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的太阳

V和法尔科的晚餐很简单，都是合成食物，虽说没什么味道，但他们也习惯了。 一起回到老维那里时，大卫已经拼装的差不多，剩下的皮肤贴合就可以交给机器处理了，老维放下手头的工具，打量起了法尔科 “你就是法尔科？我看你这身行头还以为是来生酒吧的酒保呢。” 法尔科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答。 “行了，不和你开玩笑了，你知道我看到这副机械躯体时想到了什么吗？――一个很古老的的哲学问题。” 老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说到 “如果有一艘船，我不停的给它更换零件，直到它身上没有一个零件是原来的，这时候，它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如果我用换下来的零件又拼凑了一艘船，那么哪一艘才是真正的那艘船呢？” 听完这话，一边的V发出了沉吟，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还是针对自己的事情，法尔科倒是很淡定，他说到 “露西在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想到了，不论结果如何，只要大卫还记得露西，还会为了别人的梦想付出一切，他就是大卫。” 老维赞许的点点头 “你能这样想就好，不过我事先说好，仿生人毕竟是机器，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呢，你们可以带他走了，顺便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回去的路上除了引擎的轰鸣声，周边静的可怕，是法尔科先开的口 “V，听说你的义体改造程度很高啊。” “嗯，之前都是靠的relic芯片当大脑的，可以说是百分百钢铁制造了。” “能和我说说那是什么感受吗？”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依然有着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感觉，只是偶尔会去想那到底是来自于我的灵魂，还是代码的反应……” “那你感觉大卫会是什么呢？” “你说那个？” V指了指后座上的大卫，法尔科点点头 “我不知道，但我当时我在神舆里见到了杰克，他只是机械的在重复生前的行为，强尼却拥有自我的意识，relic延长了他的生命。” 说完，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寂静，不长时间，他们就看到了在外面抽烟的露西 “别抽啦，大卫回来了。” 露西猛地抬起头，一眼撇到了后座上的大卫，老维的手艺很精湛，让大卫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给，你要的东西。” 法尔科把后备箱里的一大袋东西递给露西。 屋内，露西的头上带着强尼同款意识提取器，连接着放在大卫卡槽里的relic芯片，同时她也带上了超梦，那是从大卫的斯恩威斯坦上提取的，法尔科手上拿着九支特制的抑制剂，再次问道露西 “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已经将超梦的感知提高到三倍了，这样扫描的会更精准。” “我问你是不是想好了？” “到时候我进入超梦，可能会有很强烈的反应，你们给我注射抑制剂就行，千万不要关闭设备，就算抑制剂用完了也是。” “之前没什么感觉，但现在我很担心你的脑袋被烧坏掉。” 露西躺下来，她打开超梦，在进入前最后说了一句 “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法尔科打开了生命维持系统，V背靠着门框，双手抱在胸前，两只眼睛隐匿在黑暗中 “她这样要持续多久？” “三四天吧，这已经是最快了。” “真是疯了！我现在很好奇我认知中的那个大卫，是否值得一个人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可她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法尔科日志： 第一天：没有什么大问题，露西一直在流眼泪，好在没有用到抑制剂，V主动留下帮忙，这一天很平安。 第二天：露西突然全身痉挛，抽搐不止，V想要关掉仪器，被我阻止了，我给她用了两支抑制剂，今天勉强过去了。 第三天：露西的生命体征有所下降，我们加大了营养液的供给，希望没有问题。 第三天深夜：露西突发性的出现了强烈的反应，整个人都扭曲了，还发出了可怕的尖叫，我和V一次性的给了她四支抑制剂，才把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还剩下最后三支，我和V都很紧张。 第四天：露西的生命体征还在下降，但已经没必要再加大供给了，因为她出现的持续性的反应，已经耗完了最后的抑制剂了，我和V打算再等等。 第五天凌晨：这是我这几天见过最大的一次反应，心电图乱成一团，她的表情如魔鬼一般狰狞，从头到尾每个关节都在以一种极其夸张的幅度扭动着，是时候了，我们应该离开了，愿她永远和大卫在一起，再见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