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是你 第13章 草芸
把床被和带来的衣物都整理好后,王晓佳一个人去食堂吃晚饭。打好饭坐下，拿出手机，王晓佳才发现蒋芸几分钟前问她：“程佳珞经常这样吗？”
王晓佳连忙回：“什么样？”
“不好相处的样子。”蒋芸言简意赅。
王晓佳微愣,唇角有了上扬的弧度。她发现,她总能被蒋芸明明很一本正经的措辞冷不丁地给逗到。随即,她想到自己上半个学期和程佳珞的相处，嘴角又耷拉了下来。“可能……要分人吧。”程佳珞和罗茜她们好像处得挺好的。
“那是和你相处不好吗？”蒋芸打直球。
“嗯。”
“你们闹过矛盾？”
“嗯。”
“很严重？”
王晓佳平心而论：“对佳珞来说,应该挺严重的吧。”否则也不会耿耿于怀这么久。
隔了快半分钟，王晓佳都没有展开继续说。对话框停在了那句话。
蒋芸换了方向问：“那其他舍友呢？”
王晓佳指尖顿了顿,余光扫到前面几个端着餐盘有说有笑走着女生们。一开始,她们宿舍也有过这样的时光的。
“都挺好的。”王晓佳低垂长睫,“只是可能我没有融入好。”
她反省过很多次自己了,程佳珞是因为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罗茜是因为替程佳珞打抱不平；潞潞是因为自己后来经常兼职，没什么时间陪她；宋楚原和周娜是因为不同班，本来交集少,关系就很平淡。
大家其实都没错。是她自己没有做好。
“你都这么习惯先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吗？”蒋芸的语气听着不太像赞赏。“不难受吗？”
王晓佳眼眸漾了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撒娇：“还是有一点点的。”
蒋芸好几秒都没有回话过来。
王晓佳耳朵发烫，连忙恢复一贯的懂事,自己接上：“不过,大二要重新分宿舍了。”
“这学期才开学。”蒋芸提醒。
“没事的，其实我在宿舍的时间也不多。”
她说的这是真的。上学她顾虑着刚入学,要多留些时间融入宿舍、班级和社团,所以没有做多少兼职。这学期,她打算等奖学金发下来了,加上自己兼职的钱，买一个便宜点的笔记本。上学期很多用电脑的事情靠着图书馆电子阅览室和偶尔借用潞潞笔记本熬下来了，现在潞潞明显和她关系淡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腆着脸借了。但钱明显不够，她必须多接几个兼职。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蒋芸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
开学第二周，学校终于把上学期入学时申请的入学奖学金发放下来了。王晓佳查了钱到账后，当天晚上兼职下班，下公交后，特意去两条街外的奶茶店打包了一份奶茶。
她有几次遇见蒋芸和简鹿和从外面回来，手上都拿着这家店的奶茶。
她在宿舍楼下发消息问蒋芸：“你在宿舍吗？”
蒋芸说：“我在。”
王晓佳便放心地进了电梯，上到13楼，敲1315的门。
刚敲两下，蒋芸就擦着头发来应门了。
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蒋芸湿着头发刚洗完澡的样子。她趿着拖鞋、卷着袖子，长发凌乱地散着，整个人似乎褪去了几分平日里的清冷，多了几分让人脸红心跳的慵懒柔和。
王晓佳呆了一呆，差点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
“给你。”她找回自己的语言。
蒋芸看着奶茶，用眼神询问她。
王晓佳露出笑，绵软道：“我入学奖学金到账了，请你的。”
蒋芸勾出一个淡笑，伸手接过：“这样啊。那我不客气了，谢谢。”
王晓佳梨涡加深，她喜欢蒋芸不和她客气的样子。“那我先回宿舍。”
蒋芸点头。
王晓佳转身前，偷偷地又看了蒋芸一眼。
第二天，她约陈熙竹去买二手自行车，给陈熙竹也带去了一杯同样的奶茶。陈熙竹也一样没和她客气，还笑嘻嘻地期待：“是不是还有一个奖学金没发？”
王晓佳轻轻地笑，和她边走边聊。
陈熙竹关心王晓佳最近和舍友关系怎么样了，王晓佳没有隐瞒，陈熙竹便表示王晓佳可以买一辆无座的小山地车。一来是王晓佳没有带人的需求，二来，也免得有时候上课着急，有同学想要蹭车，王晓佳又不会拒绝人。
王晓佳不置可否，到了市场，却和陈熙竹一样挑了一辆半新不旧的有座山地车。
“你为什么要买有座的呀？”陈熙竹不解。
心里的那个答案，王晓佳敢想又不敢想。她咬唇笑，狡黠反问陈熙竹：“那你为什么买有座的呀？”
“当然是有想载的人啊。”陈熙竹理所当然。
“你舍友？”
“不是。”陈熙竹脱口否认。
“那是？”
陈熙竹张了张口像想继续说什么，又忍住了，转移话题：“老板，我们买两辆，能不能再便宜点呀？优惠点，我们回去再给你介绍几个同学过来呀。”
王晓佳眨巴眨巴眼睛，觉得陈熙竹反应怪怪的，但到底也没有追问。
付了钱，两人一起骑车去学校的图书馆。整理归还的书籍时，王晓佳收到蒋芸的消息，“周六晚上有时间吗？我和伊琳请宿舍大家吃饭，你一起来？”
王晓佳盯着屏幕，笑逐颜开。
蒋芸……记着她了。
只是，她迟疑，“你们宿舍聚餐，我去会不会不太好？”
蒋芸说：“鹿和也去的，没关系。”
王晓佳还在犹豫，蒋芸又说：“伊琳也不介意，她本来要一个人请的。”
蒋芸都这样说了，王晓佳放下了负担，答应道：“好，那帮我先谢谢伊琳了。”
周六傍晚，她和简鹿和去1315宿舍等蒋芸她们，一行八个人，浩浩荡荡、热热闹闹地出了校门。
王晓佳本来还担心蒋芸和雷伊琳万一请大家吃的是西餐，怕自己闹笑话，偷偷地百度了一番西餐、牛排的相关礼仪。没想到，雷伊琳她们非常接地气地带着大家七拐八绕，进了某条马路边的一家大排档……
王晓佳坐在红色的塑料椅子上，闻着熟悉的油烟味，紧张感顿消。她注目对面最靠马路边的蒋芸，蒋芸正在打量大排档的周遭，有些新奇，却很适应的模样。
雷伊琳让大家点菜，大家点了几样主菜，雷伊琳自己又大方地补了几道、要了一堆烧烤，大家直叫着“够了够了，不够等会再点“，她才意犹未尽地打住，坐回蒋芸身旁。
”怎么样，今天姐姐带你见世面了吧？”雷伊琳冲蒋芸挑眉。“从小到大没来过吧？”
蒋芸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懒得理她。
宿舍的老大孙涵把一次性筷子分给大家，嘲笑雷伊琳：“前两天还抱着人家大腿叫爸爸，今天钱还没捂热，就自称姐姐了？蒋芸，下次别带她了。”
祝墨落井下石：“老大说的对，这种人就得治她。”
“别啊。”雷伊琳讨饶，瞬间变脸，抱住蒋芸胳膊演了起来，“啊，爸爸我错了，爸爸，再爱我一次，爸爸……”矫揉造作，污人耳朵。
“哈哈哈哈，雷伊琳你上辈子是个四川人吧。”简鹿和目瞪口呆。
宿舍其他人都忍俊不禁，王晓佳也是满眼笑。
蒋芸蹙眉，一脸嫌弃地只想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老板围着围裙在远处朝着她们喊：“你们烤鱼要不要香菜呀？”
简鹿和摇头，尹繁露便帮她回：“不要香菜。”
蒋芸忽然不挣扎了，转过头问老板：“配料里放蘑菇吗？”
王晓佳心一荡，听见老板回：“没有，要加吗？”
“不用，不要加。”蒋芸回过头，叮嘱王晓佳：“下次忌口，自己要说。”
王晓佳看她一眼，眼眸水亮地“嗯”了一声，很快低下了头。她听见路旁有车疾驰而过，而她的心跳，好像比车还要快……
菜和烧烤上来了，大家吃得热火朝天，聊天中，王晓佳才明白雷伊琳今天为什么要请客。
雷伊琳考上大学，家里亲戚按照习俗，每个人都给她包了一包大红包，零零碎碎加总起来也有几万块。父母说她长大了，叫她自己管理。雷伊琳一直扔在卡里。开学后，她有一天无意中看到蒋芸在看基金，就好奇地问了一嘴，让蒋芸给她推荐几支基金。没想到蒋芸很认真地帮她做了分析，带她入门。
她实在太懒了，就偷懒直接跟着蒋芸的配置买卖基金。前两天大盘暴涨，她卖出基金后一整理，突然发现她这大半年的收益居然有三千多了，顿时心情大好，非要酬谢她的财神爷。正好这学期刚开学，宿舍还没聚餐过，于是她就决定请大家吃饭，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筆趣閣
蒋芸同意了，但提出分担一半的费用，理由是她基金也收益了不少。
大家都是学经济管理类的，对理财储蓄方面都有兴趣，话题渐渐都往这上面打转。王晓佳安静听着，觉得她们的世界好像离自己有点遥远。可下一秒，她们又会嘻嘻哈哈地笑开，咬着烧烤嘟嘟囔囔：“这个鱿鱼串好吃诶！”、“诶，你们尝尝这个，好辣啊。”、“佳佳，你也吃啊，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啊，啧，还要我帮你夹啊……”
一瞬间，又变得好亲近。
王晓佳坐在她们之中，和她们一起吃，一起笑，恍惚也会觉得自己和她们也没什么不一样。
都一样只是寻常的十八|九岁大学生。
一样可以在这样宁和的夜晚，与三五好友一起放松心情、撸着烤串、就着说笑声，在散着热气的白织灯下感受夜风的舒爽。
享受青春。
最多，和蒋芸不一样。
蒋芸也确实是不一样的。
王晓佳看着一样用手抓着烧烤串串小口品尝着的蒋芸，低下头噙着笑想：
不一样的迷人。
高高架起的烤盆里,烤鱼已经只剩下骨架子了，大家都吃得七八分饱了,不想吃，又不想走,便提议玩点游戏歇会儿再吃。
雷伊琳火速开了个你画我猜的房间，让大家加平台号进来。单纯地玩似乎少点意思，于是大家商定,结束的时候,几轮下来谁分数最高,可以指定分数最低的那个同学帮她做一件事。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什么事都可以。
王晓佳对自己的画工很有自知之明,小声地问：“我……我不参加，当裁判好不好？”
简鹿和坏笑揭穿：“系统会判定，不用裁判的。你是不是害怕了,想开溜？”
王晓佳捂脸，祝墨招呼她：“谁都别想跑哦。”她摩拳擦掌：“我已经想好，我赢了的话，我就让输的那个人下周帮我做宿舍卫生。哎,又轮到我洗卫生间了。”
蒋芸凉凉地看她一眼，“这么不想洗吗？大家努力点,赢了让她洗两周吧。”
“哈哈哈哈哈,蒋芸你太狠了吧,可以可以。”大家一边假装谴责,一边兴奋了起来。“两周太少了吧,让她包一个月吧。”
“蒋芸，你给我等着。”祝墨悲愤，斩钉截铁：“你们先赢了我再说吧。输的人肯定不会是我！”
王晓佳心里惴惴：我觉得会是我啊。
你画我猜的计分规则是，出题画图的人，画的图能让答对的人越多，她加的分越多；看图答题的人，答对加分，抢答得越快，她加的分越多。
游戏按逆时针顺序，由祝墨开始，接着王晓佳，最后结束在雷伊琳。
第一轮开始，祝墨出题。
祝墨显然是很有游戏经验的人，她画的图虽然说不上多好看，但都画得又快又明了，大家很轻松地都可以猜出来。她五道题画完，没有落下一个人答不出来，得了这一轮的最多分。Μ.bǐqùＧēＸχ.còΜ
“啧啧啧，我怎么这么厉害。”祝墨洋洋得意，觉得胜利已经在向自己招手了。
王晓佳不好意思地给大家打预防针：“我不太会画画，可能会有点难猜……”
蒋芸看她一眼，想到那两只兔子，唇角微微上扬。
“没关系，不好猜，才有游戏趣味。”她淡淡道。
祝墨：“我觉得有被内涵到。”
大家“哈哈哈哈哈”笑了起来，王晓佳也收了忐忑，噙着笑点开了第一道题。
王晓佳开始用指头认真画图了，系统提示这个词是【两个字】。
大家都想抢答，所以都聚精会神地看王晓佳的笔迹。她们看到王晓佳挑选了黄色的画笔，先是画了两个尖尖的耳朵，一个扁扁的头。
“狗？猫？动物？”大家心里疯狂猜测。
王晓佳又接着勾出了一个长长的身子，添上了四只脚，还在屁股后面安上一根粗粗的尾巴。最后，她用黄色的笔，很认真地给这只动物填上了颜色。
“是狗吗？”雷伊琳迟疑。她相信王晓佳一点都没谦虚了，王晓佳这画工大概能够和她七岁堂妹一较高低了。
王晓佳脸红，“不是。”她提醒，“是两个字的。”
祝墨抢答：“黄狗！”
“哔”一声，系统提示祝墨答错，禁答三秒钟，祝墨发出悲鸣，大家狂笑。
“土狗！”尹繁露欣喜若狂。
系统无情地“哔”她。
“狼狗！”简鹿和“哒哒哒”打字。
王晓佳赶忙打断大家领悟错的重点：“不是狗！”来不及了，简鹿和被“哔——”了。
“河马？”、“小猫？”、“奶牛？”，大家猜疯了，时间快到了，王晓佳脸颊泛红，又好笑又不好意思。
“叮咚”一声，系统提示，蒋芸答对了！
“！！！”众人皆惊，连忙看对话框里蒋芸答的是什么——色狼。答题时间结束。
“……”
“我靠，蒋芸你怎么猜出来？”祝墨咆哮。
王晓佳也用水亮的眼眸注视着蒋芸。蒋芸很平常地说：“佳佳不是画得很明白吗？黄色的狼——色狼。”
王晓佳得到鼓舞，笑出了声，重重点头：“是这样的！”
“……”祝墨不服气：“行吧，是我们眼拙了，继续。”
第二题出来了，提示还是两个字。
王晓佳在白板上先画了一根竖线，接着，在竖线上画了一个圆圈，圆圈上添上了一头狂乱的毛。
很好，火柴人！大家都看出来了。
王晓佳换了个红色的画笔，绕着圆圈下的竖线又画了一个圆圈。
“这是要上吊吗？”简鹿和问。
王晓佳惊：“？？？”
大家笑疯了，都抢答“脖子”，雷伊琳一边抢答一边吐槽：“佳佳，你看看你的画，拿出去谁相信是这么一漂亮小姑娘画的。”
“哔！”系统代王晓佳对雷伊琳的攻击作出了惩罚。
“哈哈哈哈哈，雷大头这句话我同意。”尹繁露说着，真把“上吊”打了上去。
“哔！”显然更不是。
王晓佳偷偷看蒋芸一眼，耳朵有点烫。她的画真的这么糟糕吗？那她上次还画画给蒋芸。太尴尬了吧。蒋芸到底看懂了吗？
蒋芸正好也抬头看她，王晓佳错开眼，补救道：“我给大家提示一下吧，可以当礼物的。”
“围巾。”蒋芸低头，再次抢答成功。
“为什么？！蒋芸，你怎么猜到的？”祝墨惊呼。
“围在脖子上的不就是围巾吗？”蒋芸波澜不惊。
王晓佳欢喜了起来，之前生日，蒋芸送她的礼物就是一条围巾。蒋芸懂她的意思。
下一题，三个字。王晓佳用黄色的画笔画了一个兔头。
这一次蒋芸秒答：“流氓兔。”
大家已经惊讶到不惊讶了，只倦倦地问：“这又是为什么？”
蒋芸示意王晓佳自己解释，王晓佳乖巧回答：“黄色的兔头。”
“黄色的兔头和流氓兔什么联系？”简鹿和不解。
王晓佳耳朵烫得厉害了，嗫嚅着没继续解释。
“是说脑子里装的都是黄色的兔子吗？”尹繁露反应过来了。
“我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以可以。”大家爆笑，雷伊琳服了：“佳佳，哈哈哈哈，你看起来这么纯洁，哈哈哈哈，看不出来啊。”
“佳佳你平时看小说吗？”、“你知道相对于表面的一种动漫叫什么吗？”大家都开始起哄逗王晓佳。
王晓佳招架不住，耳朵红欲滴血，下意识地抬眼瞄蒋芸。
蒋芸眼底闪过笑意，出声道：“继续下一题吧。”
王晓佳得救。
接下来的两题，蒋芸也毫不意外的全都是第一个，甚至是唯一一个答对的人。游戏结束时清算，蒋芸因为王晓佳主画时一骑绝尘的分数和其他轮四平八稳的表现，成为这场游戏最后的胜利者。
王·幼儿画工·佳佳，也毫无悬念的是最后一名。
大家都期待着心狠手辣的蒋芸出个狠一点的惩罚逗王晓佳，蒋芸却意外的仁慈：“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说。”
“走吧，大家不是说要去因池转转。”蒋芸起身往外走。
游戏的惩罚做不得真，当场不用下次肯定也不会提了，谁都听得出蒋芸是要放王晓佳一马了。
大家都跟着往外走，雷伊琳叹气：“哎，要是我输了，你们猜蒋芸会让我做什么？”
祝墨接：“刷马桶去吧你。”
大家狂笑，雷伊琳又说了那句经典的：“同人不同命哟。”
“你一羊肉串又来冒充人了。”不知道谁接了一句，整条马路上都是她们欢畅的笑声。
因池离她们就餐的大排档距离不远，很快就到了。它是申大坐落的这个区里最大的湖，要绕着湖走一圈，还是要花费一点时间的。
春日的夜风还带着点凉意，但不是冷，是沁人心脾的舒服。沿着因池湖畔漫步，一路途径许多红墙绿瓦、极富历史气息的建筑。尹繁露、祝墨、雷伊琳她们作为外地人，都还是第一次领略这一带的夜间风光。夜色怡人，西洋式建筑的尖顶在浮云与树影中摇晃，竟是意外的惊艳。
她们的步子慢了下来，不时拿出手机拍摄照片，简鹿和在她们身旁走着，自发地领了导游的角色，给她们科普这些建筑的历史。
蒋芸落后几步跟着，王晓佳走在蒋芸身边，也没有跟上去拍照。
又到了一处教堂式建筑前，尹繁露她们轮流寻找着角度拍照，蒋芸转了个身，站在湖边看着湖面上倒影着的亭子和银月。
王晓佳踌躇一秒，隔着一个人的位置，在蒋芸的身边站定。
湖畔的风撩动着蒋芸的长发和裙摆，把她的清冷吹散：“没想到玩到这么晚，会耽误你吗？”
王晓佳心跟着湖面倒影里蒋芸的长发荡漾，“不会，很开心。”
“她们会太闹吗？”
“不会。”王晓佳声线轻柔：“是很热情的人。”
蒋芸眼波微漾，问：“如果有机会，你愿意和她们做舍友吗？”
王晓佳怔了怔，眼睛亮了起来，是她想的那样吗？
蒋芸说：“大二会分四人间，如果到时候你没有更好的选择，可以考虑和我、鹿和，还有她们中的其中一个一起。”
王晓佳眼底的惊喜不加掩饰地绽放开来。有蒋芸，还会有什么比这更好的选择？！
她连忙点头，蒋芸提醒：“还有时间，你不用急着答复。”
王晓佳被惊喜撞昏了头，眨巴着眼睛，有点呆萌。“我可以现在就答复吗？”
蒋芸勾唇，刚想说话，不远处的雷伊琳她们拍完了照，冲着她们喊：“蒋芸、佳佳，走吧，我们拍完啦。”
祝墨从教堂铁门小跑下来，喊：“蒋芸，我们下次组织来这里骑行吧，感觉这段路好适合啊。”
蒋芸还转过身还没应话，简鹿和揭短：“哈哈哈哈，她不会骑自行车，你找她没用。”
“哈哈哈哈，真的吗？那我们自己来，不带她玩。”大家煞有其事地计划了起来。
蒋芸没有当她们的玩笑话一回事，回过头看王晓佳。
好像还在等王晓佳的回答。
王晓佳心一热，说：“蒋芸，我愿意。”
蒋芸微愣，随即笑意明显了些，点了点头。“那我们过去吧。”
王晓佳点头。
蒋芸刚走两步，王晓佳忽然叫她：“蒋芸……”
蒋芸回过身看她。
王晓佳快步走到她身边，忽视脸颊的滚烫，努力地把邀请说出口了：“我会骑自行车，下次我可以带你。”
路灯下，女孩望着自己的眼眸干净又明亮，好像满满的都是自己。
蒋芸不自知地放轻了些声音答应：“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