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天
以上的一切都是碎片的记忆,幼儿园的时候我每半年去一次,上了小学一年去一次,上了初中,疫情开始了,就再也没有去过。所以有关外婆家的记忆是模糊而不准确的,有些时候甚至来源于梦境中的编造。比方说,我知道村口原来有一处窑洞,我还去看过他们烧砖,后来我再去的时候猛然间成了一片菜地,我还记得水渠里时常会有:“波”一声,冒出一个黑黑的大头,我直到如今也没有弄明白水牛活着到底要不要水。当然还有许多形形色色的东西,过年的嘈杂,同样的玻璃杯里每一年都会泡着同样的茶,过年的时候那些从来没有变化过得阿尔卑斯糖,偶然吃过的一道菜却再也没有再吃到过,灶台下的烤番薯,柴房里的白蚁,门口那些不知名的红果子,用尿浇大的竹子,村里小学中的大树,墙壁上的狗洞,防空洞里的蝙蝠,那些从来都没有听明白的乡音,那些只有听闻却早已成为遗迹和回忆衰败门户,总之,所有的这些如今在我脑中已近支离破碎,至于到底散到哪里去了?幸运的是,依然还可以找的回来。
去年去的时候,农村还是农村,原本种着水稻的稻田满是野草,村民大多里去了,有人的地方还会有炊烟,每人的地方房屋中早已长满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