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殇（54）
樊家别墅
按照惯例，自从沈巍出院住进樊伟家开始，每到周末沈嵬都会抽出时间来看看沈巍，至于沈面和夜尊来的就更勤快了，一周最起码两三次，说是关切，实则指导，毕竟纯让沈巍自己发挥，就他那情商，绝对除了搞砸，那就只剩下让樊伟和他来个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了。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以及沈嵬他们的全方位指导，在他们看来，只要解开最后几个心结，两人就算不像夜尊宿舍几人那般爱秀恩爱，起码也属于让人看了就羡慕的默契情侣。但是近段时间，他们隐约有了种两人似乎又开始离心闹别扭了，而且源头不是樊伟，而是沈巍自己。
第一个有这种感觉的，是沈面，紧接着是夜尊和沈嵬。
沈面感觉到的其实只是哥哥有了心事没和他们说，他以为是和以前一样，不知道怎么让樊伟放下最后的心结，于是一有空就拉着夜尊想办法；夜尊察觉到的和沈面不一样，但是宠媳妇无底线的他对于沈面的要求自然会竭尽全力；在这种情况下，真正第一个明确发现两人不对劲的人，就成了沈嵬，问题是只要樊伟在，沈巍就会把这种情绪隐藏的极好，几乎看不出一丁点蛛丝马迹，若非对沈巍足够了解，他都快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了。
这几天正好樊伟出差不在家，沈嵬也就抓住这难得的时机，打算探探口风，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种问题如果是沈面问，得到的回复一定会是敷衍了事，夜尊若开口，得到的只能是无视问题和被反问沈面近况如何了，所以想得到正确答案，也就只有沈嵬套的出来了。
这不，不到半个小时，沈嵬就把实情套了个七七八八，听的他心惊肉跳的同时，还挺佩服自己能保留足够的思维能力去思考其中相悖之处的。
“这么说来，这段时间你总会在小夜和面团子离开的时候暗暗松口气是因为樊伟没有向他们打探相关的消息？”
何开心的师父，嗯，应该就是迟瑞他们提到过的时光前辈吧，光听名头就是一个来去无踪行踪不定的，就和他曾经遇到过的那个让他一眼就放进心底至今不知姓名的人一样，至于守一道传人和‘预知者’，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何警官底下的组员了，不是正处于严格保护中就是有足够能力自保的，至于打探吴邪的情况并想办法把人骗出来，光是冲着面团子，沈巍就说什么都不会答应了，毕竟就算在不爽夜尊拐跑了他弟弟，但是作为亲哥哥，那会看不出面团子过的是真的快乐，而且夜尊宿舍的其余三人也实打实的把面团子当亲弟弟宠甚至很多时候比自己还宠的过份，无论哪个不见了，都会让面团子哭死不可，他这个弟控哪里舍得啊。
从沈巍偷听到对话至今已经过去好久了，樊伟也没问相关的问题，由此可见他本身也在纠结到底要不要问，追究根源，思来想去也就只可能是因为沈巍了。樊伟知道沈面对于沈巍来说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如果让沈巍在喜欢的人和唯一的弟弟中做个只有一人能活下去的选择，那想都不用，选择的一定会是亲弟弟，再加上以他的性格和思维方式，很有可能会选择顶替喜欢的人承担结果亦或者和喜欢的人一起同生共死。就这点来看，说樊伟不在乎沈巍或者说对沈巍无心，那是不可能的，也正是因为这份在乎和有心，才是让他犹豫那么久都没打探相应消息的原因吧。
只不过，根据他的经验（动漫小说电影等经验），现在他所知道和经历的，已经可以与玄幻爱情烧脑动作片相媲美了，按照这类的套路，经常出现各种乱七八糟的反转或者让人意想不到的展开，假如这里还真的有别的什么他们都不知道的内幕，那还真真是………
“小巍，你得到的回答是什么？”沈嵬思索了一会儿，直直看向沈巍的眼睛，语气笃定，“你一定问过的。”
沈巍深知瞒不过，闭目沉默一会儿，再次睁开的时候，眼中只剩下令沈嵬不寒而栗的决绝和冷漠，一种不好的预感直接笼罩了他。
果不其然，再开口，沈巍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就仿佛是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有你和夜尊在，面面不会伤心太久，那时候只能辛苦你了。”
目瞪口呆半响，沈嵬终于回神，一边苦笑着一边回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小夜要是知道你终于打心里认可他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估计会直接得抑郁症。”
都说小说情节来源于现实，如今看来这里面的内幕远比小说中的离奇情节更离谱，不过现实中发生的很多事连小说都不敢写，不是么。等等，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听到沈嵬的话，沈巍如释重负一般，见他猛地陷入沉思，微微蹙眉，“怎么？”
沈嵬默默回忆了很久，手指也随着回忆一点点的变化在做次数记录，1、2、3、4……15、16、17………28、29！
“小巍，自从你住过来，除了小夜和面团子来的时候，你其他时间或者说樊伟其余时间能接触到小夜面团子他们的机会或者可能性，多么？”
沈嵬的问题让沈巍愣住了，认真回想过后，沈巍也就明白了方才沈嵬在做的次数记录是什么。
“抛开慕生搬家那天你去做复健没法前去不谈，小夜面团子他们的联络聚会什么的都算得上频繁了，但是好像每次刚巧卡在你有事或者樊伟有事不能参加的时候，对吧。上一次樊伟和小夜他们正式面对面接触，还是在那会儿你搞乱了人家订婚典礼的时候吧。”
“………有慕生他们护着，那我就更放心了。”
“小巍啊小巍，你怎么就这会儿笨了呢！不对，自从遇上樊伟你就没正常过！”沈嵬真恨不得给这个露出欣慰神情的沈巍一个爆栗，不过他的手终于比大脑反应快了一步，等他意识到的时候，爆栗已经给了，而且力道不轻，沈巍的额头直接红了一块。
“………”
见他还是没转过弯来，沈嵬长吐一口气，解释到。
“慕生他们既然一开始就防着樊伟，可见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些什么，你怎么就不想想别的人或者事能影响樊伟，你也可以啊！你要说樊伟一丁点都不在乎你，那他这次为什么犹豫那么久都没问？可见你在他心里是有地位的，那你怎么就不试试成为影响他最大的那个，让他成为我们这边的？！”
“别说什么你担心自己做不到啥的，我认识的沈巍可不是一点尝试都不做直接退缩放弃的人！”
“！”
“你的那些奇葩亲戚来闹的时候面团子没见过我还没见过？虽说你一遇到和樊伟有关的事就情商负数智商归零，但说到底你还是你，沈巍就是沈巍，不是吗？”
随着沈嵬的话，沈巍的表情变得无比精彩，惊讶、错愕、迷茫直至平静到最后的轻笑一声。
“嵬，你不会也是被夜尊给洗脑了吧，怎么和他越来越靠拢了？”
沈嵬摇摇头，露出一个纯粹的笑容，“回来就行，你要真再这样低情商低智商下去，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被调包了。”
“真不是被夜尊给影响了？”
“够了啊，你都认可他了！”
“哪有！”
“明明就有！”
“没有！”
“行行行，你说没有就没有。”
“对了，嵬，你的那个无名氏还没找到？”
“小巍啊，你先解决了你的问题再来关心我的吧，而且我需要你担心？不过说起来，小黑和你挺像的，其实。正事上没问题，问题一遇到我也和你一样智商归零，情商也低了，我都怀疑他面露下面是不是和你我长的也很像了。”
“小黑……你说过的那个特殊人士？”
“嗯，不过我和他说过了，我心底有人，就是不知道他听懂没。”
“………嵬，你的那个无名氏会不会也是特殊人士？”
“应该是，毕竟我两次见他，他都一点没变。”
“你说过，你第一次见他是3岁。”
“第二次是两年前，你没记错。”
“……如果不是特殊人士，还真的想问问怎么做到的。”
“够了，你别又犯老毛病，看到一个特殊的就想研究，不然那只青鸟也不会被你吓走，那只白鸟也不会只治了一半就跑路！”
“………”
是的，沈巍之所以成为医学奇迹，全是由于青鸾和灵羽过来给他治疗的时候，沈巍这个生物学教授的职业本能发作想研究一下传说中的妖精们到底是个什么身体结构，结果灵羽治到一半直接溜了，青鸾也跟着一起跑了连消除和修改记忆这事都忘记了。那段一开始被各大媒体围追堵截的日子里，这事没少被沈嵬拿出来调侃，也没少被沈面抱怨。至于沈面抱怨的理由单纯只是哥哥怎么没等他到就吓走了妖精们，害他没见到，只不过这个遗憾在慕生搬家那天过后就没了，他想见，没问题，和夜尊撒撒娇，夜尊自然二话不说带他过去找慕生和柯泽，除了一些特殊的，其他常见的想看哪种都行，连带着夜尊和罗浮生迟瑞吴邪四人也成了经常见妖精的主，几人也因为慕生的关系成了妖精们口中的特殊人类，能够肆无忌惮以原型出现并直接开口说话也没事的那种特殊人类。至于何开心就别提了，作为殊异组组长，这点都没见过也太说不过去了，就是妖精们更信任吴邪这点让他无力和无可奈何，得罪慕生的结果是连带自己本职工作都被质疑这点他真的没预料到。
从樊伟家出来，沈嵬没有回学校，而是一边思索着各种动漫小说中的桥段看有没有哪种能符合一点如今情形的一边漫无目的的乱走，等到被汽车的鸣笛声拉回思绪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第一次见到他的地方，也就是只有沈巍知道的他第一次见到那个无名氏的地方——如今的星辰广场，即他小时候由爸爸妈妈带着第一次来岚市看杂耍团表演之地。
沈巍所说的无名氏，其实是沈嵬那时候和爸爸妈妈不小心走散了遇到的，一个被杂耍表演吸引的小孩子加上父母的疏于看管，走散是正常的，也因此遇到了那个人，不知姓名不知年龄，只知道那人长的好看的不像话，说话幽默逗趣，几句话就哄的自己一下子忘记了父母不在身边的不安还陪着自己玩了好一会儿直到父母慌张找来为止。
小山鬼，下次别再把自己搞丢了哦！等你不会再把自己搞丢的时候，我就满足你一个愿望。
他始终记得当时那个人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自那之后，他也再没有外出时和父母走散过，高考结束填写志愿的时候，一厢情愿的选择了岚市的大学只是觉得在这说不定能再次遇到他。结果虽说确实遇到了，也只是短短的几秒，却也让他从开始的雀跃瞬间降落到谷底。
他在沈巍出车祸后说过认识特殊人士，其实一开始指的并不是小黑，而是那个人，不过沈巍误以为是小黑他也就顺水推舟了，他是亲眼看着那人从原地突然消失的，遇到小黑还是那之后的事情呢。
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来到当时那人陪着自己玩的地方。每次被周围人喂了一嘴的狗粮后，只要有时间而且不算太晚他就会来这待一会儿，毕竟那人可是……
“小山鬼？怎么，都那么大了又把自己搞丢了不成？”
记忆中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就好像鞭炮在耳边炸响，听的沈嵬有些懵，抬眼看去，那人和以前一样浅笑着站在那，随后一步步朝自己走开，就和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一模一样。
“哎，小时候还挺机灵的，怎么长大了反而傻呼呼的呢？”
温热的触感在额头转瞬即逝，让沈嵬瞬间从幻想回到现实。
“没发烧啊，我记得你也就发烧的时候容易呆呆的，今天怎么没发烧就这样了？”
“我什么时候呆呆的了！”沈嵬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瞬间觉得有哪里不对，“等等，你刚说我发烧的时候…难道说你…”
沈嵬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笑声和一个让他完全无法抵抗的笑容给打断了。
“哈哈，小山鬼，你还是那么不经逗，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挺好，挺好，哈哈。”
“………”沈嵬就算此时大脑卡壳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听出了那人话语中调侃的味道，挺好挺好，明摆着说的是挺好玩的，挺好逗的，自己明明想反驳两句，奈何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憋了半天，也不过干巴巴的挤出一句话。
“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只见那人一个挑眉，弯弯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
“怎么，你的愿望就这个？多少年了，连改都不改一下？”
沈嵬只是定定的看着那人的眼睛，一言不发。
那人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即一聊的了然。
“我是神子…不对，公子景，不过现在嘛，你叫我时光就行了。”
“时光？”沈嵬有些诧异，“莫非是何开心警官的师父？”
“那个笨蛋徒弟不提也罢。”时光一脸嫌弃的摆摆手，“要不是没得选了，谁会选他，选你都比选他强，可惜你情况特殊………”
“？？？”
“不提他了，一提他再好的心情也没了。小山鬼，你怎么一路呆呆的跑这来了，要不是你的气运特殊，早不知道被撞几回了。”
“什么？”沈嵬这会儿除了迷茫，剩下的也就只有茫然了，时光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连起来也听的明白，可其中的意思就完全搞不懂了。
什么叫气运特殊？
什么叫选你都比选他强？
什么叫他比较特殊？
特殊能力，他似乎没有吧！
“看来还没想起来啊，也罢，反正也快了，时机到了自然就想起来了，记得和黑袍他们还有那丫头打好关系，尤其是那丫头，没你，就她现在那点修为，撑不了几天的。”
？？？？
那丫头？指谁？说起来最近他遇到的女孩子特殊一点的也就水木了，难道是指她？
等沈嵬彻底回神，身边哪里还有时光的影子，一切就仿佛是一个梦，一个真实的让人难以置信的梦。额头上时光的手指触碰过的地方似乎还留存着一丝温度似的，指腹轻轻一碰，沈嵬都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就好像一个偷吃到了心仪的糖果的小孩一样，傻笑着还以为他人不知道。
同一时间
教师宿舍
赵青拨弄着自己照料了许久的小盆栽，目光一直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黑袍，君实，洛怀风，余一鸿，朱常洵五人已经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那很久了，他们将自己调查到的和程慕生让人传达过来的消息禀告结束到现在也已经很久了，赵青没有说话，他们也不敢发言甚至抬头看一眼。直到天色转，夜幕开始降临，四人才听到短暂且几不可闻的笑声。
“‘那人’暂时就先监视着，如果他最终选择站在另一边，那时再处理。一鸿，有空你研究一下水木的病情。黑袍，传信给程慕生，以不能伤他一丝一毫为前提，我要最快速度见到人。君实、常洵，你们去帮‘事务所’那边的解决偷渡者。”
“是！”
除了黑袍，其余三人都迅速离开了。
赵青见黑袍仍在，瞬间明白了他没说出口的内容。
“他们两个既然在这，自然该出手的时候会出手。”
黑袍微微点头，略微犹豫之后，还是开口了，“王，沈嵬他……”
赵青的神情顿时有些复杂，“沈巍兄弟俩个就是你分裂出去的两抹意识，为了保护他的。”
“………是。”
“如今意识回不来了，所以想问怎么处理？”
“是。”
“既然已经有了自我意识，又何必让他们回来，神子月都没能把产生自我意识的分身收回来。”
“………属下明白了。”
水木家
月月和玥玥再次出现的时候，水木刚好在玄关处睡过去，看样子是拼着极限时间赶回来的样子。
两只白猫对视一眼，齐齐发出一声叹息，随后，两个笼罩在斗篷中的身影也随着叹息声的落下现身。
不同于慕生他们见到的只有七八岁孩童那么高的两个，这比最起码有十三四岁左右的学生那般高，尤其是斗篷的颜色，慕生他们见到的都是纯黑色的，这次都是纯白色的。
“不愧是山鬼，纯粹的山林之气才能提供给她足够的养分和灵气。”左边那个率先开口说话了。
不同于正常人听到的，它的声音是直接从脑海中响起的，就像是直接将自己想说的内容通过意念直接传入对方的大脑中一样。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是一种叫做心语的法术，会这种法术的，大多都是先天灵力太强导致声音也天生附带影响人心的力量而不能开口说话的非人才能修习的法术。修习心语并不代表它们不会说话，只是真正出声若心怀恶念或者不满等负面情绪容易引起不可估量的后果，所以能不开口自然就不会开口。只不过心语这个法术有个特殊的地方，那就是传入他人脑海中的声音不分男女，纯看对方将它们认为是男性还是女性，若是男性，则为少年音，若是女性，则为少女音，若觉得无法判断，那就是雌雄难辨的中性嗓音。
同样的，右边那个也是用心语和白猫们交流。
“山鬼若无法想起自己到底是谁，就他现在那点灵力，迟早被这丫头吃空。”
“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不介意我们干涉一下吧，‘古今’，‘穿梭’？”
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孩童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半空中。
淡蓝色的字闪烁了几下
“注意分寸即可”
银色的字体也跟着闪烁了起来。
“神子月呢？”
“公子景彻底摆脱了本体的控制的那天起，就呆在自己的神之塔恢复力量，这会儿早恢复完了，不肯出来罢了。”
“哪里是不肯出来，明明是每天透过水镜看公子景的行为轨迹，看的精精有味无法自拔而已。”
“黎王去过神之塔了？”<淡蓝色字体>
“去过了，不过只得到几个无关紧要的回答，他真正想知道的答复一个都没有。”
“怎么说也是噎悯之神的徒弟，这点忽悠的本事都没有也太说不过去了。”<银色字体>
“那个小山鬼要是记起来了，会不会把那时候的神子月和现在的公子景搞错啊？”玥玥晃动着尾巴上的小铃铛。
“应该会吧，那时候公子景作为神子月的分身都是异色瞳，彻底脱离之后才变成纯色瞳，搞错很正常。”月月抖抖耳朵。
“这下麻烦了，小山鬼的因果线估计会变得一团糟。”玥玥想到了什么，瞬间炸毛了。
“你担心这个做什么，再乱也乱不到曾经的天君那般，再说，公子景看的透透的呢，我还挺希望小山鬼能把他真正的拖入凡尘的。”月月轻轻咬着玥玥的一只耳朵，然后舔了几下。
“好吧好吧，这丫头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回去了。”
“嗯，如果真有什么事，你们知道怎么找我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