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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重水复,险阻崁长。君之所在,妾之归处。

2021-02-11 11:05 作者:天虎嘉乐  | 我要投稿

  “山重水复,险阻崁长,君之所在,妾之归处。”

 

 

 

  推开门,

  是风,第一个迎接。

  吹起了她的蓝色长发,在她的面颊上,印上了自己的印记。

  洁白无暇。

  这是,深秋的人啊,

  她想。

  蔚蓝的眸子中,倒映着,是深秋的模样。

  红色的叶,从枝上落,静静的,落在地上。恰巧,顽皮的孩子路过,将自己的小脚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身后跟着的妈妈,无奈而又慈祥的微笑着。似乎对于自己的孩子,无能为力。

  怎么会呢?

  只不过是不舍得。

  看着这幅场景的她,嘴角勾起了一抹非常美丽的弧度,

  是的,宛若深秋之中的,

  枫叶。

  “真的要走了吗?莫斯提玛小姐。其实我们家里的食物,都还足够哦。您其实不必担心的。”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似乎很舍不得这个蓝色长发、嘴角带着微笑的美丽女子,出口挽留。近些年天以来,自己已经将这位女孩,当作了自己的孩子。

  “不了。阿妈。”女孩回头,她的神情之中,丝丝柔和:“已经深秋了呢。我该回家了。啊,还有人,等着我回去呢,”

  走上前,轻轻抱住了那位早已白发苍苍、佝偻着身体的瘦小,她在她的耳边,说道:“放心。阿妈,我会一直记着你。一定会,常回来看你的。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许抽烟喝酒了。这对你的身体,不好。”

  去意已决,是的。老妇人知道自己,留不住这位女孩。她叹了口气,抹去了眼角隐晦的泪水,佯装无奈的、像门前那位母亲,叮嘱孩子那样,道:“好好好,我知道了。真是一个傻闺女,看你这么着急,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本来,只是试探一问。没想到女孩认真的思考,才点点头,说:“嗯,对,我确实,有喜欢的人。”

  没有害羞,没有遮遮掩掩,只是回答老人的问题。

  “啊呀呀,你说说你这个傻傻的丫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你看看,我这个老婆子耽误了你们不少的时间吧?哎,真是的。”

  老人很明显的震惊,因为她觉得,这个女孩是不会有那些稚得留恋的感情,至少,这几日相处下来,的确如此。如今听到了这个消息,怎么能不激动呢?到底是自己这个老婆子耽误了人家的时间呢。如若不是当时自己非要拉她在家里吃饭,这个女孩,应该已经回去跟自己的爱人重逢了吧?

  老人家有些着急的在家里兜兜转转,蓝发女孩泛起了苦笑。

  她总是笑着。

  走过去,再一次抱住了她。

  “不打紧,不打紧。阿妈。我很确定,他会等我回去。”

  “不行!以前是我不知道,现在的你可不能空手回去。等我拿点土特产带回去。真是的,你也不早点说,人家男孩是哪国人,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们这土村里的特产,啊对了,你去把那瓶酒带上……”

  忽然,老人的话语停顿了。因为她回首,却已不见人影。

  急急忙忙,跑出门,却发现,唯有几片黄叶,落在门前的台阶上。

  寂寞,

  寂寞。

  寂寞的神色中,忽然有了一些期待。

  真是的,那个孩子,也不好好跟我告别一下。

  呵呵,跟我一样。

  哎呀!忘记问她,那个男孩子是个怎样的人了!

  

  一样?那里一样呢?

  不擅长送别,

  不擅长告别。

  这不是,一模一样吗?

  她轻轻笑着,转身离去。

 

 

 

  草,已经褪去了早春时期的嫩绿,在这红色的季节,换成了白。

  为什么?

  为了衬托,

  衬托枫叶的红。

  在春天,

  嫩绿的草,衬托斑斓的花,

  在秋天,

  苍白的草,衬托红霜的叶;

  值得吗?

  有人问。

  她回答:

  “有什么值不值得呢?我愿意啊。”

  对她而言,那裘黑色大袍和瞳孔,就是她的霜叶、她的鲜花,在他的身边,自己,永远愿意身为白草。

  因为……

  是斑斓的花,让人注意到,啊,原来还有如此嫩绿的草,

  是红霜的叶,让人注意到,啊,原来还有苍白特殊的草。

  迈步,走着。

  精致的脸庞,挂着淡然的微笑。

  看,

  那红装素裹的古代森林,

  化作候鸟,前往归巢。

  看,

  那完美对称的东方建筑,

  化作沙弥,皈依庙宇。

  现在,他在做什么呢?

  偶尔的踢踢路上的石子,每次在路上无聊的时候,她都会这么想。

  现在,他应该在和那位神秘的医生思考下一步的对策,和自己的妹妹一起谈论一下苹果派的做法,和物流内的大家一起玩玩闹闹,在和家中的大家,一起吃饭,一起学习,一起挨骂,一起战斗。

  哈,想想这些,路上的无聊和疲惫,就消失不见了。

  微微抬眸,望向远处的方向,

  正在田野中忙着丰收的农民,

  正在追逐鸡鸭的孩子们,

  正坐在门前,晒太阳,唠唠家常的老人,

  当她经过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这位年轻的信使。毕竟,异国人,在这些淳朴的农村中,还是不常见的。

  几位孩子,好奇的跑到了她的面前,奶声奶气的问姐姐是哪里人。

  她也蹲下身子,让孩子们看见她的眼睛,而后轻声说:“姐姐的家,在一个叫罗德岛的地方哦。”

  孩子们的好奇散去了,对这位陌生的姐姐道别,便四处离开了。

  而她,注视着孩子们的身影,摇摇头,又笑了笑,继续赶着自己的路。

 

  白草红叶黄花,这一生,已经看了太多太多。

  “呜哇,赶紧回家吧。”

  她说,

  脚印,浅浅的印在身后道路上,

  是告别?

  告别这座城镇?

  还是怀念?

  怀念这里的人?

  似乎,只有她自己知道。

 

 

 

  推门而入,

  迎接她的,

  是香,

  很香很香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尖。

  周围,暖和的气氛伴随着食客们的三言两语,倒也是惬意。

  “老板,来一碗拉面。啊,不介意的话,给我一碗面汤?”

  “好嘞!客官您的国语说的真特么流利,比我都厉害呢。”

  “哈哈哈,常在各处跑,这语言,听着听着,也就会了。”

  “得嘞~您请入座稍等,欢迎来到我们这里!三号桌,酥肉拉面一碗!面汤一碗~!”

  听着老板的吆喝声,她可以感受到这位老板的热情,不是虚情假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慢摸索着桌上的数字,脑海却又想着他。

  今天的中午,他吃什么呢?

  会是和那些警官一起,前往当地的餐馆一起喝点小酒?还是和他的同事一起,在家里用餐?嘛,反正家里的人,也有会做饭的呢。啊,对了,还有可能,跟着自己的老板……虽然不常见的老板一起吃顿便饭?

  ……亦或是,干脆不吃饭,直接完成工作?

  以他的风格,确实会这样,

  因此,这次出门前,她特地交待了他,

  好好吃饭,不要为了工作如此拼命。

  ……他会听自己的吗?

  “客官!面来了~热气腾腾的大碗面,请慢用。”

  “谢谢你。对了,咱们店里,有酒吗?如果有的话,给我一杯白酒。别担心,我会付钱的。”

  “嘿呀,一杯白酒而已。既然来者是客,你我有缘,这杯酒我请了。就不劳您破费了。”

  “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就是如此!”

  胖胖的老板笑呵呵的走了,留下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拿起筷子,夹起面条,送入嘴中。

  啊,想起来,自己会用筷子,还是他教如何使用的呢。

  手把手。

  慢启樱唇,贝齿柔咬,感受着劲道的口感,鲜美的肉汁。这个时候,她仿佛看见了他的笑脸,对她说:“你看!我就说,很好吃吧?”

  确实好吃呢。

  拿起桌子边,老板特意送过来的白酒,她的眸子中微带着一点醉意,小小的抿了一口。

  未酒先醉,有何不可呢?

  心之醉,身之醉,

  他是,世间最好的佳酿,也是最为淳朴的村酒,

  风雅、通俗;

  喝下这杯酒,你会看见,刀光剑影,

  喝下这杯酒,你会看见,春风夏雨。

  

  多了几道目光,很显然她习惯了。

  因为她的美丽,属于众人。

  将散落于额前的蓝色发丝挽到耳后,端起碗,将这鲜美的肉汁一饮而尽。嗯,爽!她可爱的咂咂嘴,眼睛却看向了那一碗仍旧热气腾腾的面汤。

  她不喜欢喝太过粘稠的面汤。

  这是他的习惯,不知怎么,自己也就学会了。

  好在,这碗面汤清淡。

  小口小口的喝着,思绪却再一次翻飞。

  啊,还是希望吃到他亲手做的食物呢。

  虽不是满汉全席,虽不是国色天香,虽不是鱼子玉露,

  但,对于她,那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味道,

  家的味道。

  用干净的手纸,擦了擦嘴,挥了挥手,喊道:“老板,结账!”

  “好嘞~一碗面,您给我二十块钱就好~”

  “多谢款待,另外,谢谢您的酒。我们有缘再见。”

  “好嘞,您慢走。”

  老板笑着,送别了这位客人,这一位让他印象深刻的客人。

  身着白色礼裙,蓝色的长发,完美的身形举止,

  虽说不算是见多识广,但他知道,那是一位拉特兰人。

  美丽的,拉特兰小姐。

  

 

 

  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

  是一张床,一台电视,一些简单的桌椅。

  这是,很简单的一间酒店房间。

  对她这种危险的职业来说,这里,宛若天堂。

  天灾,

  无处不在,何处不在。

  信使,

  信之所往,心之所寄,

  在这份职业中,她能感受到千种风情,万般无奈,

  也能感受到更与何人说的彷徨,

  是啊,

  这是一份,令她感到骄傲的职业。

  在蜿蜒曲折的深山老林,在广阔无垠的深邃海边,在浩瀚神秘的无边沙漠,

  她的足迹,遍布世界。

  张开双臂,呈一个“大”字,倒在床上,

  本来觉得,不需要任何情感,友情、亲情、爱情的她,

  呵呵,到现在,还真的是……

  轻言了啊。

  不过,自己也说过,自己并不讨厌如此。

  嗯,就算,真正的爱上他,也无所谓。

  无所谓啊,

  只是余生,盼披嫁衣,

  只是余生,皆为他而活;

  只是余生,惜命如鼠,她怕死,怕自己回不到他的身边。

  棕色的天花板,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嗯,品味不错,真是一家好宾馆,

  以后在来到这里,就在这里住吧?

  到时候,自己可要拉着他,住一次豪华大床房!

  女孩在心中默默下了决定。

  说到底……?

  自己为什么要喜欢上他?

  他的残酷?他的温柔?

  他的笨拙?他的聪敏?

  他的理想?他的坚持?

  ……呵,当然不是。

  自己啊,只是喜欢他的一点而已。

  哪一点?

  他是他,这一点啊。

  女孩翻了个身,面色平静,屋内传来了热水壶“劈里啪啦”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廊。无奈的起身,先将窗帘拉上,然后将那席白色的礼裙褪下,露出了鲜嫩的肌肤、修长的身形,而后,将热水壶端起,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午睡,

  这是他时常会做,时常不会做的事情。

  忙的时候,哪里有时间睡觉呢?他曾经这么说。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眉,看着他的眼,看着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啊,真是。

  自己这么就陷入进去了呢?

  看不够吗?

  看的够啊。

  寒来暑往,花开花落,千次回轮,

  就够了。

 

柔顺的蓝发遮住了她的脸,

暗色的阳光挡住了她的身,

女孩睡着了,

不知在梦中,

是否能和她的意中人相遇?

 

 

 

推开门,

感觉到了深秋的一丝凉意,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谢绝了司机先生再送她一程的好意,

轻轻踏步,往家的方向而去。

入眼,一山一水一红林。

再看,红山红水是红林。

这就是,自然的馈赠啊。

感叹着世界之大,感叹着万水千山,

伸手,接住一片随风飘荡的叶子。她用它划过自己的鼻尖,上面带着泥土的味道,大地的味道。树的味道。

或许没有被自己接住的叶子,会飞到浓烟滚滚的烟雾城市;会飞到温暖如春的海滨城市;会飞到市所嚷嚷的闹区;会飞到如皆静静的宁坊,但有一点,唯有一点,不会改变,她这么想着。

落叶归根。

无论在哪里,无论以什么方法,它们终将回归大地。

而我们,也是一样呢。

柔波,

女孩的眼眸,此刻,正如一潭轻水。拂拂而过,泛起一些涟漪。忽然,有一个奇妙的想法。

不如,我们找找,有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吧?

低下头,慢慢寻找,

她想着,如果是他,会不会笑话自己呢?

笑话自己的无知,笑话自己的幼稚,让她讨厌他一点,让她离开他一点,让她少爱他一点。想来想去,苦笑一声,叹息一声。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

是啊,正如这世上不可能有两片相同的叶子,

自然,那就代表她不可能讨厌不同的他。

终生。

可是,自己有什么办法吗?

想了想,

哦,真的有。

嫁给他,怀上他的孩子,这样,她的爱,

应该就会减半吧?

以前是百分之二百,现在是百分之百,如何?

树叶啊,如果,你能去到我的故乡,

替我,说一句,

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神明,

我已经找到了,我的新家,

我已经找到了,我可以把终生托付的人。

 

来到红霜林,

女孩觉得,这里,好安静呢。

闭上眼睛,感受着秋的声音,

风啊,你慢点吹。你看,你把那些枝条弄得左右摇摆;风啊,你要温柔。你看,你把不愿意离开的孩子卷走;风啊,请你放松。每次遇到新来的的客人,你总是会紧张,将原本为离开的礼物,变成初见时的礼物。

礼物?

这红于二月花的霜叶,便是礼物。

停车枫林晚,霜叶二月花。

就是最为珍贵的礼物啊。

飒飒,

飒飒。

便是秋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抬起头,仰望天空。却发现,天空中的云,是红色。

红色的云?

不,那是,大树的红妆啊!

她是一位嫁给自然的新娘,红色的盖头,遮住了她美丽的面颊;窈窕婀娜的身姿,她正面对着镜子,笑着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她在等待,等待自己的如意郎君,用手为她揭开象征幸福的红色,为她留下,代表生命的绿。

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那片红霜林。

女孩的眼前,是那面镜子。

镜子?

哪来的镜子?

可女孩视线中的自己,又是如何?

不啊,自然有。

那是……静湖一潭。

平静的水面中,倒映着红,布满着红。

一面,万景。

啊,就是如此,正是如此。

她看着湖中的自己,红,笼罩在她的身上,她的脸上,为她披上了一层红衣。

情不自禁,想到,既然树有红妆,自风而娶。

那么,谁来与我,共享红妆?

思来想去,想去思来,

唯有一人,

她盼着,他能为她披上红妆。

虽然那一天,还不会确定,但是她会等。

不然呢?

这天下,这世间,还有谁能让这颗心,砰然心动?

还有谁能让这面色如水的倾世容颜,泛起红澜?

唯有,他在耳边,轻轻诉说的风。

她默默地红了脸,

是红霜?是静湖?

还是少女心思?

哼哼哼,自己去猜吧。

我要继续赶路了。

再见,霜叶二月花。

 

 

 

推开门,

亮的晃眼,

这里的一切,都被天边的红日,染成了一块布,

一块为佳人准备的,无比美丽的,大红色喜袍。

或许是,自己的心乱了?

看什么,都像是这个国家最为喜庆的红?

不,不对。

尽管如此,可自己的面前,真真切切,可以看到,

望红妆,夕阳西下,赤满山。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山是情,水是情,水流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

这便是少女的想法。

哎呀,明明几岁的人了,怎么还象是个小孩子一样呢?

她轻轻摇头,想把这些乱七八槽的想法甩出自己的脑海,但现在,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漩涡。再漩涡中心,就是他。如果他不喜欢自己怎么办?如果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办?如果他问自己经历了什么,该怎么回答的有趣?

  是了,烦恼吧。

  是了,思考吧。

  少女的情怀,岂是一部诗歌、一场电影,一本小说,所能描绘?

  巧笑,少女抬起头,蓝色的长发随风飘扬。如同宝石的蓝色星眸,在此刻,展露了最为诚挚、最为真实的笑意。

  果然啊,还是赶紧回家吧?

  嗯,不过,得先和那个人多拍几张照片呢。他,最爱这种景象了。

  照片中的女孩,侧着身子,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在夕阳的光辉中,亭亭玉立。踏步,向前,她越来越近,影子,却越来越长。

  “咔擦”

  定格于此。

  夕阳很美,

  风景很美,

  你也很美。

 

  蹲下身子,伸出手,捧起一泉清冽的湖,低头,用唇小心翼翼的感受那抹甘甜,而后伸出舌头,慢慢舔舐。

  就像可爱的小猫一样。

  喝完水,女孩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向后一趟,纯白色的裙子刹那间,沾染上了河边潮湿的泥土。

别人的目光,啊~为什么要在乎那么麻烦的事情啊。

他的目光?……确实值得注意,不然自己回去又得被他盘问好一会儿呢。想到这里,女孩慌慌忙忙的站起身子,拍了拍身后的泥土,苦着脸,完了完了,这样子回去,又要被他说了,哎,每次都是这样啊。

  不过,真的,很喜欢,看他为我着急、为我生气的模样呢。

  前提是,那个红发的、自己的妹妹不要在旁边拱火。她要是一参合进来,保证没好事。要不就是自己不能吃饭啦,要不就是自己需要做出一份“庄严而神圣的”检讨,并在里面分析自己的“错误”。

  呼,好了好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吧?

  休息够了,那就重新出发吧。

  啊,对了,嗯。下午在这个国家某处买的牛肉不要忘记拿,毕竟那可是花了自己不少钱呢。

  不过,这一路,真的好漂亮啊。

 

  天涯何处不夕阳?

  行路而有千城山。

 

 

 

  推开门,

  迎接她的,

  是一位坐在椅子上,全身包裹在黑色罩袍里面的家伙。本想仔仔细细观察一下他的容颜,好为他打造一个完美的微笑,毕竟这也是自己那群伙伴、老板的合作伙伴嘛。但是,当男人抬起头,她却失望了。

  因为罩袍之下,是一个银灰色的面罩,遮住了他的面容,只能看见他的那双眼眸,黑色。

  平平无奇,而且普通。

  但,多年的信使生活告诉她,很危险。

  这个男人,很危险。

  虽然怀着种种疑问和好奇,但她还是做了一个自我介绍:“莫斯提玛,请多关照。您应该听大帝说过,我不收罗德岛和企鹅物流的条约约束,我是可以自由活动的,没问题吧?”

  她慢慢的伸出手,带着微笑,

  握住了那双代表自己一生的手。

  什么?你说,如果没有握住那双手,会怎样?

  哈哈,傻姑娘。

  那是没用的啊。

  因为,你已经对他产生了好奇啊。他的眼神,他的故事,都让你深沉的对他着了迷。

  我是谁?

  我是你,未来的你。如果我想对现在的你说些什么的话,那就是,握住他的手,明天,未来,一生,都不要放开。

  嗯,如果是你,一定会做到喜欢他,爱他。

  因为,你是我。

 

 

 

  终于,看到了那艘庞然大物。

  推开门,

  推开那用夕阳光辉,柔梦细线编织而成的坚硬之门。

  她笑了,她怕了。

  笑着,她终于回家了,终于可以见到他的人了。

  怕着,她害怕着温柔,害怕他的温柔对自己造成一种袭击。

  那是足以卸下她所有防御、所有心房,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暴露在他的面前。她不想,可她却享受。享受,那一句温柔,享受,那一道目光。

  “我回来了。”

  曼吟一句,漫目柔情,慢步走去。

  这就是,她的家。

  方舟。

  此刻,夕阳,落下,仅剩红霜满天。

 

 

 

  让她有些失望,那个人,竟然没有去迎接她。不过想想,也是呢。他的工作,有多忙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不知道今天那位天使小姐有没有按照她说的照顾好他。不过,他需要吗?还有很多人在关心他呢。

 ……很多新面孔呢,不知道这艘船上能容得上,几个无家可归的人呢?

  自嘲的笑了笑,路上碰上几个熟人,他们很惊讶能够碰到自己,也很惊讶她会在今天回来,还埋怨了几句为什么回来不打个招呼,女孩一一微笑着跟他们解释,也不觉得厌烦,反而觉得,这样很好。

  有人关心你的安危,这样很好。

  只是,他不在。

  问他们,他们只是相视一笑,不知道。

  ?

  自己是不是有些脱节了?

  嗯,不管了。

  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吧。好好休息一下,再去见他。想想,他会露出什么表情呢?是惊讶?是惊吓?亦或是,早有预料?

  走到自己的房门前,竟然听到里面有人?虽说这个家不应该有些什么危险的客人,但是……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啊。

  轻轻敲门,随后,门里的声音停止了。

  就当她准备带着疑惑打开的时候,门忽然自己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带着红色长发的小脑袋,对她说:“·欢迎回来,莫斯提玛小姐~”

  然后不顾她的疑惑,直接走了。

  正奇怪的时候,房间里又出来几个人。

  分别是黑色长发的冷傲,黄色短发的元气,橘色短发的开朗,她们路过自己的身边,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看着她。

  发生了……

  什么?

  话还没说完,她感觉到身后那熟悉的温暖。

  僵硬的回头,

  而后,沉思。

  最后,展颜一笑。

 

  “我回来了。博士。”

  “啊,欢迎回来。莫斯提玛。”

 

 

 

  她一直,想对他说。

  纵然,游历万千。

  青山绿水,白草红叶,

  奇景无数,

  但,皆不如你的一颦一笑;

  她还想对他说,

  虽在外地,身不由己,

  山重水复,险阻崁长,

  但,君之所在,

  即为,妾之,归处。

 

 

 

  “看到了什么呢?这次旅途?”

  “啊,是呢。看到了非常不错的东西呢。夕阳西下,霜叶红于二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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