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L同人（μ's篇）：暗河涌动（4）破局
小鸟在前一天还在和穗乃果发短信，互相询问对方的情况。她知道穗乃果在大学时期的不易，更是能体会她在步入社会以后寻找工作的难处，因为她自己在国外求学也不是一帆风顺。
自从她到了法国以后，她才发现追求艺术，设计这一件事远不是她往常思考的那么简单。她发现自己的那些理念，那些她在缪斯设计的服装拿到这里都近乎被认作废案。她也逐渐感受到现在欧美的艺术风格，除了正常的色彩搭配是华丽以外，也是追求了一丝狂野，自由。这份未知的自由让她不安。倒不是说对这种艺术本身的不安，而是她不安自己能不能接受它，接受后又能不能驾驭它。但她心里关于这个不同有着另一个想法，虽然这个想法比较奇怪。
“那个，这会不会是我们之间关于奢侈品理念的不同呢？”
她曾经这么问过自己的一个法国同学，在交流过后两人都觉得小鸟的想法是正确的：不同文化间的传统气息的确会影响艺术理念。小鸟很聪明，努力在让自己接受那些艺术风格，只不过当她和穗乃果，海未去分享这些东西的时候，总会得到一些充满了负能量的回复……
“我不要！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缪斯的那些衣服也就算了，这，这也太透明了吧！我这样和没穿外面这件有什么区别吗？！”
“为啥这衣服让我整个人显得破破烂烂的……破廉耻……”
这回海未的“破廉耻”已经不是当年那样比较激动的语气了，转而是成了一种可怜巴巴的样子。这让小鸟很是奇怪，刚好奇着原因海未就补了一句。
“以后小鸟你要是设计出这种东西给我们穿怎么办啊……我都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了……一个律师怎么能这么穿出去给别人看呢……”
而穗乃果每次在这些聊天记录里只会发送一个张大嘴巴的表情，看来已经是被小鸟发送的图片和海未说的话吓傻了。
只不过，有的时候她也知道自己的观念注定不可能受到赏识。有的时候她会被教授批评，但她也已经习惯了，更多的时候可能是有些来自于同学的无心玩笑，说她还拿着上世纪的东西留到现在，甚至想在现代去展示，觉得这很可笑。但每次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小鸟都只会默不作声，慢慢背过去，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拉开衣柜，看着里面一直没有动过的，仆光的那件衣服。
她叹了口气，每一次都只能默默打开电脑继续复习，看着那些概念和实物图学习，日复一日。
而就在昨晚，远在法国的小鸟已经收到了来自凛和花阳的短信，当时她才吃完晚饭，看到短信直接咳嗽了两下，眼前视线突然有些发黑。
“南同学，你怎么了？”她的同学看到小鸟这幅反常的样子走上前去，“你还好吗？”而小鸟则是捂嘴弯腰，回头摆了摆手示意那个同学她没有事，就直接决定回到了房间。
她走在回房间的路上踉踉跄跄，每走一步都不稳。而食堂虽然和宿舍在一栋楼里，走廊的路却是无比漫长，让她备受煎熬。小鸟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她并没有喝醉或者是突然出现幻觉，只是觉得精神恍惚就已经让她头晕眼花。她现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本能告诉她应该回到房间。好不容易她一个人走到了楼梯间，她扶着扶手一步步靠着记忆走上了三楼，凭借自己剩下不多的清晰意识拿出门卡打开了门禁，扶着墙壁往右走。还好她的房间离楼梯间并不远，否则她可能就会晕倒在走廊上了，她也是在恍惚中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
今年她被分配到了单间，房间里和她在日本的家里一样是无比的整洁，看来是得益于小鸟那细腻的性格和良好的习惯。不同于大部分人喜欢在房间里贴各种海报和自己祖国的国旗等点缀房间，小鸟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保持了房间原本的风格。只不过在房间的墙壁上，她的书桌上，还有抽屉里，都是一张张服装设计图。看来都是在法国的时候为了追求梦想，醉心于服装设计，一次次设想的产物。
她靠着自己最后的力气走到了床前，下一秒就用尽了自己仅剩的元气，脚一软，瘫在了床上，泪水如泉涌般夺目而出。
从童年开始一起玩的回忆，到共同在音乃木坂一起作为缪斯活动拯救学校，再到大学互相离别后一点一滴的成长共享。她不知道享受了和穗乃果，海未在一起的欢乐回忆多久。
但这份回忆，就在今天被定格在了25年，画上句号了。
她在床上哭了有一会儿，被褥已经有一小块地方被浸湿。她缓过来以后坐起身，再次拉开了衣柜，拿出了里面那件仆光的衣服，抱着它放声大哭。
自从车站那里将要离别后，她还从来没有哭得那么厉害。
“穗乃果酱……呜……”
而很不合时宜地，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有电话来了。
她犹豫着把手机屏幕转向自己，看到上面的名字是：
园田海未。
她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而令她惊讶的是，电话另一边的海未也是呜咽着和她说话的、
“小鸟，你……知道了吗？穗乃果……她……”海未的声音断断续续，小鸟很清楚海未也是泣不成声。
“我知道了……”
“那……你想……”
“我马上回来……明天刚好放假了……”
“那么……之后见……”
两人都挂断了电话。
小鸟没有让手机锁屏，而是直接点开了软件，开始查起回东京的机票。
另一边的海未在挂掉电话以后也是倒在床上，不知所措，唯有泪痕挂在眼角。
她相比于穗乃果和小鸟就更像是那种成功女主的模板了，经历没有什么波澜起伏。她在东京大学刻苦研读后，因为自己那刚正不阿的性格就选择了律法，而这条路虽然辛苦，她却没有感到有多疲惫，就这么一帆风顺地读了下去，已经在研究生之中是小有名气了，颇受教授们赏识。穗乃果平日的抱怨她都耐心教导如何解决，而小鸟的图片让她也是无可奈何。但就算这些她感受到的也都是快乐和对自己事业的鼓励，并没有疲劳，想要放弃的感觉。
而今天这件事让她才真的感到无比疲惫。
那个能在她们三个档中担任开心果的人，已经不在了。
海未现在的感受，不能说是天塌了下来，只是觉得自己真的失去了一个能让自己一直快乐的人。她本以为自己在高中毕业后，有了缪斯的这些经历和成长，能够在大学中独立担下自己的职责，能独立调整自己的情绪，不麻烦到自己的两位青梅竹马。
只是这一回她才知道，这个想法还是太年轻了。
而现在，绘希二人离开香音家的咖啡馆后直接选择去往西木野综合医院，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确认穗乃果躯体的问题。
希在出门后还在想着到底要不要告诉绘里自己手上手镯的事情，但没想到她还没开口绘里反倒先问了。
“希，我从一开始就注意到那个手镯了。你没有戴饰品的习惯，除非那些饰品是为了你的事业所用。”
“那么，告诉我吧，希，除了我知道的你是直接继承古临多纯正血脉的人，你还有什么身份？还能做到什么？”
希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下了头默默看着自己的手镯，而绘里也顺势低下了头想要一直盯着希的脸。
“到底，该不该说呢……”希在心里默想着，灵魂再次进入了阿努比斯的领域，而她很清楚在阿努比斯领域内的时间流动和外面完全不同。
“东条希，这回有什么事吗？”
“你还好吗，阿努比斯？”
“我当然好了。”阿努比斯爽朗地笑了一声，“放心，我知道你外面发生了什么，已经帮你把时间的流速调的很慢了。这里我们谈1小时外面才会过去1秒钟，不同于上次，我知道你要睡觉，就把时间流速调的很快了。”
“那咱，能不能告诉不知道我们秘密的凡人关于手镯的秘密？”
阿努比斯沉默了。
他拿起了手里那个天平，和希招了一下手。
“你还记得，你的魔法能力吗？”
“几乎不记得了，阿努比斯。现在咱能做到的不过是精神之间的对话，进出你们的领域，和预知罢了。”
“那我来帮你做吧。”说完这话，阿努比斯手一挥，手里突然出现一颗心脏。
“那是？！绘里亲的心脏？！”希瞪大了眼睛，双手立刻捂在嘴前。
“放心，这不过是模拟的，我并没有取她性命。”希这才把手放了下来。
那胡狼头人身的神明把那心脏放到了一边有羽毛的天平上，而装有羽毛的那个托盘并没有完全升上来，天平也没有恢复平衡。
“看来这个人很不错呢，她是你的挚友对吧？”
“正是。”
“那我允许了，你可以把手镯的事情告诉她，只不过你要记住你的手镯所有能力只对你自己有效。如果你想带一个凡人一起施展能力那就不行了，你也不能带凡人进出别的领域。”
“明白了，咱先走了，如果内瑟斯有什么发现也请及时告诉咱。”
交谈完毕后希的意识重新回到自己的体内，而她也很清楚在绘里眼中这不过是短短一瞬。她立刻抬头重新看向绘里。
“我们来说一说吧。”
绘里这时也跟着重新抬起了头，二人找了门口的长椅，坐了下来。
“绘里亲你学的不少，应该也知道不少神话吧？”
绘里点了点头，让希继续说了下去。
“小的时候，祖先的灵魂带着咱去找到了古埃及神话的死神，阿努比斯。”希说到这里顿了下，转头看向了绘里，绘里点了点头希便继续讲了下去，“咱的灵魂得以进入精神世界，阿努比斯见到咱便对祖先说咱的身上藏着不少秘密，祖先也很好奇，咱自己也不知道。之后阿努比斯便对咱很是热情，想让咱经常来和他交流，但是如果只是由祖先带领的话会很麻烦，而且次数有限。阿努比斯见状就把这个手镯给了咱，并且说这手镯有着他的法术。咱戴着它就能有自由进出各个这个地球内宗教神话领域管理者的领地，并且几乎不会受到法术的侵犯，除非施法者的能力比他厉害。”
“没想到，希的那个手镯居然有如此强大的魔力，而且希的能力也不一般呢。”绘里歪了歪脑袋，显得有点呆，这让希忍不住用双手捏了捏绘里的脸蛋。
“有点痛的啦，希！”希这才松手。
“好了继续说下去，所以咱刚才就用这个手镯的能力正好碰到了北欧神话中的死神海拉。”希这个时候又顿了顿，等到绘里示意她就又继续了，“并且与她交谈得到刚才那些信息，就是穗乃果也不在北欧诸神那里。等咱一下，马上回来。”希忽然停住了，拿出了那个手镯和海拉先前给的怀表。
绘里只见自己的眼前一闪，希就消失不见了。
“呼，就在这里等她好了。”绘里倒是没有慌张，只是在原地笑了笑。
希眼见自己身前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便知道自己进入了阿斯加德，而她也如愿以偿见到了索尔。
“没什么别的事，咱是来测试海拉的这块怀表的，如她所说咱见到了您，雷神。”
索尔也随之应答，声音很是雄伟：“我也刚帮你查过，东条希，我们这里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那多谢了，咱先告辞了。”
过了片刻，绘里的眼前又是一阵白光，她就看到希回到了她身边，还有希手里的那怀表和手镯。
“手镯的作用你也看到了，而这块怀表就是海拉送的，有了它咱就能自由进出九界并且联络北欧诸神。当然了，手镯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在正常世界瞬间移动，但每次使用都会很耗精力而且只能对自己使用，不能带你。”
绘里倒是显得很轻松，没怎么在意：“没事，那我们打一辆车去吧。”
这次的打车路上希望了望天空，还是那血液一般的殷红，只不过这一回希的心中少了些焦虑，因为她知道那可能是海拉的象征，而且就以她现在的交情和能力基本可以保证人的去处，就算有人死亡也基本能找到。
但她总感觉自己少想了一样东西，却一直想不起来是什么；绘里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却也无法给到她什么帮助，毕竟她负责的这一块事情还是她自己一个人解决为好。
到了医院，她们还是按照熟悉的路线上到了三楼找到了真姬的办公室，而真姬也早早了解到她们的目的，等她们一敲门就直接开门来迎接她们了。
“进来坐吧，刚好我现在不开会也没有人找我接诊。”真姬的脸上是写满了疲惫。
二人坐下后真姬也不任何拖泥带水，直接道出了她们的来意：
“关于穗乃果的躯体，对吧？”
二人点了点头。
“这事得叫穗乃果的家人来把这几份文件签署了，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之后我就会让她们把穗乃果的躯体拿回去，可能埋葬了……”真姬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还是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穗乃果，你前今天还来我这里做体检一切正常的！”
“昨天检查也没有任何身体问题的……”
“唉，算了。希，绘里，你们一会儿帮我把雪穗和叔叔阿姨都叫过来好了。”
过了不久办公室里就又多了三个人，只不过这回绘里和希主动让出了位置走了出去。
在办公室的里面，几个人已经签署好了真姬拿出的文件，没有任何问题，真姬就把文件收了起来，安排人把穗乃果的躯体送到穗村去。
而在事情办完之后，真姬收到了来自外面的希的一条消息。
“一切都顺利吧？”
“对的，医学死亡证明还有遗体处理的证明我都拿好了。”
“嗯，只不过，有一件事。”
“嗯？”
“你让他们签了两份吗？”
“嗯，是签了两份。”
“在上交到政府公证那里之前，你能私自保管这文件多久？”
“没别的人知道这件事，我的办公室没有监控。而且我安排的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所以理论上应该不会有人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在警方问我要医学死亡证明前，我都可以一直保管这些东西。就东京警察那乌龟一样的办案效率，我至少可以保管一周的时间。”
“那足够了，谢谢了真姬。”
“话说回来，希，你到底为什么想要我私自保管这个东西？”
“咱一直在为救回穗乃果的性命而努力，真姬。而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可能穗乃果就会真的死掉一去不复返了。”
“一去？去了哪里？”真姬看到这条消息脸色突然就变了，显得很疑惑。
“很抱歉，但，与你无关。你只要做好咱要你的做的事就行。”
然后真姬就再也没有收到希的短信，她按下了锁屏键，把手机丢到一边，却是笑了起来。
“全看你有什么本事了，希。”
希在自己的手机屏幕暗下来以后和绘里一起走出医院，却又看到了昨天那个金发碧眼的面孔。
“你怎么又来了，蕾芙？”希的脸上是有些不太爽快，而绘里也因为希的描述大概知道了蕾芙是什么人，就也显得略为严肃。
“我很关心穗乃果啊，希，当然有资格来。哦对了，警方目前已经排除了我们所有人的嫌疑，当然他们要再调查还得要一段时间，而且就以他们那能力我觉得也短时间要不到医学死亡证明的，所以才来和那个红头发的女生报告这事，既然你们也来了我当然也可以告诉你们。”
“很感谢呢，感觉你在特意帮我们。”希听到这话眉毛和眼睛就都放松了，长舒了一口气。
“没有！只不过……是凑巧而已！”
“哎呀哎呀，蕾芙小姐，这样很可爱嘛……”希看到蕾芙这幅样子又露出了以前的“魔王”相，很想要挑逗她一番。
“不要了，希！”蕾芙看着眼前希即将迫近的双手，就要发出尖叫。
“好了希你也未免有点过分了。”绘里拍了下希，希回头看了看绘里的眼神显得有那么一丝怨念，就知道自己大概是惹绘里不开心了，立刻收手。
“抱歉，绘里亲。”
“你们继续吧。”
“好了，前面我也看到穗乃果的家人坐在救护车里，看来是把穗乃果的躯体带回去了吧？”
“嗯，你的眼光也很准呢。”希虽然这么说，却是目光紧盯蕾芙。
这个人不对劲，希这么暗自想着。
“对了，希，你有在我面前说过穗乃果是因为不同原因死的，对吗？”
“嗯对。”希想了下，自己确实有对蕾芙说过这点，而且蕾芙昨天也当着自己的面说过自己并不相信穗乃果是因为猝死而死。但那时候她拒绝了蕾芙，因为还不是很信任她。
“接下来的事，我希望另一位小姐能够回避。”
希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她立刻明白这是要和自己商讨神话或宗教的事情，因为不管是什么属于表层世界的，关于穗乃果死亡的情报，都理应与她和绘里一起分享。而这一次蕾芙拒绝了已经与自己显得关系亲密的绘里分享情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便是这件事牵扯到宗教或神话等等表层世界人类无权干涉的话题。
“那么，绘里亲你先回去吧。”希只能这么告诉绘里。
“看来是有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呢，那好吧，我先回去了，希你也当心。”
见到绘里远去以后，二人走进一个路边的小拐角。
“你要和咱说的，是有关宗教或者神话的事情吗？”
“是的，我从穗乃果那里知道你对神话什么的很了解，而我也刚好有一些涉猎，希望能帮到你。”
希听到这话又挑了挑眉：“那么，你要告诉咱什么呢？”
“只有一样东西，前面那个橙发黄瞳的女生有告诉过我你找过大部分的宗教和神话了，所以我很多知识就派不上用场了。”
“凛吗？看来是花阳告诉了她你的身份呢，她也就相信你了。那么你说吧，是什么？”希的眉毛没有放下来。
“西西弗斯的诡辩。”
希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也从不信任转而变成了震惊。
“自己去思考一下吧，我先走了。”
“等等！”希叫住了她。
“后天我们会举办穗乃果的葬礼，地点就在穗村，咱现在给你好了，希望那天你能来。”
“那好，我会出席的。”蕾芙微笑着，面对着还在震惊的希，从容地加好了Line，然后收到了地址，撩了下自己的那头金色秀发，走开了。
看着远去的蕾芙，希感到眼前的人给自己出了一个谜题。
“看来你果然不简单啊，蕾芙塞蓬。”
“西西弗斯的诡辩，回家回想一下好了。”
回到家中的希瘫坐在沙发上，她再次望向了天空，这时候的天空已经不再是血红，而是恢复了往常的蓝色。她不知道这是她失去能力的象征还是天空寓意恢复的象征。为了验证，她拿起了手镯，还是闪闪发光，便知道自己没有失去能力。
“向往，前进，希望，包容的海蓝色，看来咱的眼前是有线索了。”
但她又注意到蓝色当中掺杂着一点黄。
“还有不确定的黄色，毕竟蕾芙给我出了一个谜题要解决。”
她又望向了地面，地面的倒影此时不是她的身体，而是一个深不可见的洞口。
“这些都意味着什么呢？矛头都指向哪里呢？”
她又想起了蕾芙刚才告诉她的话。
“西西弗斯的诡辩吗……？”
“古希腊神话中，西西弗斯曾是科林斯的国王。众神之王宙斯当年掳走河神伊索普斯的女儿伊琴娜，并将此事作为秘密，任何人不得告知别人否则就会受到惩罚，而西西弗斯则是知情者。河神曾于西西弗斯处寻女，而西西弗斯为了自己的利益，让河神以一条四季长流的河流作为交换，说出了宙斯的秘密。他因此触怒宙斯并被罚入冥界，但在罚入冥界前他将死神绑架导致天底下无人死亡，世界大乱，众神不得不分散注意先救出死神，后来死神被救出，西西弗斯才被打入冥界。”
“西西弗斯，一个诡谲的人……”希托着下巴，想着神话的后续。
“后来，西西弗斯被打入冥界前，曾嘱托妻子不要埋葬其尸体。他到了冥界后告诉冥后，没有被埋葬的人是没有资格待在冥界的，并重回人间，说是处理后事……”
希自言自语到这里之后，突然一拍茶几大呼：
“咱明白了！古希腊和古罗马神话！原来咱忘记的是这个！穗乃果很可能就在冥界！”
“西西弗斯的诡辩原来意思正是如此……那么蕾芙，谢谢你！”
“只要咱能去到古希腊和古罗马共享的冥界，那么咱说不定就能救出穗乃果！”
“但在这之前，穗乃果不能被埋葬！”
她立刻明白了后续该怎么安排，但葬礼已经是提在日程上的事情，不得不发。她冷静了下来，在她冷静以后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既然蕾芙你知道这方面的事情……可能咱有必要调查一下你的身份了。”
在某个地方，穗乃果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前是只能看到一片类似墨绿色的景象，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
“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你不需要知道这个，但记住一件事。”
“克制你吃货的本性，不要吃任何一样东西，放心，你不会饿的。但是吃了就会有灾难降临到你身上。”
说完这句话，那女人就消失了。
“这什么嘛……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呢，还有不要吃东西，吃了会有灾难……”
“算了，既然她说我不会饿，那就不吃了，听她的好了，万一真的有灾难呢……”
这么想着，穗乃果觉得实在太无聊，就又去睡觉了。
两天后，穗村。
几人已经先到了穗村，等待着葬礼的举行。穗村这天停止营业，顾客们也都先知道了消息，便不来购买点心了。这次能来葬礼的人，只有缪斯成员，穗乃果的家人，还有蕾芙。
其他人都已经先行到场，除了希，蕾芙，小鸟，海未还没到。
大家正在等待的时候，一头亚麻色的头发，身着黑西装出现在大家视线中。
“呀，小鸟你回来了？”大家感到很是惊讶，小鸟毕竟还在法国，也没有和除了海未以外的别人打过招呼，她们自然不知道小鸟直接回来这件事。
“凛和花阳已经先告诉我这件事了，我就直接订机票回来了，刚好放假。”小鸟眼角还是挂着泪痕。
大家还没来得及和小鸟说多久，就看到眼前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呼，呼……”海未是直接跑了过来，人看着是上气不接下气，弯下腰扶了膝盖一点点时间，就立刻直起身深呼吸。
“你怎么了，海未？”
“我的体能没下降，就是刚刚处理完一个案子，就直接跑过来了。”她看了看身边的小鸟，“我不希望你在这个时候回来的，但……”
“没事，我订到机票了，而且也没有影响我的学业，别担心。”
她们没有心思寒暄，因为现在她们只把注意力放在葬礼本身，还有等待希和蕾芙二人这件事。海未、小鸟、凛、妮可虽然没见过蕾芙，但是其他人也给她们发了照片，她们也就知道蕾芙的样子了。
几个人等了一会儿，却迟迟等不到两人现身。
“要不……我们先开始？”雪穗正要发话，却远远地看到一辆车在穗村门口停了下来，而从后排座位钻出来的是一头紫毛。
“上香什么的进程正常进行，但是不要火化也不要埋葬穗乃果。”
而就在这时蕾芙也从车的驾驶座里走了出来。
“她是对的，别的事情正常进行，但不要埋葬。”
大家很是不解，但绘里和花阳看到这两人如此的说辞也就信服了。剩下的人也都知道希平日做的是什么事情，就答应了下来。
而在葬礼所有仪式结束后，大家都默默离开了，但希把蕾芙拉近了缪斯的Line群组。大家在见过蕾芙后也都允许她这么做了，在看到蕾芙进入群组后，希就在群聊了发了一条消息：
“今晚19：00，凛上班前我们要讨论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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