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n10同人】我们的旅途：明世空世(三）

前言：非常抱歉各位QWQ，之前因为阳了＋期末＋课程DDL，忙了整整一个月一直没来得及更新，原来预计的圣诞篇也只好取消，直接跳到主班回，争取后面更新快一点hh

与大多数“纪凌云”不同，纪千寻的儿时还是相当幸福的。父母没有在尚无记忆的时候就弃她而去，她们这一只远迁粤省的纪氏也没有许多勾心斗角。一大家子几房人挤在族里分下来的宅院内，虽说没有正房那般富贵，日子倒也和煦了几十年。小千寻作为大院里最聪明的孩子，从小享受的自然都是叔伯姑嫂的宠爱的和同龄人的羡慕，记忆中的纪家大院几乎永远都沐浴在阳光之下。

除了最后一晚。

那些阴阳日月纹面将血光染遍院内的每个角落，然后用火光吞没了纪千寻曾经拥有的一切。

所有她爱的人，爱她的人，都带着纪千寻死去的魂灵，与她记忆中最后的爱意与温暖，永远埋在了佛山的那堆废墟之下。

自此以后，只有一个心头烙印着“日月轮”三字的小女孩，在仇恨的火焰中起舞。

如是十年。

她的火焰是如此猛烈，以至于十年之间，偌大个日月轮教派，全国上下各个层级的教徒都陆续惨死在这复仇之火中，直到……

暗夜昏月，映寒碧溪边上。

当世日月轮最后的火种，本国明教领袖，一步一跌在溪水边死命向前挣扎，最终还是挺立不得，一头栽倒在泥泞中。

那张阴阳面猛地回转，死死盯着身后一步步靠近的身影：一个头戴白花的白袍少女，长发遮掩下完全无法识别的面目如鬼似魅，几如索命的无常直慑他的魂灵。而他也只能徒劳地朝对方打出一道道雷电，然后眼睁睁看着她轻而易举一手架开，慢慢走到自己面前……

最后的月光下，少女一脚把那面具人的上半身踢进溪水中，然后用脚踏着对方的后脑勺，将整颗脑袋牢牢按在水中，冷眼看脚下人的挣扎越发微弱。待到她确认足下人已毫无生命气息后，便将脚踝一扭，一脚将头颅踩成碎块。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施主何必如此？”

水面寒光倒映出几个人影，少女扭头看时，一个年轻的白面僧人站在溪水的另一边，周身锦斓袈裟映照手中九环锡杖，望着对岸的她微微叹息。

“冤冤相报何时了。似此杀戮无止，施主不知十八层地狱吗？”

少女冷笑着看向僧人：

“我早就死了，还怕下地狱？”

她目光一转，才发现僧人脚边还蹲了一只绿瞳大熊猫，一个浑身破烂的僧人醉醺醺地趴在它头顶上，摇着破蒲扇笑嘻嘻道：

“若如此说，你也不该找他们。和尚抱着的这个，才是罪魁祸首。”

他端起右手上的酒葫芦，用葫芦底敲了敲身下的熊脑袋：

“万恶之始轮回之初，就是和尚抱着的这位仁兄，施主不来结果了它？”

少女死盯着熊猫看了许久，低声轻念：

“原来就是你……”

她猛然闪到二僧面前，一把夺过九环锡杖，照着熊猫全力用杖头砸下。四周立时在剧烈的法力震荡间云暗风阙日月不分，尽自周边水草翻腾，然而烟消尘散之时，二僧与熊猫皆毫发无伤，只有少女慢慢跪倒，她仿佛看到了什么，满眼呆滞愣在原地。白面僧叹了口气，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日月之下，‘他们’中的每一个，都会这样吗？”

身旁的破衣和尚大大伸了个懒腰：

“因果啊因果，咱能捞一个是一个吧。”

和尚跳下熊猫背，蒲扇轻轻拍着少女的头顶：

“如今可愿收手了？”

“……弟子，情愿皈依。”

（一）

又是十年后，空世站在方圆数十里内最高的大厦楼顶上，默默凝视着的东京夜晚无数的酒绿灯红。当年之事，无论火光还是灵气，在她眼底早已一概杳然，独留身后的铃兰对灵瑟悄声叙述着女子尘封多年的往事。

“虽然知道她很能打，但这样的过往果然还是有些……”

灵瑟望向眼前素白的背影，默默咽了口唾沫。忽又想起了什么，把手放在腕上的玉红瓷镯上：

“姐姐，纪先生人呢？明明是他要我们来帮忙的，自己却不见了，还有小班和貂貂他们也不知去哪了。”

“唔，星岚君安排了柯比君对付另一边的敌人，还找了西娅酱去侦查还是什么的。他说我们已经可以解决一切了，自己在茶楼里等着。”

“哈，也就是说本小姐要在这陪他打白工还见不到他本人，那他之后最好是能够帮我养好嗷呜，不然我可就要好好跟他清算一下——”

“待会它们出现的时候，我负责困住它们，请公主殿下把你的魔法火焰施加在姐姐的武器上。”

嘟哝到一半的灵瑟被空世头也不回地打断了，引得少女一脸不爽。她还是对有人跟自己共享“姐姐”这个称谓感到相当不满：

“那大师要不要解释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还有你和纪先生现在都还没有告诉我，‘它们’是什么东西？话说无论是什么，姐姐这么能打，一招之间都能摆平吧。”

空世微微抬头，看天上云消雾散，头顶惨亮的圆月开始逐渐显出它的全部轮廓：

“因果在我，怨念无终，我没办法超度他们，姐姐的神力也做不来这个。如此孽缘，只能用红莲真火彻底解脱。至于它们……”

她毫无感情的双瞳略微转了转，看向朝月光照耀下对面略矮的楼顶。灵瑟顺着她的目光移动视线，鲜红的瞳孔猛地一缩，不由自主地靠在铃兰手臂后：

无数道黑影带着淡紫的雾气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在天上缓缓聚拢成一团。似哭似笑似惨嚎的诡异响动在雾影中若隐若现，浓烟滚滚冲霄直上，奔灵瑟等人而来。

“好了，现在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了，有什么办法让我们摆平这个东西？！”

空世原本微垂的睫毛猛一抬起，原本由幽影中心向四方扩张的黑雾立时被某道淡蓝色的极光锁在两楼之间，一道低沉却清晰的女声直透幽雾：

“善恶已偿，果业已报，尔等何必留恋，难道还要贫僧再送你们上路？”

女子开口的一瞬间，黑雾如同认得她的声音一般，原本杂乱无章的乱音立时沉寂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由多种音源交替混合的统一声气：

“……天狼？天狼……又是你，又是你们……！”

空世并未理睬它，而是转头看向已经唤出铠甲与钻石枪的铃兰与双手燃起烈焰的灵瑟：

“照我先前说的做，快。”

“呃，用我的莲火镀上姐姐的枪尖？”

“快！”

灵瑟还在眨巴眼睛，黑雾里一声冷笑：

“哼，可惜，纵然你能将本世的我教打得神魂俱灭，我等已遍召诸世兄弟姐妹，死于天狼手中之怨魂者尽在此处，你要如何？！！”

灵瑟被这一声尖锐的啸叫惊回神来，连忙用右手戒指在左手上狠力一划，就着鲜血念动咒语，铃兰的钻石枪尖应声被一层金色流火镀遍。

“所以说，这里到底有多少死在你们纪家人手里的家伙嘞？”

空世抬起头，看着升腾到眼前的黑雾不断扩大，竟渐渐与整栋大厦齐平：

“三千世界中半数明灭，每一世界死者不计其数，幽怨不散者有八万四千众。如此这般，殿下自己计算吧。”

“……早知道这样，下次让纪先生自己搞定啦！！——”

话音刚落，一道卡车大小的浓雾集结成团全速向三人奔来，铃兰刚闪身将灵瑟护在身后，空世已双手合十：

“定。”

言出法随，遮天鬼气在空世的念诵声中被凭空出现的青蓝莲叶包裹，在众人头顶三寸之地竟是半分动弹不得。空世轻叹一声，转头看向铃兰：

“那么，有劳姐姐了。”

“好……非常抱歉。”

铃兰低声应答着，把枪拄在一边，双手交叠在胸前默默为眼前的亡灵祈祷片刻，方才提起枪杆转头看向高大的黑雾群，深吸一口气——

寒光所到之处，神明一跃而起，镀火流银的金芒直贯群幽。

 

（二）

若能用上帝视角，以华人街区为中轴线的中心向南北延伸，便可以发现，与灵瑟等人所在地相对的正好是另一栋等高的写字楼。楼顶天台寻常无人来访，自然也没有太多灯光设施，只有些许几盏点缀着昏暗的天台。

唯独今夜，略有些不同。

月色照耀下，十个个身披亮绿黑袍的蒙面人从楼梯口缓缓走来，围着周边开始布置某种LED光源装置。不一时，便在天台中心围出六芒星法阵，其中一个人眼见差不多完工，一口气松下来，便开始抱怨道：

“这个世界的那帮人也太没用了，被一个丫头屠了干净不说，其他维度补充过来的还是不中用，竟又要请我们。请了我们也就算了，好歹我们分会也已在本界彻行日月法统，居然叫援兵跑来干这种当诱饵的活儿，他们是在羞辱我们吗？”

领头的人哼了一声，抬起头来，露出用碳纤制作的阴阳日月面具：

“我兄弟姐妹皆为日月子民，崇明世之道而以此普化世人，同道遇难本应相助，分这么清‘你我’做什么？都为普我教法，所行之事又哪来那么多高低？还不快干活——”

话到一半，他似乎听到天台边上某些类似吸嗦声的怪响，不由眉头一皱，轻轻调动着脚下的灯光方向，朝声音方向照去。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白人少年，穿了绿条纹白衬衫配上黑短裤躺在天台护栏边，手里捧着一杯沙状饮料喝得起劲。他见灯光照来也丝毫不慌，反而饶有兴致地向他们招了招手：

“呦，老纪说你们这时候会来这儿，怎么来得那么慢，我都喝了两杯冰沙了，想让我回去熬夜上分啊？”

在察觉到有外人在场的一瞬间，十人立时亮出了手臂上的激光武装齐齐预备瞄准。饶是火力齐备，对方却反倒放下心来：

“高科技枪炮噢，赞啦，至少不会再有某个神神叨叨的女和尚再用什么诡异法术乱搞我的小破表。”

见此情形，领头人不自觉地咬紧牙关，默默扫了来者一眼：

“一个白人小鬼？原来天狼也有黔驴技穷的时候。”

少年似乎对自己被称呼的那类的词汇不甚敏感，只是耸了耸肩，亮出左手的Omnitrix：

“是是是，有什么讲究你去跟老纪慢慢念叨。Ben10赶着下班，乖乖伸过脑袋，好让我撵了你们几个怪咖去——”

说者无心，听者倒是一眼看到了他手上表盘的沙漏标志，很快想起了什么：

“Omnitrix？你是这个世界的Ben10？他们居然让你活到了这个岁数……”

“啧，眼光不错，我——等等，什么叫做‘让我活到’？”

蒙面人冷笑道：

“日月大道遍行我世诸邦，纵是外星来客也奈何我们不得。至于那个戴着变身手表的十岁小屁孩，哈，收拾他颇费了点力气，不过他的首级和作为战利品的Omnitrix已经在我教中‘圣纪馆’内展示了七八年了。”

听到“首级”二字，田小班的眉宇立时紧锁。不过很快便舒展开来，又恢复了惯常那样的自信微笑，只是或多或少添了几分杀意：

“很骄傲，是吧？不过我想你应该重新考虑一个问题……”

他拨动表盘猛力拍下弹出的核心，面部表情在DNA渗入的绿光中变得狰狞：

“例如，站在你面前的，到底是谁——”

话音间几片鹰羽飘过，两道烈风霹雳般照脸疾刺，瞬间正中两个面具人的面部，二人登时飞到一边不省人事。众人还在晃神之间，窜到人群中心的黑影回身一旋，两片长刃又将四把护臂武装切碎。这时领头人总算反应过来，召出集体防盾后朝人群中心一记音爆，总算将黑影轰出场外，却也只是在不远处翻了几个跟头，便迅速正住身姿。尘埃散去，一只双臂带刀、身着青绿铠甲的鹰人正屹立于飞烟之中。

“这招不赖，不过要对付威力鹰（Kickin Hawk）的话，你最好多拿出几样玩具。”

日月轮这边，在威力鹰的第一轮攻击下，已有六人完全或近半失去了战斗力。剩下四人把主要武装被打碎的四位同伴护在身后，领头人挡在手下面前，指挥另外三人全武装瞄准的同时迅速打开自己面具的识别功能，却毫无收获：

“不在记录之中的新外星变身……早知道请教里派明世神武或者机械兵了，他妈的。各位，朝准那个怪物火力全开！”

一声令下，所有人将随身枪炮全部展开，明显超出地球现有科技水平的镭射激光与微型追踪导弹照准田小班狂轰滥炸。他本人只是眯起鹰眼注视炮火片刻，便一笑飞身冲入枪林弹雨之中，辗转腾挪直视敌人于无物。片刻间又是闪到四人面前，一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踢过来，领头人拼着面具被鹰爪指划花，将将躲过一腿，身后一个手下正好用脸替他接了这一脚，整个人飞撞在护栏边。而田小班动作一招快似一招，顺势将腿一拐，旋风般将旁边二人扫出数米外，左手臂刃就势抬起，将刚准备反击的领头人的护臂武装一刀击碎。正准备再旋回右臂斩向领头人，原先躲在身后的四个被解除了远程武装的手下已掏出备用的近战激光刀猛扑过来，四人合力勉强架住了威力鹰一击。

“就是现在！”

眼见良机难遇，领头人一边打手势要求手下拖住小班一只手，自己连忙从腰间取出一支强电流冲击装置，然后全力扑上去，整个身体抱住威力鹰剩下的左臂，拼着自己一同遭到电击，死死锁住威力鹰的双臂。而后趁田小班吃痛之际，拽出一颗紧急备用的音爆弹安在他的腹部。

“有什么遗言吗，田小班——”

“额，应该是：‘你知道这么玩等于自杀吗’？”

虽说左臂还在承受高压电击的折磨，少年的语气里还是显得相当游刃有余。他也不试图挣扎出双臂，只是勾起灵活性极高的左脚，用脚爪将粘在腹部的音爆弹一把扯下，如手臂般灵活的腿脚不知何时竟将音爆弹又贴回四人胸口。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全力牵扯左臂的领头人的身体已被威力鹰拖了过来，挡在音爆弹与威力鹰之间，竟成了人肉屏障。

嘭！

一声巨响，依靠人身抵挡外加自身肉体强度的威力鹰毫发无伤，身着防御特化教袍的四人虽保住了性命，也已被冲击到重伤昏迷。领头人倒还保留着意识，可惜脊椎已被震断的他也只能在地上艰难爬行，然后被一爪子扣住肩膀：

“Now，帮我来复述一下你们的‘邪恶计划’，顺便再给我补充一些我不知道的情报好让我给老纪交差。”

“……呵，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法阵不止一处，生死之众皆在我日月教下，只要我同胞的亡魂们在对岸成功，整个中华街区一切生灵照样会被献祭与诸世同道，帮我们重光‘金翅大鹏’——”

他那断断续续半没生气的嗓音才到一半，远处忽然金火冲天，无数灵体伴随金色的流火直入云霄，在天顶碧蓝色的极光中散作彩尘。

“咳咳，看来你的同胞已经被大小姐她们给，呃，那个女版老纪是咋说的来着？喔，对，‘超度’了。”

看到“烟花”的一瞬间，领头人破碎的面具下不易察觉地流出一丝微笑。不过他迅速抹去了自己表情的痕迹，只是颤抖着用右手拍下了腰间隐藏的按钮。

“拜托老兄，认清现实，你再叫多少外援来，都是打不过我的。”

田小班似乎准备先休息一下再料理他们，躺在一边大大伸了个懒腰，看上去优哉游哉，直到他发现领头人腰间的闪光与诡异的滴答声越来越快：

“你别告诉我，你们教里都有喜欢往自己身上藏定时炸弹的爱好啊？”

他的问题只换回一声轻蔑的嗤笑：

“那是种在身体里的。”

“……你们这帮神经病。”

赶在十人集体自爆的前一刻，威力鹰飞身跃向另外一栋楼。于空中变回原身的人类少年在剧烈的爆炸声中摔到屋顶上，就势坐在地面的他望着眼前冲天火光与被轰得半透的对面天台，面无表情地沉默着。

许久，田小班拍拍腿上的尘土，缓缓站起身来，最后望了对岸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又抓不到活的……呼，下次让老纪自己来算了。”

 

（三）

两天天后，纪凌云履行了自己诺言。虽然不知道用什么方式，他还真就让那只熊猫稳定出现在了学园的竹林附近。

“嗷呜~~！我超想你的，以后一定要留下来噢！”

灵瑟一见到这只有着奇异绿瞳的大熊猫，便迫不及待地把脸埋进熊猫脖颈间软乎乎的黑白皮毛中。它似乎全不在意被少女抱着蹭脸颊，还在津津有味地啃着铃兰亲手折下来喂给它的竹子，倒是刚赶来观赏“社团核心吉祥物”的塔西娅被这熊猫吓了一跳：

“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貂貂你怎么了？今天突然对姐姐这么恭敬。”

“不是啦，是它啦呜！”

塔西娅有些哆嗦的手指拼命点着大熊猫，铃兰若有所思地抚摸着大熊猫的圆耳朵，只有灵瑟还在笑着摆摆手：

“绝对是貂貂认错了啦，你都有五百多岁了吧，这么可爱的嗷呜怎么会是你在异世界老家的前辈呢？放心放心，什么问题都不会有的。那么，现在要开始安排社团活动室的值日安排还有嗷呜的日常喂食清理什么的，我才不管姓田的到底对我家嗷呜有什么意见，他最好乖乖过来帮忙，不然我就叫纪先生扣他工资——”

眼见灵瑟还在自顾自碎碎念，塔西娅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好侧眼瞟了下还在朝自己友好招手的大熊猫。

希望真的一切平安吧。

雪貂默默叹了口气，甩着身后雪白的貂尾，两天前那个夜晚的交锋，怎么看也不像什么事都没有……

临近神宫学园的一个出租屋内，临时修建了一个连房东自己都不知道的地下室。

而那里的租客则是……

“禀瑶光大人，计划一切顺利，天狼完全按我们的预测行动。”

一个日月轮成员单膝跪在阴影外，朝着面前的办公椅低声汇报着。

“那，‘乌金冠’呢？”

中年男子的声气响过后，办公椅旋转过来，座上人又是一张与众一般无二的阴阳日月面。却并未穿着一般成员的黑色兜帽法袍，而是一身白色蓝条纹西装，显得有些漠然地靠在椅背上，看脚下人毕恭毕敬地递上来一个水晶玻璃盒，一顶镂金玄纱冠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这么个小玩意，居然是唤回‘金翅大鹏’的法宝……呵，天狼这么容易就上套了，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那帮白痴们到底是怎么死成这样的。”

被称作“瑶光”的男人忙着嘲笑“天狼”们与安排手下保管信物，完全没有发现，当手下进入地下室来向他汇报的时候，从尚未关实的门口，还跟进来了一只用隐身法护住身形的雪貂……

一小时后，观弈茶楼内。

“果然，这帮人根本没打算要跟纪某硬碰硬，不过是学园附近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要先晃晃我的眼罢了。”

听完塔西娅回复的纪凌云靠在茶楼办公室的太师椅上，一口一口品着周边商户新送的西湖龙井，表情似乎并没什么变化，只是微笑着给塔西娅指了指旁边地上早预备好的用锅装得满满的生鱼刺身，后者兴奋地一跃跳进锅里大口嚼起来。坐在纪凌云对面的田小班似乎有些语塞，他挠着脑袋看了看鱼肉堆里的雪貂和端茶静啜的纪凌云，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吐槽欲：

“So，你这是在告诉我，你让我们几个忙了一整个晚上，但其实早就知道对方是成心给你玩调虎离山，还故意往他的圈套里跳？到底是他玩你呢，还是你玩我们嘞？”

纪凌云捡起放在办公桌上的玄色水花笛，指了指塔西娅跳进去的大锅：

“兵不厌诈嘛。如果你想要猎物自己跳进锅里，总要放点血割点肉，他才舍得下海。只有他下去了——”

少年随手用笛子轻轻一敲锅上的按钮，自带的蒸煮装置立刻开始运行起来：

“你才能点火开锅。”

“烫烫烫——！！我还在里面啊呜！！”

田小班不知道用啥表情来看大锅里被烫得连蹦好几轮后总算启动被动防御抵住高温的塔西娅，他抓起冰沙杯子连敲了自己脑袋好几下，才总算组织起语言，转脸对向纪凌云：

“最后一个问题，well，是每个世界的那个日月什么的玩意，都像这段时间我们收拾的人那样诡异到爆吗？还有……是每个世界的‘你’，都像你和那位大师一样诡异到爆吗？”

纪凌云端详着自己手中玄笛上的水波纹，轻轻一笑：

“也许有一天，你也见过‘你自己’，兴许就知道了。”

 

尾声：

那天晚上，忙于放倒邪教徒的田小班没有机会聆听空世那无法言喻的过往，他自然也没发现，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自己的战斗正在被实时直播。

而观看直播的人，是一位身穿紫色外星战甲、头戴暗紫面罩盔的“人”。

“看来‘守卫’这一关有些麻烦啊，他终究还是遇见了她们。”

伴着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形远比他高大的巨人在缓缓走到阴影边缘，胸口一条绿色触须露在投影的光亮下：

“你已经成功误导了时行者和‘守卫’本体，他们还在十岁后的时间乱流中拼命追捕你，为什么不趁机尝试直接攻击‘树根’呢？”

“你要我去单挑那个天神？他还在保护着Omnitrix们的象限！还有那家伙，你知道我栽在他手上多少次了吗？一头碰在‘树根’上只会撞死！——”

咆哮声中，声音的发出者猛然想起了什么：

“等一下，如果他的精力只在原维度的话，我们再稍微调整一下预设的时间轴……”

透明面罩下，那对浑浊的紫瞳看向头顶，面罩的反光面上，映出了那个维度标志性的沙漏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