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柾国】My Time（四）
文 / Misakey
被送出国那两年，乔意过的还算开心自在。
西方没有东方那么多规矩，相对而言会比较自由，所以她经常跟着学校的朋友去各种地方游玩。
而现在，外面处处是危险，乔意根本就不能出去。由此看来，这跟在司令府关押的日子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在司令府待着，至少还能和田柾国拌拌嘴。
当她开始有这个想法时，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如今乔慕城还在司令府静养，每隔两天，总司令府会派人来乔府汇报乔慕城的身体情况，并送上一些补品。乔夫人的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不再愁眉苦脸，脸上也有了笑容。
司令府近日戒备森严，据说是得到情报，奸细的同伙还在流窜，很可能会趁机对住在司令府的乔慕城下手，得到消息当晚，田柾国就跟总部汇报，并增派援手，想要通过这次打草惊蛇将这群叛国贼一网打尽。
乔意听的蒙头转向，只知道又是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想起那日父亲满身是血，到现在她都还有阴影，一想到田柾国可能也会受伤，她的心竟不自觉地难受起来。
她无法停止对他的想念，甚至非常非常想。
一个人在书房百无聊赖地写了上百张“田柾国”的名字，最后都被她一气之下揉成团丢在了地上。
贴身丫鬟小美一边捡着地上的废纸，一边安慰道：“小姐这写的是什么呀？”
“没什么……”乔意托着下巴，手转着笔，满脸写着无聊和沮丧。
“莫不是……小姐心仪的人？”小美捡起最后一张，走到桌子旁边凑过来俏皮地问道。
心仪的人。
乔意听到这四个字，脸唰地红了。
“小美，你说什么叫喜欢呢？”
乔意托着腮，双目无神地望向门口，在司令府的时候，她也经常往门口的方向看，她期待每一次看到他的瞬间，期待每一次他出现在眼前的画面。
“小美觉得，如果一个人脑海里总是想着一个人，而且会因为这个人的存在而感到无比幸福，无比开心，也会无比难过和心痛，那大概就是喜欢了。”
“看不出你还挺懂啊？”乔意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又趴在桌子上叹气：“唉……”
小美顿了顿，又说，“是在想田司令吧？”
“诶！”乔意猛地坐起来，两只眼睛瞪的像小鹿一样，她随即眨眨眼，问道：“这么……明显吗？”
小美捂着嘴偷偷笑了。
“自从小姐从田司令那儿回来后，就一直心事重重，能让小姐这么茶饭不思的，也只有司令了吧。”
“喂！你别仗着跟我久了就以为很了解我！”
“小姐你就别否认了，小姐可是好几次午睡，都喊了田司令的名字呢。”
真正喜欢一个人会不经意流露出一些习惯，比如她总喜欢盯着门口看，喜欢在睡前躺在床上回想起他说晚安的样子，会在午睡时喊着他的名字，却不知道在这个名字背后，她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情绪去唤他。
她真傻，喜欢是藏不住的，就像田柾国每次吻她，也从来没经过她允许。
可是……她也会想，田柾国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呢？
从司令府回家也有一个月了，也就是说，乔意有一个月都没有见到田柾国了。
本来也是，若不是因为父亲瞒着他进行这次任务，她也不可能会和田柾国有如此密切的交集。以往去司令府，都是过年去拜访，随父亲送礼问好，那个时候会和这位年轻帅气的田司令打上几次招呼，不过这个人可从来没像上次那样，对她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田柾国有个外号，叫“冰山司令”。虽然他年纪轻轻，但生活中十分自律严谨，也许从小跟着军官养父长大的关系，受过的教育和所处的成长环境造就了他这副对情感稍显冷漠的态度。
可是很奇怪，乔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却觉得他也有难得的温柔一面。
是自己想多了吗？就像那天在马场，他轻描淡写的形容“策略而已”，听得她那叫一个愤怒。
这天中午，母女俩坐在一起吃饭，乔夫人突然问乔意：“乔意，你觉得田司令怎么样？”
乔意正喝着汤，差点没呛出来：“什么？”
“我想着，田司令帮了我们这么多，他现在又是孤身一人……”
突然，乔意两眼放光，像一只等待惊喜的小动物。
“你觉得，岑叔叔的女儿岑宁怎么样？”乔意顿时黑了脸，“你看他们二人年纪相仿，你岑伯伯也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辈，我想着给他们作媒，应该是不错的。”
乔意手里的筷子啪嗒落在地上，整个人像是吃了黄连，说不出一个字。
“你看你……”
“不可以！”乔意冲着母亲大声喊道。
“什么不可以？”
“不可以……”乔意的声音弱下来，“不可以给他介绍对象……”
“乔意？你在说什么？”乔夫人没听见乔意后面的话，凑过来又被乔意挡着。
“他一个司令官，自己不会选择吗？还需要你帮忙做媒！”
“你反应那么大干嘛，又不是把你介绍给人家。”
“我……”乔意差点就要说出把她介绍过去也不是不行这样的话，但是乔夫人听了准要生气。
这顿饭是吃不完了，乔意气饱了。
“我吃饱了。”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不管是谁，乔意心里只有三个字，不可以。
这难道就是所说的吃醋吗？念大学的时候，乔意就听同窗的女学生说过，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内心的情绪会被放大，喜怒无常，尤其是女孩子特别容易吃醋，就是那种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不可以的占有欲，细细品味也别有一番风味。
乔意坐在床上，两行眼泪径直落下，“岑宁那么漂亮，他肯定会很喜欢啊……”
岑宁是大家眼里公认的漂亮女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礼数周到，和拥有着尊贵身份的田司令，简直就是郎才女貌，但是乔意却不觉得，像田柾国这样的人，就不应该配一个这么完美的人，两个人都那么完美，那该多无趣啊！
这个想法若是在那个时候说出来，准要给人当了笑话，乔意的思想一直都比较前卫，所以做事做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和方式。
就比如，她还是按耐不住想要见他的心，趁着母亲午睡，家丁都不注意的情况下，从家后门偷溜了出去。
乔家小姐失踪一事很快炸开了锅，田柾国得知此事，直接断了讨论的会议，开车冲出去。
从时间上和距离上来判断，乔意也跑不了多远，四个轮子总比两条腿要快吧，而且乔家到司令府的距离也算不上太远，车程也只需要二十来分钟。
事实上，乔意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走去司令府，她迷路了。空无一人的道路，除了鸟儿飞过的鸣啼，就是树叶被风刮得沙沙作响。
她慌张无措，不知该去往哪里，半路听到有明显的汽车声，吓得她仓皇而逃。
她在草丛里蹲了半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进该退。过了好久，汽车声消失了她才慢慢从草丛中走出来，重新回到大路上。
没走几步，她又听到汽车鸣笛，这回她来不及躲闪，准备跑走的时候被石头绊倒，从小丘上摔了下去。
庆幸周围都是草丛，没什么太锋利的石头，而且她穿的是裤子，只是擦破了点皮。
“乔意！”
这个声音是？
乔意抬起头，对上了那双她心心念念已久的目光，是田柾国。
她抱着膝盖一副快要哭的样子，正准备喊一声：“田司令。”，只见对方立马冲下来，走到她身边不问情况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将她丢进汽车后座，双手撑在车门框上，朝她吼着：“你疯了吗？你知不知现在外面有多危险？”
田柾国满脸怒气，对她的职责丝毫未减，“你就这么想死？上次自杀未遂，这次又来送死？”
“你……你干嘛那么凶啊……”
看到田柾国来找她，乔意还觉得有那么一丝开心，结果看到他这个样子，她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
责备归责备，该关心的一个都少不了，看她穿的少，田柾国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关上门走到驾驶座，发动车子离开。
“我……我不要回家！”
“由不得你。”
“田司令，我想我爸了……”
乔意确实没有骗他，自小父亲比母亲更疼她，所以她更喜欢粘着父亲，如今父亲迟迟不归，女儿思念父亲也情有可原。
“求求你了，让我见见爸爸吧。”
乔意两手搭在副驾驶的椅背上，脸上挂风干的许泪痕，眼睛里闪烁着泪花，田柾国只能被迫踩了刹车。
“那你答应我，看完就回来。”
听到背应允的回复，乔意用力点点头。
田柾国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出了汗，整个人思绪万千。
从听到乔意偷跑出来的时候，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和敌人作战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唯独听到她的名字，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要是去了些什么东西似的，不受控地冲了出去。
透过后视镜，后座的人竟然在这崎岖的道路上睡了过去。他无奈一笑，轻轻吐了一口气。
还好，至少她平安无事。
……
抵达司令府，乔意都觉得有些恍惚。
从这里离开有一个月，她还是觉得这里要比乔府更熟悉。
被他拽着走过的走廊，偷偷跑出来踢毽子的厅堂，他工作时最爱去的书房……原来，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愣着干嘛！”
田柾国转过身，发现跟在身后的人落了距离，朝她喊着。
“知道了……”
乔慕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这阵子他们还在商量一些军事上的对策，所以才一直拖延着时间没回去。
乔慕城看到女儿，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他抱住委屈巴巴的乔意，拍着头温柔的说：“你真是的，最近外面这么危险，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爸，我想你了。”
这些天，乔意她总担心父亲出事，担心乔慕城其实是骗他的还没好，如今看到乔慕城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傻孩子，田司令不是说了吗，爸爸好了就会回去。”
乔意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又扑向乔慕城的怀里不再说话。
“我想留下来，我不想走……”
“不行，你答应我的。”
田柾国还真是不给面子，尽管看着乔意这般楚楚可怜，他仍然十分有原则。
乔慕城护女心切，他知道乔意是个倔脾气，要是真的硬把她送回去，指不定又要痛什么篓子。
“田司令，我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
“要不然让小女留一晚吧，我也挺想她的。”
乔意跟着点点头，田柾国皱了皱眉没说话。
“田司令，我知道我这个女儿给你添麻烦了，但这孩子也是我宠坏了，您就通融一下，让她多留一晚吧。”
“田司令……”乔意也跟着父亲喊出了这三个字，“我保证不捣乱。”
田柾国闭上双眼，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行吧……就一晚。”
说完，他便离开了。
同样的客房，同样的位置，只是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再像原来那样，不能说疏远，但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田柾国路过房间，习惯性停留了一会儿，里面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他了，脚步声碎碎，紧接着门打开了。
“怎么还不睡？”
看到她的脸，他似乎也变得安心了许多，都未发觉自己逐渐温柔的语气。
“睡不着。”
“躺着就睡着了。”
田柾国并不想过多停留，他心里很清楚，每多停留一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田司令！”
手腕被人拉住，田柾国回过头，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没好气的问道：“你别跟我说你又想骑马？”
“不是……”乔意松开手，“你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聊天？田柾国冷笑了一声，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更何况，真的只是聊天吗？他可不保证自己现在可以只是单纯的跟她保持聊天的关系。
“聊什么？”
“进屋聊呀？”
小丫头片子倒是挺大胆，之前他闯进来的时候喊得要死要活，现在却这么主动？田柾国虽有诧异，但还是应许了她。
“行。”
进屋后的一段时间里，田柾国别提多好笑了，小丫头就这样趴在桌子上，两只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都快把他看穿了。
“乔意你干嘛？”
“没有啊，就好久不见，看看你嘛。”
“你不想睡了是不是？”
“想，但睡不着。”
乔意没撒谎，看着他这张脸，她倒是更加精神了。只是田柾国快被她看得要疯掉了。
“好了，我走了！”
“诶诶诶！”乔意跳起来挡在他面前，眼睛瞪得圆圆的，嘴角似笑非笑地说：“你……可不可以哄我睡觉啊？”
“什么？”
荒谬！田柾国当下只能想到这个词。
他堂堂一个威严可畏的司令官，竟然要哄一个丫头片子睡觉？这传出去岂不是会让人笑话？
可是，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也日思夜想的，让他好几晚都彻夜难眠的女孩。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能搞什么鬼啊？反正你这么聪明，也不会被我骗……”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田柾国心里还是轻笑，怎么可能没被骗，光是带她回府就已经被骗了，如今还要被迫哄她入睡，这不就是自感落网吗？
“好，你想我怎么哄？”
乔意咬着唇，眼珠子一转，抓着他的手走到床边，然后自己乖乖脱了鞋躺上去，盖好被子说：“你就坐在这里，拍拍我？”
田柾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还是照做了。他隔着被子轻轻拍着，眼睛不敢看床上的人，此时他心跳加快，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浑身发热。
突然，乔意掀开被子，自然的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不如，借我枕枕？”
田柾国眼睛都瞪圆了，这一个月里乔意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跟之前判若两人，眼前的这个女孩还是之前那个嚷嚷着要找他算账的乔家小姐吗？
他来不及回复，乔意就抓着他的手靠上去，两只眼睛闭得飞快，看着她这幅恬静的模样，话到嘴边又迅速咽了回去。
她究竟想干嘛？他不得而知，但他一点也不想拒绝，不想拒绝今晚的她，不想拒绝此刻的感觉，他甚至还想着，如果她再做出格一点的事情，他恐怕不会给她机会反抗。
时间缓缓流逝，田柾国也怀疑自己的手帐是不是有什么催眠剂，乔意睡得很快，能听见平静而浅浅的呼吸声。
“乔意？”他轻声唤她，没有反应。
他索性蹲下来，身子与她持平，看清了她鼓着嘴的侧颜，他的心竟然柔软的像一块棉花一样，恨不得让时间就这样停止。
手指拨开她额前的发丝，走之前俯身吻了她鼓囊囊的侧脸，悄悄抽出手，替她掖好被子，迅速离开。
不能停留，不能回头，他一旦停下来，心里的贪念就会不断加深，他必须克制住自己，只能往前，绝不回头。
……
第二天一早，田柾国本想早些带她离开，发现她竟然还在睡，不好叫醒他只能先去处理自己的公事。
乔意醒来后发现身边没有人，花了几分钟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况，记忆在她枕着田柾国的手掌后便消失了。
“你以为我就没策略吗？”乔意一边碎碎念，一边倒了杯水咕噜噜地喝下去。
走出客房，就听见厅堂里传来热闹的声音，她循声而去，躲在柱子后观察。
她先是看到父亲和田柾国，有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又探出头仔细看了看。
“田司令，小女宁儿这次专门前来给司令送画，这画是我们宁儿亲自画的，说是想送给司令，以作谢礼。”
“岑小姐客气了，小事而已。”
田柾国道谢后双手接过画，又递给管家让其收好。
“话说，田司令今年过了28吧？”
“是，刚过28”
“哎呀，小宁今年24吧，这个年纪正当好，乔某认为，也可以考虑一下终生大事了。”
没想到说这话的竟然是乔慕城，乔意瞪的眼都直了，她怒气满满却又不敢贸然出声，手指甲扣着柱子发出嘶啦作响，嘴巴鼓的都快要和气球一样大。
“爸爸干嘛啊……什么年纪当好，还早着呢！”乔意在那儿碎碎念，撇过坐在角落娇羞一笑的岑宁，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假惺惺，有什么好的。”
“这不是乔小姐吗？您怎么不过来呀。”
管家率先看到了躲在柱子后的乔意，还特地打了声招呼，乔意惊得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
田柾国也看过来，眼睛里没有太多惊奇，而是平静的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小意啊，岑叔好久没见你了，怪想你的。”
岑上校和乔慕城也算是老交情了，小时候经常去岑伯伯家玩。但乔意不喜欢岑宁，说白了就是性格不合，乔意这种大大咧咧，有话直说的女孩，跟岑宁这种矜持儒雅的女孩根本就不是一条路的人。
“爸。”
“岑伯伯好。”乔意又看向田柾国，冷冷喊道：“田司令好。”
“小意，我们好久没见了，之前乔伯伯出事可把我担心坏了。”岑宁从对面的位置坐在了乔意旁边，还亲昵地去挽她的手。
乔意挤着眉，她在怎么不爽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岑宁难堪，于是陪着笑脸说：“是吗？那真是让你费心了。”
岑宁露出尴尬的神情，松开乔意的手不再多言。
眼前这些田柾国看在眼里，平静的视线也会偶尔停留在乔意身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视线也时不时停在乔意身上，这家伙还真是藏不住表情，喜欢和不喜欢一眼便知。他端起茶杯无奈的笑了笑，抿了一口。
落座后，岑上校继续刚才的话题，原本乔意还只是尴尬无聊，听到岑上校那句“我们小宁生性乖巧，若是能与田司令相伴，想必也是极好的一件事。”
“急什么……才28而已。”
乔意也不知怎么就冒出这一句，吃惊的不仅是岑上校和乔慕城，更是坐在主人位的田柾国。
“乔意，你干什么？”乔慕城轻声呵斥道，“大人在谈事呢。”
“谈事，相亲是吧？那看来是我打扰了。”乔意脾气来了挡也挡不住，“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各位了。”
乔意起身，看着管家，“陈叔，我饿了，你能做点东西送去我房间吗？”
“诶，这……”
“去做吧。”田柾国挥挥手。
“田司令，小女不懂事，您别见怪。”
“抱歉，乔意先走了。”
乔意的性格向来是阴晴不定，比起乔慕城，田柾国反而更淡定，像是对她了如指掌一般，不仅不介意，反而还主动岔开了话题。
走出没多远乔意就后悔了，她现在离开不就是给他和岑宁创造机会吗？一想到岑宁那副嘴脸，再看到田柾国又是来者不拒的模样，她气的都要踢墙了。
回房后，乔意开始生闷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多气可以生，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这次偷跑出来就是因为他，现在却让她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相亲？
管家送来的食物被她丢在一边，一个人趴在桌子上默不作声，嘴里还不停的念念有词。
“不是说什么对女人没兴趣吗，你看看他眼睛都看直了！男人都是一个样，肤浅！”她一边说一边敲着桌子，沉浸在难过和失落的情绪里，也没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人。
“陈叔一片好心就被你这样浪费了？”
听到声音，乔意猛地抬头，田柾国背着双手走进来，踢开凳子坐在旁边。
“田司令不去陪客人来这里做什么？”乔意别过脸，“我知道了，是来催我走的吧，你放心我会走的，我不会打扰你和岑小姐的。”
“我是又哪里惹到你了吗？”
面对田柾国这个态度，乔意更是火冒三丈，可她心里也清楚，她没资格生气，只能起身走开，朝床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人很快跟上来，她猛地回头，瞪着他说道：“你不要跟着我。”
“你在生气？”
“我没有。”
“这脸都气变形了，还跟我说没有？”田柾国挑着她的下巴淡淡一笑。
“别碰我。”乔意没了耐心，开始推着田柾国往外走，“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喂……”拗不过这丫头片子的蛮横，田柾国也没了脾气，反手把她拽到身前，两手迅速箍住她的身体，“我出去？你别忘了，这可是我家！”
再不讲理的人遇到冰山司令也不得不服软，乔意没有挣扎，低下头不再作声。
隔了很久，田柾国才听见她略带哭腔的声音问道：“田司令，应该也喜欢她吧。”
这一问把田柾国给问懵了，他向来对男女情感比较木讷，更别说喜欢谁，如今除了面前这个人让他手足无措，他想不出还有谁可以让他放下身段去哄人。
“岑宁跟田司令郎才女貌，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是我打扰你们了，岑叔叔对你那么看好，您也别不给面子。”
田柾国终于明白眼前这个人多变的情绪究竟为何而来，他一点也不担心，甚至觉得高兴。笑容满面还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倒是想我想问你，你从刚才到现在，究竟在生什么气？”
当答案逐渐浮于水面，心头的顾虑也不再那么重要，田柾国也意识到心里的防线已经被眼前的人击溃，他也不想再跟她隐藏些什么。
抱她的姿势格外自然，就好像他们本就该是这样的关系，乔意被人圈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露出一个脑袋痴痴的望着高出她一头的田柾国。
“这是你的策略？还是你的报复？”田柾国语气温柔，“你明知道我会输。”
他终于承认自己输了，输给了她的任性，输给了她的天真，输给了她的真情。
“乔意，你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乔意一点也不想知道，田柾国口中的最好的选择是什么，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只想陪在他身边，只想和他一起拌嘴，一起胡闹，因为只有在他身边，她好像才有胡闹的资本和勇气。
“不，我已经做了最好的选择了。”
勇敢才是爱情里最美好的东西，这一次乔意没有退缩，反而主动环住他的腰。
下一秒，是她做过最大胆也是最疯狂的决定，在国外，男孩女孩总是可以自在的站在大街上亲吻，她很羡慕，也很向往。
于是，她踮起脚尖，去触碰那张冰冷的唇。
她的手慢慢滑上他的肩膀，交错在他发热的后颈，她笨拙的轻吻着他，她承认自己不太会接吻，只是学着他强wen她的方式，嘴巴一张一合，还会用牙齿yao他的嘴唇。
嗯？田柾国难道真的是冰山吗？她都这么主动的，怎么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乔意发觉自己的小腿要抽经了，不得不败下阵来，当她后脚跟着地的瞬间，田柾国像是后知后觉一般，目光凝聚在她脸上，二话不说将她正面抱起来。
她被吓得惊声尖叫，但很快被人堵住了嘴。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回应吗？可是有感觉哪里不对劲，田柾国一边吻着她一边带着她走去床边，大概是女人的本能，乔意的两条腿已经自动chan在他的yao上。
他那双犀利的眼睛都快要把她给望穿了，乔意脸烫的都能煎鸡蛋了，可因为他抱得太紧了，连抽手的机会都没有。
“哪里学的？”他拖着她，故意没有放倒她，“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我知道……”
田柾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只能似笑非笑的点着头。
终于，他将她彻底放倒在床，健硕的身子压上去，双臂撑在她耳侧，仅留有一厘米的距离靠近她。
“如果你告诉我你是吃醋了，我可以原谅你刚才的行为。”
不对不对，这剧本反了吧？
乔意眯着眼看他，怎么还成了她的错呢？明明是这个男人表现的那么热情的样子。
“谁吃醋了……你少自以为是！”
“是吗……”田柾国发出意味深长地语气，说道：“那既然这样，乔小姐可就要接受军法处置了。”
“什么？”
乔意似乎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是她脑子太笨了，还是田柾国比她想象的更有心机，只见他俯下身来，双唇在她的唇边轻轻摩擦，洁白的牙齿微微张开，轻咬着她的嘴角。
“咝～”
乔意侧过脸又被他扭了回来，田柾国的确是和之前不一样了，那个宛若冰山一样的司令官，顿时像一只饥渴交攻的豺狼，分分钟要将她吞噬。
“是你先招惹我的，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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