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颁奖典礼

到了11月18日早上，廖广膺忽然拿着一张纸，对全班同学说道：“名字在纸上的人请在本周五晚上到理科楼一楼集中，到时候吴主任会带领大家去体育馆领奖的。”言讫，便将纸传了下去。

“反正不关我事。”廖棣赓淡淡地说道。但过了一会儿，谷绍强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也榜上有名哦。”廖棣赓听罢，立即拿过纸张，只见除了自己之外，其他获得一等奖及以上的竞赛生也同样得以获得“优秀特长生奖”。

看完之后，廖棣赓不禁抱怨道：“那边也真是的，到现在还没有把我的班名改到19班。”想到这里，他又回想起当初练习听说时，自己登录不上，只能“冒用”何立珩的账号的事情，不禁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接着，廖棣赓又苦笑道：“我这种不务正业、一事无成的废柴，何德何能接受这个奖项？”“你还废柴？”吕晴晴惊讶地回道，“你可是拿了联赛一等奖啊，这怎么就不该拿奖了？”“也罢，也罢，拿就拿吧。”廖棣赓摆摆手，回道。

言讫，他便甩了甩衣摆，去走廊呼吸新鲜空气了。

秦源昌见状，连忙追了出去。那份名单他也是看了的，上面确实还包括了上学期期末考的优秀者，也难怪廖棣赓看后会如此不爽。秦源昌见到廖棣赓之后，连忙劝慰道：“你上学期期末考考不好和联赛进不了省队都不是你的问题，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而且晴姐跟你说的话也完全没有恶意，你又何必如此不满呢？”

“你说的这些话，我自然明白，只是我的内心真的感到非常不爽快、真的感到羡慕嫉妒恨罢了。”廖棣赓淡淡地说道，“都不知道是这个世界不属于我了，还是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了。”“还是那句话，等你适应好新的节奏和新的试题，你就不会再出现这种尴尬的情况了。”秦源昌回道，“放心吧，我不也差不多回血了吗？”廖棣赓听后，似乎若有所思。

后日晚上，需要领奖的同学都聚集在理科楼的一楼，随后在吴主任的安排下自觉分成几个小组。

就在“优秀特长生”这组中，廖棣赓在遇到了姜塱荃后，先是和他打了个招呼，随后又开始跟他诉苦起来。姜塱荃也知道此时距离CMO不远，廖棣赓有这种心理纯属正常。他也只好安慰道：“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了，你看你一个月就回血到二十多名，可见你文化课也是有希望的。”

“你以为我只是忧心文化课吗？如果只是文化课有问题，那结果至多也就是我去不了清华罢了。我有去清华之志不假，但去华东五校之一我是可以接受的。”廖棣赓拍了拍姜塱荃的肩膀，淡淡地回道，“我还担心我入不了省队的事情，会给后辈带来更大的压力。你想想，当初秦橒学长未进省队，不也导致王教练的政策变得保守起来了吗？”

“你还记不记得他当时是怎么讲的？他是认为秦橒没有平衡好文化课和竞赛课的关系，从而导致其在未入省队后陷入窘迫之境。所以那是他因为未能平衡双线作战，与他未入省队关系不大。”姜塱荃正色道，“而你在平衡方面虽然比不上秦源昌，但还是很不错的。我相信王菊不会因为你未进省队而使自己对后辈的政策变得保守，反而会因为你的迅速回血而对未来充满信心。另外，秦橒当初再如何窘迫，如今到底也去了南开，也算是画上了个不错的分号，我相信王菊对他的看法会有改变的。”

此时，姜塱荃见廖棣赓仍无精打采，便继续补充道：“而且王菊的保守政策的主因不是秦橒未入省队，而是年级组对他的多重限制。现在他首次执教，就教出了你和庞广伦这两个一等奖的学生，年级组对他的限制自然会减少很多。一等奖在你眼中不算什么，但在校方眼中确实已经够厉害了，不然也不可能给拿一等奖却未入省队者颁奖。”

“敏慕中学在竞赛方面也就这点出息了。”廖棣赓苦笑着回道，“不过你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唉！希望日后我校的竞赛事业会好起来吧。”

颁奖结束之后，他便大笔一挥，作《从军行》一首。写完之后，他便将其交给秦源昌阅读。秦源昌初读时不觉有异， 但渐渐地，他便领会了其中的深意。读完之后，他便对廖棣赓说道：“你表面上是写边塞诗，实际上是用边塞诗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妙哉！妙哉！我可以将它拿给其他人看吗？”廖棣赓听后，点了点头。

不过，由于此诗写得过于隐讳，再加上廖棣赓的经历比较特殊，大部分人，包括不少竞赛生在内，并未看出其背后的深意，只是单纯地视之为边塞诗罢了。

两日后，CMO正式在月鹿中学开幕。当日下午，廖棣赓突然问谷绍强：“局长，你说，是太阳离这里远，抑或是CMO的考场离这里远？”谷绍强挠了挠头，顿时想起了“举目见日，不见长安”的典故，连忙回道：“是太阳远。因为有人从CMO的考场回到这里，却无人从太阳回到这里。”“上次这样做的已经是4年前的人了，下次不知要等到何时啊。”廖棣赓听后，惆怅地说道，“不过你的话还是颇合我意的。”

“你怎么还在计较这些呢？”秦源昌嗔怪道，“之前CphO的时候我也没有那么丧啊，我就当自己完全做不出来上面的题目，去了也白去。”“问题是坎墩的数竞还是比物竞强一点的，我很难用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廖棣赓淡淡地回道。

“你这么一说，我的火气就上来了。”秦源昌听后，顿时愤愤地说道，“我省今年物竞又无人摘金，真是可恨至极！这就是把我坑下去的下场！”“虽然我校数竞今年又无人进队，但我倒是由衷地希望坎州、新骏那伙人能够获得一个好成绩。”廖棣赓用纠结的语气说道，“如此，我省便可多几个省队的名额，这对我们的后辈也有好处。”秦源昌听后，便摸了摸下巴，回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奈何那群人并不争气，真是又可气又可悲。”

“罢了，罢了。待CMO结束之后，再来讨论这一话题吧。”廖棣赓自知不宜再带起悲伤的节奏，只好如此说道。

到了11月28日，时值高三放假，廖棣赓便与廖广膺一同返家。在返家途中，廖广膺拿出手机，将CMO的具体情况翻给廖棣赓看。廖棣赓接过手机之后，一眼就看见了第一名，这正是新骏中学的学生，他内心不由得又羡慕又嫉妒。随后，他便继续往下阅读，以便了解坎墩诸校及华磊中学的获奖情况。其中华磊中学的情况是，代奕敏获得金牌（未入集训队），高三其他人获得银牌，F4有两人入集训队、两人获得银牌，其他人也大抵是有银牌的水平。看完之后，他顿时感慨道：“看看人家的后辈，真是后生可畏啊。”

又过了半个月，12月的段考也结束了。在此次考试中，秦源昌总算是以年级第6的成绩再次获得光荣榜贴照片的机会，廖棣赓因数学算错一个填空兼英语涂错卡而得第19名，桥博钊考了年级第2，与第1名的姚安柏及第3名的廖广膺分庭抗礼，萧允宁考了第5名，廖护卿考了第14名，谷绍强考了20多名，唐振启还是100多名，胡玖堂还是200多名，胡池发考了第15名，吕晴晴考了第18名。

看到这个成绩，秦源昌感到比较满意，而廖棣赓则仍是感到非常遗憾，因为自己如果在数学和英语上没有奇怪的失误的话，是可以争取前十之位的。

当晚睡觉时分，廖棣赓回想起自己此次考试的种种得失，顿时愁得辗转反侧。次日早上，他又顶着对熊猫状的黑眼圈来到教室。一到教室，他便对谷绍强诉苦道：“我太难了！”

谷绍强听后，立马安慰道：“没事的，赓哥。毕竟你这回又有了进步，我相信，你是可以在下次考试中冲击前十五乃至前十的。”“赓哥，我也觉得你已经尽力了。你在午餐排队和午睡时间背单词我是知道的，你在后柜翻书抄录我也是知道的，你在隔壁教室记化学和地理笔记我还是知道的。”秦源昌也劝说道，“在我心中，你已经是前十了。”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廖棣赓听后，淡淡地说道，“那我就争取下回吧。”

当日上午第三节课下课之后，他便大笔一挥，作《摸鱼儿·考试》以记之，其曰：

问人间，考为何物，直教船赶帆逐？

龙争虎斗多残酷，名次浪升潮伏。

凄苦局，肠断曲，就中更有风霜辱。

长歌当哭：极辽远江山，学堂个个，只影赴何读？

襟横泪，回望当年占卜，祖宗相赠符箓。

天星谷底当空贯，莫待雨来天粟。

更石玉，易笋竹，雀儿直起超鸿鹄。

薪传人续，望典籍名篇，庄严肃穆，只为再燃烛。

写完之后，他便走出教室，呼吸新鲜空气去了。此时，秦凤元忽然扑了过来，兴奋地说道：“赓哥，你知道吗,我这回考了前十！”廖棣赓听后，便热情地夸赞道：“那好极了！”对于秦凤元这几个月的变化，廖棣赓一直密切地关注着，就这样看着人家由四十多，到二十多，再到如今的前十。想着想着，他又想起秦凤元昔日在常居二百开外的情况下还敢不自量力地冲击中科大少年班的场景，顿时感慨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随后，他又寻思道：“人家高一、高二如此水平，竟也能于高三冲入前十，我是不是也可以呢？”

又过了几日，黄悉对众人说道：“为了更好地体验新高考的环境，包括我省在内的八个新高考省份将于明年1月23日至25日举行‘八省联考’。至于檀山市的期末考试，咱们就不考了。请大家做好复习，积极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