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ABO】相知情（三百五十八）
吕珏强打着精神望着门口，不知道杨若清是否愿意来见自己最后一面。说实在的，他和杨若清并没有多少交情，更因为他和老五、老九走得近，甚至可以说是敌对的关系。然而这次却是他冒险将自己从龙潭虎穴给救了回来，吕珏不知该如何形容内心的感动。
老五刘懿德已经被处置了，自己也快了。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字，能在死之前见上亲人一面，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哪怕杨若清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关系，也好过多一份困扰。
“堂主，你就不要再强撑了。你才刚刚醒，身体尚虚，需要好好休息。”
看守他的人曾是他的下属，他虽然跟着老五、老九混，对待手下人却不差，所以现在即便是倒台了，这些人也未曾为难他过。端茶递水、伺候汤药，很是周到，如果不是被软禁就好了。吕珏谢绝了他的好意，有些心愿达不成，死也难瞑目。
忽然间门开了，瑶见扶着杨若清走了进来，看守的人识趣地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瑶见端来一张椅子给杨若清坐下，杨若清看了一眼虚弱得差不多能被风吹跑的吕珏，有些难以置信，短短几日不见就成了这副模样。
“你可好些了？”
“也就这样了，能活下来也是托了你的福，我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有两个事。第一，谢谢你舍身救我性命，我知道你定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再多的话语也无法表达万一。可惜我无法结草衔环报答你了，凌护法已经料理老五，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
“什么，凌叔已经处置了刘懿德？”
杨若清看向瑶见，这件事连重伤的吕珏都知道了，而自己却一点都不知情。而瑶见难得地别过了脸，看着一副心虚的样子，多半是知道这事的。吕珏不想杨若清迁怒于瑶见，便为她辩解一二。
“你别怪她，她也是怕你多想。毕竟处决老五用的是十日刑，这是阎罗狱中最残酷的刑罚，受刑者要忍受连续十日非人的折磨，吊住一口气坚持到最后一天。自阎罗狱成立以来，老五是第二个受刑者，也算是另一种风光了。”
“他虽恶贯满盈、死不足惜，但为何要如此急着处置他？”
“公子你之前一直在沉睡，不清楚内情。凌护法本想问清楚前因后果，再给五堂主一个体面的死法。可是其他人怕他会把不该说的全说出来，那样的话他们也得给五堂主陪葬，所以齐齐上书请求凌护法从速从严处置。众怒不可犯，凌护法不得已也只能如此处决，还让我暂时不要将此事告知公子你。”
“是怕我知道了找他们的麻烦吧，毕竟我连老五的底都摸清楚了，他们自然担心下一个轮到自己。我有意借此次事件肃清阎罗狱中不正之风，提拔才俊接替往日尸位素餐者。他们既想要保住自己的权势地位，又害怕老底被揭穿，着实要防着我。”
“我的下场不会比他好到哪去，因为对于阎罗狱而言，我亦是背叛者。”
吕珏幽幽说道，他已经不抱希望了。能够死去也是一种解脱，至少不用再勉强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良心也会好受些。若非还有心结难解，他早就选择自戕来结束自己这条不值钱的命。
“第二件事，尽快抓住周成，他很可能是真正的内奸安插在老五身边的眼线。他一旦被灭口，很多真相便会随之湮灭。”
“凌叔已经派人去抓了，暂时还没消息。这件事我本来也有怀疑的，老五虽然觊觎狱主之位已久，但他大可以等狱主去世后再动手，这样也名正言顺些。现在这么做明显操之过急，只要有漏网之鱼，他就难逃身败名裂的下场。他不是老九那样冒失的人，会做出这种没水准的事来，必然是有人唆使。”
之前一直想着如何对付刘懿德，现在他被处决了，杨若清倒是可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即便是有外力的支援，以刘懿德谨小慎微的性格，他怎可能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来？自打狱主出事，他做的这些个事情跟以往派若两人，以致于弄得天怒人怨，墙倒众人推。
周成这个人之前他并没有留意到，以为只是个普通的下属，毕竟他的长相丢人堆里也认不出来，平时也很少出声，让人很难探究。但观其言行，此人绝对有足够的心机和城府，否则也不会脚底抹油跑得那么快。按照吕珏的说法，周成很可能会向他的主子去复命，现在还活着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除非他选择藏匿起来，不然他们只能去阎王殿捞人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知道的其实也没比你多多少。能在死前帮你一把，也算是回报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如果有来世的话，……罢了，像我这样的人怎会有来世呢？”
“别多想了，好好养伤。凌叔那里，我会替你求情的，你也不必太过悲观。”
“多谢，但不必了。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是我应受的。”
“……”
杨若清没有再说什么，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没有那么容易被说动。或许他的良知还在，所以会有愧疚感，愿意承担自己犯下的错误。这样的人其实已经很少了，成者王侯败者寇，历史向来由胜利者书写，失败者连名字都不配提起。
看守的人见杨若清离去，这才敢走进来查看吕珏的状况。他似乎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看着虚弱无比，正闭着眼靠着床柱小憩。看守不敢打扰，替他盖好被子便悄悄退了出去。他的职责是保住吕珏的安全，其他的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吕珏的事还是让杨若清很是在意，所以他并没有回自己屋去休息，而是直接去找了凌满。虽然下面的人能左右意见，但最后下定论的还是凌满。刘懿德也就罢了，便是千刀万剐也不足惜。但是吕珏，他想要保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