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遇（三）
涅图斯克自然不可能告诉恩琳谈话的真实情况,所以……
“只是找老朋友叙叙旧，谈论一下过去的事。”
他特意避开重点。
“过去？您和神父很早就认识吗？”恩琳问道。
“对啊，不然我怎么给他起那么贴合实际的外号？”
“贴合实际……欸~~莫弗安神父他眼睛确实不好欸！”恩琳就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兴奋。
“当然，我甚至受过他眼神的坑害。”
“坑害？您和莫弗安神父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吗？”恩琳稍微有点担心。
“算是吧，”涅图斯克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小家伙，你知道这儿有一个‘雅号’吧？”
“停尸间吗？我听其他人说这里以前死了很多人……”
“是死了不少人，我当时也差点死在这儿。”
“欸？真的吗？”
“是啊，当时我被人从马上给钩下来，摔在地上，我醒来就在这里了。当时某个医师告诉我我的伤口感染严重，需要把整个部分切除。”说到这，涅图斯克不自觉地打了个寒蝉，“然后吧，正当他切除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那不是什么被感染的伤口，只是一块淤青……并且当时没有麻药。”
“欸，那是不是……”恩琳貌似明白了什么，但她没有勇气细想。
“是的小家伙，那个医师试着在我完全意识清醒的时候从我身上切一块肉下来……”
“唔噫——！！”还没说完，恩琳就发出了一声怪叫，双手把自己抱住，以及席卷全身的瘙痒。
“呃，好吧，我想你不是很能……总之，如若不是维珍牡神恩降临，赐予那位医师以智慧之眼，我就得少块肉了。”
“呜啊，智慧女神保佑……”恩琳双手合十，“那个……您说的医师不会就是……”
“猜的不错，小家伙。马虎眼当时差点把我活剐了。”
“呜~~ 还有这种事啊……啊，到了哦，大人。”
餐厅————
涅图斯克的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一圈，就第一印象来看，莫弗安的确如他所说的一样将歪瓜裂枣们悉数流放，至少现在在餐厅里的教徒们看起来都挺友善的。
“恩琳，今天怎么来晚了？”一名教徒向门口走来，“这位是？”
“哦，他是莫弗安神父的朋友，然后……”
“啊，这位就是莫弗安神父带来的那位愚智大人吗？”教徒惊喜道，“神父最近心情似乎不太好，但您的出现改变了这一情况。”
是，那么大的事快暴露了心情是没法好到哪去。涅图斯克如此想着。
“大人，您想要点什么吗？”还是那位教徒，“自莫弗安神父到来，我们的东西就多多了。”
“哦，倒是正常，有什么吗？”
“一些肉汤，炖菜，还有葡萄酒，如果您需要的话。”
“哦，那些肉汤有什么神奇的功效吗？”涅图斯克想起了什么。
“嗯？什……哦，哈哈哈，好吧，我想那种恶臭的悲剧应该不会再发生了。”那教徒也想起了什么，附和着。
“哈哈哈哈，但愿吧。”两人一问一答间，留下恩琳弄不清状况。
“啊，恩琳，你不知道么？哦，对，你新来的。嗯，怎么说呢，这里曾经有很多人在这里，比现在多得多，然后……”说到这，他没忍住笑，“哈哈哈哈，然后，当时某个厨师向没有肉的肉汤里加入了某种我不认识的植物，结果造成了严重的腹泻，你能想象当时人们争抢厕所时的样子吗?”
“唔，听起来不是很好笑的样子？”恩琳顶着笑声提出疑问。
“的确，小家伙，这就是一个倒霉催的厨师所引起的巨大乌龙，不过你要是经历过那段时间的话，就能理解其中的黑色幽默了。”涅图斯克回答了问题，但好像又没回答。
“？？？不理解。”恩琳满头问号。
“不理解最好，没人应该经历那些东西，恐惧、失败、绝望。最好没有。”
“唔？”恩琳歪过头。
愉快的用餐时间后——
“话说，小家伙，你没事干吗？”涅图斯克对一直跟在他旁边的恩琳说到。
“没有哦，现在不是耕种季来着。”
“这我知道，我是说你不用去祷告什么的吗？”
“不用，莫弗安神父说我还太小了。”
“呃……好吧，我之前和你说到哪了？”
“哦！您说到……一件很疼的事情。”
“哇哦，至于这么印象深刻吗，小家伙。”
“真的很疼啊！”恩琳紧紧地保住自己。
“哈哈，好吧好吧，我想想，接下来应该就是巫师战争的内容了。有了解吗，小家伙。”
“莫弗安神父说过一些，有很多怪物，还有……巫师！”恩琳抓着涅图斯克两眼放光。
“听起来他没和你说多少，那就有点不太好给你讲了啊。额，首先关于‘怪物’马虎眼告诉过你多少。”
“有很多怪物！”
“就这样？”
“嗯。”
“嚯，好吧，至少数量有很多是对的。那些怪物我们一般叫它们‘邪人’，这些邪人的身高……”涅图斯克打量了一下恩琳的身高，“和你差不多，但力气大概还不如你。”
“欸？可是巫师战争不是影响很大吗？如果那些怪物那么弱的话，要怎么……”
“马虎眼毕竟没去过前线，所以给你传达的信息有些误差。邪人尽管作战能力奇差无比，毫无纪律，士气更是……难以称道，但是数量多，他们总能达成五十个打一个的效果——这些数量主要得益于巫师们的一个小玩意，而且它们从来都不是巫师们的主力。”
“还有其他的怪物吗？”
“……听起来马虎眼没和你科普某些历史事件，首先，巫师们其实是四个已经不存在于帝国内部的王国的国王，而所谓巫师战争就是这四个国王为了权力、领土、金钱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而挑起的，他们的主力理所应当的就是他们王国的军队。”
“啊，这样吗，没听说过呢。”
涅图斯克讲解了巫师战争的大致经过，以及一些比较著名战役的详细过程，正当他打算讲述帮助自己成名的那场战役时，莫弗安神父突然有急事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