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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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预警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蒸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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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九郎在憩月斋中住了十来日,白天的时候张云雷有公务要忙,也不常来杨九郎这里坐坐,而到了晚上,杨九郎睡得又早,经常是已经躺下来,张云雷过来敲门。
细算算,十日竟有八九日是没见到人的。
“这书架上……”
用了晚饭,杨九郎在屋子里随便逛逛,是消食,也是想等等张云雷。
书架上的书已经被杨九郎看完好几本了,他突然从书架后面,发现了一个被藏在这里的小盒子。
木盒雕工精细,用料讲究,一看里面保存的就是值钱的玩意儿,杨九郎倒也不是贪财,自此入了府,什么稀罕物他没见过,只是好奇是什么人会把什么精细东西藏在这儿。
杨九郎的手刚伸过去,碰巧老管家端着张云雷新从宫里带回来的点心,说是先拿给他来尝尝鲜。
“公子勿动!”
老管家不出声还好,突然一说话倒把杨九郎吓一跳,刚拿到手的小木盒失手掉到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掉出来摔得更碎了。
那本就是一片碎瓷片。
“我……”
“少爷都说了让公子勿动屋中的陈设布置,公子就该安生些……”
张云雷原本就想着先把点心让阿翁送到杨九郎的憩月斋,自己换下官服随后就去。
结果刚走到憩月斋门口,就听见里面阿翁在数落杨九郎,他连忙快了两步往屋里走,去替杨九郎解围。
“何事喧闹?”
老管家见张云雷来了,也住了口,垂手站在张云雷斜前方,微微偏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书架前的杨九郎。
“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
杨九郎站在书架底下,急于解释掩盖,显得有些慌张,退后了半步靠在书架上,怯生生的望着门口的张云雷。
后者并没有当下就做出决断,而是把老管家叫到了院子里。
“阿翁,以后不要过于苛待九郎了。”
“可那是先夫人琅月公子最爱的一个瓷瓶,只剩下一个碎片了,还被他……”
老管家护主心切,曾经的正室夫人是如何的出身高贵、知书达礼,自小就是在宫里长大的,怎么能是一个琴楼小倌能相提并论的。
“阿翁,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何曾做过忘恩负义、喜新厌旧的事?”张云雷知道老管家并不是存心与杨九郎起争执,而是曾经的琅月……“九郎我会说他的,您也跟底下人说一声,以后要待九郎与琅月无异。”
张云雷想,他是当年的琅月也好,不是也罢,自己都认定这个人了,无论旁人说什么,就凭那朵睡莲花,老天爷就是在给他第二次机会。
“是少爷。”
打发走老管家,张云雷重新回到杨九郎的憩月斋,还没迈进门槛,就看见杨九郎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儿,一边蹲在地上去捡那碎的不能再碎的瓷片。
“这种事情让下人去做就好了,仔细伤手。”
张云雷快步走过去,将杨九郎从地上拉起来,看着他哭花的小脸儿,总有几分可怜。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杨九郎解释半天,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话,张云雷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抱他在腿上坐着,用手帕子给他擦眼泪,有沏了杯茶,一点一点给他喝。
“这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杨九郎听出来老管家话里说的意思,这盒子八成是张云雷的那个以前仙逝的正室夫人留下的,想着那句“陈设不可动”,杨九郎猜测,张云雷定不是那不念旧的浪子。
只是……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你觉得呢?”
张云雷看着他那个样子,想到从前的琅月,总是一副淡然的神情,好像什么都不入他眼。
可是杨九郎不一样,他身上有一股孩子气,有遇到生人时候的知礼,有熟络以后的不羁,还要看到好吃的会流口水的幼稚……
他比琅月更有人间烟火气。
他喜欢琅月身上皑如天上月的清冷,他更爱杨九郎如同街头小贩吆喝声的寻常。
“我……我觉得……”
“没你重要。”
“!!”
杨九郎不敢置信的看着张云雷,自己不过是他买回来的宠儿,怎么能和出身大族世家的先夫人比,就连打碎了一块瓷片都要被府中下人数落。
“手疼不疼?”
张云雷发现了杨九郎一直藏着的手,把他攥紧的手指掰开,一道伤口赫然摆在手心里。
“不……不疼……”
手腕子被张云雷握着,杨九郎不愿意让张云雷担心,挣了一下没挣动,抬眼看他。
“不疼就该让你多划两下!”
张云雷气他撒谎,抓着他的手腕子从憩月斋拽到自己的书房,一路上伤口里渗出来的血殷到衣袖上,疼得杨九郎打颤,可是越跟不上张云雷抓着他的手就越紧,伤口越疼。
“疼……”
弹琴的手哪里受过这样的伤,实在受不住了,杨九郎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张云雷的胳膊,带着软糯糯的哭腔。
“现在知道疼了?”
张云雷回过身,看着他脸上带着摔碎瓷片的愧疚和伤口疼的委屈,泪花点点挂在脸蛋儿上,比那天在琴楼看见他的时候,更娇柔几分。
“这个是上用内造的药,不会留疤。”
“太……太名贵了…”
杨九郎看着小药瓶上面的黄色签子,掌心小小一瓶,大多都倒在了自己手上。
“刚才的那个瓷片,你…在别处见过吗?”
张云雷才不管那药有多名贵,能医得好杨九郎手上的伤才算是有用。
“这么说起来……瓷片上的莲花和我身上那个……似乎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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