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155 | 卷炸【HCY水仙文】
*文章小打小闹小情小爱，剧情纯属虚构，逻辑尽量通顺。
*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小炸是最好哄的了，满心都是卷儿，自然卷儿说一两句话都是高兴，卷儿揉了揉炸炸乱糟糟的头发，犹豫片刻，开口问道：“小炸，阿卷刚刚向于桦学着熬了点小米粥，小炸没有胃口也试着吃一点好吗？”
“好啊。”
回答出乎意料，刚刚还胃口不好的炸炸不假思索地点头，他倒没有卷儿想的那么多，他只想着这是阿卷给他熬的粥，多好呀，他还从来没有吃过阿卷做的饭呢。
“真的？”
卷儿从床上弹起来，他赶紧穿鞋下床，生怕炸炸一会儿又说不想吃了，他舀了一小碗热乎的，又快步上楼端给炸炸。
炸炸看着碗里乳黄色的小米，有些笑不出来，这说不上熬的浓，但绝对倒掉水就算小米饭了，他甚至怀疑阿卷是不是把小米煮成米饭又添了水。
小米粥清淡，闻着喝着都没什么味道，炸炸却觉得有些恶心，身体本能地把碗拿远些，只是……
只是他一想到这是阿卷亲手为他做的……阿卷可从来没有给他做过饭，如果不是自己生病，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可能。
炸炸的神情有一丝落寞，不过很快就重新打起精神来。没关系，这不是还在病中嘛，起码生病时能喝阿卷亲手熬的粥，已经很不错了，要是连这次都错过……以后或许都不会有了。
想到这儿，炸炸咬咬牙，猛地端起碗，把浓稠的小米粥往嘴里灌，喉结上下滚动的速度让卷儿看了都有些后怕，那些粥迅速地过嗓下胃，炸炸认真地把碗展示给卷儿看，一脸期待夸奖的表情，“阿卷，小炸喝了一半了。”
卷儿的嘴张了张，心想喝得这么快真的没事吗，紧接着炸炸的表情就不对劲起来，下意识地捂着嘴，喉咙里却发出粗重的反呕声。
“阿卷……”
炸炸一下子把刚刚喝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好在旁边有个现成的盆子，不至于弄脏一大片地毯。
这一切也算是在卷儿的预料之中，毕竟医生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但亲眼见到他的小炸呕吐得那么剧烈，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受，他几乎无法想象那一个月炸炸是怎么过来的，几乎就是这么吃了吐，吐了再吃，一日三餐地折腾，身体长期得不到什么营养，人消瘦了，食道和胃也熬坏了。
卷儿第一次觉得有些恍惚，他从不怀疑小炸所做之事的必然性，从为他抹杀身上的吻痕，到以自己为饵诱敌深入，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他不会有额外的感谢，那人也不会觉得自己付出尤甚，他们始终维持在一个你情我愿的默契之中……直到什么时候来着？这种平衡被打破了。
只有当他真正地退出这场纠缠，才会用值得与否去衡量，那段在医院陪护的日子里，他太多次望着床上安静沉睡的人儿，反问自己，值得吗？折腾成这样，为了一场根本不能预知结果的挽回。
而依旧在纠缠的局中人，一直都认定，只要他愿意就好，值得与否又何曾重要。
……
炸炸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卷儿只会沉默地在旁边坐着，等炸炸能直起身了，才扯一张柔巾纸轻轻地擦拭炸炸嘴边的呕吐物。
炸炸有些怔了，居然拘谨起来，他小心地往后躲开一点距离，从卷儿手里接过那张纸，然后认真地摇摇头。
“很脏、很恶心，阿卷不要碰。”
“不脏、不恶心。”
卷儿轻轻摇头，这是他唯一会说的话了，其他的就只剩用崭新的柔巾纸蘸去炸炸的眼泪，又擦掉炸炸嘴边的秽物。他的小炸好像总是很不自信，觉得自己这里也不好、那里也不好，可是在他的眼里，分明这也好、那也好，更不会觉得生病呕吐恶心，他好像懂了一点小炸满眼都是他的心思，喜欢都来不及，哪里会嫌弃他病时的样子呢。
炸炸愣住了，小小的脑袋里根本猜不到卷儿此刻想的有多么复杂，他只是觉得阿卷最近真的好温柔、好耐心……不是说以前就不温柔、不耐心啦！但是还没有这么温柔、这么耐心过呢。
他乖乖地坐在原处让卷儿给他擦嘴，卷儿还端了杯水让他漱口，炸炸听话地照做了，然后怔怔地看着卷儿去卫生间冲洗盆子。
真的可以让卷儿为他做这些事吗……
从未考虑过这些的大脑此刻认真地思考着，却没能思考出什么来，他的目光落向旁边剩了一半的小米粥。
他好差劲，现在连好好吃饭都做不到了。
……
医生又进行了仔细的检查，然后查看了炸炸刚刚吃过的东西，摇了摇头。
“第一次进食还是要以流食为主，米粥汤类要尽可能汤水多、易消化，专门熬的滋补汤类也要注意少盐、少辣、少油，以免对胃部造成刺激。”
病症是能看懂，炸炸的脸色医生却摸不透，吐了一次有什么好窃喜的？医生表示迷惑，并且认为这两人的事他绝对不能过多参与，交代了几句就跑了。
真是的，如果不是男人不能怀孕，单看炸炸娇羞的模样和卷儿着急的神色，他怕是会推荐两个人去验一下。
……
原来是他熬的粥太浓了，不然不会这么剧烈的反应……卷儿有些懊恼自己一心顾着让炸炸早日恢复进食的习惯，险些害了他，偏偏炸炸脸上的笑意淡淡的，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没事吧。”
卷儿把手搭在炸炸的手背上，想说对不起却不知道怎么说。他本来就是个别扭的人，说一句没事吧已经是极限了。
炸炸点点头，另一只手搭在卷儿的手掌上。
“没关系。”
……
旁边那小半碗小米粥已经有些凉了，炸炸有些不舍地盯着，犹犹豫豫地又端到自己面前，卷儿二话没说就要夺走，“不能喝这个，小炸，要听医生的话。”
炸炸却出乎意料地护着怀里的小碗，别扭着性子不愿意给卷儿，护食的样子像一只倔强的小狗勾。
卷儿当然不会在重要的事情上纵容炸炸，毕竟炸炸的年纪还是小孩子，耍小性子的事也没少做。
“小炸听话，不要胡闹。”
卷儿把手伸到炸炸面前，示意他把小碗交出来，炸炸不情不愿地哼唧着，递过去的动作也磨磨唧唧的，“可是，这是阿卷给小炸亲手做的，这已经是小炸的了……”
“是你的也不行。”
卷儿把小碗端去楼下洗掉了。
……
炸炸的低气压一直持续到了入睡前，虽然他醒来还没有多久。他觉得自己怎么会那么笨，那可是阿卷亲手给他熬的粥啊，他居然都吐了出来……
“啊……”
炸炸郁闷地趴在床上，索性把枕头也压在脑袋上，听着卷儿在卫生间洗漱的动静，更加打不起精神来了。
自己真是差劲，阿卷唯一一次给他做饭，他还没有好好珍惜，以后也没机会了吧。
炸炸气的两个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好气好气真的好气，就连两条腿都没管住，才好一点就在床上蹬来蹬去的，结果不太灵活的左腿痛了一下，炸炸没收住自己的惨叫，很快卷儿就从浴室出来了，刘海还挂着没擦干的水珠子。
“怎么了？”
“……”
炸炸哪儿敢说自己闹脾气还扯到了左腿，他继续躲在枕头下面装死，被卷儿拎着后背的衣服拖出来。
“小炸自己说。”
炸炸很纳闷自己明明比阿卷高那么多，怎么阿卷随便一拎就把他拎起来了？
这不公平，炸炸捂着脸逃避，卷儿现在哪会训人，只得把炸炸轻轻放在床面上，脱了衣服，从另一侧爬上床。
卧室只剩一盏床头灯，卷儿很喜欢这样的明暗。一旁躺着的炸炸却对这种光线没什么反应，更对卷儿的想法一无所知，他只撅着小嘴望着天花板发呆，卷儿看不懂他在愣什么神。
后颈突然感到冰凉，炸炸下意识地缩起脖子，卷儿从后抱住炸炸，带着脸上的水在炸炸后颈处轻蹭，放肆地闻着炸炸身上的味道，鼻尖磨得炸炸有些痒。
“阿卷……”
炸炸下意识地回头，卷儿索性把人翻了身按在自己怀里。
怀抱温暖宽厚，炸炸觉得安心。
“小炸，心情不好吗？”
这样的话从卷儿嘴里说出来，炸炸觉得诧异，他只以为自己的坏心情传递给阿卷了，赶紧用力地摇摇头，“没有，阿卷，小炸今天很开心，要是，要是……”
要是以后也能尝到阿卷做的饭就好了，炸炸没敢说。
卷儿没应答，只是把炸炸搂得更紧了一些，炸炸的脸颊贴着卷儿的胸膛，忽然就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其实阿卷能给他熬一点点小米粥，他已经很知足了，又何必计较那点未知的可能性让两个人都不高兴呢？
所以之后的话他选择咽下去，再也不提。
两个人都很享受相拥的片刻宁静，炸炸听着匀速的心跳，一度以为卷儿已经睡着了，直到卷儿一只手揉了揉炸炸的脑袋，把自己那边的灯也关掉了，声音听着好像有点哑。
“睡吧，小炸。”
唔，又是搂着睡的。
小小的甜头让炸炸开心起来，他才安心地闭上眼，就听到卷儿又缓缓地开口：“小炸，以后慢慢地吃饭好吗？阿卷给你做。”
“那小炸能吃饭以后还有吗？”
炸炸小心地措辞，言语之间还是暴露了真实的想法，卷儿一愣，好像明白了炸炸今晚的低气压。
他轻轻一笑，拍了拍炸炸的后脑，“只要小炸喜欢，阿卷就给小炸做饭吃。”
这句话如同一颗火苗，炸炸的眼睛里仿佛有烟火绽开，一下子驱走了一个晚上的失落与不安。
“小炸一定会好好吃饭的。”
炸炸用力地点点头作为保证，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卷儿。
他亲了亲炸炸的额头作为晚安吻。
“好好睡吧。”
感觉小炸像一只可爱的边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