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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HELL】程安明传第五章.他们都死了(上)

2022-03-06 17:12 作者:hopeful_TianXia  | 我要投稿

她终于还是回了“家”,经过一段时间面对恐惧的逃避,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不论自己是经历了什么,忆忆中还是记得这条长街,以及这屋里破旧的小院子,但现在不是有多么感慨,她带着隐藏许久黑暗的灵魂而来,用手中紧握着的匕首亲手终结自己对记忆的留恋,而这次,不会再顾忌太多,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对记忆做个了断,不然过去的恩怨将永远无法结算!

她想好了自己接下来如何行动,她还记得屋子紧挨着右面那个围墙,可以先将两人分开引进屋里,动完手后直接从二楼跳下去沿着小街到尽头,那里是矮墙,可以翻过去到小巷,走另外一条大街,就可以若无其事的回到地下室……

程安明在心里就是这么计划着,手上用全力在敲门,“咚咚咚”的巨响,门颤抖着,门锁慢慢地出现了裂缝,显得有些不堪重负,而程安明短发遮盖下也是一滴一滴汗水在慢慢流,不知为什么,没有任何恐惧感,自己却一直在流汗,将匕首藏到背着的布袋里,在洁白的夜光下,她的汗水与紧张分外显眼,她又摸了摸后背布袋中那一小块坚硬与锋利,手指都被划破了皮,依然感觉不安心,屋内许久没有反应,程安明抽出青色匕首想将锁剌碎,里面却突然响起脚步声,她心头一紧,慌忙把青匕首轻放回布袋,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自己非常熟悉、轻柔的声音,可以判断,是自己的母亲在喊:“谁呀,这么晚了还到我们家里拜访”,程安明有些许疑问,似乎与三个月前有些不同?但还是很快对着母亲回答:“是我”,她尽可能的压低声线,让自己声音有些低沉…母亲在里边儿刚想开门,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卡顿了一下,只能听到“咔”钥匙扭锁孔的声音,她将耳朵贴近,只听到金属掉落在地面上的回响,然后被踢开了,随后,门慢慢打开,她预料的不错,是自己和蔼的母亲……这时候,她感觉到了屋子里目光在注视着她,慢慢转头看向母亲后面残破的台阶上,自己的父亲端坐在台阶最左处,脸在黑暗中没法被看见,只看到湛蓝的瞳孔默默注视着自己发着幽蓝的亮光?无法猜透他此时的想法……程安明不敢再与父亲对视,突然身体传来了温暖,将目光转了回来,是母亲抱住了自己……

“还好……你还好吗?没有出任何事吧……”程安明没有看见她的脸对自己有什么表情,却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温热暖到脖子,而且这句话有颤音,不知道是寒冷还是其它原因,但是程安明感到莫名的心疼,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要把自己的母亲亲手杀死,在这拥抱下,心里却只剩下了与母亲拥抱的冲动,这种感觉…痛苦,悲伤、无可奈何……

她颤抖着纤细双手拥抱了程灵,她的母亲,她感受着这种温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能这样说,在这一刻,两人的温暖如屋里燃烧的火堆,将整个家变得很暖,连时间也为这一刻多驻足了几秒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徐业说话了:“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播感情戏,我知道你们母子俩有很多话要说,可这家伙不是我的女儿,行吗?呵,如果你们想找新乐子……”说着,他从背后拿出了一条打到残缺不全,脱了一长段线的绳鞭,舞了好几下,把上面的灰全都挥落干净“我可以拿你们来试一试我这已经生疏的鞭法”这句话一点感情都没有,这一刻,寒冷的不是天气,而是三个人?的内心,徐业没有再说一些什么……把鞭子收回了腰间,从口袋掏出包山寨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吸了一口,跳下了台阶,看了一眼程灵,程灵的眼睛也与徐业的眼睛对上了,她立刻警惕的护住程安明

程安明颤抖的双手抓住了她母亲的手臂,对程灵摇了摇头,用她那声若蚊蝇的声音对着她的母亲说:“我们……还是先回房间吧,我现在只希望他下手能轻一点了……”程灵有些惊㤉的回头看了看程安明,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看了看徐业,便拉着她就想回到房间里面,但刚走几步,便被徐业一只手拦了下来,徐业不耐烦地看了眼她们,将刚吸没几囗的烟吐在了地上,用鞋子狠狠把烟踩灭,只留下了一丝烟火不甘地挣扎后便消散在天空中……徐业盯了眼对面站着的程灵,说道:“我不是已经说了,政府要查我们民众的身份,所以我们今天要去照相馆花一点臭钱照个相,用来登记,哈,如果你愿意因为身份不明被政府军以敌国分子为理由杀死,那么……行,我不拦着你”说罢,他便让开一条路

还没等程安明说些什么,程灵便立刻开口了:“好!我跟你去照相馆”语气是那么的斩钉截铁、亳不犹豫,程安明感觉到了异常,想开口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她意识到了,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里,身后的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锁了上去,只能听两个人如何安排下去

“停,竟然这个家伙回来了,那我就有责任带这家伙去一下照相馆,不然呢……哼…这家伙被杀了,那我可不负责任,啧,我还会去想?呵呵,程安明,你可不要对不起我的苦心!”他将腰深深弯下,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少女,自己的“女儿”,露出种十分恐怖的笑容,耐心等待面前少女作出回答

程安明此刻感到了厌恶,令人恶心的厌恶,这种绽放的笑容,让她感到笑脸面具后伪善,待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这面具般的笑脸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她从未见过来自于他的真情实感!她缓缓后退了两步,才反应过来,身后的门已经上了锁,想逃己经逃不出去了……“一直玩弄自己的生命,还在笑容满面,可真伪善,真想马上把你的面具剥下来”她狠狠咬了咬牙

这时,母亲轻轻推了她,将她从思考中推回现实,程安明才反应回来…看到自己的“父亲”在月光映射下显出不喜的表情,没有任何迟疑,慌忙点了点头,现在可由不得自己,只能再听听如何安排,总感觉一切巧合过于反常,但她也思考不出什么。她冷眼对着“父亲”……他已经把头伸了过来,但,她也经历过一次如此“绝佳”的机会,因为那一次的教训,每一次“父亲”伸过来的头,她就明佩这个时候是她最不适合挥出刀的时机,她明白这一点

所以她按耐住了,无论如何,今天过去,就只能是一方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她不会容许这次的失败,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希望命运可以成全她的心愿,她接受一切指引

她只这么想,没有再说便转过了身体,抬头看向那破烂不堪的门,心中思绪也慢慢浮现出脑海,看到这一幕,徐业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看着转过了身的“女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把头缩了回去,再看了看略有些瘦弱的程灵,默默把头摇了摇……程灵感觉到了什么,只是回首望,转回头,拿出身上的铁钥匙…几乎生锈了,她眯了眯眼,一只手握住门锁,捏碎了!

程安明感觉到异常响动,闭上的双眼猛得睁开,下意识看向身后,看到徐业正用摸着看着就磕搀的胡子,用一种非常严肃的眼神看自己的脸,后背被吓出冷汗,内心感觉到了不安,才发应过来自己的神情显得有些过于紧张,长呼一口气,恢复了原来的神色,但“父亲”还是用那双显现威严的眼睛凝视自己……她重新转过身体,发现门已经…嗯?已经坏了!

她跑了出去,门掉落扬起的灰尘呛得她有些难受,等烟尘散去,只看到站在门外的母亲,她愈发觉得事情的不对劲……不,是一种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反差,她有些干燥的脸露出恐惧,慢慢走向程灵,想问问自己的母亲发生了什么?!可是,程灵转过头径直向街道外走,没有像往常解答程安明心中的疑问,她刚想追上去,“父亲”粗壮的手掌抓住了她的肩膀,她用力挣脱了这只手掌,想追上母亲,又被抓了回来,这次的力度非常大,她用身子全力挣脱也无用……只能让“父亲”推着她慢悠悠跟着母亲走,她非常沮丧,她不能试图逃走,因为身后的男人已经有了怒气……

一家子?快步行走在满是腐朽味街道上,大街街面看着很整洁,两侧枫树的叶子己不知道已经落下多久,自内而外,是肃杀的气息,有一种另样的凉爽被程安明闻到,是大雨过后散发的气息,凉爽,令人叹息,任何树的叶子,无论有多么坚强与不屈,终究还是掉落在了破碎地面上,然后,在每个春时又长出新叶,又会经历漫秋,又掉落,目光没有看见改变的可能,都躲不过…,树,一棵就可以经千秋,也可用自身影响下焕发新树,而叶,一秋落于尘埃,有兄有弟,无子嗣,甚至,无法理解自己的伟大,只是挂在树枝上,等待自己掉落,有些叶,秋未至,身就已经落入了新尘,令人惋惜

继续向前走,远远的看前方长街,居然是人影都没有发现,一切生命都在此刻流失般,待走近,连声音也没有,程安明紧皱眉头……在她后面抓住她肩膀的徐业感觉到了“女儿”紧绷的精神,尽管在面具下无法看见她脸庞,但此刻原来一向不愿意与他接触的她也抓住了他的衣袖,徐业心里有些奇怪程安明这种反应,也许是自幼胆小?他刚想到这,衣袖猛得往下一沉,带着疑问低头,发现是程安明拉了一下他,并且看着左边,他顺着她的视角看了看,发现有穿着奇怪的人靠着不远处的墙站,目光正向四处扫,徐业立刻推了一下程灵,三人全反应了过来,加快步伐穿过这条诡异的街道

程安明感觉眼睛出现了问题,感觉这段时间眼带有些疼痛,其实是对专注度的训练超过了年龄可支撑上限,她一直在试图超过这个“科学的”当量,这一条长街奔跑使她视角非常模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速度慢了下来,她疯狂摇头与揉眼睛,过了点时间终于看清许多,才发现两人已经推门进去面前这家装修颇有西边那个国家古时还处于分裂时代的风格,程安明心中疑问更大了,可待在这无非是傻子一样呆站,可以说是在等死,迟疑六秒后,还是跟着他们推门而入……

能量极大的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将程安明的短发吹得乱飘,差点将程安明连带整个人给脸着地打翻,但程安明身体在摇晃后还是定住了身子,只是晃了晃脑袋,就想确认来源,还没等她确认到,那双手又抓住了她,将她拎了起来,她疯狂挣扎,马上脱离了束缚,手便伸进后背己经支撑不住利刃磨破的烂布袋中,剧烈喘气,感到耳鸣与丝丝精神不定,意识摇摇欲坠,呼吸喘了许久,眼前才感觉到清晰,而徐业。

自己的“父亲”正看着自己,姿态愤怒、眼神不善,但反常地没有对程安明刚才强烈反应做出惩罚,粗暴地拉着她的手走向前台,她这才意识到,这哪是一个普通照相的地,而是政府设置下专管登记的会所,她顿感背后那恐惧正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心中最害怕的那一块被触碰到了,她心脏加快跳,几乎要尖叫出来!她后悔跟着出来了,但是现在,她已经再没力气挣脱,后背那把短匕再也不可能于拥有触摸的机会……被狠狠甩落在台阶下,甩落在遥不可及的“深渊”中……?

她尝试着进行二次挣扎,但对手臂的巨大拉扯差点使她手部脱臼,手部疼痛难忍令程安明无法继续反抗,挂灯照射着大厅,整个大厅明亮无比,可惜这心理作用把程安明此刻的绝望无情暴露,光线的太过明亮远比黑暗的自闭恐惧来得突然,在她的内心,死神永远是白色的,程安明被无情扯到了前台,前台那位有着褐色长发的成熟女性工作人员只是看了眼面前戴着铁皮面具的她,又扫视了一眼徐业,就摆起那对谁都熟悉不过的职业笑容,连他们自己都明白,这实在太假……这位工作人员与其他工作人员如出一辙,像是一个机器人厂制作出来的机器人,问话方式和资询回答都用模板套好一样。

而对于这些,徐业一一无视,程安明因为还在耳鸣没有听到具体谈话内容,只可以看见“父亲”徐业神情缓和许多,但依旧保持着威严,一言不发带着自己踩着一眼看上去十分高贵……至少不是自己见过的地毯上了二楼,程安明无法开口询问刚才的谈话,这里人不多,但也不少,而且,这是徐业……

她叹气,控制手臂的力道在此刻突然感到放松,程安明空洞的内心诧异不已,不禁好奇抬头一看,徐业在与一个举止端庄、有礼貌的黑色碎发,年龄目测20岁左右,形象稳重的男人谈话,再往右看,母亲程灵坐在一张软皮靠椅上,用慈祥的目光看着自己,示意坐下,程安明不知此景为何意,可还是看程灵的指示,内心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万分紧张,不安的坐在她旁边那张椅子上,才认真观察起周围…

从外部观察再到进入大门,里里外外呈现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从外面无论远望近看,只看到低调简朴的风格,直到进入大门后,内部的装修华丽与外部形成了两种不同景象,内部墙壁全都经过装修,地板光滑,反射光亮不会刺眼踩下去回响响亮不刺耳,还有工作人员装着都是干净西装,可以断定内部材料没有偷工减料,工作人员也是一等一专业,此刻程安明突然意识到不合理之处!

在过去记忆中,即便政府人员,对他们这种普通贫穷户,的确会出于职业要求配合完成一些安排,却因为整个家庭身份低贱从而不会给出好脸色,而内部环境一般都是简洁,分区明了,方便记录,可这里的分区却异常杂,马不对嘴,对工作人员每一项安排却异常明确,看上去就十分邋遢、恶心的徐业能和一位面相气宇不凡如高尚结合成的年轻人愉快谈话,印象里胆小怕事的程灵却从进大门前就从骨子里散发出了领导感与高傲……

“哎…”感觉到有人在面对她呼喊,程安明赶紧回过了神……是刚才与徐业交谈的那位年轻男子,她立刻转过头,不想直视面前这名男性,内心挣扎了许久,还是转了回来,面前的男人满脸尴尬的看着徐业,徐业双手交插,无奈的摇摇头,他又看向自己,脸上带有些尴尬,但还是对着程安明吃力的摆出微笑,还是程安明自己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我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呢?”她故作镇定,一脸天真向四周扫视,还可以从程安明语气中感到异常的兴奋,程灵一旁坐着,听到这句话,皱紧眉头故作思考状,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所以只能回避,程安明却早就预料到程灵会回避,面具下的表情闪过几分犀利:“妈妈,我希望您能回应这个问题!”她的语气立刻变得无比愤怒,在刻意针对着程灵,程安明再次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若是她没有戴上面具,三个人?会感觉到寒意,她看着程灵的眼神在此刻,似乎在看着一个杀人犯

站在程安明面前的男人见到气氛不对,立刻用一只手挡住程灵与程安明,打断了程安明要接下来的话,笑容很诚意,动作也没有拖泥带水,感觉上很彬彬有礼,但她却站了起来,用手指毫不留情的指着他,似乎还要说些什么,站一旁默默观察的徐业却在此刻暴起,手掌成拳状,连续发力捶打程安明的后背,程安明只感觉来自后背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摔倒在地板上,她想起身,后背却感到撕裂着,刚支撑起身体又塌了下去!

徐业用粗犷的嗓门对着她怒吼:“真闹够了没有!从刚才一直忍到你现在,是太久了还是不敬重了,才多久胆子就这么大”顿了顿:“自己给我站起来!”

说罢,拉起程灵后又拉着她的手进入了就在不远处写着“登记处处理——照相洗证”的房间,程安明抬起头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腰间的疼痛还没有消散,索性又低下头,把头埋在地板里不再挣扎,盘算着什么……又懒得再盘算了,这时,刚才她还用手指指着的那名男子推了推躺在地上的她,她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他对着程安明绅士般伸出了他的左手,程安明还是很疑惑,但还是和他一样伸手,让他把她拉了起来,程安明外表假装不在意撩拨着长发……

大厅吊灯光亮不知为何暗了下来,一楼那些忙活着的工作人员与四处沟通查询的人在这刻疑问地看了吊灯一眼,面不改色的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所有人对这个细节变化没有太大在意,唯独程安明不同,她总感觉回来后认知的刷新总带来些疑点,总感觉一些她不知道的东西在逆转,周围一切都在改变,都在细思极恐的改变,唯独她不知道变化的关键点,她想再思考一些什么?自己的疑问中到底缺失了什么……

“你是叫……程安明是吧”那名男子带了点试探性的语气对着她说,程安明“唉”了一声,回过头又看一眼男子,才轻声回答:“哦,是的呢…有问题吗?”她有些警惕的倒退两步,但他并没有注意程安明这一动作,仅仅是故作略有所思扶下下巴就继续说道:“你可以跟着你的父母去照相洗证处了,为什么你还在呆愣着呢?”程安明冷哼,没有回答,放慢了脚步走到他身旁,重新闭上眼睛,然后长吸气

“你们这里工作的人管得可真够多的,连这都要问”说完,她仰起头轻笑着,没带一丝温度地走过他的身旁,走向他不远处的“洗证处”,站在门口再次停下自己的身形,内心下了什么决定那样,转动门把手慢慢得推开前这扇门…

程安明看到,程灵徐业端坐在幕布前真皮长椅上,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的面容,然后两个人面貌严肃看着身前这个有些老的相机,相机已经被修复,画面也没有磨损,但没有摄影师为他们摄影,程安明推开门那一瞬间,他们也发现了程安明,但并没有对程安明这么迅速的赶过来而惊㤉。

徐业默不作声,搬来了旁边那一张早就准备好了的椅子搬到原来他那张椅子的位置,拍了拍椅面,示意程安明坐在这张椅子上面,程安明没有说话,快步走到沉默的徐业面前,内心犹豫了一秒,还是坐在他与程灵中间那张椅子上,程灵在这时候靠了过来,贴心的为程安明整理着装,系好外套的纽扣,刚才那名男子也走了进来,程安明这时候才知道他就是为他们照相那位“摄影师”,再联系前面的记忆

……

“可恶……精神太紧张,是我多虑了吗?”

“摄影师”从口袋里取出张白色丝巾抹了把头上的汗,缓缓将照相机对准他们,徐业轻拍下程安明的背,她回过神,看着镜头,脸上露出虚伪笑容,程灵看着程安明,也跟着绽放微笑,徐业扭过头去打理上装,转过头学着程灵对着镜头微笑,“摄影师”在这时候才开口:“哦,对不起先生,摄像机还没有调试完毕,可以先放松,面部表情不毕太过紧张”说完摆了摆手,表式自己还在进行调试,程灵站了起来伸了腰又坐了回来,徐业观察着周围,有些敏感地打了个喷嚏,挠了下头?

男子这时候又打个手势,程灵和徐业马上调整状态,程安明一直僵着没有动,所以并不需要调整,只见对方弯下腰皱紧眉头又重复看了看镜头,走向程安明,对着程安明说了句程安明感觉不妙的话:“麻烦把面具摘下来吗?我需要拍照到面部”就算这句话说得非常温柔,但程安明自己不同意这个请求,伸出左手挡住对方伸出来想摘下她面具的右手,她头上冒出了更多的汗水,身体都在颤抖着……

对方似乎知道她心中的顾虑,又用一种更诚恳的语气对她说:“放心,我们一向用自己的一切来保证拍照者隐私,哪怕是实在不可告人……我们也不会出卖来到这里的人们”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留了个眼神就低下头,等持程安明回答。

程安明听到这,把面具捂得更紧了,她心里暗道不妙,自己这时就可以确定徐业将自己的种族告诉了摄影师,而且是全部暴露,自己伪装的身份被别人捏在手心里,而且如果自己答应了还会被拍到正脸,生命就被死死绑在这里。她毫不犹豫的撞倒面前这名男人,想夺门而出,却被一股强大吸力拉了回来,随着“咔嚓”碎裂声与视角突然的清晰,面具被猛得震开,露出她面具下不知所措的清秀脸庞,然后被提起衣领,强行摁回位置,程安明甚至不知道是谁干的,内心的恐惧被完整揭开,此刻她只剩下茫然……。

程灵靠过来,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程安明无情推开,若不是程灵位置靠墙,这一推就会让程灵失去重心……后来程安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徐业在不断拉回想逃走的自己,程灵则是在劝自己安定,最后在闪光下迷迷糊糊拍完照,然后被戴上裂了边角的面具请了出去坐在走廊椅子等待,留下程灵与徐业和摄影师在里边商讨着什么,而自己只得失去生命似的坐在这里……

窗外下起了晴天雨,一滴细雨不合适宜地将她的灵魂拉回,程安明感觉自己莫名恼怒,不耐烦地把玻璃桌上塑料花瓶打翻,得亏花瓶里没有装任何花朵,否则一朵清秀洁白的花会因为被心火干扰的程安明飞落而下,但现在心火驱使着她,让她去破坏,理智在这时及时劝止了她,但她捂着头,她感觉什么都在束缚着,燃烧着她,这种痛苦,来自内心……。

她无法理解,越是放手一搏,却又要被条规限制着,现在的她痛苦,但她只能接受,接受不是暂时的,以后也只能如此,而正因为物极必反,她感觉自己耐心正在颤抖……。

太阳被厚云遮盖住,程安明看着窗外的世界慢慢变得阴沉,少女手臂撑住玻璃,努力想看清这座城市,但她一吸一吐之间呼出的气体,又让视野变得朦胧,眯着眼,还是不太能看清这个世界,只好长呼一口气,转过头,悻悻作罢。

这时!她突然捂住胸口,她的心脏猛得一震,程安明感到一瞬间的窒息和听到门外突然传来异响,她困难地抬头看向楼下,人们似乎没有感觉到异常,但她的确感受到了,那股针对似的威胁,用脑努力回忆刚才的响动,瞳孔收缩,终于想起来了,但才回想起刚刚听到是脚步与重装贴进大门的声音,猛得站起,超快俯身,恐惧驱使着想争下楼去夺回掉落的匕首,刚快步冲下楼梯,耳朵听到唯一剩下的声音,让程安明绝望地停下脚步,而她的大脑与肌肉迅速反应,想冲上楼。

“嘀……嘀……嘀……”没等三秒,闪光超级强烈地从门口放射进来,所有人疑惑的看向门口,随后,冲击力覆盖了整个大厅,将纸张文件吹飞,把人掀翻撞击在墙壁上,站在门口等候着的,被这股冲击直接覆盖,在闪光后,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而身上的鲜血流淌在地上,染湿地毯,有人尖叫……有人逃跑,也有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的,等扬起的烟雾散去,出现了五个队列整齐、装着统一机甲级重装的壮汉,半跪在最前头,右手还捏着按扭,负责刚才引爆的,明显是行动领队,他站了起来,看了看混乱的人群,脸一冷,拨出腰间配备消音器的长管手枪对着门外地板开下三枪,混乱的喧闹人群在这瞬间平静了……

“政府军城市巡视队第二大队三十八号区域分部中队受到情报命令,革命组织在京城有行动迹象,可能会有部分人物在管辖区行动,受到调遣,在此区域进行彻底搜查与身份确认,服从彻查,无嫌疑放行,无违规房间,无可疑房间,巡视队会给矛相应赔偿与录音道歉,若有违抗者,立毙!”领队故意将声音抬高,全场楼上下都可以听到声音,而程安明在这种危险境地下表现出了先前未曾表现出的惊恐万分……!

她藏在根屋柱后,双手捂住嘴,咬紧牙关,似有寒气缭绕心脏周围,使她一动不动的、僵化的定在柱子后,她希望他们没人可以发现这片阴暗,她只求这一刻幸运不切实际,能够暂时将她庇护,因为害怕发现的后果,自己是否能在被发现后活下去,现在能与不能都不需要,失败者是不会被成全最后的愿望的,不过只是在做白日梦罢了

钢管撞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程安明微微探出半边面具,看到巡视队其中一名队员在程安明所藏匿处附近翻箱倒柜,眼神里透露着贪婪,盯着面前的保险柜便打开工具箱利用高效融化嚣将保险柜从外围烧开,随着发出的“哗啦”声,保险柜里边的钞票都被倒了出来,抓了一手钞票便向另外一个保险柜走去,楼上突然吼了一声,这名队员被吓得身体一抖擞,疑惑的看向上边,是另一名队员看见了他的行径,不过没有回过头告知身边的队长,而是打了个手势让这名队员上楼,他明白了,再用手抓起一把钞票藏进工具箱中便提着上了楼,楼上的队员看到这名队员上楼,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他识趣……突然传来了远处的喊声

“十号巡视员报告!照相洗证发现一名女性的尸体!”所有的巡视队队员以及队长眉头一皱,队长挥手示意,巡视队队员们聚集在队长身后,从远处看,只有一片黑压压和最前方的蓝点往照相洗证间移动,声音也只能听到机械的脚步声,压迫感伴随上膛的子弹袭卷四面八方,而程安明……摊坐在柱子后面,痛苦的捂着脑袋,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她在无止境的崩溃,脑海里只剩下四个字:“妈妈死了”……

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外,这整个事件脱离得让她恐惧,让她不知所惜,让她迷茫?!

她捂住颤抖的心脏,强撑着身体捡回了匕首放到背袋中,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潜意识中有人告诉她要这么做,她躲在洗证间旁边的墙壁,那些队员用架子抬着程灵的遗体,程安明看见母亲的遗体整洁,只有脖子上有严重的刀伤,伤面看起来时间已久……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身边的巡视队队员一个又一个走过她的身边,但都没有在意这位在墙后面观察的男孩,都只是在专注的讨论这个尸体,抬着的队员则念念有词,看起来是一脸的虔诚,而队长走在最后边,神色非常紧张,看了许多眼观察的程安明,还是摇了摇,仿佛在告诉自己多虑了

等待一切回归宁静,程安明走进了房间

还是熟悉的布置,不过照相机被狠狠的击穿,椅子也格外的散开,墙上刀痕很多,灯也熄灭了,程安明干咳了几声,发现窗外有着火的迹象……

“过来…程安明…”程安明突然听到周围细微到听不见的呼声,徐业从地板上钻了出来,左手握着把沾血的弯刀,神色诡异,衣服几乎沾满了鲜血,程安明连连后退,徐业身后冒出一只深蓝色的长爪抓住了程安明,拎着到徐业的面前,身体悬空,脸正对着徐业的脸,徐业一脸疯癫,莫名其妙的对着程安明讲起程安明出生后的经历,没让徐业讲完,他只感觉蓝色的爪子在抖动,然后带着一丝诧异的腥红和白色的刀光,程安明彻底失去了理智,抓起后背袋里的匕首,第一刀向徐业的脖子砍去,徐业没有反应,只是捂着脖子,将程安明重重砸下后倒退,可程安明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挥舞着连续给了徐业腿、腰间、左肩膀各一刀,徐业咳了好几口血跌坐在沙发上,失去理智的她冲上去疯狂的朝着徐业的身体捅,猩红的瞳孔颤抖着,整张沙发沾满了鲜血……徐业的左手在程安明疯狂的过程被砍了下来,程安明看着面前浑身是血的徐业,抓着头发停下了,猛然看见那只已经沾成红色的长爪穿透窗户,程安明又用匕首刺向长爪,发现没有反应,又用力剌了好几回,再剌了几下,都没有任何反应,程安明还像继续刺,不远处冒出了爆炸的红光和巨浪把她掀飞在远处……

几分钟后,程安明从昏迷中醒来,坐了起来,迷茫的看着周围,很快便看到徐业满身伤痕的尸体,自己的视觉还在恍惚,又看见掉落在身边的匕首,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瞬间清醒了下来,门外又传来了熟悉的机械脚步声,她颤抖着站了起来,艰难的扶着墙壁,看见前面被炸破的墙壁露出了外边的阳光,喘了一口气便跑了过去,观察了与地面的距离,发现不会受会失去行动力的伤,便跳了下去,几秒后,巡视队的人冲上来,但程安明已负伤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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