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道格（十四）

电视里一名幸存者喘着粗气冲到电视台的顶楼，一架直升机正在缓缓升空。一名士兵放下绳梯，冲幸存者招手，示意他快些上来。不断从楼梯间涌上来的丧尸咆哮着紧追不舍，几只速度较快的，几乎要抓住幸存者。眼看要错过这唯一的逃离希望，幸存者回身用霰弹枪的枪托砸倒一只几乎贴脸的丧尸，枪口对准被砸倒的丧尸。一声枪响，丧尸的脑袋被打爆了。又是几声枪响，数只丧尸被击倒，中弹的部位炸开了花，血肉横飞。幸存者将枪丢了出去，向直升机的方向小跑两步，纵身一跃，抓住了绳梯。直升机丢下满楼的丧尸，向目的地飞去。

游戏进入CG动画，我把手柄往沙发上一丢，端起茶几上已经没几分温度的咖啡喝了一点。道格坐在沙发的另一端，饶有兴致地观赏游戏画面。虽然是一个人类杀丧尸的游戏，道格一点也不觉得别扭。人类自己都能沉浸在屠杀同胞的游戏中，何况丧尸呢。

经过丹尼斯的事件后，我对道格已经非常的信任。现在，它不必被锁在地下室里，可以自由地在这幢房子里活动，除了卧室和有焚烧炉的房间。我摸了摸装着手枪的枪套，手枪里早已填满了子弹。这样，即便道格失去了控制，我也自信能够轻松应付。

除了随身携带的手枪，我还改变了自己的穿衣风格。现在，便于行动的服饰才是我的首选。毕竟，这里有点不太平……准确说不是有点，是非常不太平。

CG动画过完了，我正准备继续下一关，一通手机来电打断了我。

“帮我拿一下手机，道格。”

道格把我的手机拿了过来。现在的它，不论是身体的协调性还是灵活程度都得到一定程度的提高，它似人，非人。

我看了看手机屏幕，是珍妮特的来电。在与丹尼斯热恋的那段日子，她可从不记得给我打电话。丹尼斯“失踪”后，倒是想起来打电话给我。这次来电大概还是问我有没有丹尼斯的消息。

“你来玩。”我把手柄给了道格，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

“喂？”我本想等珍妮特先开口，但电话那一头没有声音。“珍妮特？”

“丹……丹尼斯……”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惶恐不安。

我尝试安慰她：“冷静一些，警方已经在调查丹尼斯的下落了不是吗？我这边也会帮你留意……”

珍妮特打断了我的话，“不，不是，我是说……你有没有看新闻？最近的新闻，关于……”她顿了顿，“少女失踪案的。”

“我没有看新闻。”我瞥了一眼电视屏幕，游戏还在进行，道格搓了半天摇杆，游戏里的幸存者依然在安全区里转圈圈。

“丹尼斯，丹尼斯，他居然是……是个杀人狂！”珍妮特深呼吸平复情绪，“警察去了他的家和餐厅，找到了丹尼斯杀死那些失踪女孩的证据。他们正在通缉他。”

我并不惊讶他们发现丹尼斯的罪证，警察并非丹尼斯口中的“废物”，他们有的是调查取证的手段，不过他们也还称不上精明。我故作惊讶：“你说什么？”

珍妮特绷不住了，哭出声音：“就是这样，丹尼斯杀了那些女孩！而且还用……做牛排汉堡！想想看那些肉……呕……”珍妮特强忍干呕，“天呐，我的男朋友，是个魔鬼！”

“呃，你有吃过那个牛排汉堡吗？”

“没有，从来没有。”珍妮特肯定地回答。

“那还不算太糟糕。”

珍妮特对我说的话十分不满，“什么叫不算太糟糕？现在已经糟糕透了。警察已经找我谈过好几次了，我现在只要一出门，就感觉有人在指指点点，在说‘瞧，那个变态杀人狂的女朋友。’我就不应该认识他，如果一开始我没和你去他的餐厅，没有爱上他，就不会卷入这么可怕的事里了。”

“是，怪我介绍丹尼斯给你认识。”我听着珍妮特的话里有埋怨的意思，于是呛了她一句。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别误会。”珍妮特听出我话里有话，“谁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大家都被他欺骗了。”

我们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你说……有没有可能……丹尼斯是被冤枉的？”珍妮特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一个假象，随即又很泄气地自我否决了，“我在想什么呢，根本没有这种可能。”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我心头一紧，手下意识搭在枪套上。经历过这一连串的事件，现在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我警觉起来。我挂断了珍妮特的电话，嘱咐道格待在客厅里，不要乱走动。不论按响门铃的是谁，我都不会给踏进屋子的机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