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性栽笔下的周信芳

我的老友，吴性栽，经营颜料致富，索喜投资电影与京戏事业，比如四十年代的文华影片公司，是他一手创办；天蟾舞台那局程砚秋，谭富英，叶盛兰三块头牌的合作演出，也是他主办促成的。而“孤岛”时期周信芳组成移风杜在卡尔登连演四年之久，前台老板就是吴性栽，担任经理的周翼华与他是郎舅关系，吴性栽的评麒文章署名槛外人，发表于六十年代的海外报纸上。

（图为卡尔登大戏院旧照） 吴文将周信芳的演戏生活分作8个时期，认为周信芳在40岁之前，舞台生活并非一帆风顺，但周之一生，还有一个特点，他自七岁上台以来，就没有离开过舞台，几乎演戏就等于他的生活，他很少有时间顾到戏剧以外，所以周信芳的艺龄之长，演出剧目（约有400多出）与演出场次之多，京剧界很难找出同一的例子。

（周信芳先生）

（京剧《香妃》剧照；周信芳先生 饰 清高宗乾隆） 1961年周信芳所写《五个十二年》一文中，谈到自己7岁至66岁的演戏生活，可以分成5个12年来叙述。周所指的前4个12年也就是吴文所写的前7个时期，吴文因为更加注意周的曲折遭遇，便多分了三段。

（图为1951年2月4日，上海康乐酒家，周信芳先生演剧五十年纪念暨戏曲界敬老大会留影） 田汉称周信芳的背部有戏，吴性栽认为周的指尖足尖也都有戏。周对音乐的节奏特别敏感，他的一举手，一投足，一抬头，一挑须，都能和锣鼓点子合拍，无处不是戏，至于戏中所用的道具，如刀枪、马鞭，牙笏、扇子，到了他的手里，都变成活的了。有一次周在卡尔登陪旦角赵啸澜唱《玉堂春》的蓝袍，赵化好妆在后台等上场，前面有一场红袍与蓝袍两官员去拜见巡按大人的过场戏，台上没有唱念，只有胡琴牌子的声音，可是前台已经炸窝，听到轰雷似的磕堂好，把人的耳朵都震聋了。赵晕糊了，究竞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周信芳在台上几个进退揖让的哑动作疯魔了全场的观众。周自己也对吴说过：《黄鹤楼》中的鲁肃，只不过在刘备来到之前，到黄鹤楼上先行打扫一番，念二句下场诗便完事了。戏很少很轻，周认为这样的闲角，若归他演，照样可以讨俏，激起观众的兴奋。吴完全相信周确有这个过人的本领。

（图为京剧《打严嵩》；周信芳先生饰邹应龙）

（京剧《玉堂春》剧照；陈少云先生 饰 刘秉义 图源见水印！！） ——魏绍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