才绝佳的狱警代替了神志不清的阿黄继续为年轻的历史学家讲述那个男子的事情。与那名男子相处长达半年的他,对流火第一人的传奇了如指掌。是的,长达数月的时间中,死去的男子都是一言不发,沉默不语。他依然穿着自己的长衫,这是当时的国王特许的。在监狱中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抚摸自己的爱犬,一只变种的哮天犬幼崽,这种变异的哮天犬很少见,寿命也长的夸张,幼年期就长达二十余年,他有独立的房间,一日三餐都是正常的饮食,连他的变异哮天犬,也有专用的狗粮。这一切,也都是当时的国王特许的。

跟他同一天被枪决的三个犯人与他一样是在冬天里犯下的死罪。其中一个是卖鱼丸的,大家都不知道他本名了,反正从小父母双亡,就卖着鱼丸苟活,那日他起摊去卖鱼丸,路上遇到城管,他逃跑的时候跟城管起了冲突,穿鱼丸的木头串子插入了城管的心房里。

另一名是个近卫保镖,叫阿菓,执行保卫工作的时候喝醉了酒,对着香香公主口出污言秽语。

第三个倒是没什么事,就名字跟国王重名了,让他改个名字,他说自己六十多,国王才五十,要改也是国王改。既然这么倔,那也只能送他去地下了。

而这被称为流火第一人的男子对腊月里将自己妻子溺死在家中池塘的事情,毫无否认,当然他一言不发,自然也不存在否认了。由于他的亡妻的父亲是当时的亲王,本该按照杀人犯被直接枪决的他,得以在漫长的审讯和要求严格的处刑命令下,延长了六个多月的性命。

 

当历史学家找到当时带队抓捕的警察时,那名叫做清酒的警察身上还带着酒气。被问起流火第一人的事情时,清酒强调说他与这个被称为第一人的男子并不相识。他只记得逮捕男子的当天,那个第一人安静的坐在自己家别墅的小池塘边上。池塘里面沉浮着几朵流火赤焰梅,以及一个女子游移的长发。那一池流火赤焰梅的香气蒸熏着死者的遗容,以至于那个被溺毙的妻子被拉上岸时,面容依稀如生,仿佛只是沉沉睡去。第一人被捕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抵抗。他顺从而近乎于软弱的被按在了地上,拷上了手铐,完全没有一点驰骋赛场的样子。当时他手里还紧紧的攥着一朵还没开的流火赤焰梅。花骨朵根部的尖刺刺穿了他的手臂,流火赤焰梅的刺是有毒的,被扎伤的人会被里面轻微的神经毒素刺激,肉体产生巨大的疼痛感。那手掌中流下的沥沥鲜血却并不显得滞重和浓腥。可男子依然一言不发也不曾松手。清酒说,那玩意疼着呢,这东西我们都是拿来刑讯的时候用的,再硬气的汉子,随便扎两下也是疼的嗷嗷叫,虽然不伤人性命,但是确实痛的惊人,这第一人握了一路啊。这家伙,是个爷们啊。

 

身形健壮的历史学家第二天都找到了清酒,他对清酒说,他去到了第一人当年的别墅。在蜘蛛网密布的屋子里睡了一晚上。在梦里,他依稀听到了引擎的声音,并且闻到了流火赤焰梅的香味。还依稀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与他对话,温柔的倾吐着如诗句般清韵流畅的句子。当他醒来时,分明看到流火的天空下起了晨雨,轻尘在蓬莱雀的低翼下飞舞。清酒一边聆听这个故事一边点头。

他说。不只一个人经历过你这样的事情了。自从那个男人死去之后,关于他、赛车以及流火赤焰梅的故事,就成为了流火首都不朽的传奇。

  

清酒的指点之下,年轻的历史学家来到了十一城这里不仅仅是全飞车大陆最知名的赛道所在,也是全飞车大陆最繁华的娱乐场所,看比赛的观众通常都会买一手自己喜欢的车手。赢钱的自然要有地方庆祝,而输钱的也要有地方借酒消愁。而赛车手历来是个辛苦的职业,赢的自然名利双收,但是输的也要放松身心不是嘛?就这样,十一城成了全飞车大陆娱乐业最发达的地方,从擅吹箫的艺校学生,到拿过大奖的青年艺术家,从剧院到酒吧,一应俱全。

在那个自称历史学家的男子问起赛车引擎声与流火赤焰梅的故事时,那些花季女子展示了她们华丽的讲述风格。啊,你说的是梦姑娘和第一人的故事吧?他们的故事已经成了昨日的传奇,还有多情的女子,凝着泪为他们写了歌,谱了曲呢,你愿意听一听吗?那可是二十年来我们流火最脍炙人口的故事了呢。

醉风尘老板娘的出现惊散了莺莺燕燕。客人,她微笑着说,这都帝国变共和国,国王变中央了。前朝旧事,就不用再说了。您是要听曲儿呢,还是小酌两杯呢。我这都有好酒,也有好的角儿,您挑着就是了。

年轻的历史学家看着窗外的十一城大雨倾盆,一如传说中二十三年前的故事。他说,我想见你们这里口才最好的姑娘。

听罢,老板娘嗤的一声笑出了声来,她说,这的姑娘,可都是她教的,唱曲什么的,倒是凑合,但是这口才,我们这又不是官场商场,哪要的了什么口才啊。也不怕被人说话多嚼舌根,心生了厌恶。

年轻的历史学家对着老板娘笑了,说:就你吧,跟我说说梦姑娘跟第一人的故事,再上两瓶你们这最贵的酒,你慢慢说,我慢慢喝。

老板娘笑吟吟的叫人送来了两瓶流火赤焰,打开瓶塞,给年轻的历史学家斟上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杯,两人酒杯轻点,都只喝了小半杯。放下了酒杯,老板娘开口道:这事情难说的很。年轻的历史学家看了她一眼。老板娘缓缓的续道:这事,流火的大街小巷,都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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