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擅长捉弄的原高木同学《司机》
“150日元？”
我使用这款私家车临时租赁软件，定好所在地，选好回家的坐标，得出的是这样的价格。
什么嘛，还以为有多贵。
这家公司和我家距离还蛮远的，害我用这款软件叫车的时候因着价格不菲而担惊受怕。
说到这款软件，本是东南亚地区的产物，或许政府考虑到人民搭乘出租车的不便，还是给予无业游民或上班族的其他盈利机会，就把它引进这个国家了。
回到正题，点击预约后，我盯着司机的基本信息，是一头凌乱的乌黑短发，面容俊俏的男子。
“西片。”我看着他的名字，嘴里念念有词。
从地图中的汽车标志可见，他正赶往这里的路上。我收回手机，仰天长叹。
要不是我车今天拿去维修，也用不着到这里叫车了……
有了蔚蓝晴空的陪衬，阳光才能持续在周末的午后释放热能量，像极了居高临下的君王俯瞰世界，云朵底部的阴翳看上去颇有层次感，却没有能够掩映光芒的作用，任其穿透一如棉絮的表面。
幸而我待在巴士站底下，才不会被穿透而来的光芒攻击。我放眼望去，暴露在太阳底下的无不被烘烤得模糊了视线，而屋檐映射下来的影子也莫名给了身心俱疲的我一点安慰。
过了不久，一辆车随着手机提示音的传出，如约而至。
车牌和手机提供的信息相符，我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
“你好。”这名男子向我打招呼。
“嗯。”我只是随口敷衍一声，并系上安全带。
简单的招呼，窗外的景色开始倒退，启程。
我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汽车标志随着现在的去向而移动，固定在前窗支架上的手机为司机导航去路，时不时发出“向左转向右转”的声音。
“今天提早下班吗？”
正当我想要找个话题来缓解沉默的氛围时，司机率先开口。
“啊，对的。”我回答他的问题后，便是朝他瞟了一眼，反问，“你怎么知道？”
“我有个朋友在这里上班。”
“这样啊，真巧。”
然后再度陷入沉默。
说实话这种尴尬氛围对我来说司空见惯，毕竟应付像我这种不苟言笑之人，除非太过热情，不然话题都是点到为止。
不过俗话说：人不可貌相，套用在我身上最为贴切，虽然我天生长着一双死鱼眼，但我这人也不怎么难相处，要是能跟我搭话我还是会回应，只是语气会比较冷淡——所以我人际关系不怎么好，在公司也是做好分内事，其他八卦我一概不理。
说到公司我内心就有一股怨气，明明不是我负责的项目，上司一发现其中的纰漏就拿我出气，搞得我帮同事背黑锅似的……
所以我望向左侧窗户，不让司机察觉到我眼神的凶恶，紧闭的窗户倒映着我的脸，令外头一掠而过的风景都失去色彩。
我轻轻一叹，目光回到前方之际，眼角忽然扫到前窗靠左的照片，是一张全家福，三人坐在沙发上，两夫妇中间一个娃，娃儿上方挂着一幅画，母女面带笑容，只有男的很是腼腆。
照片中的男子，和身侧的司机别无二致。
而这也引起我的兴致，有了接续对话的理由。
“这是你的家人？”
“啊……对。”他朝这里瞥一眼，应声。
“你女儿和你妻子长得蛮像的。”我的视线仍是对着照片，发自内心说出这样的话。
“这样啊……”他听后露出笑容，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谢，“谢谢。”
我收起视线，旁睐着他，“养家不容易，对吧？”
“嗯……”他紧盯着前方，全神贯注地行驶。
“所以说，像这种司机载送的，只是副业吧？”
“诶？”他略显惊讶，随后很快的给出回应，“啊没错，我其实是老师，只是周末没什么事做就出来赚点外快。”
“老师啊……”
“嗯，初中的体育老师。”
我仔细打量他，才发现他的手臂显得粗壮，看他有着良好的体格，也许褐色连帽衫底下是深藏不露的腹肌。
事情有点麻烦啊。
将身子陷进座椅来放松自己，我注视着眼前不断交替的景象，一车挨着一车追逐着，看起来有点喜感。
“要是你有教我家孩子，肯定会头疼吧？”
“啊？”他被我的话引来了注意力，尽管如此他还是朝我瞥一眼，继而专注在眼前的道路。
“怎么会呢？每个孩子都是平等的。”顿了顿，他嘴上的笑容越发诡异，“坏蛋骨子里去也还是要教的。”
“这样啊。”即使我察觉到这点细节，也不为所动，“听我孩子说，他的同桌每次都被他捉弄，昨天他同桌自作聪明结果被耍的团团转，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乐此不彼的样子呢。”
我在自说自话的时候也留意到他表情上的变化，从我说到“捉弄”这里，他开始神情紧绷，甚至朝我这里再次瞟了一眼，也在我往他这边转过头的同时，他也反射性地强装镇定。
“这……这样吗？”
听他略显颤抖的语气，很明显他是处于紧张状态，也许我说的内容和他产生共鸣才会这样吧。
“怎么你看起来……有点紧张？”我试探性问道。
“啊？没、没什么。”心虚的眼神，抽搐的眉头，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自觉一紧，从这些特征来看很难让人不去看透他那拙劣的演技。
“呵，总觉得似曾相识吧，捉弄之间的挫败感和成就感，要是切身体会过都懂的吧？”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如此说道，有意要避开这个话题，顺势打了个方向盘，窗外的视野亦跟着拐弯。
“没什么，当我在自言自语吧。”
紧接着，又是一片冷寂。
汽车停止行驶，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窗外四周就堵满了车，有三辆车距离的交通灯仍停留在红色区域，像是任性的裁判员，尽管听到被阳光凌虐的选手们的哀求也不肯让他们用百米冲刺来驱散炎热。
须臾，我听到信息提示音，以为是有人给我发信息，结果是来自司机的——对嘛，这段时间是不会有人发信息给我，除非家里有紧急事，或是其他垃圾短信。
“妻子发的信息？”我不是有意多管闲事，但还是问一下比较好，没错，单纯想问。
“嗯。”
他似乎没怎么在意，从支架取下手机后输入了一行字，然后等对方回信后再做应付。期间还犹豫了一下，甚至很着急地撤销掉输入好的字，把明明是个普通到不行的短信聊天硬搞成博弈的过程。
这情况维持不了多久，他的脸色就显得颓唐——虽然过程中免不了表情多变，可想而知我一定是全程保持沉默，毕竟他的表情真的很有戏，让人不得不怀揣着仔细端详的好奇心。
我尝试解读他的表情，应该是——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接着又是一声信息提示音，瘫在座椅的他一个激灵便举起手机平视，不看还好，一看就让他神色大惊。
我无法触及他的视线范围，所以不懂其中的内容，但我想对他而言肯定是大事，何况他的样子写满了“大事不妙”。
我见他手指往屏幕一番跳动后，便悻悻地揿下靠右位置的发送按钮，之后将手机放到一旁，在不易察觉的角度独自发狠。
“要是敢对小千做出什么事来，我绝对要他好看！”
尽管含混不清，我还是能听到他这样的呢喃，只是比起这个，还有一个尤为重要的事……
“那个……大哥，可以走了吗？”
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插话，也不应该不看情况插话，更不应该在他心情特别糟糕的时候插话。我也能理解这种老父亲替家人担心的心情……
只是，后面的车辆在催促了，我也没办法呀。
不知是被我的声音影响，还是被鸣笛声影响，见状的他便是意识到严重性，“啊！抱歉！”他一边道歉，一边手忙脚乱地准备行驶。
车子一震，窗外的景象继续有条不紊地倒退，杂乱无章的鸣笛声也有所减缓。
为什么我能理解？那是因为他把手机放在靠近我的位置，他也忘了关闭屏幕，里面一小部分的聊天记录被我看的一清二楚，我也能大概推测他反应偏激的原因。
他女儿今天早上被同桌邀请到市内新开的游乐场玩，可能会玩的很晚才回家。
说来真巧，我孩子今早就不见人影，问老婆也只是得到“孩子有事”这种敷衍回答，看来从上班开始隐约留在我心底的疑云如今似乎都解开了。
嗯……
我懒得继续思考，毕竟不值得。对于孩子的事，除了学业我都爱答不理。
一大片树荫掠过我身上，我望向侧窗外，猛烈的阳光于茂盛的翠叶间闪动，树林之后是一片被日光照得波光潋滟的湖泊，是蜻蜓在水面上追逐的踪迹，还是凉风吹拂搅乱了平静？如我所说，一概不理。
我再把视线移到前方，映入眼帘的是条小路，远处是绿草如茵的稻田，近处是右下方的隧道，依稀记得有个情侣曾到此一游。拐了一个弯，是熟悉的街巷，鳞次栉比的房屋伴随葱郁小树相互媲美，所谓没有对比没有伤害，高低贵贱一目了然。
要到家了。
我意识到这件事，便是将松散的身子勉为其难地挺起来，对于这趟路程，我收获不少。
就在手机导航发出最后的声音——“您的目的地已到达”之时，车已经停在我家门口了。
“一共150日元。”
松开安全带，准备打开车门的我听到他如此说道。我百思不解地看向他，而他此时一脸平静，不若方才的怒火中烧，好像一路的风景如同雨水浇熄了他的怒火。
“那个，不好意思，我用软件里的钱包付款了。”我掏出手机，向他展示其中的交易。
他看了看我的屏幕，又瞥了眼自己的，才如梦初醒地尴尬地挠挠头，“啊哈哈，抱歉抱歉，有点不上心。”
“不，该道歉的，是我。”
今早孩子同样出门，压根不是巧合。
“诶？”
收回手机，打开车门，单脚迈出，下了车，转身在他面前站定。俯视着他讶异的表情，尽管打在我身上的阳光很不是滋味，但还是能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到不为所动的程度。
“因为，我是你女儿同桌的老爸。”我这么说着，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他的脸，过了大约三秒，才有所反应：“诶？！”
果不其然，如同我孩子所说的“迟钝的女同桌会在三秒给出震惊的反应”——和他老爸一个样。
得到有趣的表情，我也心满意足地关上车门，走到家门前。
他肯定对此感到不满，也有种想下车跟我争执不休的冲动，奈何他又收到订单，只好打消这种念头，愤愤地扬长而去。
目送车辆离去的我，仍是待在原地遥望着，毒辣的太阳仍是炙烤着大地，此时的我若有所思。
虽说孩子的事我管不了那么多，只是这遗传自我的先下手为强的性子……
脑海浮现出今天又将便当提早吃完的同事的一句话：现在的小孩比步入社会的我们更早熟。
……不至于吧？
思及此，我长吁一口气，燥热的空气甚至能呼出热浪。
真是一段不错的邂逅，还以为今天会糟糕透顶呢。
“来日我们还能再会吧？”我转身面向家门，喃喃自语，“未来的亲家。”
语毕，我转开门把，踏入玄关，将阳光拒之门外，结束了忙碌的一天。
～《完》
正当我觉得这种题材很有趣的时候，写出来居然觉得相当有趣！又是翾雨！
科普一下，里面提及的软件类似预约出租车的操作方式，只是用私家车出动的。就想着要是西片当一天司机和小千同桌的老爸邂逅的话一定很有趣！
老司机 带带我 我要吃狗粮
老司机 带带我 我要吃狗粮
别的狗粮就不恰 偏要挑选这一家
阿里里 阿里里 阿里阿里里
无奖竞猜：西片的哪个朋友和“我”在同个公司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