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与“文明”
放在作品当时的时代角度,斯坦利和布兰琪分别代表了高贵和落寞的守旧势力,以及粗野但壮硕的新兴势力(南北战争时期)。
但,单是那样看这部作品,似乎有些无趣?
虽然文章后面,有很多对于作者威廉斯本人的采访,比如很多被曲解或者伸发的意思并不是作者本意。
举个例吧,“‘天黑了。’体现了鲁迅先生对时代黑暗的叹息。”时长有人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认为作者当时没想这么多(参考浙江高考“诡异的光”),事实可能也和后者想的一样。但是,假如这些被阐述出来的意义,对作品本身的价值有提升,对人类社会有探讨价值,我认为还是值得保留的。
回到《欲望号街车》上,种种迹象表明,斯坦利没有说谎,布兰琪的生活糜烂而充满欲望,即便那些欲望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这使得我们最后对布兰琪的遭遇,缺少了部分同情感,但固有的道德仍然会致使我们去痛恨斯坦利(即野蛮形象)。
对我个人来说,布兰琪后期的形象简直和近年来中国社会的“面子”人极其相似。表面秉持着一贯的优雅“习俗”,但实际的动机和行为却裹挟在欲望中。而随着时代的变化,那层伪装(面子)也变得支离破碎、到处漏风,就如同后面神经质的布兰琪一样。我相信和布兰琪一样,这些人的本质也并非如此,但变化,或者说社会使得这样的皮不合适地罩在他们的身上。
但,斯坦利的粗俗似乎又过于脱离现代社会,宛若人性中对欲望、兽性的最直接的体现。如果说布兰琪是一个立体的角色,那斯坦利就是一个被刻意单面化的象征肖像。
对于欲望、爱情的探讨,似乎一直困扰着我们。布兰琪的行为,自始至终都是受性欲裹挟,而非爱情,而对同性恋丈夫的爱情因为出自口述不得证实。而对待种种欲望的坦诚即便是在今日也很难直面的。
当然,如果只是我目前的见解而言,肉欲和爱情是相互联系但远远分开的两种概念。两者都有可能互相生发,但两者的产生和伴随都不是必然的。布兰琪觉得丈夫的背叛,因为出自道德的束缚(同性恋的反对时代背景),而非两者,所以无法判断其爱情。
有意思的是,即便我谴责道德,但没有道德是绝不可以的。如果直面肉欲和爱情的关系,我们就不可避免地遇到,丈夫有权利对妻子以外的女性发生关系,而妻子也将拥有相同的权利。这是和道德截然相悖的,也是和社会稳定相悖的。
但不直面,又会遇到该情况出现,而这又有可能不完全出自当事人的“恶”,如果把人的欲望皆算作“恶”的话,倒是可解,但变得更不合理。
如此矛盾,
所以有趣。
当然,如果哪一天,我真正得到了长久的爱情,可能会有新的见解。只是,那天似乎和掉到窨井盖里面的硬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