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六十年代,男排长与女副排长“接触过密”,刻意回避终被复员

2021-12-14 10:50 作者:战旗红  | 我要投稿

大学生连记事30


我们到粮所打米的领队干部是三排长。这三排长其貌不扬,是一憨厚老实之人,向来不擅言辞,若脱去军装,活脱脱一贫下中农矣。初来学生连,他的属下30多人,尽皆女流之辈,首次登台亮相发表就职演说,便是语无伦次,结结巴巴说不上三句,便成了一红脸关公。以后排里每有集会,这三排长便死活不愿多说什么,为此连里特物色了一女生任副排长,自此三排长总是先把连里的意思转达给排副,再由该女生向全排传达。

这女生在校时就是一班干部,讲起话来神色笃定,再经特殊年代洗礼即使面对上千人,也能左抽右取,挥洒自如,侃侃而谈,如行云流水,现今给这区区三十多人讲话还不是小菜一碟。

因此,她每次讲话总能把连里的意思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地讲得清清楚楚、头头是道,令这老实巴交的三排长佩服不已,高兴得合不拢嘴,以后便愈发地离不开这女士了。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如此你来我往,单独接触的机会自然就多了起来,诸如“趁火打劫”之类闲言碎语便随之而起。三排长遭此不白之冤非常苦恼,趁着我们到粮所打米无人带队的机会,索性丢下三排的女流不管,主动请缨,执意要来粮所,连里亦半推半就,让他担任领队。

这三排长真是一大好人,不说米包扛得比别人重,跑的次数比别人多,而且还非常尊重我们的意见。我们说“这里没有请示台,这‘早请示’,‘晚汇报’就不搞了吧?”三排长说“好,那就不搞了吧继而有人道“我们从早到晚都在一起,该说的都说了,这‘天天读’就不要再读了吧?”三排长道“好,那就不读了”。

有人见跟三排长什么事都好说,便得陇望蜀,竟将夜里不要站岗的事提了出来。

说起这站岗最是叫人头大。自到部队以来,排首长及其排首长以上干部和三排女生都是不站岗的,这站岗便都在一二排男生间轮回,每周都有几晚。“吃人参不如睡五更”,始,夜里正在好睡,活生生被人突然叫醒,直叫人惊魂未定,待回过神来,将那一班岗站完,哪里还有睡意?次日却是无精打采。

今到粮所,拢共就那么十多号人,仍按惯例,两人一班岗,人人每夜都得起来,都说这站岗比扛米包还累,现见有人将不站岗的事提出,众皆附和,想着排长也会是同意的,谁知什么事都好商量的三排长竟来个“站岗没商量”,只见他把头摇个不停,连声道:“不行!不行!不站岗哪还叫什么部队?只要有三人以上在一起都是要站岗的。

他见大家脸色难看,便道:“这样吧,我也参加就是。你们都早点睡,我站头岗,不过就是晚睡个把小时的事,到时我叫醒你们就是,就这样定了!”大家见他说得句句在理,犟他不过,排好岗序后,便似死猪般地睡去,一觉醒来已是次日。这三排长真是极实在的人,嘴上说着只是站个把小时,却不去叫醒任何人。次日方知排长一人又站了个通宵!众人皆觉愧疚,都说不能让老实人再吃亏,自此之后坚决取缔了三排长的站岗权,他竟脸红筋暴地与大家争执起来。

跟这三排长在一起我们感到非常自在。劳作之余,他始终眯笑着一任我们胡说八道,瞎吹神侃,荤的素的,咸的淡的他都不管,会心处还呵呵地笑个不停。不觉间这三排长愁眉尽展,话也多了起来,仿佛变成了另一人。

那时的孟定叫公社,还不叫镇,公社首脑所在地的孟定街其实也就只是供销社、海关、书店、邮电所、粮所几家,平素街上几无行人,可供业余活动的场所除了在粮所供晒谷子用的水泥地上有副篮球架可以打打篮球外便再无去处上述体制内的职工精力过剩,见来了一群大学生,便缠着要与我们进行篮球比赛,我们的最高行政首长三排长担心我们会打球的人少恐不是他们的对手,诨名曾老二的原本就是财院的篮球高手,与排长同为川号子,他道:“放心就是,这些哪是我们的对手!”


三排长听了这话便签了战书。镇上的球队是伙杂牌军,赤脚上阵的有、裸着上身上场的也有,将印有号码的背心穿在衬衣外脚踏塑料凉鞋的也有。他们打球很投入,投入本身就是对对手的尊重。他们的拼抢很积极,争抢篮板球更是卖力,可惜一旦抢到便埋着头自顾自地一直往前冲,待差不多快出底线了才想到助攻传球或者上篮的事。说到运球上篮,他们的动作真个不太规范,出手时动作分明已经扭曲,看去已经完全没了目标,但有时竟能鬼使神差地进入筐内。总之他们的球技虽很业余,但他们的态度却很敬业。半场下来,比分咬得很紧,一时半会还难分伯仲。

我是一眼镜,看着他们的动作很大,先不敢上场,怕他们无意中将眼镜打飞,待见老二和老杨(海云)两位高手披挂整齐,有他二人壮胆了,方敢出场滥竽充数。老杨打4号位,他那0度角的投篮属独门绝技,不说十投十中,至少也会十进七八的。老二的位置本是中锋,因人手不全,不时也打着小前锋的位置,他上篮的命中率高而且在篮下对球的落点和时机把握得当,争抢篮板球时仗着个子高,只消踮起脚跟将手高举就能得手,而在自己的篮下,二次进球的几率很大。我始终心有余悸,不愿窜至篮下,便充当控球后卫,一出机会便将球迅速传给站在0度角的老杨,老杨举手就中。

对方对老杨加强防守,顾此失彼,老二那里又空了出来,我见机会出来了,又立马将球传给老二,老二轻松上篮得分。老二、老杨打得真是轻松写意,我们频频进球,退守积极,对方久攻不下,心急火燎,阵脚大乱,便单打独斗起来,得球便投,皆与篮筐相距甚远,最后,他们以大比分败北。

三排长见我们仅凭着那么几人就轻松地将孟定镇球队拿下,高兴得不得了,佩服得不得了。连声道“大学生就是大学生”!更是将我们另眼相看起来。

此后,孟定镇那球队便常来比赛。场边常见一群来粮所交完公粮的卜哨嘻嘻哈哈地站着观看,见伊们都有跃跃欲试之意,有人遂将篮球递给她们。


伊们早已心向往之,一个个立马将那人字拖鞋去了,赤着脚闪亮登场,跳跃着用双手同时拍球。一时间你争我抢,煞是热闹。怎奈那球横竖不听使唤,她们已经是大汗淋漓了,那球依旧忽高忽低忽远忽近,死活不肯落进蓝筐。她们那纯朴而又笨拙的动作,直惹得场边的人捧腹大笑,她们亦呵呵地笑个不停。不觉之间,月出于东山之上,银辉遍洒,趁着月光满地,这群卜哨依旧乐此不疲,愈发的玩得高兴。们的寨子大概叫曼库,位于孟定东北方向。那晚,月白风清,老董、老李几位雅兴大发,要送她们一程,三排长非但未予阻拦,还说“对对,去吧去吧,早去早回。”话虽如此,那厮们却是过了许久方回。

三排长领导的那些天是我们到部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可是这舒心的生活没过几日,到孟定街来打油买盐的司务员族老和带来了连里的通知,要三排长次日归队,三排长很敏感,竟红着脸问毫不知情的老和:“是不是要我复员?”三排长立马消沉下去,宛若换了一人。


一人向隅,举座不欢。爱莫能助,徒生悲哀。众皆无语,满屋死寂。

自此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到过那憨厚的三排长。他后来到底是复了还是回原来的连队了,都不得而知。当时心下暗想:这部队处理起人来,还真下得了手!不过在下手之前是不是也得问个青红皂白、谁是谁非,怎么能捕风捉影,望文生义呢?再说了,若不是领导赶鸭子上轿,叫他去与女生们打交道又何至于此呢?通过这件事我们也看出了部队“内外有别”的态度。平时我们做错了什么,连首长有时也会将我们呵斥一通,把我们弄得很没面子,我们还抱怨他们粗暴,但若与他们对待三排长的态度比较下来,已经是客气有加,而且明明白白地已经把我们当外人、过客一般看待了。

总之,待我们完成了打米任务回到连里,早没了老实巴交的三排长的踪影,也不便打听他去了哪里。可惜我们相处一场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三排长与我们同龄,现在可好

六十年代,男排长与女副排长“接触过密”,刻意回避终被复员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