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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一些围绕《红楼梦》产生的阴谋论

2022-08-04 12:10 作者:沐风同泽  | 我要投稿

一:薛家地位太低,配不上贾家?

原著第4回: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甲戌侧批:紫薇舍人薛公之后,现领内府帑银行商,共八房分。]

原著第4回:门子道:“这还了得!连这个不知,怎能作得长远!如今凡作地方官者,皆有一个私单,上面写的是本省最有权有势,极富极贵的大乡绅名姓,各省皆然,倘若不知,一时触犯了这样的人家,不但官爵,只怕连性命还保不成呢!所以绰号叫作‘护官符’。方才所说的这薛家,老爷如何惹他!他这件官司并无难断之处,皆因都碍着情分面上,所以如此。”

原著第4回:这门子道:“这四家皆连络有亲,[蒙府夹批:此四家不相为结亲,则无门当户对者,亦理势之必然。]一损皆损,一荣皆荣,扶持遮饰,俱有照应的。今告打死人之薛,就系丰年大雪之‘雪’也。也不单靠这三家,他的世交亲友在都在外者,本亦不少。老爷如今拿谁去?”

原著第4回:且说那买了英莲打死冯渊的薛公子,亦系金陵人氏,本是书香继世之家。只是如今这薛公子幼年丧父,寡母又怜他是个独根孤种,未免溺爱纵容,遂至老大无成,且家中有百万之富,现领着内帑钱粮,采办杂料。这薛公子学名薛蟠,表字文龙,五岁上就性情奢侈,言语傲慢。虽也上过学,不过略识几字,终日惟有斗鸡走马,游山玩水而已。虽是皇商,一应经济世事,全然不知,不过赖祖父之旧情分户部挂虚名,支领钱粮,其余事体,自有伙计老家人等措办。

原著第80回:金桂意谓一不作,二不休,越发发泼喊起来了,说:"我不怕人笑话!你的小老婆治我害我,我倒怕人笑话了!再不然,留下他,就卖了我。谁还不知道你薛家有钱,行动拿钱垫人,又有好亲戚挟制着别人。你不趁早施为,还等什么?嫌我不好,谁叫你们瞎了眼,三求四告的跑了我们家作什么去了!这会子人也来了,金的银的也赔了,略有个眼睛鼻子的也霸占去了,该挤发我了!"

众所周知,《红楼梦》的官职是半古半今(如林如海的“兰台寺大夫”)。那我们来看一下有关“紫薇舍人”的介绍:

唐玄宗开元元年,取天文紫微垣之意,改中书省为“紫微省”,紫微省中种紫薇花,故亦称紫薇省,中书舍人(在唐代位居正第五品上阶)为紫微(薇)舍人,又称为紫微(薇)郎。开元五年,恢复旧制。但“紫微(薇)舍人”等的称呼却沿用了下来。

但有些人说了,我不管我不管,“中书舍人”在明朝的品级才是正七品,低得不行!

那我们再来看一下薛家转型后,有关“皇商”的介绍:

来自百度百科
来自百度百科

有些人老是把“皇商”与普通的商人混为一谈。薛家是家中有百万之富,现领内府帑银行商的皇商。

二:薛家进京是为了“金玉良缘”?

原著第4回:近因今上崇诗尚礼,征采才能,降不世出之隆恩,除聘选妃嫔外,凡仕宦名家之女,皆亲名达部,以备选为公主、郡主入学陪侍,充为才人、赞善之职。二则自薛蟠父亲死后,各省中所有的买卖承局,总管、伙计人等,见薛蟠年轻不谙世事,便趁时拐骗起来,京都中几处生意,渐亦消耗。薛蟠素闻得都中乃第一繁华之地,正思一游,便趁此机会,一为送妹待选,二为望亲,三因亲自入部销算旧帐,再计新支,——实则为游览上国风光之意。因此早已打点下行装细软,以及馈送亲友各色土物人情等类,正择日一定起身,不想偏遇见了拐子重卖英莲。

三:薛家赖在贾家白吃白喝?

原著第4回:他母亲道:“你舅舅家虽升了去,还有你姨爹家。这几年来,你舅舅、姨娘两处,每每带信捎书,接咱们来。如今既来了,你舅舅虽忙着起身,你贾家姨娘未必不苦留我们。咱们且忙忙收拾房屋,岂不使人见怪?你的意思我却知道,守着舅舅、姨爹住着,未免拘紧了你,不如你各自住着,好任意施为。你既如此,你自去挑所宅子去住。我和你姨娘,姊妹们别了这几年,却要厮守几日,我带了你妹子投你姨娘家去,你道好不好?”

原著第4回:贾政便使人上来对王夫人说:“姨太太已有了春秋,外甥年轻不知世路,在外住着恐有人生事。咱们东北角上梨香院一所十来间房,白空闲着,打扫了,请姨太太和姐儿哥儿住了甚好。”王夫人未及留,贾母也就遣人来说“请姨太太就在这里住下,大家亲密些”等语。薛姨妈正要同居一处,方可拘紧些儿子,若另住在外,又恐他纵性惹祸,遂忙道谢应允。又私与王夫人说明:“一应日费供给一概免却,[甲戌侧批:作者题清,犹恐看官误认今之靠亲投友者一例。]方是处常之法。”王夫人知他家不难于此,遂亦从其愿。

四:原著第8回宝钗与莺儿一唱一和?

原著第8回:宝钗因笑说道:“成日家说你的这玉,究竟未曾细细的赏鉴,我今儿倒要瞧瞧。”[甲戌双行夹批:自首回至此,回回说有通灵玉一物,余亦未曾细细赏鉴,今亦欲一见。]说着便挪近前来。宝玉亦凑了上去,从项上摘了下来,递在宝钗手内。

原著第3回,黛玉也问袭人那通灵玉究竟是怎么个来历,袭人说了一回,还要拿给黛玉看,黛玉则表明天色已晚,明日再看不迟。

原著第8回:宝钗看毕,又从新翻过正面来细看,口内念道:“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念了两遍[甲戌侧批:是心中沉吟神理。]

原著第8回:(宝钗)乃回头向莺儿笑道:“你不去倒茶,也在这里发呆作什么?”莺儿嘻嘻笑道:“我听这两句话,倒象和姑娘的项圈上的两句话是一对儿。”宝玉听了,忙笑道:“原来姐姐那项圈上也有八个字,我也鉴赏鉴赏!”宝钗道:“你别听他的话,[甲侧:写宝钗身份。]没有什么字。”宝玉笑央:“好姐姐,你怎么瞧我的了呢。”宝钗被缠不过,因说道:“也是个人给了两句吉利话儿,[蒙侧:也是个等字,移换得巧妙。其雅量尊重,在不言之表。]所以錾上了,叫天天带着,不然,沉甸甸的有什么趣儿。”[甲戌双行夹批:一句骂死天下浓妆艳饰富贵中之脂妖粉怪。]

从这里也能看出,若不是因为神奇的癞头和尚的缘故,宝钗是不太情愿戴这个金锁的。从书中对宝钗的衣着描写也能看出宝钗是个极简主义者

原著第8回:莺儿笑道:“是个癞头和尚送的,他说必须錾在金器上……”[蒙侧:和尚在幻境中作如此勾当,亦属多事。]宝钗不待说完,便嗔他不去倒茶[甲戌侧批:写宝钗身份。]

但是有人又说了,宝钗嗔怪莺儿,就是故意引着莺儿提“金玉良缘”的事儿!

首先啊,从脂砚斋的态度我们能够看出:

①宝钗不太情愿带这个金锁。

②宝钗为人雅量尊重,因此她不容许莺儿多言,也在莺儿即将要说出“日后要找个有玉的婚配”时打断了她。

宝钗为什么一开始就要嗔走莺儿?从她读完通灵玉上刻着的字,脂砚斋说宝钗“是心中沉吟神理”,可以看出宝钗显然是怔住了。难道世间真有这么奇妙的缘分吗?

那宝钗为什么又要嗔走莺儿呢?

原著第20回,宝钗评价莺儿“越大越没规矩

原著第20回:宝钗见贾环急了,便瞅莺儿说道:“越大越没规矩,难道爷们还赖你?还不放下钱来呢!”莺儿满心委屈,见宝钗说,不敢则声,只得放下钱来,口内嘟囔说:“一个作爷的,还赖我们这几个钱,连我也不放在眼里。前儿我和宝二爷顽,他输了那些,也没着急。下剩的钱,还是几个小丫头子们一抢,他一笑就罢了。”宝钗不等说完,连忙断喝。

看看,哪怕宝钗训斥莺儿了,莺儿“不敢则声”,还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可见宝钗评价不虚。

而原著第35回那次则更过分了。

原著第35回:宝玉笑道:“我常常和袭人说,明儿不知那一个有福的消受你们主子奴才两个呢。”莺儿笑道:“你还不知道我们姑娘有几样世人都没有的好处呢,模样儿还在次。”宝玉见莺儿娇憨婉转,语笑如痴,早不胜其情了,那更提起宝钗来!便问他道:“好处在那里?好姐姐,细细告诉我听。”莺儿笑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又告诉他去。”宝玉笑道:“这个自然的。”正说着,只听外头说道:“怎么这样静悄悄的!”二人回头看时,不是别人,正是宝钗来了。宝玉忙让坐。

屋里俩人讨论得正欢,怎么可能静悄悄的?还偏偏是在如此关键的节点。很显然,宝钗是故意出言打断莺儿的。

不可否认,莺儿确实是一个有情义的好丫头。因那位神奇的癞头和尚之语,莺儿作为宝钗的大丫鬟自然希望宝钗能够获得幸福。可是莺儿,着实是太没规矩了些。

回到第8回,这下是不是就明白为什么宝钗要嗔走莺儿了?

五:“金玉良缘”是薛家编造的?

那薛家还能编出癞头和尚来,挺厉害啊👍

原著第8回:莺儿笑道:“是个癞头和尚送的,他说必须錾在金器上……”[蒙侧:和尚在幻境中作如此勾当,亦属多事。]

原著第8回:宝玉看了,也念了两遍,又念自己的两遍,因笑问:“姐姐这八个字倒真与我的是一对。”[甲戌双行夹批:余亦谓是一对,不知干支中四注八字可与卿亦对否?]

看没看见,脂砚斋作为通读了《红楼梦》全本的人,人家没认为这“金玉良缘”是假的啊。

而且请注意,是“宝钗日后定要找个有玉的婚配”,而不是“宝玉日后定要找个有金的婚配”。

如果“金玉良缘”真是薛家编造的话,薛家就应该说这有玉的与有金的婚配会怎样怎样,而不是有金要与有玉的婚配。

另外说一个有争议的点。

原著第28回:薛宝钗因往日母亲对王夫人等曾提过“金锁是个和尚给的,等日后有玉的方可结为婚姻”等语,所以总远着宝玉。

有些人就很疑问,这金锁到底是和尚给的还是薛家自己打造的?

请注意,这里并不是第一视角,而是通过宝钗的心理转述出来的。

金锁当然是薛家自己打造的,可根据莺儿的话,我们得知这个打造金器的方案是和尚给的,也是和尚让在金器上錾了两句吉利话。

所以这里不过是日常偏口头化的传述罢了。反正和尚让打造金器,你打的如果是个金项链的话你也可以说是和尚给的。因为这依然在和尚出的方案的范畴之中,并没出错。

另外我百度了一下“给”的意思。

①使得到

②使遭受到

③表示容许或致使,相当于“叫”“让”(这里明显是第③种意思)

④介词。 ①替;为; ②引进动作行为的主动者,相当于“被”; ③引进动作的对象,相当于“向”“对”

⑤结构助词。以加强语气

六:薛姨妈是一个大坏人?

原著第8回:这里薛姨妈已摆了几样细茶果来留他们吃茶。[甲戌侧批:是溺爱,非势利。]宝玉因夸前日在那府里珍大嫂子的好鹅掌鸭信。薛姨妈听了,忙也把自己糟的取了些来与他尝。[甲戌侧批:是溺爱,非夸富。]宝玉笑道:“这个须得就酒才好。”薛姨妈便令人去灌了最上等的酒来。[甲戌侧批:愈见溺爱。]

原著第50回:贾母因又说及宝琴雪下折梅比画儿上还好,因又细问他的年庚八字并家内景况。薛姨妈度其意思,大约是要与宝玉求配。薛姨妈心中固也遂意,只是已许过梅家了。

原著第57回:尤氏深知邢夫人情性,本不欲管,无奈贾母亲自嘱咐,只得应了。惟有忖度邢夫人之意行事。薛姨妈是个无可无不可的人,倒还易说。

原著第57回回目:慧紫鹃情辞试忙玉,慈姨妈爱语慰痴颦

七:宝钗想要拆散宝玉与黛玉?

原著第1回:至若佳人才子等书,则又千部共出一套,且其中终不能不涉于淫滥,以致满纸潘安子建、西子文君,不过作者要写出自己的那两首情诗艳赋来,故假拟出男女二人名姓,又必旁出一小人其间拨乱,亦如剧中之小丑然。

原著第27回:忽然抬头见宝玉进去了,宝钗便站住低头想了想:宝玉和林黛玉是从小儿一处长大,他兄妹间多有不避嫌疑之处,嘲笑喜怒无常;况且林黛玉素习猜忌,好弄小性儿的。此刻自己也跟了进去,一则宝玉不便,二则黛玉嫌疑。罢了,倒是回来的妙。想毕抽身回来。

原著第28回:薛宝钗因往日母亲对王夫人等曾提过“金锁是个和尚给的,等日后有玉的方可结为婚姻”等语,所以总远着宝玉。昨儿见元春所赐的东西,独他与宝玉一样,心里越发没意思起来。幸亏宝玉被一个林黛玉缠绵住了,心心念念只记挂着林黛玉,并不理论这事。

有些人说,原著第34回,薛蟠用金玉之说给宝钗气哭了,这是书中宝钗唯一一次哭,证明宝钗“居心不良”。

咱俩看的《红楼梦》是一本吗?

原著第80回:那时金桂又吵闹了数次,气的薛姨妈母女惟暗自垂泪,怨命而已。

你别告诉我薛姨妈有俩女儿。

原著第34回回目:情中情因情感妹妹,错里错以错劝哥哥

作者倒是认为薛蟠说这些话是“错里错

八:原著第45回,宝钗给黛玉送的是“毒燕窝”?

那我们来看看黛玉吃了宝钗送的燕窝后身体怎么样。

原著第48回:此时黛玉已好了大半,见香菱也进园来住,自是欢喜。

原著第52回:黛玉道:“昨儿夜里好了,只嗽两遍,却只睡了四更一个更次,就再不能睡了。”

有人说,那为什么第52回宝玉提到了宝姐姐的燕窝?

你往后读啊。

原著第57回:紫鹃道:“你都忘了?几日前你们姊妹两个正说话,赵姨娘一头走了进来,──我才听见他不在家,所以我来问你。正是前日你和他才说了一句‘燕窝’就歇住了,总没提起,我正想着问你。”宝玉道:“也没什么要紧。不过我想着宝姐姐也是客中,既吃燕窝,又不可间断,若只管和他要,也太托实。虽不便和太太要,我已经在老太太跟前略露了个风声,只怕老太太和凤姐姐说了。我告诉他的,竟没告诉完了他。如今我听见一日给你们一两燕窝,这也就完了。”

有些人说,我不管我不管!就是有毒的!

那我觉得挺好笑啊,宝玉听闻黛玉说吃了宝钗的燕窝后身体越发好了,会认为这燕窝有毒所以才换的?这燕窝也赏我尝尝呗,毒死人的毒药我知道,这治好人的“毒药”我还真不晓得!

原著第45回回目:金兰契互剖金兰语,风雨夕闷制风雨词

原著第45回脂批

庚辰双行夹批:宝钗此一戏直抵通部黛玉之戏宝钗矣,又恳切、又真情、又平和、又雅致、又不穿凿、又不牵强,黛玉因识得宝钗后方吐真情,宝钗亦识得黛玉后方肯戏也,此是大关节大章法,非细心看不出。二人此时好看之极,真是儿女小窗中喁喁也。

庚辰双行夹批:通部众人必从宝钗之评方定,然宝钗亦必从颦儿之评始可,何妙之至!

作者and脂砚斋:钗黛头顶燕窝!

阴谋论患者:什么燕窝!我看是有毒的燕窝!虽然我自己心理阴暗,但是你们也没比我强到哪儿去!

九:绣春囊是宝钗的?

原著第71回:(鸳鸯)偏生又要小解,因下了甬路,寻微草处,行至一湖山石后大桂树阴下来。刚转过石后,只听一阵衣衫响,吓了一惊不小。定睛一看,只见是两个人在那里,见他来了,便想往石后树丛藏躲。鸳鸯眼尖,趁月色见准一个穿红裙子梳鬅头高大丰壮身材的,是迎春房里的司棋。

原著第73回:(傻大姐)今日正在园内掏促织,忽在山石背后得了一个五彩绣香囊,其华丽精致,固是可爱,但上面绣的并非花鸟等物,一面却是两个人赤条条的盘踞相抱,一面是几个字。

原著第74回脂批:

蒙回前总批:司棋一事在七十一回叙明,暗用山石伏线,七十三回用绣春囊在山石上一逗便住,至此回可直叙去,又用无数曲折渐渐逼来,及至司棋,忽然顿住,接到入画,文气如黄河出昆仑,横流数万里,九曲至龙门,又有孟门、吕梁峡束,不得入海。是何等奇险怪特文字,令我拜服!

作者and脂砚斋:绣春囊是司棋的哦~

红迷们:啊!我们明白了。怪不得在鸳鸯已经承诺不说出且没事发生的情况下,第72回潘又安还要跑路,他肯定是发现绣春囊不见了啊!司棋在园里这东西肯定不会交给她,一定是潘又安保管了。第73回翻墙进大观园的那个人不会是潘又安吧!他见无事发生于是又回来寻绣春囊了!

阴谋论患者:啥玩意是司棋的,我说是薛宝钗的!虽然薛蟠看春宫画都要看唐寅画的,虽然第74回凤姐说这绣春囊也就丫头们能看上主子们看不上,但一定就是薛宝钗的!

十:贾琏借当是鸳鸯告密?鸳鸯说出去对她自己没有损失?

原著第71回:鸳鸯早已听见琥珀说凤姐哭之事,又和平儿前打听得原故。晚间人散时,便回说:“二奶奶还是哭的,那边大太太当着人给二奶奶没脸。”贾母因问为什么原故,鸳鸯便将原故说了。

鸳鸯一边在贾母这边告邢夫人的状一边又做邢夫人的眼线?精神分裂了?

原著第74回:凤姐儿又道:“知道这事还是小事,怕的是小人趁便又造诽言,生出别的事来。当紧那边正和鸳鸯结下仇了,如今听得他私自借给琏二爷东西,那起小人眼馋肚饱,连没缝儿的鸡蛋还要下蛆呢,如今有了这个因由,恐怕又造出些没天理的话来也定不得。在你琏二爷还无妨,只是鸳鸯正经女儿,带累了他受屈,岂不是咱们的过失。”平儿笑道:“这也无妨。鸳鸯借东西看的是奶奶,并不为的是二爷。一则鸳鸯虽应名是他私情,其实他是回过老太太的。老太太因怕孙男弟女多,这个也借,那个也要,到跟前撒个娇儿,和谁要去,因此只装不知道。纵闹了出来,究竟那也无碍。”凤姐儿道:“理固如此。只是你我是知道的,那不知道的,焉得不生疑呢。

鸳鸯说出去对她自己没损失?

那么告密的人究竟是谁?

平儿听了,也细想那日有谁在此,想了半日,笑道:“是了。那日说话时没一个外人,但晚上送东西来的时节,老太太那边傻大姐的娘也可巧来送浆洗衣服(第46回凤姐说鸳鸯的嫂子是老太太那边浆洗的头儿)他在下房里坐了一会子,见一大箱子东西,自然要问,必是小丫头们不知道,说了出来,也未可知。”

之后凤姐审问了家中的丫头们,她们一个个赌咒发誓都说没有透露。但是凤姐和平儿猜疑,终是谁人走的风声,竟拟不出人来。

这就说明,凤姐这边没出问题,是贾母那边出问题了。

著第73回:原来这傻大姐年方十四五岁,是新挑上来的与贾母这边提水桶扫院子专作粗活的一个丫头。只因他生得体肥面阔,两只大脚作粗活简捷爽利,且心性愚顽,一无知识,行事出言,常在规矩之外。贾母因喜欢他爽利便捷,又喜他出言可以发笑,便起名为“呆大姐”,常闷来便引他取笑一回,毫无避忌,因此又叫他作“痴丫头”。他纵有失礼之处,见贾母喜欢他,众人也就不去苛责。这丫头也得了这个力,若贾母不唤他时,便入园内来顽耍。

那么贾母这边搬运箱子时傻大姐会不会看到呢?甚至会不会帮忙搬了?从第73回邢夫人和傻大姐的对话来看,二人关系很好嘛。这傻大姐的娘又是严重怀疑对象,还是贾母这边干浆洗的,巧的是鸳鸯的嫂子还是贾母这边浆洗的头儿。

十一:袭人告密害死晴雯?

原著第77回:原来王夫人自那日着恼之后,王善保家的去趁势告倒了晴雯,本处有人和园中不睦的,也就随机趁便下了些话。王夫人皆记在心中。因节间有事,故忍了两日,今日特来亲自阅人。一则为晴雯犹可,二则因竟有人指宝玉为由,说他大了,已解人事,都由屋里的丫头们不长进教习坏了。因这事更比晴雯一人较甚,乃从袭人起以至于极小作粗活的小丫头们,个个亲自看了一遍。

有些人给出袭人告密的理由是:晴雯会把宝玉已与袭人发生性关系的事儿说出去。

好笑至极!袭人此时都已经是王夫人内定的姨娘了!

那么贾宝玉与自己的丫鬟发生性关系到底合不合理呢?

脂砚斋(第6回):宝玉、袭人亦大家常事耳,写得是已全领警幻意淫之训。

作者(第6回):袭人素知贾母已将自己与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为越礼[甲戌双行夹批:写出袭人身份。]

贾母(第78回)我深知宝玉将来也是个不听妻妾劝的。我也解不过来,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孩子。别的淘气都是应该的,只他这种和丫头们好却是难懂。我为此也耽心,每每的冷眼查看他。只和丫头们闹,必是人大心大,知道男女的事了,所以爱亲近他们。既细细查试,究竟不是为此。岂不奇怪。想必原是个丫头错投了胎不成。

而且晴雯还戏谑过宝玉与麝月的关系呢,你是不是又要说是麝月告密啊?

如果你注意看的话,你会发现晴雯戏谑麝月、刺打袭人并不是因为此二人与宝玉有过性关系,而是因为晴雯见到宝玉给麝月篦头、袭人无意中说出“我们”而萌生醋意了。

脂砚斋说晴雯“深罪聪明”“为聪明风流所害也”,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王夫人认为生得好又外露聪明过于灵巧的丫鬟会“教坏”宝玉,所以哪怕宝玉都没有与其发生性关系,也立意要撵走晴雯。

有些人说,那袭人骂晴雯“算什么东西”,可见她居心不良!

我说你要提原文能不能说完整了啊。

原著第77回:(宝玉)一面想,一面进来,只见袭人在那里垂泪。且去了第一等的人,岂不伤心,便倒在床上也哭起来。袭人知他心内别的还犹可,独有晴雯是第一件大事,乃推他劝道……

结果宝玉越劝越闹起来,提到院里海棠死了一半是不祥之兆,说预示着晴雯要死了。

袭人听了这篇痴话,又可笑,又可叹,因笑道:“真真的这话越发说上我的气来了。那晴雯是个什么东西,就费这样心思,比出这些正经人来!还有一说,他纵好,也灭不过我的次序去。便是这海棠,也该先来比我,也还轮不到他。想是我要死了。

宝玉听说,忙握他的嘴,劝道:“这是何苦!一个未清,你又这样起来。罢了,再别提这事,别弄的去了三个,又饶上一个。”

袭人听说,心下暗喜道:“若不如此,你也不能了局。”

而且在前文,袭人也用“这东西”来戏谑过晴雯,与晴雯互相打趣。

第64回:(宝玉)因不见袭人,又问道:“你袭人姐姐呢?”晴雯道:“袭人么,越发道学了,独自个在屋里面壁呢。这好一会我没进去,不知作什么呢,一些声气也听不见。你快瞧瞧去罢,或者此时参悟了,也未可定。”宝玉听说,一面笑,一面走至里间。只见袭人坐在近窗床上,手中拿着一根灰色绦子,正在那里打结子呢。见宝玉进来,连忙站起来,笑道:“晴雯这东西编派我什么呢。我因要赶着打完了这结子,没工夫和他们瞎闹,因哄他们道:‘你们顽去罢,趁着二爷不在家,我要在这里静坐一坐,养一养神。’他就编派了我这些混话,什么‘面壁了’‘参禅了’的,等一会我不撕他那嘴。”

那婆子们是怎样听到这些闺房密语的呢?

前文早有伏笔。

第51回:宝玉问:“头上可热?”晴雯嗽了两声,说道:“不相干,那里这么娇嫩起来了。”说着,只听外间房中十锦格上的自鸣钟当当两声,外间值宿的老嬷嬷嗽了两声,因说道:“姑娘们睡罢,明儿再说罢。”宝玉方悄悄的笑道:“咱们别说话了,又惹他们说话。”说着,方大家睡了。

这是不是应了第77回袭人说的那句“你有甚忌讳的,一时高兴了,你就不管有人无人了。我也曾使过眼色,也曾递过暗号,倒被那别人已知道了,你反不觉。

那么袭人和晴雯的关系到底怎样呢?

第51回:一时果有周瑞家的带了信回凤姐儿说:“袭人之母业已停床,不能回来。”凤姐儿回明了王夫人,一面着人往大观园去取他的铺盖妆奁。宝玉看着晴雯麝月二人打点妥当,送去之后,晴雯麝月皆卸罢残妆,脱换过裙袄。


第60回:晴雯悄拉袭人说:“别管他们,让他们闹去,看怎么开交!如今乱为王了,什么你也来打,我也来打,都这样起来还了得呢!”


‍‍‍‍‍第62回:宝玉便出来,仍往红香圃寻众姐妹,芳官在后拿着巾扇。刚出了院门,只见袭人晴雯二人携手回来。宝玉问:“你们做什么?”袭人道:“摆下饭了,等你吃饭呢。”宝玉便笑着将方才吃的饭一节告诉了他两个。袭人笑道:“我说你是猫儿食,闻见了香就好,隔锅饭儿香。虽然如此,也该上去陪他们多少应个景儿。”晴雯用手指戳在芳官额上,说道:“你就是个狐媚子,什么空儿跑了去吃饭,两个人怎么就约下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儿。”袭人笑道:“不过是误打误撞的遇见了,说约下了可是没有的事。”晴雯道:“既这么着,要我们无用。明儿我们都走了,让芳官一个人就够使了。”袭人笑道:“我们都去了使得,你却去不得。”晴雯道:“惟有我是第一个要去,又懒又笨,性子又不好,又没用。”袭人笑道:“倘或那孔雀褂子再烧个窟窿,你去了谁可会补呢。你倒别和我拿三撇四的,我烦你做个什么,把你懒的横针不拈,竖线不动。一般也不是我的私活烦你,横竖都是他的,你就都不肯做。怎么我去了几天,你病的七死八活,一夜连命也不顾给他做了出来,这又是什么原故?你到底说话,别只佯憨,和我笑,也当不了什么。”大家说着,来至厅上。


第63回:袭人笑道:“原要这样才有趣。必至兴尽了,反无后味了。昨儿都好上来了,晴雯连臊也忘了,我记得他还唱了一个。”四儿笑道:“姐姐忘了,连姐姐还唱了一个呢。在席的谁没唱过!”众人听了,俱红了脸,用两手握着笑个不住。


第64回:(宝玉)因不见袭人,又问道:“你袭人姐姐呢?”晴雯道:“袭人么,越发道学了,独自个在屋里面壁呢。这好一会我没进去,不知作什么呢,一些声气也听不见。你快瞧瞧去罢,或者此时参悟了,也未可定。”宝玉听说,一面笑,一面走至里间。只见袭人坐在近窗床上,手中拿着一根灰色绦子,正在那里打结子呢。见宝玉进来,连忙站起来,笑道:“晴雯这东西编派我什么呢。我因要赶着打完了这结子,没工夫和他们瞎闹,因哄他们道:‘你们顽去罢,趁着二爷不在家,我要在这里静坐一坐,养一养神。’他就编派了我这些混话,什么‘面壁了’‘参禅了’的,等一会我不撕他那嘴。”

(还有些人说《红楼梦》是乱世的,我真的笑了。
第1回:空空道人遂向石头说道:“石兄,你这一段故事,据你自己说有些趣味,故编写在此,意欲问世传奇。据我看来,第一件,无朝代年纪可考,第二件,并无大贤大忠理朝廷治风俗的善政,其中只不过几个异样女子,或情或痴,或小才微善,亦无班姑,蔡女之德能。我纵抄去,恐世人不爱看呢。”
第1回:然后携你到那昌明隆盛之邦,诗礼簪缨之族,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去安身乐业。
第1回:乘此昌明太平朝世
第2回:今当运隆祚永之朝,太平无为之世,清明灵秀之气所秉者,上至朝廷,下及草野,比比皆是。
第18回: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而“末世”只在形容贾家以及第1回形容贾雨村“父母祖宗根基已尽,人口衰丧,只剩得他一身一口,在家乡无益,因进京求取功名,再整基业”出现过,则是指家族的末世。
这也并非《红楼梦》首创,宋诗人敖陶孙的《悼赵忠定》里有“九原若遇韩忠献,休说渠家末世孙。”
至于“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则更将范围锁定在贾家甚至大观园了。如果是乱世,死的就只有公子与红妆吗?孩子不死了吗?中年人不死了吗?老头老太太不死了吗?)


最后奉劝大家,少吃泡面,容易撞“鬼”。

驳一些围绕《红楼梦》产生的阴谋论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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