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忘羡】迫承帝王欢(二)帝王湛X属国太子羡
圆月高悬,夜已深。
魏允睁着眼睛,掰着指头数日子:“哥哥,你这一去,有整整两月。”
不知怎的,明知此行无碍,魏婴心底却总隐隐有些不安。只是在魏允面前,未表露分毫。
魏婴偏头去看他:“安之若是想我了,让人给我送信便是。”从魏国到天朝皇城,沿途他都布有暗桩,送些寻常信件无碍。
魏允认真点头:“好!”
魏婴伸手,替他掖好被角,将安之独自留在魏国两月,他还算放心。魏王虽然冷漠,但因为容妃娘娘的缘故,对安之总有几分舐犊之情。况且,舅舅和外祖都在王都,也会护着安之。魏婴交代道:“你在宫中若是有事,便去寻冰云和百里,他们会有主意。”言冰云是他在母家的表兄,长他和安之几岁,一直照拂他们。魏婴仔细交代了不少,魏允嘟囔道:“知道了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魏婴笑笑,由着他逞能。昔年,容妃娘娘是为保他和母妃,动了胎气,这才难产而亡。安之年幼丧母,母亲和舅舅都将安之视作半个言家孩子,待他同安之是一样的。
他也一定会好好护着安之。
……
三日后,魏国太子启程,往天朝皇城而去。魏婴挑起马车帘子,看着城楼上冲自己挥手的安之,亦浅笑,向他招手。马车渐渐远去,直至城上之人再也看不清,魏婴才收回目光。
他摩挲着腰间系着的玉佩,心中有些不安。尤其是在坐上车马后,更是如此。
许是太久未远行了罢,他只能如是安慰自己道。
车杖行了数日,很快便到魏国与天朝边界。
入夜后,魏婴坐在驿站榻上,望着窗外那一弯新月,怔怔出神。
温宁生好炭盆,小心道:“主子,不早了,还……不睡吗?”
魏婴声音有些轻:“阿宁,到边境了罢。”
温宁道:“是,主子。明日午时便到两处界碑了。入夜前,应该能进天朝的黑水城。”
魏婴低头,看着那一枚玉佩,魏国与天朝交界之处,一路往东,还有……药王谷。
“阿宁。”听得魏婴唤他,温宁忙上前:“主子,有何事?”
魏婴低声道:“今夜你去寻个同我身量差不多的暗卫,让他扮作我。”
温宁微微睁大眼:“主子,这是要……”难不成,有人要行刺,是安王,还是……
看温宁如临大敌的模样,魏婴解释道:“不是。”他那几个异母兄弟,出了魏宫,能掀起什么风浪。只不过,这一路的确顺遂了些,倒比他想的还要容易。
魏婴继续道:“阿宁,明日夜里,你陪我回药王谷一趟罢。”
此处离药王谷,快马加鞭不过两三日路程。
四年前,是他不告而别。他来药王谷,原本就是为了那半株雪莲。后来母妃病危,几个兄弟步步紧逼,他实在无法多留几日。他用了整整四年,将魏国朝堂大半掌握在手中,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如今,且由他任性这一回罢。
第二日,趁着夜色,数匹快马自魏国使者队伍中而出,往另一方向而去。
……
到达药王谷,已是第四日黄昏。
药王谷的守门人还是老样子,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闲杂人等,勿近。”
药王谷掌天下三成药材,又有天朝庇护,等闲王公自然不在他们眼中。
犹豫片刻,魏婴取下腰间玉佩,示与那守门人。
借着夕阳余晖,守门人看清玉佩,登时一凛。他后退两步,恭敬对魏婴一礼:“公子。”
魏婴小心收了玉佩,迟疑问道:“忘机公子……可在谷中?”
那守门人答道:“少谷主四年前便云游四方,未有归期。”
未有归期。
魏婴掩下眸中失望神色,正欲告辞,守门人却道:“时辰不早,此地又少人烟,公子不如进谷中休整一晚再走。”
少谷主的玉佩在此,来者不论何人,自能通行无阻,药王谷也当全力款待。
奔波了一日夜,随行之人皆有些疲惫。摸黑上路,只怕会遭不测,不必急于一时。
思忖片刻,魏婴点头:“有劳。”
……
天朝,皇宫。
暗卫无声入内,恭敬奉上密信,旋即退下。
蓝湛自心腹手中接过信,看完信上所书后,随手将密信置于烛火之上。
明亮的火焰跳动着,很快便将密信吞噬。
不过须臾,一封信化作灰烬,仅存余温。
蓝湛面上勾起一抹凉薄的笑,走便走了,还折返回故地做甚。
他还记得那一日,他与魏婴并肩行于谷中。春日的午后,阳光洒落林间,少年的红发带在风中徐徐飞舞。
只可惜啊,那样明媚张扬的少年,终归不过是一场骗局罢了。
魏国太子,魏婴。
朕很期待与你重逢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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