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宗安皇帝本纪》——欧陆风云4存档接力北眺视角的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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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本传记据考证为16世纪特拉布松史学家所作，讲述了北眺年间特拉布松的大事，生动还原了北眺和一干朝臣的人物形象。因其记载的部分历史与官方修史内容相左，一直被特拉布松王国列为禁书，冠以历史虚无主义等恶名，作者也一直被特拉布松特务组织“刁民的监视者——瓦兰吉的不死队”追杀。

正文：

  孝宗安皇帝，讳北眺，太宗次子也，母曰文德特里托波罗斯皇后。太宗六年，生于东宫北条殿，尚在襁褓，太宗揽之曰：“此子胜于朕，当为中兴之主。”幼而聪慧端审，宽仁孝友。太宗亲征在外，帝每思慕难禁，常登楼倚栏，北观黑海，叹曰：“使无兵患，则天下为人父者皆可还家乎！”其仁孝如此。

  太宗五年，戾太子以失德废，旋立帝为东宫。十四年七月乙巳，太宗崩于卡尔斯军中。八月甲戌朔，即皇帝位，尊皇后为皇太后。诏曰：“先帝蚤弃天下，痛彻心扉，如入汤火。思遵大孝，不敢灭身，永慕长哭，号呼靡及。粤以孤眇，属当元嗣。负荷斯重，仰昭先德，宜布恩泽，康济黎民。可大赦天下，内外文武赐勋官一级。”九月己亥，葬孝武皇帝于鉴陵。

  帝时年八岁，太后临朝称制。是时天下方乱，战事频仍，而太宗暴崩营中，军心有动摇之势，烈祖弟亲王醉问柳以久事营旅，颇有人望，军士皆拥戴之，时人谓之太叔皇帝，以为天下兵权政事将在彼也。十五年正月，皇太后与太宗弟亲王鉴百谋，召问柳议政。丙寅，问柳返京，亲王鉴百以禁军夜围其邸，杀其亲卫，收兵符，幽之于南宫。二月，以鉴百为太尉，统领天下诸军事，诏加九锡，剑履上殿，参拜不趋。贬问柳佣兵都尉，平北境诸贼。十六年二月，鉴百军拔卡拉曼城，朝野惊惧，亲王登城临下，笑曰：“虽奥斯曼之徒其敢与寡人争锋乎？五年之内，战必毕矣。”众莫敢仰视。十九年正月，大帐汗乞降，献卡巴尔达，阿兰，捷列克，阿斯特拉罕四郡，加号鉴百天下兵马大元帅。十二月，平北境贼，诏令天下郡国旧制诸权悉还于朝廷。二十年四月丁酉，廷议问柳以谋反罪，收付诏狱，丙申，伏诛。

  太宗二十一年正月丙辰朔，皇太后归政，行亲政大典，加冕改元，大赦天下。上谓群臣曰：”朕谬膺大位，政教不明，卿等宜各进封事，极言得失，以匡不逮。然朝廷体统，彰昭皇权，事关国本，不容腐儒空谈之弊。所谓天下有道，庶人不议，如有敢面刺寡人，妄议朝廷者，悉下诏狱问罪。”于是臣僚莫敢言，道路以目。戊午，祭太庙，得孝武遗训。己未，立妃伏地魔氏为皇后，收先帝诸宫人。教士谏阻曰：“亲族之义，人伦所系，圣人立教，尚一夫一妻之制。陛下背先王之故事，弃正教之道德，宜收成命，以安社稷。”上曰：“圣人有言‘变则通’，彼因时而设教，朕顺势而改制。朕闻草原诸国强兵之本，在于多妻之制，我罗马天朝上国，包容万方，宜取北国富强之策，法赵武灵王与曹孟德故事。”安宗元年十二月，遣使域外，使与诸国交善。

  二年二月，废阿莱克修斯币，行用北大头币。七月壬辰，奥朝将哈桑将三万人过京师，上遥望喟叹，惊惧不已。癸巳，诏弛山泽之禁，并售皇林。九月，视喀山汗为宿敌。十月甲寅，太子大卫谋反事泄，废为庶人。

  三年五月，捷列克贼起，亲王鉴百讨平之。八月，户部尚书蛋木上书，求使使请赐于莫朝，上怒，收付诏狱。十一月，诏天下罢兵，偃武修文，除田租税之半。

  四年五月壬子，颁《防守论》于天下，每年明经令依此考试。八月，遣使修贡于奥朝莫朝。九月，宴百官，欢言本子，君臣和乐。十一月，奥朝大奖雅各布将兵四万过境，上大惧，急召群臣曰：“天兵既至我境，如窃百姓牛羊，为之奈何？”对曰：“唯忍尔。”君臣相对默然。

  五年七月戊子，万贵伏地魔皇后崩。皇后为人阴骘，喜弄权谋，尝预太子反事，自是失宠，然树敌颇多，日夜惊惧，或疑为亲王鉴百鸩杀。上闻死讯，拊掌而笑，立遣使请尚莫朝公主，终不得。八月，希尔凡妖民石匠诣阙求命，请修本郡奇观，朝廷不顾，遂返而作乱。九月，遣使与狄奥多罗王和亲。十月，阿斯特拉罕贼起，席卷州郡，亲王鉴百讨平之。

  六年正月，遣使莫朝，求金绢。莫朝大公伊凡赐之五十七万匹。二月，妖民维尔扎赫特自称灭眺皇帝，作乱于卡巴尔达郡。亲王鉴百讨平之。三月，奥朝遣使来朝，告以废军通事，上大惧，恐奥朝发兵。群臣对曰：“奥兵不见于边境，何惧之有？且我天朝物阜民丰，版籍阔大，虽奥兵至，量特拉问松之物力，结与奥朝之欢心，亦可免于亡二三次。”上曰：“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乎？”对曰：“一夕安寝，是亦安寝也。”上默然。四月，亲王鉴百上书：“臣闻奥朝断通，陛下朝夕难安，然臣军旅十载，整顿精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奥朝绿夷，不谙战事，常习阴黠之术，实无尺寸之策。军国大事，由臣专之，陛下安居京师，致祭足矣。”六月，密探来报，奥兵伐匈牙利国，上大喜曰：“此朕疲奥计也。”备战之事遂寝。朝臣有斥朝廷懦战者，坐通敌罪诛，临刑，呼曰：“陛下何面目见特朝二十四代先帝乎？“上谓群臣：”奥国奸徒，妄称先帝。美言奥国，则于我国为敌也。“十月丁卯，立玛丽亚氏为皇后，封其父阿斯特拉罕国公。甲午，立皇后子太浪为皇太子。太子不类上与皇后，时人皆疑其亲王鉴百子也。

  七年二月，巴耶基德贼反，上问其详，朝臣对曰：”赋税甚重欤？“上大惊曰：”朕躬俭轻赋，税何能重？“对曰：”国家婴债务之重，州郡不得已而为重税也。“上又问：”巴耶基德何处？“告之。上得知其民皆异教蛮夷之人，曰：”尽杀之可也，彼异教之徒，使居于奥国，则尽上赋税，无所怨言，居于我国，则愤怨难平，相谋作乱。征税者，彼之幸也！“十月，奥朝并吞克里米亚国，上闻，叹奥国之大，朝臣对曰：”无论大小，恐我皆非其敌也。“上默然。十一月，京官数人坐赃下狱死，上闻，始知此弊之难返。孝武以来，天下板荡，武人弄权，朝野上下，贿赂公行，安宗即位，鉴百秉兵，上虽名为亲政，而军国大计，朝官黜陟，皆出太尉府。亲王性鄙闇，贪吝过甚，昼则统兵，夜则设宴，朝廷官爵，使婢仆出市道贩卖，非亲不用，非仇不诛，国体由是腐败。上密召近臣伊凡雅迪等，豫谋废亲王之政。

  八年三月，国债偿清，百官朝贺，大赦天下，自烈祖以来，朝廷债务之弊始除。七月乙丑，诏设内阁，授户部尚书伊凡迪雅内阁大学士衔，以制亲王，示朝廷抑武崇文之意。辛未，亲王鉴百往军整训，上夜与大学士谋，阴使刺客杀之于郊野。次日朝，上佯为大惊，曰：”皇叔何死乎？“赠谥忠武。九月，朝臣以太子耽溺骑猎，有失君德，请废，上弗许。

  九年五月，从哥萨克之请辱喀山汗。

  十年二月，上欲授皇后大将军，群臣谏止之。四月，凡城贼起，攻略州郡，上亲征，太子时年二岁，请从，不许。五月，讨平凡城贼，上亲斩一人。十二月，密探来报，奥朝将伐威尼斯国，上大喜。

  十一年二月，授礼部尚书格里高利，兵部尚书奥迪亚内阁大学士衔。忠武薨后，连诏禁绝诸郡国鬻官贿赂事，以抑武权。更拔擢文士，任职近臣，亲王党势益衰。四月，教会请赐特权，上曰：”尔等欲反乎？“教士大惧，莫敢仰视。六月，立亲信为牧首。自是教会之权亦归于上。九月辛未，诏罢坦克骑士团，坦克骑士团者，先帝正军也，亲王鉴百领之十余年。诏书既出，朝野骇然，亲王党怒甚，阴谋作乱。十一月，诏罢自由佣兵团，更建新军，许之将职，以抚亲王党。

  十二年六月，新军建成。壬戌，行朝会以议新军，上称疾回宫，百官退朝，密令甲兵五百于京师道路悉捕亲王党徒。癸亥，使人奏大学士格里高利匿藏甲兵罪，下诏狱，斩立决。亲王党百余人，悉以党锢。自是朝廷文武之权悉归于上，阙空之职，皆任文臣，武人之势式微。

  十三年八月，遣使莫朝，求财物。莫朝大公伊凡赐之五十六万钱。十月，诏天下崇尊正教。上统御宇内逾十余年，四方无事，海内晏然，京师之钱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腐败不可食。盛世承平日久，百姓遂萌不思进取之意。朝臣有忧惧战备废弛者。

  十四年三月，议改教会礼仪。

  十五年二月，名诗人张宗昌求见，上好诗歌，遂厚礼遇之。四月，上谓近臣曰：”日居月诸，岁不与朕。不意三十岁矣。嗟乎，愿得长寿以享此世。“语毕泪下，群臣莫不忧结。十二月，诏许农奴入城。

  十六年六月，阿里卡特贼起，上亲征，讨平之。十一月，奥朝捕系使臣。

  十七年二月，奥朝禁绝特拉问松诸商旅。十一月，州郡有民变之势，地方豪强有为所杀者，上闻之怒，曰：”朕御宇二十年，惜物爱民，轻徭薄赋，尔刁民岂敢反耶？”诏诸州郡严行镇压。十二月诏收贵族诸特权，以昭皇权。

  十八年四月，奥朝伐波兰国，上益叹奥国之强。有朝臣言：”然，奥国四围之列强无不受其害。“上问：”卿意我朝非列强乎？“朝臣恐，不敢言，近臣解之曰：”我朝之强岂列强可比哉？“上大喜。七月，具赐皇太子女服数套。

  十九年七月，西北异端徒起，上亲征。有朝臣谏朝廷征伐四方蛮夷者，坐妄言罪诛。群臣沸腾，上谓之曰：”此奥朝离间之计，卿等宜谨防之。“八月，讨平西北贼。

  二十年四月，上有倦于女色之意。自是鲜幸诸宫。五月，群臣请于郡国立庙，议论不定，遂寝。八月，设市舶司于阿斯特拉罕。

  二十一年三月，上召名诗人张宗昌，言谈甚欢，厚赐之。终安宗一朝，诗歌昌盛，名士辈出，皆萃于安宗禁中诗会，朝臣亦熟习颂诗之风。五月，奥朝取波兰国沿海诸郡，上大惧。十二月，奥尔图暴民诣阙请愿，朝廷不顾。群情激愤，京师震动，上佯许遣钦差往视奥尔图，暴民稍安，即命皇太子将禁军剿平之。诏曰：”长幼尊卑，人伦之经，君臣上下，自然之义。请愿有其制，为君有其难，尔暴民不恤朝廷，妄加逼胁，狂尊悖乱，目无法纪，今命皇太子亲率天兵，殄灭妖徒，以示惩戒，彰昭天命“

  二十二年六月壬戌，上召群臣议政。曰：” 朕御宇廿载，国家强盛，兵戈修整，马壮人众，今日当移师一国，以昭天威。“群臣山呼万岁。诏整武备，以伐大帐汗。

  二十三年六月，皇太子元服，大赦天下。九月，出师，上亲征。丙申，急报奥兵入寇。上惊惶不知所措，急问群臣：”且为之奈何？“对曰：”唯能倒戈卸甲，以礼来降尔。“从之。戊戌，上与皇后自为降表，肉袒牵羊，出郊奉迎大苏丹。特拉问松文武百官，班于道路，望苏丹拜辞，素服纱帽以待。苏丹披甲衣貂帽，立马于高冈，宣言：”我亦人也，可无惧。“百官俯伏待罪，有司奉版籍，献城五座，贡金六十万钱。壬寅，上还京师，大赦天下，诏曰：”奉鸿天之运，承宗庙之福，朕克荡平夷寇，建此大捷，慰先帝之灵，安社稷之重，威震四夷，保安黎民。其可大赦天下，内外文武赐勋官一级，至于妄言我师败绩之奸徒，悉下诏狱。“

  二十四年五月，有京师民讥朝廷，言：”今上之盛世，昙花一现尔。“盖讽败于奥国一事。上怒，犬决之。诏天下敢妄议朝廷者无论轻重悉付诏狱，隐者同罪，告者有赏。民不能堪。

  二十五年二月，伐大帐汗，上亲征。遣使莫朝乞师。九月，下拉其亚城，上登城而笑：”朕良将也。“

  二十六年六月，下迪亚巴克尔城，上谓群臣曰：”朕神将也。“十二月，下哈桑凯伊夫城。白羊汗乞降，献迪亚巴克尔，哈桑凯伊夫二郡。

  二十七年正月，上堕马，不豫。癸亥，崩于巴耶基德。

  赞曰：”特拉问松承罗马之业，烈祖开基建国，太宗武运昌隆，至于文治政教之事，犹多阙焉。孝安御宇以来，偃武修文，摈斥群奸，朝廷肃然，海晏河清。卓然偿清国债，专务以德化民，是以海内殷富，黎民醇厚，后嗣得遵洪业，而有三代之风，仁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