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同人】Rebirth 13 （舰长 X 布洛妮娅）
兴趣使然的投稿，文笔渣，架空世界线，请勿代入现实，含大量私设，含ooc，不喜慎入。
缇米朵从储物箱中取出一只未开封的口罩，双手攥着口罩的封边，犹豫着。
她回过身望着过往的人群，形形色色的人抱着大包小包在她面前来往穿梭，这些人大多与缇米朵素昧平生，但其中也夹杂有几张曾被这名女孩称为“前辈”的面孔——有的表现出悲伤，有的流露出愤慨，有的却是一副早有预料般的解脱。
女孩曾以为她再也不用重新戴起口罩掩饰自己的局促与敏感，至少在这里不用，但眼前的一切却无法避免地令她开始感到陌生。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被刻意留下的见证者，见证属于她们的过往沦为一片废墟。
不远处，几名身着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手脚麻利地拆除墙上E.T Studio的标识。
只有自己留下，真的可以吗？
果然，还是戴上吧。
她撕开了口罩的包装袋。
“原理工作室要被解散了？”
“嗯，刚才被紧急通知去公司开的会。”
布洛妮娅的眼神向右不自觉地飘忽了一下，随即微微点了点头，她像是已经冷静了下来，正用指尖揩去眼角残余的泪滴。
但舰长不淡定了。
舰长清晰地记得那场投资会后布洛妮娅回家时虽然疲惫却满怀胜利喜悦的表情，那天之后被数次顶上网络热搜的《翼计划》以及被配套披露出的实机演示短片所引发的强烈且正面的反响也令舰长印象深刻，被自己在工作之余安利过的科斯魔前辈更是一个午间就把游戏的宣传短片翻来覆去地看上了数十遍。
而现在，推出了如此成功项目的工作室本身，却要面临被公司解散的处理？？
无论是出于何种逻辑思路，舰长都无法理解这一决定。
捏~
欸？
面对舰长抬头间表露出的疑惑，布洛妮娅笑着加重了手指间的力道，用力捏了捏舰长的脸颊。
“真是的，舰长，你干嘛这种表情啊，是不是被我前面哭得那么厉害给吓到了吧？”
“不是，呃，好吧是有点......”
“哈哈哈抱歉抱歉，刚刚确实有点太激动了。”
舰长讶异于布洛妮娅迅速到有些不自然的情绪转变。
“好啦，这种时候应该说「反正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事到如今再摆出一副臭脸哭哭啼啼的还有什么用嘛」这种话才对吧？我是失败了，又不是失业了。”
emmmm那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
舰长在心里颇为无语地嘟囔着，习惯性地想要去覆盖布洛妮娅还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手，然而在指尖触碰到她那羊脂般光滑的手背的瞬间，布洛妮娅却是瞬间收回了手。
“.......我，真的已经做得够好了，对吧？”
她抬起眼，探寻地望着面前的男友。
“啊？嗯，布洛妮娅当然已经尽力了。”
突如其来的抽离与沉重语气使得舰长一时有些状态外。
银蓝色的眸子却是显然并不满足于，或者说根本不想要这个答案，那如被投入石块的湖面般明显的动摇与震颤便是证明。
但眼眸的主人一如往常般以温柔且恬静的微笑作为回应，下垂的眼帘将内心的颤动完美地遮蔽在了舰长无法察觉的角落。
“走吧，快到饭点了，你今天想吃什么？”
“欸？啊，极东料理可以吗？”
我真的已经做得够好了，对吧？
舰长仰靠在浴缸壁上，抬眼望着水雾迷蒙中央的那一抹昏黄。
当时，要是能用更坚定的语气肯定她的努力，应该才是她更想听到的答案吧？
要是自己能说出“没关系的，你还有我呢”之类的话，也许布洛妮娅会觉得更安慰吧？
可是，无论是哪一项，自己似乎都没有说出口的底气啊……
舰长回想着布洛妮娅声嘶力竭的哭嚎，回想她迅速的神色转变，回想她那些轻佻到有些不自然的自我宽慰。
他怎么可能忘记，为了这一场胜利，布洛妮娅在那些个黑白颠倒的日日夜夜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才换来投资会上的肯定，换来网络上现象级的好评与期盼。
而现在，如果有人冷冰冰地告诉你，这一切的努力都被否定了，那些憧憬许久的愿景都无法落地实现，那该是多么无力而嘲弄。
如果真的毫不在乎，真的如在自己面前呈现的情绪转换那般云淡风轻，一开始的时候就不会哭得那么厉害了……
啊……感觉自己好差劲啊……
舰长抬手给自己额头来了邦邦两拳，一时动作幅度过大，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浴缸边的瓷砖。
不过万幸的是，当被问到E.T Studio近来的状况时，布洛妮娅声称最近似乎还算可以，尽管在游戏领域日渐式微，但在其他业务方面似乎有了新的进展，解散原理工作室也是为了将资金挪用到新发展的业务领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实现了布洛妮娅最初的目的。
没错，自己身为男友，现在该做的也并非在这里纠结一句安慰的虚实，而是尽早把工作确定下来，为布洛妮娅分担掉一些生活上的压力。
最重要的是能一直在一起过好生活，是这样的对吧？
如果连保障生活的能力都没有，那种空口的承诺又怎能叫人安心去依靠呢？
都快是社会人了，也该现实一点了。
……话说都进终面了，应该问题不大吧？
「我们经历慎重的层层选拔之后，非常遗憾地通知您，关于这一次的申请，我们不能录用您作为本公司的一员，还务必请您对此予以谅解。」
谅解谅解谅解，谅解个鬼啊，我谅解你们那谁来谅解我啊！
舰长一整个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骗人的吧，一路都这么过来了，明明都进终面了，三进一居然还能被刷掉，自己这是有多倒霉。
“不行不行，没有时间在这里继续墨迹下去了，这个级别的其他公司的话……好少啊，也对都这个时间了……嘶……”
暂无录用需求。
暂无录用需求。
还是暂无录用需求。
那些个之前躺在自己备选名单中的目标企业，现在却是一家家的都齐刷刷呈现出满员的状态，标红的「无录用需求」就像是在嘲笑最近由于等待终面结果而松懈了择业的舰长。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舰长一边点按着翻页，一边烦躁地啃噬着拇指甲，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靠近的布洛妮娅。
“在看什么呢？”
“啊！欢迎回家，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布洛妮娅无言地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她的眼神与语气似乎格外疲惫。
“这个是……？”
布洛妮娅注意到了舰长手机上尚未关闭的邮件详情。
啊遭了……
舰长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沉默的空气开始在二人间弥漫开来。
“那个，这家，呃，总之还是不行，啊不过没事的，我还会继续去投简历的，这次都进终面了，所以下次一定……！”
“舰长。”
“欸……嗯，怎么了？”
舰长有些紧张地吞了口唾沫。
“不用纠结于这些大公司啦，实在不行咱选个好进一点的先捞到个岗位再说，我赚得够多的了，再说了，那种上市大公司要是真的进去了的话工作会很辛苦的。所以，你不用勉强自己的。”
与自己预想中的失望不同，布洛妮娅笑着说出了同舰长的料想同样相反的言语。
这么久以来，她一定也替自己考虑了很多吧？不然也不会说这种话。
但是……
“不勉强的不勉强的，虽然你能这么说我是很高兴，不过怎么能随随便便找个小公司混日子呢，布洛妮娅你相信我，下次，下次一定行的。”
下次行不行，这种事舰长自己都不知道，但他下意识地觉得，如果他现在不说出这种毫无根据的话，他就真的可能要不行了。
“说的也是啊。”
布洛妮娅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将散落下来的长发拢到耳后。
“抱歉，刚刚说了那种打击积极性的话。”
“没事，你也是关心我嘛。”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确然也发自内心地如此觉得，但长久的失败所积淀而成的对下次的不安已经对布洛妮娅可能失望的恐惧还是让舰长在犹豫再三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害怕在下一次依旧迎来失败的时候，还会迎来布洛妮娅眼神中透露出的失望与落寞。
“那个，布洛妮娅，在工作落实下来前，我想先回自己那儿住一段时间可以吗？你放心，很快就会落实下来的。”
出乎意料的，布洛妮娅并未对这个突然的提案表现出预料之中的惊讶与反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甚至在某一瞬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我正好也刚想和你说的，我后天开始要去国外出差，大概会持续两周左右，所以可能需要你先回自己那儿住一段时间。”
她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忽着，用力绞着手指。
“欸？这么巧合吗？”
“是啊，本来还在想怎么和你开口的。”
布洛妮娅抬起眼，报以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脸上表露出的疲惫却是似乎更为浓烈了。
“明天公司给我留了假期，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好啊，乐意至极我的女士。”
舰长将布洛妮娅拦腰抱起。
“切，油腔滑调。”
布洛妮娅笑骂着低头，四唇相接。
如果当时没有用那个顺坡而下的谎言蒙骗他，而是与他一起去承担一切，之后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呢？
未来的某一天，布洛妮娅如是想。
如果当时没有提出那个勉强的提案，而是坦然地接受她的关心，之后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呢？
未来的某一天，舰长如是想。
“所以说啊，相亲乃万恶之源，明明自己就是个销售员还跟我互相看不起，好歹我也是天命编制好不好？”
对于发小在久违的电话中不间断的抱怨，舰长统一以“嗯”，“是”，“这样啊”还有“你说得对”作为万能回复模板。
敷衍是门技术，全球都通用。
“你嘞？最近在干嘛？”
“就找工作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不喜欢体质考试，那内幕黑的，啧啧。”
虽然求职也没好到哪儿去就是了。
舰长一边圈画着培训班的笔记，一边如是在心里吐槽道。
“真好啊，有是OL的女朋友就是好，什么时候也让我当小白脸被包养几天～～”
“哈？”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别杀意那么重嘛。”
“……揍你哦。”
什么被包养，自己可是抱着能替布洛妮娅分担压力然后一起生活下去的决心才和这些刁钻得要死的企业周旋到现在的啊。
挂断了发小的电话，舰长习惯性地调出了消息界面，然后反应过来布洛妮娅现在应该已经在海的另一边了。
与布洛妮娅的会话讯息停留在数天前两人最后互发的简讯上。
「准备登机了，出国之后可能就不能经常联系了哦。」
「嗯嗯，要注意身体啊。」
「舰长才是，不要太自顾自地勉强自己。」
可恶，好想联系布洛妮娅，好想听她的声音。
虽然分开的这两周为自己提供了短暂的余裕，但异地果然还是好难受啊。
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个国家，那里现在是几点，这几天有没有按时吃饭正常作息。
曾几何时自己还说布洛妮娅关心自己的方式听起来和自己母亲颇有些相似，结果在距离与时间面前，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舰长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
现在的自己有着更迫在眉睫应该在意的事。
在经历过上次终面的失败后，舰长也试着稍微扩展了选择公司的档次，虽然不免对自己的初心有所违背，但在毕业季已经走到尾声的现在，那些在行业内顶尖的招人企业基本都已呈现出饱和的状态，而那极少数的漏网之鱼与其说是在补招，还不如说是在向尚未解决就业问题的应届生展现社会的险恶。
尽管囤积了不少不安的情绪，但不得不说，三个多月以来面试失败经验的堆砌绝非毫无意义，在适当调低了面试公司的门槛后，进入初面乃至是二面的难度更是有了显著的降低。
然而为了最终确凿的录取，决定性的因素是必须的。
舰长的视线落在了桌角的那只信封上，那是阿波尼亚老师留给自己的只有一次的机会。
我们啊，是没有办法从世俗中逃离的。
那一晚阿波尼亚老师的话语此刻如耳畔余音。
既然这样，那就借用一下世俗吧。
走错门，地图导航出错，地址临时更改。
没赶上早班车，紧急之下用共享单车代行；错过末班车，打的士等了约摸一个多小时。
被拒绝，被嘲讽，甚至被自我意识过重的面试官谩骂。
终于，自己又一次站在了终面环节的面试席。
终于，自己有机会随着走个形式的简历附上阿波尼亚老师的推荐信。
终于，在那个下着细雨沉闷得叫人有些烦躁的午后，熟悉的邮件提示音再度响起。
来了！
他颤抖着点开了邮件详情。
邮件意外的短，甚至可以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短。
但……
过了啊……
过了，录取了，这次是实打实的……
确定下来了啊！！！
舰长情不自禁地欢呼，一个激动后仰着摔在了木质地板上，后脑勺与木板的碰撞声在木板“吱呀吱呀”的抱怨中绵长地蔓延开。
啊疼疼疼。
但是，终于啊……！
对了，得告诉布洛妮娅。
按下「发送」键的前一秒，舰长停滞住了手指的动作。
对哦，现在发出去她也收不到吧？
而且可能还会打扰到她。
嗯……还是等她回来时候再当面告诉她吧？
我看看，日历日历，从那天算起的话，欸～～怎么还有四天啊，两周好长啊～
真的特别想见面，特别想听见布洛妮娅的声音，所有的思念好像都随着工作的落实被完全解放了出来。
舰长扶起了刚才和自己一起倒在地上的椅子，甚至莫名冒出了要不要难得的来趟大扫除的想法，他欢快地吹了个口哨，可惜是个破音不怎么应景。
明天，想必一定是个晴天吧。
望着窗外灰蒙蒙的细雨，舰长毫无缘由却又意外笃定地想道。
“喂？妈！欸对我工作落实了，嗯嗯对，然后那个，下次放假我会带朋友回老家，哎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嗯嗯好嘞。”
四天，舰长从未这般迫切地渴求时间能流逝得更快一些。
所幸，无论人的主观感受上如何漫长，96个小时再怎么样也只是96个小时，四天的时间很快一晃而过。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欸？布洛妮娅是换了号码吗？还是说在家睡觉手机关机了？
舰长并未多想，收起手机向地铁站走去。
“哦！小伙子上午好啊，今天心情这么好啊！”
房东家的老爷爷似乎刚遛弯回来，亲切地同舰长打着招呼，舰长也回以热切的回应。
那还用说，今天终于能又见到布洛妮娅了，心情能不好嘛，昨晚自己可是激动得一晚上没睡好啊。
舰长冒着汗的掌心隔着一层布料，紧紧握着上衣口袋中那只精致的礼盒，那是早该属于布洛妮娅的迟到许久的「生日礼物」。
现在的自己，虽然依然有着差距，但终于也算是拥有了去许下那些承诺的底气。
想到这里，总觉得腰板也挺直了一些呢。
今天的地铁总觉得好慢啊。
今天人怎么这么多啊。
这路是不是修过了啊，怎么今天要走这么久。
舰长站在了布洛妮娅家楼下。
想见布洛妮娅，一刻都不想多等。
舰长站在了电梯里。
11楼，我按。
快一点，再快一点。
布洛妮娅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然后露出惊喜神色的画面似乎已经在眼前出现。
快一点，再快一点。
舰长站在了布洛妮娅家门口。
明明是两周前的自己习以为常的家门，现在居然会这么紧张。
舰长自嘲地笑了笑，摁响了门铃。
没有回应。
是没听见吧？
舰长又摁了一遍门铃。
依旧没有回应，不，应该说里面似乎一点声响都没有。
是睡得很沉吗？
在舰长第三次摁下门铃前，背后有人叫住了他，回过头，那是邻居家的阿姨。
“哎呀，小伙子，你怎么回来了呀？有东西落下了？”
邻家阿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爽朗。
只是……
回来？东西落下？
什么跟什么啊？
注意到舰长眼神中的困惑，邻家阿姨反倒是一脸的不解。
“怎么了？你女朋友不是两周前说你们要搬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