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回溯的恩赐（十一）
“欢迎回到阿斯加德。”海姆达尔面无表情的说道。
海拉感到力量逐渐充盈起来，心情不错：“好久不见，你还活着呀。”
海姆达尔目不斜视，不想跟海拉浪费口舌。
三姐弟一绕过启动台就看到门外彩虹桥上列队的欢迎队伍。弗丽嘉牵着芬里斯走到门口，笑吟吟的望着海拉：“欢迎回家，我的女儿。”
海拉高昂着头，冷酷的走到弗丽嘉面前：“母后，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却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手，摸了摸芬里斯凑过来的头。
弗丽嘉丝毫不介意冷嘲热讽，拥抱住海拉，小声耳语道：“笑一笑，外面都是平民，不是士兵。你得树立亲民的形象。”
海拉露出八颗牙的虚假笑容完美展在脸上，身上的衣服也从破破烂烂变得完整光鲜：“说实话，我爱阿斯加德。”
“当然。”弗丽嘉变出一根墨绿色发带，手指飞动，将海拉两鬓的散发编好，整齐的束在脑后，使她整个人看上去没那么颓废阴沉：“这是你亲手打造的国度，你的力量之源。我的女儿，你必须保护好她。”
海拉无所谓的假笑着：“遵命，女王。”
弗丽嘉无奈的牵起海拉的手，走出彩虹桥的大门。
阿斯加德人民其实不太记得王室还有这么个大公主，但太后既然说是她的头生子，那就是吧。反正热烈欢迎就对了，谁不喜欢狂欢庆典上的美酒呢？
宴会上，所有人都兴高采烈，但主角似乎并不是很开心。
海拉握着酒杯发呆，总觉得眼前景象不真实。因为在挪威岸边，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比如血洗阿斯加德之类的。
海拉离开酒会，走向空荡荡的王座大殿。仰望着那些虚伪的壁画，只觉得恶心。一柄长剑瞬间凝在掌中，却被人抓住手腕没能甩出去。
海拉反手一剑捅向来人，竟被徒手接住：“姐姐，都过去了。”
海拉冷笑：“过去？我最好的年华被他送上战场、送进地狱，你告诉我都过去了？小可爱，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过去。”
索尔放开手，直视着海拉：“事实上，我知道。”
海拉靠在露台的栏杆上，听索尔讲述“曾经发生过的事”。
最后，索尔笑着说：“对了，你还差点掐死我，就在这里。”
海拉认真的说：“只要在阿斯加德，我们谁都杀不死谁。妈妈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她没在华纳海姆。”
索尔点头：“你说的对。妈妈、洛基，从我回来那天开始就发誓要保护他们。而你，我的姐姐，我不想再与你起任何冲突，为了阿斯加德。如果你想要这王位我就给你，如果你想出征，我就陪你冲锋献阵，但你得保证不滥杀无辜。”
海拉嗤笑：“弱者并非无辜，奥丁与我曾让九界淹没在血泪之中。王座之下，必疊骸骨。”
“那是奥丁让你以为的。”索尔淡淡的否定道。
海拉一愣：“说下去。”
索尔深吸一口气：“那个年代，父王需要的是一个帮手，而不是女儿。他给你灌输了当时他认为对的思想，让你成为了那个时候的他。却在发现自己错了的时侯，不知道怎样对你承认。最后只能把无法掌控的你关起来，就好像自以为把自己的错误抹去了一样……我也经历过流放，当我也失去神力的时候，我学会了仁慈。或许父王是在开始衰老时认识到了这点。姐姐，你现在还在怨恨父王吗？哪怕他已经死了。”
海拉哼笑：“当然。为了阿斯加德的荣耀与权威，我身先士卒，消灭了九界所有反抗力量。而到最后一役的约顿海姆，他却突然要去做个仁君，说要不战而胜。结果就是要偷什么冬棺，不让我出兵；扬言要流放我，立你为王储；在我奋起反抗时，派女武神杀我。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带着弟弟一起离家出走，让父亲冷静几年。”索尔认真的说。
海拉翻了个白眼：“你那时就是个软绵绵的秃头肉球，我会被母后追到天崖海角。”
索尔笑起来：“那正好，感受一下‘妻离子散’，或许就意识到自己沟通方式有问题了。”
海拉终于发自内心的大笑起来，心想这肉球长大了还挺有趣的。
洛基端着三杯酒走上露台：“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索尔取下酒杯，递给海拉一个：“在聊父王问题很大的育儿方式。”
洛基笑起来：“哈哈，确实。我那么劳心劳力的炸了约顿海姆，还被你砸下彩虹桥，他都不知道哄哄我，哪怕假装夸我几句，回家再关小黑屋呢！我当时可伤心了。”
海拉笑了笑：“我当年也是因为差点屠光霜巨人被他叫回来的。”
“为什么？”洛基好奇极了。
海拉喝了口酒：“因为劳菲早产，奥丁觉得趁人之危很没品。可笑，怎么不觉得偷东西没品呢？”
索尔猜测：“母后说，是因为我刚出生不久……”
“哦对，你。”海拉转而看向洛基：“还有你。要不是你，奥丁也不会打冬棺的主意。他得到线报，劳菲子宫损坏，为救活唯一血脉，动用冬棺，跟孩子一起供在神庙里。”
洛基这下没胃口喝酒了，把杯子往栏杆上一撂：“我可以这样理解吗？没有冬棺，霜巨人无法对抗阿斯加德，而离开冬棺我会死。他把我带回来，一方面保住我的命，一方面想让我做质子，或者长大后回去继承劳菲的王位，永远不与阿斯加德为敌。”
海拉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他什么想法我是不知道，但当时命令我撤兵的时候，确实是因为劳菲突然在战场上生下了你。我虽然没亲眼看到，但据我的士兵说，那场面相当尴尬。双方都被那团从伤口里掉出来的肉块吓得停了手，直到法布提冲进包围圈把劳菲和婴儿救走。”
洛基捏了捏眉心，感觉自己在宇宙里流浪这些年真的长大了，听到这么劲爆的真相，还能心平气和坐在这跟仇人的子女聊天：“难怪当时劳菲说奥丁是杀人犯和小偷……”
海拉抓起一缕洛基的头发在指尖搓了搓：“不过，他把你变成我的样子，还真是意外。”
索尔不赞同的说：“我相信他是爱你的。”
海拉冷笑：“你还真不了解他，或者说是他在你面前伪装的太好。当年他可是打算杀了我，母后求情，才把我关进冥界。”
索尔这回没话说了，因为对于“当年的洛基”奥丁就是这么做的，转而岔开话题：“洛基，你想不想去约顿海姆看看？母后查阅了文献，普通霜巨人没法启动冬棺，现在只有你能恢复那里的生态。”
洛基耸耸肩：“去呗。你是国王你说的算。但我现在要把这些酒喝完。”说着，指尖绿光一闪，露台上出现了整整一大桶蜜酒。
海拉把酒杯举到索尔面前：“给我倒满。”
洛基跟索尔到达约顿海姆的时候，目之所见，完全可以用满目疮痍来形容。整颗星球被炸碎近一半，导致重力紊乱，另一半好像也随时会坍塌。
索尔带着洛基来到幸存民众的聚居点，那些冰霜巨人热烈欢迎了索尔，因为他上次帮忙捕猎了一头巨大的冰极兽，只取走一小块心脏上的肉，剩余都给了他们。
这时，一个高大的霜巨人怀中抱着巨婴走到索尔面前，硬塞到他怀里表示友好。
索尔抱着巨婴给洛基看：“这么艰苦的环境中，新生儿很难存活。如果再救不了这颗星球，这个昨天才出生的孩子就要被丢到冰原上自生自灭了。”
洛基戳了戳那蓝色小冰棍肉嘟嘟的脸：“他们的领导者呢？我不信王室一个幸存都没有。”
索尔叹气：“当时能量束落在王城的中心，所有有点身份的贵族富贾都死了，只有生活在这半球的平民猎户活下来。如果有王室成员在，他们也不会过得这么凄惨。”
“好吧。”洛基拿出冬棺：“一会儿你驮着我，我驱动冬棺，我们从破损的边缘开始修复，你飞行的轨迹要均匀一些。”
洛基与索尔在约顿海姆工作了近一个月，终于把整颗星球修复七七八八，勉强恢复重力稳定。
索尔每天看着因为使用冬棺而变得蓝蓝的弟弟，并没有不适应，反而觉得他这样挺好看的。
那些不怎么爱说话的冰霜巨人在欢送会上，将洛基举在头顶，给他戴上打磨粗糙的翠玉王冠、像对待国王一样轮流亲吻他的脚背、将儿童放到他怀中祈求祝福。
索尔看到洛基开心的大笑，心中有些感触，默默转身离开。
或许做约顿海姆的国王更适合洛基？
索尔这样想着，被洛基从后面拍了一下：“走吧，没想到你也有被冷落的时侯，哈哈！”
索尔微笑：“洛基，你想不想做约顿海姆的国王？”
洛基愣了一下，遂抬高下巴，了然的看着索尔：“这就是你打的主意？怕分权？把我发配到这？放弃你愚蠢的想法吧，我才不会随了你的心。我会握住冈格尼尔直到我死，你这辈子都别想拿到她。”
索尔突然抱住洛基：“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你以后违背，我就……”
“你就怎样？”洛基突然又被抱住，有点不自在。
索尔凑在洛基耳边说：“我就重复一遍，嘲笑你。”
两人正打闹着，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虫洞。
索尔立刻将洛基挡在身后，握紧妙尔尼尔，警惕的看向从中走出的人。
萨诺斯看着躲在索尔身后的洛基：“找你还真是不容易。”
索尔挪了一小步，挡住只剩下一只眼睛的萨诺斯的视线：“交出宇宙魔方，我饶你一命。”
萨诺斯淡定的说：“交出洛基，我饶阿斯加德一命。”
洛基哈哈大笑起来：“你想得真美啊。你想怎么毁灭阿斯加德？我可以帮你参考一下可行性。”
萨诺斯开启虫洞，露出一座水晶山：“魔方的能量足以摧毁它。”
那水晶山，就是阿斯加德的地基。
“在那之前，我们足以摧毁你。”索尔引动天雷砸向萨诺斯。
巨大的冲击波震荡开来。
萨诺举着魔方笑了一下：“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说完便不见了。
索尔身上的电光久久不散，洛基被萨诺斯掐死在他面前的影像一直浮现在脑海里，令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怒火：“杀了你……”
“哥哥？”洛基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唤了索尔一声。
索尔猛然回神，收敛神力，故作轻松的应着：“我没事。”转过身握住洛基双肩，感受着弟弟活生生的现实，冷静了好一会儿：“我们得把现实宝石拿出来，藏好或者毁掉。它在你身体里，就像一颗随时引爆的炸弹。洛基，我没法再失去你一次了，你明白吗？”
洛基有点无奈了：“要是三年前想办法，或许有可能。现在可是真没辙了。”
索尔很疑惑：“为什么？你不是已经能操控它了吗？”
洛基苦笑了一下：“你以为操控原石是件不需要任何代价的事？别傻了哥哥，我每使用它一次就会被吞噬一部分组织，现在的我，全身血液、内脏都被这玩意替代了，如果不是有心灵宝石一直保护我的脑子，恐怕你现在就是在跟披着我皮的石头对话。所以，没有它我会暴毙，我永远不可能把它交出去。”
索尔震惊了，良久，紧紧攥住洛基的手：“回家，妈妈一定有办法。”
哥俩一回阿斯加德，立刻去了水晶宫。弗丽嘉正在给一脸不耐烦的海拉编发辫。索尔假装没看见这温馨又违和的画面，以最快速度把现实宝石的事说了。
海拉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别忘了他是霜巨人，生个孩子不就解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