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潮汐同人]寻春

（前排提示：本文设定人偶师和密丝特暂未誓约；本文中可认为人偶师是密丝特单推人，也可以认为不是。） 这是一块小黑板，上面有可爱的涂鸦，还有明天的天气——虽然每日的报纸上都会预告接下来几天的天气，但时常不准。索性人偶师家有独特的预知天气的方式。 看到明天是久违的晴天，人偶师的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利托瑞斯最近半个月的天气很不好，不是阴天便是下雨，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大家的心情。 正巧这时密丝特也来看天气预报。 “人偶师！你也在啊！”密丝特率先打招呼，似乎对人偶师的出现感到又惊又喜。 “你好啊，小密。明天好像是晴天。”人偶师笑了。 “真的吗？！”密丝特连忙将脸蛋凑过去，“真是太好了！” 基地里对天气最在意的便是密丝特了，从概念世界来的她有太多从没见过的事物，尤其期待看到“传说中的春天”。 与密丝特的相遇和重逢都是在去年夏末，而现在按日子来算冬天已经过去，令她翘首以盼的春天却姗姗来迟。 “明天一起出去玩如何？上次和你说的那家巡回游乐园又开到利托瑞斯了。” 人偶师说的正是上次克雷森特公国成立周年纪念日期间开在利托瑞斯的那一家。据说官方上次赚了一大笔，所以很快又开到了这里。这次的主题是“花朝月夕，共游春意”，但效果似乎不如以往——毕竟没有多少人会在凄风冷雨中寻春。① 如果要见识春天，没有比那更合适的地方了吧？正好密丝特连日闷在家里，确实该带她出去转一转换换心情了。 “好啊！”密丝特一口答应，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转眼到了第二天，等不急的密丝特直接潜入人偶师的房间，将还在床上安睡着的人偶师摇醒了。 “人偶师快醒醒，今天的天气真的很不错哦！” “唔——”人偶师揉揉眼睛，向外一看，天还是有点阴，但比起前段时间真是好了太多，出行已经绰绰有余了。 “快点出发吧，这次我带了很多面包，保证不会让你在春游的时候饿肚子的！”密丝特拍了拍她拎在手里的背包，脸上满是自信。 人偶师的表情又宠溺又好笑——“不愧是密丝特，永远不会忘记面包。” 今天的游客不多不少，是正好可以维持热闹的氛围但又不会显得嘈杂的程度。 看着从没见过的各种游乐设施，密丝特的眼中直冒小星星。这次官方的手笔不逊于上次，传统游乐园该有的一样不少，同时还加了不少看上去就相当有趣的新设施，甚至还颇为用心地将它们漆成了春季配色——只是那个超大的入海滑梯即使改成了粉色也完全不让人有碰的勇气。 人偶师问密丝特想先去玩哪个，同时偷偷掂量着各设施的难度——虽然自己的体力不算很差，但和某些光是看上去就很离谱的设施一比就实在有些不够看了。 “唔——那个！”密丝特左顾右盼，最后指了指某个庞然大物。 那是个攀爬架，配色鲜丽，网上还有不少可爱的装饰，但“勇闯春之国”的名字实在是有些出戏，而且它是不是有点太高太陡了？说是高耸入云都不为过。 “这……”人偶师的笑容有点僵。 “这种又可爱又有挑战性的东西最适合骑士了！”密丝特先是做了个招牌的“加把劲”动作，而后忍不住遐想——“而且不觉得很有意思吗？两人一起爬到最高处……” 两人？！ 人偶师心里一阵打鼓，但看到小密如此期待，又舍不得扫她的兴，于是硬着头皮喊了一声：“我们上吧！” “哦！——” 密丝特身为一名骑士，体力和技巧都胜过人偶师太多，但她在前面一披荆斩棘的同时也注意着不离人偶师太远，并且时不时地给他一些提醒——花朵、小动物之类的装饰远远看上去很美好，但实际上给攀爬者造成了不小的阻碍，两人不得不进行各种左移右移，甚至做出稍微有些高难度的动作来突破难关。所幸在密丝特的帮助下，这些都不算什么。 爬了相当一会儿，两人已经可以看到终点，前面也只有最后一个障碍。但离近了才发现——藏在最后一个障碍后面的根本不是绳索，而是……字面上的什么都没有！ 已经气喘吁吁的人偶师愣住了，而后明白眼前这长长的，扮作花丛模样的障碍并非障碍，而是帮助他们越过最后这段距离的平台。 此时两人已接近与地面垂直，而那个平台看上去非常结实。同时眼前的断层说短不短，但也没长到全无余地的程度。 有成功的可能，但难度未免太高。 下面有万无一失的安全措施，上面有如此之“天堑”，成功登顶则有奖品……人偶师此刻不由地吐槽摊主的狡黠，同时责怪自己没有看清攀爬架的全貌就带密丝特来玩。 “密丝特……” 密丝特不答话，而是紧盯着眼前的断层，目光灼灼。 “真正的骑士可以克服一切困难！” 而后，她回过头，温柔地对人偶师说到：“人偶师，我马上就拉你上去。” 说罢，她爬上那“花丛”，踩了几脚确定安全后身子一低，而后高高跃起，直接跳到了终点处。 “人偶师！”密丝特趴下来，左手抓住栏杆，右手尽可能地向人偶师伸出。 “……” 人偶师奋力一跃，抓住了密丝特的手。 两人都看过类似的悬崖情节，只是这次剧情走向握在自己手里。 “呼——”密丝特舒了一口气，“人偶师，我们成功了！” “嗯！”人偶师也很是兴奋，毕竟这对自己来说确实是一大挑战。 “恭喜两位，你们是利托瑞斯最先登顶的人！”摊主一只手里拿着一顶王冠，另一只手里拿着宝剑，都是用树枝和花朵编的。 “来领取花之国的礼物吧——这个时候的利托瑞斯，花可难找得很！” 密丝特兴高采烈地接过两样礼物，把王冠给了人偶师，宝剑则留给自己——“宝剑和骑士才相配嘛，人偶师就请当国王啦～” “好——”看着密丝特满足的样子，人偶师对摊主的小埋怨瞬间化为乌有。 下了攀爬架，密丝特似乎对不远处的旋转木马非常在意，甚至有些离不开眼。但她就是不开口。 人偶师敏锐地察觉到了密丝特的心思， “想玩吗？” “嗯！——但是旋转木马是给小孩子玩的，真正的骑士不能坐……” “谁说的！旋转木马可不止是给小孩子玩的，情侣——”人偶师脸一红，“情侣也能坐……” 有个美好的说法是如果一对真心相爱的情侣同时坐在旋转木马上，木马就会把他们载到一个完美的天堂，他们的爱情就会长久。后来有人对这个说法表示怀疑：一匹木马只能坐一个人，而所有木马虽然都在移动，但彼此的相对距离是不变的，这是不是象征两人也会永远有隔阂呢？② 据说这个问题当时难住了所有人，而这家游乐园的设计师开创性地设计出了可以两人一起乘坐的旋转木马，从而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这件轶事就摘自这家游乐场的宣传册，具体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已经无从考证，但现在双人旋转木马确实成为了众情侣的心头好。 人偶师坐在前面，密丝特从身后搂住他，同时将头贴在人偶师的背上，两人都是脸红心跳。 值得欣慰的是这座旋转木马没有像刚才的攀爬架一样险象环生，两人得以度过一段浪漫的时光。 接下来两人一起玩了各种“符合骑士精神”的设施，人偶师感叹密丝特还真是喜欢那些刺激的东西。 半天下来，两人都有些累了。 “人偶师，你饿了吗，我这里还有面包哦！”密丝特把一直背着的包递给人偶师，里面似乎已经空了。 ——然而夹层里还有一块儿，是特意留给人偶师的。 “嘿嘿，我知道就算带了再多面包我也会忍不住将它们吃完，于是在背包的夹层里藏了一块，这样人偶师就不会挨饿啦！”密丝特得意地展示自己的谋略。 人偶师颇为欣慰，笑着说到：“谢谢你，密斯特——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两人在游乐园的餐厅里美美地吃了顿午饭，同时买了两块春季特供的面包——它们比普通的面包颜色浅一点，上面撒着红白二色的椰蓉，仿佛梅花的碎瓣。 密丝特取一块从中间掰开，发现里面还有酒红色的夹心。 “嗅嗅——好香啊，这就是花朵的香气吗？让我尝尝——” 密丝特满怀期待地咬了一口，而后睁大眼睛，几乎是颤抖着将另一半塞进人偶师口中。 “你尝尝，你尝尝！怎么样，好不好吃？” 人偶师被突如其来的喂食打了个措手不及，仔细品味后明白了密丝特为什么会如此激动——“甜而清香，温柔却不腻人，还有这味道……春天是没有特定的味道的，但它给人的感觉简直就是春天本身！” 密丝特表示无比赞同，不由地补充到：“是幸福的感觉呢，就像是你给我的那种感觉……” 两人的脸同时红了。 因为这家游乐园只有半天票，吃完饭后两人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便离开。 人偶师和密丝特一左一右地走着，密丝特手里还拿着那块舍不得吃的特供面包——如果不是每人限购一块儿，密丝特真想把自己的背包塞得满满的。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略显杂乱的疾步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迅速靠近他们。人偶师猛地回头，那东西则向着密丝特拿着面包的右手奋力一跃。 这种水平的袭击对密丝特来说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只见她左脚踮起，右脚迅速地划了一小段弧线，身子借势微旋，躲开攻击的同时将人偶师护在了身后。 袭击者是只猫，毛发凌乱且沾满了泥——有的很新，像是刚刚弄上去的，有的则已经干透，把几缕毛发粘成了块。它此刻伏在地上，眼神非常奇怪——没有常见的敌意或者恐惧，也没有失败的不甘，什么都没有——它的眼神是空洞的。 一次小小的冲锋就让它露出如此疲态，恐怕它不是单纯地饿了或者累了。密丝特注意到它的一只前爪有些颤抖。 人偶师则认出了它：在利托瑞斯所有的野猫中，它的地位和知名度仅次于罗莎喵欧，同时也是最有傲气的。它从不接受人类的施舍，还经常打猎以救助其他流浪猫，甚至帮过人类，被称为“骑士之猫”或者“猫中游侠”。 几个月不见，竟然变成了这样。 那猫也认出了人偶师，但它没有什么表示，而是颤巍巍地站起来，转身要走。 “等等！”密丝特叫住了它，去掉手中面包的包装纸，将之放在了它面前。 “这不是怜悯，而是骑士之间的互相帮助！” 第一次见面，密丝特却能看出这许多，或许这就是骑士间的默契吧。 那猫看了密丝特几秒，低头咬了一口面包，麻木的脸上出现一丝惊讶，似乎也被它征服了。但它只维持了这样的表情一秒，而后又埋头吃起来，很快把面包吃了大半——看来它确实饿坏了。 骑士之猫抬头对着密丝特喵了一声，而后将剩下的面包叼起，慢慢走开了。 “即使再落魄，也有享受春天的权利——”密丝特如是说到，像是在安慰它，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这里是游乐场的边缘，左右都是森林，正前方则是海。 天空此刻已经放晴，久违的阳光大大方方地洒下来，晒得两人浑身暖洋洋的。水面波光粼粼，耳边传来海的轻语；树木郁郁葱葱，空气中混合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一切都是如此安逸而美好——只是没有春天的意思。 冬天来了，春天便不会远。但冬天已经过去，春天却还没有来。 两人并肩坐在一起，密丝特已经将斗篷解下。没有了斗篷的遮盖，密丝特姣好而匀称的身材得以完整地展现在人偶师面前，但是他现在无心欣赏。 “对不起，没有让你见识到利托瑞斯的春天。” “今天玩得开心吗？” 类似的话人偶师不想说，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今天过得真开心啊！”密丝特感叹到，那满足的笑容不像是演的。 “密丝特……”人偶师艰难地开口。 “我知道哦。”密丝特将食指轻轻搭在人偶师的嘴唇上，“虽然没能见识到春天很可惜，但因为是和你在一起，所以无论怎样我都会感到满足。” 密丝特继续道：“这样的日子，以前的我想都不敢想呢！以前的我，还有姐姐……我们都活在一个残酷的世界中，每天光是生存下去就要拼尽全力。对那些美好的概念，我们有想象的机会，却没有见证的可能……而现在，我在这个世界中再一次和你相遇，虽然新月大陆同样充满了各种困难和考验，但至少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一起战胜。” “”美味的面包、可爱的春天，还有，浪漫的爱情……往后余生，我想和你一起见证！” “密丝特……”人偶师的视线模糊了，他轻轻抓住密丝特的双手，朝着她的嘴唇吻了下去。 …… …… “回家吧！” “嗯！” 两人踏上了离开游乐园的路，但走了一会儿，忽然闻到一股清新的花香。 “这香味是——” “花！” 两人精神一振，努力辨认出花香的来源，而后兴冲冲地跑过去，见到了让他们大为震惊的一幕：一块墙也似的巨大的木板静静地立在游乐园的一角。它本身被漆得很漂亮，上面写着四个大大的字——“春之一角”。 但更引人注目的还是它上面错落有致地挂着或贴着的各种东西：图片占了大多数，有的内容是一路繁花、通向未知的远方的小径；有的采用了万绿丛中一点红的经典构图；有的是对凌寒独自开的梅花的特写；有的记录了花开满山，游人如织的踏春景象——像极了人偶师小时候学过的某篇课文的插图，只是那篇课文的名字怎么也想不起来；有的描绘了满园春色，各种花朵争奇斗艳，好不热闹；还有一张是春天提前造访，刚贴上去的春联和刚舒展身姿的花苞的合影…… 这些有的是照片有的是画作，叫人分不清。 除此之外，还有小瓶的永久花精油、充满童趣的彩色风车、写着关于春天的诗句或歌词的便签、吹一下就会发出燕子叫声的小玩意儿…… 这些春意的载体将想象和现实，过去和现在，此处和彼处融汇在一起，给利托瑞斯添了一份别样的春意。 角落里有一张便签格外扎眼——上面是一个问题：“穷冬连绵，一隅虚假的春色是否可悲？” 人偶师看着它，沉默片刻，取过纸笔，给出了答案——“绝非如此，因为春天终会到来。” 看到这里，密丝特莞尔，随即唱了一段： “寒冬延伸，春意有几分？ 几缕花香飘满路， 阵阵清风拂我身， 一隅美景醉煞人。 待到冰解，等得雨霁， 再同你，来游那花朝月夕～” 注释： ①这里不是我有意要笑官方，但老实说我写到这一段的时候确实没忍住XD 另外这里提到的巡回游乐场在1周年写的妲丽安那篇中出现过，这里是又拉出来用了。 ②关于旋转木马的这个说法以及对这个说法的质疑都是真实存在的，后面一小部分则是瞎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