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小说《无尽的束缚》（28）恶魔复苏 一念天堂
“你是说，你不但知道我要复活恶魔的计划，而且还打算帮我？”托比试图消化这令他难以接受的事实，却终究发现自己还是无法理解眼前这个疯狂的男人。“算了，不管你要做什么，至少我们现在是同伴，没错吧？”托比试图稳定一下局面。
“哦？我倒是觉得你好像有些高看自己了。”马修耸了耸肩，“不管怎么说，总之，先开始吧。你是要用那些符文来复活恶魔吗？”
“不，复活恶魔没有多复杂，只要凑足足够强大的怨念，就像我那个孩子一样，恶魔自然就能感应到。”托比也不再有所隐瞒，将自己的全部计划和盘托出。
“过去我一直以为那个孩子自己就是恶魔，不过我似乎弄错了。其实在伦敦本身就有着一个古老的恶魔存在，而他不过是被恶魔注意到而被附身了。跟真正的恶魔比，他差得还很远。但是恶魔还在沉睡，操纵那种力量的只是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这些也是那个人告诉我的。确实，他的魔法很强，我相信他也没必要骗我。”
“那我再猜猜，复活恶魔的方法就是增加这里的怨念，那些被你从其它孤儿院夺来的孩子就是关键吧。”马修了然。
“的确，随我来。”托比叹了口气，带着马修走进了储物间内的一间暗室。“这里是我为了临时安置这些突然增加的孩子而准备的。根据那个人所说，这批孩子就是就是最后一批了。希望不会有所差错。”虽然两人都已经知道黑鸦侍者的身份，却没人愿意直呼他的名字。倒不是因为出于对他的某种忌惮，仅仅是因为这个名字。。。显得有些过于中二，或者应该说不太协调。
“怎么做？”马修言简意赅地问道。
“放血，一个接一个地放。”托比头也不抬地回答道，他已经开始动手了。那些在他口中所谓的最后一批孩子便是从白沙街孤儿院里带来的，每个人都被一条黑布蒙住了眼睛，被抹布塞住了嘴，绑得结结实实。无法看到面前的一幕幕惨剧或许是对他们的唯一一点善意。
第一个孩子的黑布被扯下，他的手腕被干净利落地割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便立刻涌出，红色成了黑暗中唯一一抹亮色。那个孩子见到了眼前堆积如山的尸体，便被吓得魂不附体，他拼命地想发出点声响却毫无作用。很快他再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进入了变为一具冰冷的尸体的倒计时。
然后，便轮到了下一个孩子。
“趁这段时间，你可以跟我讲讲你的计划了吧。”托比看着眼前所剩无几的“贡品，”说道。
“也正好，他们估计也要来了。”马修似乎没有听到托比说的话，两眼死死盯着那扇腐朽的木门，说道。“既然杰克作为恶魔复活所必需的容器，那他就一定会被你留在孤儿院里，而如果他留下了，那么史密斯也一定会留下来陪着他。”话音刚落，那扇木门便被人从后面一拳打烂，几个人闯了进来。
“混蛋！！！”看着眼前这一幕，克利切眼底的怒火似乎都要喷发了出来。“你在做什么？混蛋托比！”当克利切自幼成为孤儿的时候，他便曾立过誓，只要有机会，他一定要手刃自己的仇人，教会孤儿院院长托比。此时，新仇旧恨让他失去了理智，发狂地冲了上来。而他身后的史密斯抱着几乎失去意识的杰克，几乎被眼前的场景和克利切的气势给吓到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退！”马修一扬手，一道金光闪过，克利切顿时连退了数步，摔倒在地。
“混蛋！老子弄死你！”克利切愤怒地嚎叫，甚至都不口吃了。
“为什么？马修先生，你在做什么？”史密斯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虽然有过猜想，但还是不敢相信马修会和托比这样的人同流合污。
“嘿嘿嘿。”托比此时才彻底相信了之前马修的话，放心地将魔爪伸向了最后一个孩子，安娜。
“我之所以要这么做，原因很简单。”马修镇定自若地说道。“那就是重塑整个伦敦。”
“重塑？”在场还算清醒的史密斯和托比都不免得有些吃惊。他们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个答案。
此时，杰克还处于半昏迷状态，克利切被马修用法术紧紧地束缚住，歇斯底里地试图挣脱他的控制，根本没空听马修的话，但他接下来说出的每一个字却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钉在了他们的脑海里，怎么也无法忽视或是遗忘。
“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哀恸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安慰。温柔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承受地土。级科目一的人有福了，因为。。。”马修用低沉的嗓音吟唱着。
“因为他们必得饱足。马修，这是马太福音第五章的内容，没错吧？可是，你想说什么？”史密斯疑惑地问道。不知为什么，他的心突然有些平静了下来。
“当初，万物乃至一切都在朦胧之中，是神子向众生传教，播散福音，然后人们才通晓了义，天国才会降临。但是现在，伦敦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的混乱。人们，不义。”马修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似乎正透过他们看向芸芸众生。“人们不义，上帝降下洪水为灾罚。现在的伦敦同样需要一场灾罚来浴火重生，文明的重建需要一场噩耗来重启！”马修的面容是那么庄严，似乎带着一丝神性。
“不对啊，创世纪讲到过，耶和华问那馨香之气，就从心里说：‘我不再因人的缘故咒诅地，也不再按着我的才行的，灭各种的活物了。’”史密斯反驳道，他突然感觉到，和马修将要做的比起来，阻止托比此时这惨无人道的行为似乎已不再重要。
“没错，上帝不会再那么做了。但是我想这么做。所以我违背了上帝的旨意，背叛了他，但是我牢牢地信奉着圣经。”马修叹道。“但是我没有上帝的力量，不过我知道，世间还是存在着能和上帝相抗衡的力量。”
“那就是恶魔了，难道说？！”史密斯看向托比，急忙喊道，“快住手，马修要用恶魔的力量毁灭伦敦，包括你在内！”可是无论他怎么喊叫，托比除了脸色越来越难看，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我的魔法以圣经为根本，为了这场创世一般的魔法，我做了很久的准备，所缺少的只有恶魔的力量，只要引导恶魔力量毁灭伦敦，伦敦就有了再生的可能。而他，”马修指了指此时正在为自己卖命一般的托比，说道，“早已受我的魔法所控制了，在恶魔复苏前，绝不会挣脱。你也一样。”
这时，史密斯才发现，自己也变得无法动弹。
“我明白了，这么说，杰克会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因为你吧！你这家伙！”史密斯吼道。
“关于这点，我只能说，很抱歉。恶魔选中了他，它将是恶魔复苏的容器。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因为我也一样选中了他。”马修看着苦苦挣扎的史密斯，眼含笑意。
“那好，我问你，如果恶魔的力量超越了你的能力控制，那么你该怎么办？看着这座城市毁于一旦吗？”史密斯仍旧希望劝阻住马修。
“你弄错了一点，我从未试图阻止恶魔肆虐，”马修耸了耸肩，“我的魔法是为了后期伦敦的重建而准备的。恶魔破坏的程度大小并不在我考虑范围内。”
“那如果恶魔将你的魔法完全摧毁呢？无法创世，毁灭的意义何在？”史密斯绝望地喊道。
“无所谓。”马修摇了摇头，“即使没有恶魔复苏，伦敦也一样是一片地狱。但是我的介入却可能改变这一切。”他朝向上空伸出双臂，似乎在迎接着什么。
“我的目的很简单，复苏恶魔，一念天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