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安]他是我眼里唯一的色彩
转校生雷✖️无颜症安 第一人称,竹马设定 —— 我叫安迷修,是凹凸学园的风纪委员。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个无颜症患者。 是的,在我原本的世界里,除了黑白灰,是什么颜色都没有的。过红绿灯我需要有人在旁边,遇上无人无车的斑马线我宁愿绕远路;画画时靠着颜料上的说明分辨颜色。 那么,我是怎么扣分的? 例如,凯莉小姐的指甲油会反光;例如,神近耀同学的头发一撮黑一撮灰,一看就知道挑染。 但是,最近,我的视野里突然闯进了一抹亮丽的色彩,是星空般的绛紫色。 我很喜欢。 “同学们,这是转校生雷狮同学,请他做个自我介绍。” 本应该出去检查纪律的,但老师说待会儿会有新同学,让我先留在班级。 “我,雷狮。” 新同学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吸引力,然而,下一刻,熟悉的名字在耳傍响起,我一愣,抬头,那耀眼的色彩便撞入眼眸中。 这是我一生中中,见过的最好看的颜色。 “好,雷狮同学,你就坐……安迷修旁边吧。安迷修,自我介绍一下。” “……好的,老师。” 对上雷狮的视线,我有些尴尬地站起,冲他笑道:“雷狮……同学,你好,我是风纪委员安迷修。高中生活中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在一片敷衍的掌声中,雷狮始终噙着笑,单肩背着书包在我身边坐下。 “安迷修,好久不见。” 雷狮是比我小一岁的弟弟,也算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的母亲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我们自小就认识,一起学习一起打闹,一起上学一起吃饭,是同一所幼儿园、同一所小学。 但是初中,我们被分配到了不同的学校,他搬家了,关系也就淡了不少,偶尔会聊聊天,却没什么共同话题了。 更要命的是,曾经,我喜欢过他。 小学毕业,我曾经隐晦地向他表白,但他似乎没听懂,我也只好当作是游戏输了的处罚。 但分别后的最近半年,特别是无聊、睡觉时,他经常占据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原来,我现在爱上了他。 我似乎沉溺于他的眼眸中,我想要他成为我灰暗的世界中,唯一的色彩。 (另:只有安、雷、安母、雷母还有安的医生五个人知道安患有无颜症) 下课后,雷狮往我这凑近了些:“安迷修,你的无颜症,治好了吗?” 我合眼,把他的头推开:“没有。” “难道除了爱上别人,就没有其他的治疗方法了?” “我不知道。” 雷狮,我该怎么办? “哦……”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落寞,我不忍地睁开眼,盯着他的眸子,原本卡在嗓子里的一句话突然脱口而出:“雷狮,你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雷狮有些奇怪地看着我:“紫色,怎么了?” “紫色……?” 原来这样灵动的色彩,是紫色啊。 “嘛,反正你也看不出来,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实在的,我很慌,支支吾吾地开口,“我就想着,认识你好久了,可是连你的颜色都不知道,有点……” 难过?愧疚?不甘? 很复杂,连我自己也说不清它是什么。 雷狮明显愣了一下,微微抿唇,抬手在我脑袋上揉搓了几下:“想什么呢,安迷修,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是你患上无颜症。” 在他缩回手的时候,我自认为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些,脸颊好像有点发热。 不是吧不是吧,无形中撩人最可怕了好吗!这要怎么回啊! 说“明明我才是哥哥反而被你安慰了”然后笑着摸回去吗? 幸好上课铃响了,我不用再思考回复,匆匆叮嘱一句“好好上课别开小差”就别过头去。 每天重复着“家——校”两点一线的生活,只不过,今天放学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 “雷狮,你现在住哪?” 走了半路都没有人说话,尴尬的气氛蔓延,我决定打破沉默。 雷狮不知道哪里拔了根草叼嘴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阿姨没告诉你吗?我住你家。” “啊?”我连忙掏出手机,查看未读信息。 是昨晚母亲发来的。
小安,雷狮明天要转学过来,我跟你阿姨商量了一下,雷狮先跟你住,可以吗?
——母亲
“什么嘛,母亲明明是询问我的意见。”我笑着用手肘撞了一下雷狮,回复母亲:
好的,母亲,我已经接到雷狮了。
——安
“差不多嘛,结果一样,”雷狮瞄了一眼我的回复,“而且,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知道你不会拒绝的。” “……戚。” 我心底苦笑了一声。 抱歉,雷狮,你并不了解我。 毫无征兆地,雷狮突然凑近,修长的食指戳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一惊,猛地后退一步:“干什么?” 心跳逐渐加速,半是心动,半是慌张。 “……安迷修,你变得很奇怪,”他微微眯了眯眸子,那抹紫中闪烁着犀利的光,“你是不是怕在我?” “怎么会,”我心虚地笑了笑,转移话题,“你晚餐想吃什么?我母亲出差了,家里只有我们两个。” “哦,随便了。” “那走吧,冰箱里还有菜。” 剩下的路,总能收到雷狮时不时瞥过来的目光。 “雷狮,晚餐就饭配番茄炒蛋,怎么样?” 回到家,我打开冰箱扫了一眼。 “没肉吗?”雷狮毫不客气地瘫在沙发上。 “嗯……那再加一盘土豆丝炒肉吧。” 我卷起袖子,从冰箱里拿了食材,朝他笑笑:“你先去我房间,桌子收拾个位置出来,床的话……下铺给你。” “行。” 雷狮径直朝我走来,把我堵在冰箱与墙壁间,伸手。 “你、你做什么?” 我
当时害怕极了
连连后退,却撞上了墙,慌忙闭上眼睛。 直到雷狮从我背上拽下书包。 我窘迫地撇过头,脸颊发烫。 “安迷修,现在大了,知道要跟我保持距离了?”他转过身,声音略微沙哑,然后很不满地碎碎念叨,“也不知道是谁之前一直缠着我,说要照顾弟弟,老是干涉我……” “没办法啊,你又不承认自己是弟弟,还老是笨手笨脚的,”回想从前对方的丑事,声音不自觉轻了许多。 沉默半晌后,又道:“雷狮,你说的对,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我不应该过多干涉你的行为。而且……” 人是会变的,我现在,已经不能把你当作弟弟来看了。 “而且什么?” 雷狮把书包扔到床上去,环手靠在门口,微微抬起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眸中,星海璀璨。 我笑了。 “唔……你猜。” 光阴似箭,我们,也就这么过了半年。 晚上,在密密麻麻的日记本上划掉又一个数字,我在心中默默计算着。 “……五个月。” 我能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只剩五个月了。 “什么五个月?”雷狮不知道什么时候推门进来,对我笑道,“安迷修,不会你的命只剩下五个月了吧?” “不会,”我合起日记本,把它回抽屉里,走到他身边坐下,直视他的眼睛,“怎么?你就这么希望我……吗?” 我刻意忽略了那个字。 雷狮愣了愣,抓住我的手腕:“……我不是这个意思。” “知道啊,”我笑了,“逗逗你而已。” 只是以后,我可能见不到你了。 雷狮明显黑下脸,似乎有些愠怒,手上的力度大了几分:“安迷修……” 明明只是叫了我的名字,我却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复杂。 抿了抿唇,我抬手揉揉他的头发:“好啦好啦,对不起,我错了。” “……我和朋友约了出去喝酒烤串,你早点睡。” 雷狮身子一僵,生硬地撇开话题。 “烧烤配啤酒容易致癌,”我起身,从衣柜里拿出换洗的衣服,“记得带钥匙,早点回来。” “好。” 来不及再次感叹时间流逝之快,最后的一个星期里,我瞒着大家申请了退学。 准确地说,除了丹尼尔老师和校长,没有其他人知道。 同意的通知发下来后,丹尼尔老师拉着我说了很多,他不明白,也不大可能明白,我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没关系,只要我知道就可以了。 ——我不想把他也拉入一片阴暗的绝望中。 然而,在放学铃响后,雷狮在楼梯间堵了我的路。 “安迷修,你这是什么意思?!” 雷狮用力抓着我的双肩。 应该是丹尼尔老师,问他知不知道我放弃学业的理由。 我能感受到他很气恼,眼睛死瞪着我。 我可以解释清楚的,我知道的,但是我选择了逃避——垂眼道:“这是我的私事吧,雷狮?跟你没有关系。” “安迷修,看我!”雷狮强行掰起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狠狠地咬牙问道,“为什么退学不跟我说、不跟任何人讲?为什么要放弃保送?为什么躲着我们?回答我!” 肩膀被抓得生疼,我挣开他,同样坚决地拒绝回答:“我说了,雷狮,这跟你没有关系。” 说了他也接受不了,而且,没有时间了。 “呵……”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了,笑得疯狂。 “安迷修,是我错了。” 雷狮朝我脸上打了一拳,松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出手得很突然,快到我只来得及感受疼痛,快到我看不到他离开。 “他什么都不是。” 靠着墙跌坐在地上,我这样告诉自己。 “安迷修,雷狮他……什么都不是。” 火辣辣的脸上一片冰凉。 和雷狮冷战了一周后,我把家里的唯一一把钥匙塞到他包里,从床铺下拎出收拾已久行李和新的身份证明,连夜坐飞机离开了这座城市。 这座熟悉的、充满回忆的城市。 自此,世上再无人唤作安迷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