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gal式小说丨乘着通往光辉之翼：第二章 Ah vous dirai-je, maman （2）
（翼视角）
和星野君一起吃完晚饭后，我们没有立即返回教室，而是又在学校周围散步了好久。
时值五月，晚风依旧凉爽。但是，它始终无法冷却我燥热的脸颊。
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星野君的呢？
那大概要追溯到两年之前吧。
我们学校是一所以升学为重点的高中，为了不打扰高三学生的升学考试，就连文化祭都被安排到了梅雨季之前的6月初。
刚刚步入高中的我自信即便在这所精英荟萃的学校中也能取得排名靠前的成绩。
因为入学考试时，我的成绩，是年级的第5名。
然而，高中的课程和初中相比，似乎有什么根本上的不同。
第一次考试，我的成绩一落千丈，掉到了年级的30名左右。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在这所学校中，为升学而努力学习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
后面的几次考试，我的成绩依然没有好转，始终维持在一个不上不下的程度上。
幸运的是，我的父亲母亲并没有苛责我什么，
他们也是从那个时期过来的，所以理解考上好大学的不易。
他们也明白，我在这所高中里所面临的对手到底是多么难缠。
为了回报父亲和母亲的谅解，我比原来倾入了更多的心神和更多的时间。
每天早上5点，当天空尚被黑暗笼罩的时候，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拖着昏沉的脑袋和疲惫的步伐来到课桌前。
然而，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我的成绩却始终未见起色。
就像我曾说的，努力，在这所学校里，只是司空见惯了的事情。
然而，唯有星野同学不同。
他从来没有上过早自习和第一节课，不仅如此，他似乎还有着免于参加一切班级事务的特权。
在上课的时候我曾出于好奇偷瞄过星野同学几眼，但是，他没有一次在集中听讲的样子。
他不是在看课外书，就是在写着什么……
但是，就是这样不努力的星野同学，却包揽了高一时期所有的年级第一。
高一第二学期的期末考试，我曾被安排到星野同学前面的位置。同时，那也是我发挥得最差的一次考试。
因为，我被星野同学从未停歇的写字声震撼到了。
自己能看懂的题、需要努力才能解出来的题、完全不知从哪里着手的题……不论何者，星野同学都能以远超我理解的速度完成。
他甚至，连考试的一半时间都不需要。
提前一小时交卷——稀松平常般走出教室——休息时间结束后再回来——再提前一小时交卷……
这便是星野同学每次考试的历程。
然而，这样的星野同学却比任何人的成绩都好。
羡慕、崇拜……数不清的感情在我心中生根、交叠。
如果我能像星野同学一样，拥有一双可以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翅膀就好了。
我的家庭条件并不算好，再加上这两年我的父母将积蓄全都花在了救治病危的爷爷身上，所以在过去的两年中，我并没有上补课班。
我并不讨厌学习，但对于上补课班，却总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排斥。
对我而言，那里的气氛太过压抑了。
也正因此，我在那天晚上偶遇了回到教室取笔记本的星野同学。
我憧憬了两年的他，那个从来不需要努力的他，竟然会在这么晚的时间回到教室里，这让我既惊奇，又欣喜。
恰巧，我的手头有一道怎么都解不开的数学题。
这是命运安排给我和星野同学搭话的唯一机会，那时的我笃信着。
星野同学很聪明，即便是面对那种高难度的题他也始终游刃有余；
星野同学很温柔，即便是面对我这种笨女孩他也始终轻声细语；
星野同学很帅气，他全神贯注为我解题的身姿是那么令人着迷；
星野同学很神秘，他深夜回教室的理由令我的好奇心不能自已；
我想，对星野君的喜欢，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吧。
于是，我尝试着去听那些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古典音乐。
有一天，当我想在电脑上查询一道数学题的解法，但不知不觉间，我竟在搜索框中输入了星野君的名字。
“日本钢琴届的新星，星野辉再度制霸国际xx青少年钢琴大赛。”
打开相应界面，里面赫然出现的是星野君的身影。
他双手捧着奖状，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喜悦，一如取得年级第一时一样。
“星野君，请问你认为你即便到了国外也能连战连捷的最重要原因是什么？”
面对记者的这个问题，星野君答道：“大概是持之以恒的努力吧。”
“星野君方便透露自己每天要练几个小时的琴吗？”
“花在钢琴上的时间大概有7个小时左右吧。”
“花在钢琴上的时间？星野君是指除了弹钢琴外还在做其他的练习吗？”抓住星野君言辞中的暧昧之处，记者问道。
“每天也要读几个小时的书或者做几个小时的曲式分析吧，不过具体几个小时不确定。”
“不愧是在比赛中未尝一败的星野君，真的非常努力呢。”记者感慨道。
“还好吧。”
那天晚上，我没有学习。
我将电脑上能搜到的和星野君相关的网页全都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我才发现，星野君到底是多么天才的一个存在。同时，憧憬着、喜欢着他的自己又是多么平凡。
那周周末，我一直在能看见学校大门的的走廊里背书。
不出所料，在上午快10点的时候，星野君来了。
在预感他应该走到教室之后，我打开line，问道：
“星野君，现在在哪里呢？”
星野君是一个音乐天才，但他却始终没有对我们这些同学暴露分毫。
他会不会就这样回避我呢？
想起这些，我连忙在line上补充道：
“星期六的学校果然很安静呢，很适合自习。”
下周过后，不得不去补课班的我就再也没有和星野君在现实中接触的机会了。
至少想在最后的一周里，多制造出一些和星野君在一起的回忆。
我用尽毕生的勇气，留在了星野君的音乐教室里。
也是在那天，我认识了雨森同学。
我对“雨森光”这个名字印象深刻，不仅因为她是唯一能撼动星野君年级第一宝座的人，更因为她经常和星野君出现在同一份报道里。
星野君包揽了所有比赛的冠军，而只参加了国内比赛的她，则囊括了其中的全部第二。
雨森同学是距离星野君最近的那个人。
望着他们二人的互动，我的内心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
趁星野君外出跑步的时候，我将自己的这些情感对天音全部倾诉出来。
“小翼说他们两个认识了很久？”
“嗯。从雨森同学的话来看，他们至少认识了5年，而且他们两家也还是世交。”
“什么嘛，这不是还有机会嘛。”
“有机会…？”
“小翼你想啊，如果他们真的那么情投意合，为什么认识5年了还没有交往？星野同学又为什么会形容两人的关系‘连熟人都算不上’？”
天音的角度可谓一针见血…
“所以啊，小翼要更加主动些。星野同学既然愿意和你一起吃午饭，就说明你在他心中得点不低的！”
说完，天音还发了一个“Fight”的表情包给我。
所以，在那天晚上，我对星野君坦言了自己的处境。
而他，竟然真的愿意主动教我学习！真的愿意多花些时间来和我在一起！
不仅如此，他还答应了我的约会请求，并在分别的时候对我说他之所以能笑得这么开心，只是因为我在她身边！
也是在那时，我觉得自己和星野君的距离拉近了很多。
但是，过了两天我却听说，星野君和雨森同学交往了。
也是在这时，我意识到了一件理所当然却又无比可怕的事情，那就是，我和星野君，是没有未来的。
古典音乐的发源地在欧洲，家境优渥的星野君一定会在毕业后远赴欧美留学。
而背负家长期待的我，则会留在日本，参加大学入学考试。
天各一方，这便是我们的结局。
虽然天音没有和我说过，但我能预感到，她主导这场话剧的目的，就是为了撮合我和星野君。
她希望星野君能成为王子，和作为Rapunzel的我缔结良缘。
然而，就连天音也未曾料到，在班里和大家一直很少交集的我竟会在一瞬之间成为被欺负的对象。
但幸运的是，我的王子拯救了我。在回击了那些贬低我的流言之后，他竟然单膝跪地，以求婚的姿势希望我能成为他的公主。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余生就这样嫁给他也完全没有关系。
……
回忆如同电影般在我的脑海中依次播放，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眼前的作业竟丝毫未动。
「没法集中精力学习吗？樱井。」星野君离开了钢琴椅，走到我的旁边坐了下来。
「嗯…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演好Rapunzel这个角色。」我撒了个谎。
「没关系，大家都是学生，所以即便演不好也不会有人责备你的。」星野君安慰道。
「星野君倒是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呢……难道，星野君有过演话剧的经验？」
「话剧没演过，歌剧倒是学过一点。」
「不过也没有登台演出过，怎么说呢，就是在小的时候曾参加过一段时间歌剧的排练。」星野君补充道。
「星野君，好像超人一样呢…」
星野君口中的一段时间，恐怕不止是几个月这么简单吧。
在那之后，我在星野君那里学到了很多。
如何研读剧本、如何念出台词、如何表演动作、有关投入感情……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10点，但我已经一秒钟都不想和星野君分开了。
…
……
………
「我回来了。」混杂着对分别的失落和对再见的期待，我推开了家门。
「欢迎回来。」父亲的声音似乎比往常严肃很多，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小翼，你把今天的作业拿出来，我们检查一下。」母亲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这些年父母从未检查过我的作业啊？
偏偏还是今天…是我全部心思都记挂在星野君身上的今天。
「对不起…爸爸妈妈，我今天作业写得不太顺。」我道歉道。
然而，我的母亲并没有就此放过我的打算。
「是作业太难了，还是你没专心去写？」
「今天不知怎的…不太能集中起精神。」我小心翼翼望向坐在一边的父亲，却和他严厉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小翼，你应该知道，你现在高三了，没有几个月你就要参加大学入学考试了。」
「虽说你上次考试成绩进步了，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努力不是吗？」父亲和母亲分别叮嘱道。
若是往常，我一定会将这些话直接应承下来的吧。
「我知道啦，我一直都有在努力学习不是吗？」不甘自己的兴奋余韵就这样被生生浇灭，我的语调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然而，这绝对是我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
我对星野君的爱意在仅仅一天之中就膨大到无以复加，也正因此，我忽视了父母的表情和感受。
「小翼，诚实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了？」母亲厉声问道，如同审问犯人一般。
见我始终没有回应，一直以来沉默的父亲开口了：
「和过去不同，最近你每天回来都面带笑容，而且还经常微笑盯着手机。每天早上花在梳妆打扮上的时间更是增多了一倍不止，所以我和妈妈都觉得你应该喜欢上了什么人。」
「我……」
「诚实回答我，小翼，你是不是喜欢上某个男生了？」
「嗯…是的。」被父亲斩断全部后路的我只得坦率回答。
「对方是叫星野辉吗？」母亲又问。
「你们怎么知道的！」母亲的话刚一结束，我就因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可思议而惊叹道。
「我们问了你的班主任，小翼你知道吗？在大人眼中，你对谁抱有感情简直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同时，我们也知道了你要演话剧的事，你知道这会多耽误你的学习吗？」
「我…我会保证不让成绩下降的。」母亲的话令我一阵语塞。
「保证有什么用？明天你去和班主任说，自己只负责一些简单的后台工作，主角就交给其他人来演。」
「不要…」
「你说什么？」
「不要……唯独话剧的主角…不要让我放弃，求求你们。我绝对不会让成绩退步的，作业我现在就去写……所以，恳请你们，千万不要让我退出话剧……求求你们。」
上一次如这般求自己的父亲母亲，是什么时候来着？
是幼年时想要新玩具，还是小学时想要新衣服？
「哎……是你想和喜欢的人搭档吗？」父亲叹了口气，问道。
不仅如此。
在毕业后我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星野君了。
我想出演这次话剧，并不只是因为星野君是自己喜欢的人，更是，如星野君所说，希望能和他在分别之前，共同塑造一些独属于我们二人的…回忆。
但我显然无法将这些事情全部告知自己的父母，于是我只得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是因为喜欢星野君才不想退出话剧的。
「小翼啊…你知道星野毕业后就要去欧洲留学的事情吗？」看父亲语重心长的样子，他应该是在为我和星野君的感情无法长久而担心。
但此刻，我的心中却只有愤怒。
「为什么要那么详细调查星野君的事！难道我喜欢一个人在你们眼中就像犯罪一样吗？」
「因为我们要确保你的成绩不退步。」即便是面对我用尽全力的呐喊，我的父亲依然不动如山，面不改色。
「如果你的成绩退步的话，就考不上好大学，进而就没法找到好工作，嫁往好人家……为了你将来的幸福，你不能参演话剧。」母亲补充道。
「认为恋爱就会影响成绩，这也太武断了吧！」
「不，这不是武断。小翼，把你从小带到大的我和爸爸非常清楚你的性格。你是那种一旦做一件事就会很专心很专心的孩子，学习是这样，同时…恋爱也是这样。如果你和星野恋爱的话，你一定会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两个放纵自己感情的年轻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我和妈妈不是反对你谈恋爱，只是星野这个人不行。」父亲似是在补充，又似是在以退为进。
「为什么星野君不行！？」
「因为这段感情没有未来，所以还不如现在就掐掉。大学入学考试的时间是2月份，现在就斩断你对星野的感情还来得及……不然，那时面临和星野分别的你，心理状况一定会很不稳定的。如果即便这样你还是无法割舍的话，那我和妈妈会安排你的转学事宜。」父亲用不容置疑的口吻断言道。
「小翼，你年纪还小，很多事情还看不清楚所以没法选择对你最好的道路。相信爸爸妈妈的话，退出这场话剧，好吗？」
「说什么为了我为了我，其实只是想让我能圆你们的梦吧！你们让我努力学习，我努力了；你们让我不要总是和天音出去玩，我答应了；这些年来，你们让我做的事情，我哪件……我哪件不都是在顺着你们的意！」
「你们没考上好大学，关我什么事！」
甩下这句话后，我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是很开心的一天，明明是充满了和星野君回忆的一天。
我好害怕，害怕转学，害怕和星野君分别。
“天音，你现在有空嘛？”
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没空。我正处于创作者独特的zone（领域）之中，还写了很多你和星野的肢体接触剧情哦。小翼你就先一边儿玩去，偷着乐吧！”
看来天音，正处于兴头上啊。
如果没有刚才的事情，我一定会既喜又羞吧。但现在，我的心底里却只剩悲伤。
因为这个剧本，我恐怕再也无法参演了。
这个时候，我还剩谁可以依靠呢？
答案只有星野君。
可是…他现在应该在练琴吧。就这样打扰他，真的好吗？
“星野君，可以陪我聊聊吗？”
在消息框里键入、删除、键入、删除……
不知几十个还是上百个来回之后，我还是败给了恐惧和寂寞。
“星野君，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和我聊一小会儿吗？”
按照以往的经验，星野君应该还有好一阵才能看到这条消息。
星野君是我的王子，为了成为和她相配的公主，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仔细想想吧，自己现在还能做些什么？
只要不说服自己的父母，这件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所以，现在我需要的，是增加自己和父母谈判时的筹码。
这么想着的我在书包中掏出了一笔未动的作业。
我要向父母证明，即便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有足够的心智和精力专注在作业上面。
……
两个多小时过后，我完成了自己的作业。
虽然不论是字迹还是准确率应该都没法和平时相比，但，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看了眼手机，现在是1:38分。
不久后，line上传来了星野君的回复。
“好。”
“樱井在这个时间找我还真是稀奇。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如果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的。”
啊，
果然，星野君很温柔。
他一瞬间就看穿了我有着某种苦衷。
不知不觉，泪水已沾满了我的双眼。
想要将自己的遭遇、自己的委屈全部倾吐出来，但我实在没法做到这点。
因为现在的我无法想象万一被星野君拒绝后，自己还剩下什么了。
于是，我只得告诉星野君父母因不想我成绩下降而不愿我参演话剧的事，以及…我在刚才把全部作业都做完了的事。
“樱井在刚才把自己的作业都做完了吗？”
“嗯…因为我感觉，普通来说在吵架过后大家都会没心情学习的。我父母应该也会这么认为。如果他们能被这个惊喜触动，就好了……”
“很厉害啊，樱井。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放弃希望”
“没有啦…”一瞬间，我被星野君夸得有些飘飘然。
“我小的时候也是这样，母亲大人不让我去上学，因为她认为那会耽误我的钢琴演奏。”随后，星野君对我诉说起了自己的过往。
“但我对母亲大人发誓，保证自己的钢琴演奏绝对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在长久的斗争后，母亲大人终于松口了。”
“星野君每天练到这么晚，也是因为想要上学而付出的代价吗？”
“是啊。”
“所以我觉得，如果只是消极顺从的话就什么都得不到。只有像樱井这样，即便在气愤的时候也能保持理智，并积极争取自己想要的事物才有可能成功。”
“同时，也是因为你一直来到音乐教室，我们才能成为好朋友，不是吗？”
“谢谢你，星野君。”
“樱井不必道谢的，不如说能成为樱井的依赖对象，我很开心。”
时间已经快3点了，但我心中的那份恐惧还没有消散掉。
还想多和星野君聊一会儿，还不想放开星野君。
“星野君…我还是有些害怕。”我撒娇道。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你到早上的。不过提前声明，我可是可以光明正大翘课的哦？”
“我…我会努力不在课上睡觉的！”
在那之后，直到早晨7点，我都在和星野君聊天。
我们分享了彼此的爱好、以及很多过去的事。这让我觉得自己和星野君的距离又更近了一步，同时，我对自己转学的担心在不知不觉间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因为我相信，只要把做好的作业给父母看，他们就一定会理解我的。
但是…那怎么可能呢？
或者说，我为什么会相信那么单纯的事呢？
「小翼，我们理解你的想法。但我们的主张还是不会变，因为我们担心的是你在2月那时候的状态。」早餐时分，检查完我作业的父亲说道。
只要把作业做好，父母就会相信我——这果然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但我此时已经实在没有力气再和父母吵架了。
就这样，在如同喝药一般将杯中的牛奶全部灌入喉咙中后，我离开了自己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