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一百五十九章 师徒夜谈
张云雷睡着了。在张云雷额上落下轻轻一吻,杨九郎抓了件外套,出去跑步。
大大小小的飞蛾在灯边扇翅折抿,光影也跟着明暗闪烁。
不知道是谁家的宠物狗在汪汪叫,杨九郎学了两声狗叫,小狗兴奋,音量陡增,杨九郎加快脚步逃离作案区。远远的,还能听到小狗的叫声里充满了遗憾,责怪杨九郎怎么玩两下就不玩了。
杨九郎嘴角上翘。
这小狗委屈又气愤的样子,好像张云雷。
以前上表演课学模仿动物,老师说要有信念感,要相信自己就是一只小狗,要忘记人类的语言,只用神态、叫声和肢体语言去表达内心。
张云雷学得比他好。他时不时跳戏,张云雷却很沉浸。
受到老师的表扬肯定,张云雷真像一只得意洋洋的小狗,在他跟前耀武扬威。
那时候,张云雷多快乐啊。
跑热了,杨九郎脱掉外套系在腰上。
身体疲累,脑子就会舒服。
专心呼吸,就不用想那么多事情。
下过雨的春夜温凉湿润,花香幽远树影披拂,有点儿像南京。
下午杨九郎给张云雷的父亲通话,张爸爸说南京德云社那边都挺好,没有再来闹事的,让磊磊安心养身体,让九郎也放心。
多的话张爸爸没说,杨九郎除了道谢道辛苦就是沉默,反倒是很少和爸爸主动通话的张云雷凑过来,和爸爸说自己已经好了,让爸爸也注意身体。
南京的爸爸为他们抵制黄牛,北京的爸爸为他们各处奔走,爸爸在努力庇护他们,而他却被所有人护在身后,包括张云雷。
不知道跑了几圈,杨九郎大汗淋漓。
师父发消息来问他在哪,问清方位,老郭告诉杨九郎:搁那等我。
很快,路那头出现了师父的身影,杨九郎紧跑几步过去。
“您怎么穿个短袖就出来了?外头凉着呢。”不理会老郭的阻止,杨九郎把外套拿下来给老郭穿上,又细心地拉好了拉链。
衣服有点湿,还有点汗味儿。杨九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郭摸杨九郎:“热身子不能给风扑。”
“我不冷,师父。”
“那就陪师父走走。”
“听小辫儿说,你们想看个房子?”老郭假装不经意,“要钱不凑手……”
“凑手您也得给我们拿点儿啊!我跟小辫儿有几个钢镚儿您还不知道?”
愉悦地哼了一声,老郭接着试探:“看了几个地儿?”
“没看!”杨九郎斩钉截铁,“我们就这儿买,不去别的地儿。”
老郭摸摸杨九郎的手臂,凉凉的,硬硬的。杨九郎顺势搂住老郭,师徒俩贴在一起,慢悠悠地散步。
“小辫儿小时候……”
“你父亲那次……”
“大林……”
“安迪……”
“你师娘……”
“我电脑里……”
“我上回给你说的……”
“你师爷在世的时候……”
“等我百年之后……”
杨九郎觉得老郭怕是该累了:“师父咱回去吧?”
累确实是有点累,老郭往一边的长凳上坐,杨九郎拦他:“师父您等会儿,我回去拿个垫子。”
不等老郭说话,杨九郎迈开长腿跑没影了。
老郭敲自己的小腿。
杨九郎很快夹了个坐垫跑回来,手上还拿了个保温杯。
老郭坐下来一边喝水,一边腾出一只手捶腿。杨九郎单膝跪在地上,把老郭的腿放直了给他捶揉。
老郭看看九郎,百感交集。
大儿子出去拼了,小儿子还小,倒是小翔子和小辫儿承欢膝下。
本以为这样出身的孩子,无非是拿相声当爱好、当副业,随他和小辫儿俩人怎么玩去,反正他俩也不指着这个吃饭。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俩孩子站在了最前。
“你跟小辫儿……”老郭躲开杨九郎的视线:“你好好跟小辫儿说。”
“哎。”
“别打他。”
杨九郎笑:“听您的。”
老郭还想说点什么,杨九郎乐:“爸爸,您就不用这么委婉了吧?”
老郭连脑袋顶上的桃儿都红了:“滚蛋!”
“不滚。”杨九郎死皮赖脸,“这辈子我们就赖家里,吃您的喝您的用您的!”
老郭摸摸杨九郎毛扎扎的短发。
杨九郎挨着老郭坐下来随口哼哼,和着杨九郎的节奏,老郭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听完一段儿,老郭点评:“挺好,挺规整!”
“那是!您不说我学这段儿挨多少打啊我!”
老郭虚张声势:“你就是打得少了!”
杨九郎还笑:“是!改天咱都补上,好不好?”
“想通了?”老郭摸着杨九郎的膝盖,没有看他。
“想通了,谢谢师父。”
“好孩子。”
混沌初分实在难晓
谁知道地多厚天有多么样儿的高
日月穿梭催人老
又争名把利捞
难免死生路一条
八个字造就命也该着
想通想不通都不重要,这个世界从来都不以谁的个人意志为转移。想通你就少受罪,想不通,那就只能熬着。
于是自己劝自己说:我该着的。
该着二十多岁就没了爸爸,该着儿子被人欺负,该着师父到处求人,该着他无能为力。
没有所有人护着他还得来哄他的道理,所以要学会自己劝自己。
杨九郎,你再也不是少爷了。
你得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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