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家》和《摔跤吧,爸爸》:那未拍出来的才是深渊
生活欠他们一个微笑
作者:俸琳曼
《何以为家》是2019年的最佳影片,至少在我眼里是。
影片使用了倒叙、插叙手法阐述了12岁的主人公赞恩在贫民窟挣扎求生的故事,向观众真实还原了黎巴嫩底层社会的现状,整部影片具有一定的家庭教育观以及反战意识。
看完整部影片,心情是比较沉重的。影片有117分钟,赞恩的笑容不过只有17秒。
赞恩只有三次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
第一次,在天台和妹妹萨哈敲盆奏乐的时候;
第二次,在拉赫带回客人吃剩下的蛋糕为儿子庆生的时候;
第三次,影片结局为赞恩拍摄身份证照的时候。
微笑,明明那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对于“赞恩们”来说,可能需要费尽全力。我不记得在何处有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了,但我觉得,这句话说的是所有因为贫困而努力或者的人们:“对于他们来说,这不叫生活,只能叫生存。”
结局赞恩拍证件照时发自内心的笑的镜头,停顿了30多秒,让人看着心酸又心疼。明明是令人开心的镜头,却让观众不自觉留下眼泪。影片在处理镜头上,多次以小景开始转到大景——从人物转到贫民窟整体画面,还擅长面部特写和背影特写来烘托气氛。
同时,悲与乐对比的手法处理,都是悲景衬乐景。比如:父母在客厅谈论萨哈的婚事时喜乐融融场面、为拉赫儿子庆生时都配上了低沉的纯音乐。哪怕是最初开头少年们拿着木头制作的枪玩耍,一起吸烟,在烟雾中嬉乐毫无背景音乐的场面,都让人高兴不起来。更讽刺的是,卖玉米的人嘴里喊着 “吃了玉米身体强壮”,本人却瘦得和竹竿一样。
不得不让人深思,所谓战争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家在哪里?何以为家?
父母生而不养。拉赫和赞恩父母形成鲜明的对比:拉赫会用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孩子;赞恩父母只会因为几只鸡而将女儿卖掉。甚至给未出世的孩子取名萨哈,以此来弥补去世的女儿,这样不懂自己到底哪里错了的父母,只会让未出世的孩子成为一第二个萨哈罢了。
赞恩在节目中说:“我想让那些不会照顾孩子的人不要生孩子。”他还在法庭中说:“我要控诉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生下了我。”让人潸然泪下,生孩子不是因为单纯的性冲动。我想起日本影片《无人知晓》,如果世界上有父母资格考试就好了,就不会有这么多因为父母的不负责而毁掉一生的可怜孩子。
我欠《何以为家》一张电影票,赞恩父母欠赞恩一张父母资格证,而世界欠“赞恩们”一张能微笑的票。
《摔跤吧,爸爸》:那未拍出来的才是深渊
邓秋萍
印度电影,很多都是诉说宗教迷信和女性地位的问题,唯独«摔跤吧,爸爸»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这部片子的视觉效果很棒,摔跤比赛的激烈、力量和技巧的对抗,充满了美学意味;写出了印度底层社会的黑暗以及对女性的歧视。在这里我们看到女性地位得到了一定的改善。
电影一开始就很好展现了底层印度人的生活状态:首先是重男轻女,电影用很多细节来突出,辛格妻子连着生了四个女儿,被辛格认为他的妻子没有用,他的女儿也没有什么用处。还有印度人对于生男孩的执着迷信,总有些稀奇古怪的发自来增加生男孩的概率,虽然没有用,但是他们对此深信不疑并且乐此不疲的去传播这些法子。在21世纪的现在,重男轻女的思想依旧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
在这个电影里最容易看出来的就是女权的问题。辛格在决定让女儿联系摔跤的时候,他的妻子对此表示强烈的不赞同和不相信,因为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洗衣做饭,14岁便要嫁给不认识的人。但辛格不相信,他打破了这个封建迷信。
在女人都是女奴的环境里,“像个男人”就是进步,就是更好的选择,因为没有什么选择:“像她自己”是突破,因为选择更多了,让我们看到女性也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也许辛格知道他的女儿们可能不喜欢摔跤,但是为了打破这个制度,女儿们为了改变她们的命运,在这个男权主义极重的社会里,救自己的命。就比如在文革劳改营里选你去北京画宣传画,这就是救命,你拼了命也会去,虽然你更喜欢跳舞。
我们知道摔跤是一种残酷激烈的男的运动,女人不顾一切的去做,为的是什么?因为女人本身的命运更加可怕,比摔跤还可怕,那没有写出来的部分才是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