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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翻译】克尔曼伊利亚斯朝史(回历三二零至三五七年[932-968])

2023-10-22 21:19 作者:数学九十分  | 我要投稿

翻译自C.E. Bosworth,

The Banu Ilyas of Kirman (320-57/932-68)

,

Iran and Islam. In memory of the late Vladimir Minorsky

, ed. C.E. Bosworth. Edinburgh, 1971, p107-124. 导读:本文主要整理了10世纪占据克尔曼的政权伊利亚斯王朝(932-968)的兴衰始末,偏史实。 感谢@solwazi 对译名的帮助

克尔曼因其群山连绵的地形,以及有着东边卢特沙漠的“保护”,多少会被视为伊朗高原上的荒僻之地。而要从西边进入克尔曼,其路线必然要穿过法尔斯,因此克尔曼也时刻想着能从政治上独立于法尔斯,也成为西南波斯地区的一方势力[1]。不过在某段时期,克尔曼确实享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政治独立,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在塞尔柱与蒙古统治时期。塞尔柱帝国时期,克尔曼地区被塞尔柱王室的一支、

卡瓦尔德

(Qawurd ibn Chaghri Beg Da'ud)的后代统治了近一百五十年之久(回历四三三至五八二年[1041-1186]);之后,在十三世纪,又被

喀喇契丹的王子贵孙[2]

建立的

起儿漫王朝

(Qutlugh-Khanids)统治。但在十世纪时,克尔曼也能在

伊利亚斯家族

(Banū Ilyās)的统治下取得事实上的独立,并在萨曼王朝治下的呼罗珊强藩与波斯西部、南部诸德莱木人军阀之间左右逢源,保全自身——尽管还是得名义上臣服于萨曼王朝。 伊利亚斯朝并没在中世纪波斯的历史著作中留下多少痕迹。最先想到的当属白益大臣、编年史家

米斯凯韦

(Miskawaih)的著作,他在书中记载了白益王朝历史上入侵

克尔曼

时的种种事件活动,因此他对回历三二四年[936]

穆仪兹·道莱

远征克尔曼与回历三五七年[968]

阿杜德·道莱

征服克尔曼、之后统治当地这些事件记述甚详。米斯凯韦的记载被

伊本·阿西尔

稍微精简了一下,便用到了自己的《全史》里,同时他也增补了一些信息——关于

穆罕默德·本·伊利亚斯

【下文称

伊本·伊利亚斯

】在克尔曼取得政权的缘由。当然

伊本·阿西尔

添加的东西无疑也是来源自一些呼罗珊史家(不清楚其中有谁)所写的著作,用以构建当时萨曼王朝和德莱木人在波斯地区活跃的这段历史;哥疾宁史家

乌特比

有记载阿杜德征服克尔曼与废黜

伊利亚萨

(Ilyasa' ibn Muhammad ibn Ilyās)之事,但只是为回历三九三年[1003]哥疾宁苏丹

马哈茂德

吞并

锡斯坦

后与[白益君主]

巴哈·道莱

(Bahā’ ad-Daula Fīrūz ibn‘Adud ad-Daula)签订合约之事而铺垫的背景故事;还有一组数量丰富的

书信(insha)

文献,即留存下来的白益早期官方回应文件档案,以及阿杜德的秘书大臣

设拉齐

(‘Abd al-’Azīz ibn Yūsuf ash-Shīrāzī,死于回历三八八年[998])和

易卜拉欣·本·希拉勒·萨比

(Abū Ishāq Ibrāhīm ibn Hilāl as-Sābi’)的书信合集,给我们了解回历三六零年[970]和三六四年[975]镇压

克尔曼

叛乱提供了参考(见下文p118注释40);之后,除了十世纪的阿拉伯地理家还会在记载克尔曼地理的同时对

伊利亚斯朝

提及一二之外,已经没有同时期或者稍微之后的史家会记载

伊利亚斯朝

了。而到了

穆斯套菲

米尔洪德

洪德米尔

这些通述史家的时候,再提及到伊利亚斯朝也不过是重述我先前提到那些人的著作而已。[3] 不过,那些着力记载某城镇、某地区的地方史志倒是在这片广阔的历史景色里展现了不一样的光彩。波斯地区一直有种力求翔实的史书体裁,并流传至今:这类史书首先会在自问自答中介绍有关地方的

法达仪(fadā'il,即绮丽、秀致之处)

,以及名声能显耀当地的大学者和宗教领袖;接着再记载那些影响了当地的历史事件。

圣裔艾哈迈德

卡斯拉维

[Sayyid Ahmad Kasravī]的著作中对阿塞拜疆家乡和胡齐斯坦的描写便实在地遵循了古代的这套传统写法。[4]东部伊斯兰世界的史家们也一直有意识到这类史书(如

纳尔沙喜

《布哈拉史》

、佚名

《锡斯坦史》

伊斯菲扎里

(Mu’īn ad-Dīn Isfizārī)

《天堂之乐园:哈烈城灵秀之书(Raudāt al-jannāt fi ausāf madinat Harat)》

等)蕴藏有丰富的记载,这些记载隐私秘密,但又意义重大,能够充实通史家们笔下那套空旷空虚的历史架构。在伊斯兰历史早期的几个世纪,克尔曼作为一个文化上的“二级地区”,在当时是出产不了什么当地史志著作的;但在十二世纪我们找到了一位克尔曼地方史学的领军人物——

阿弗答乐丁·克尔曼尼

(Afdal ad-Dīn Ahmad ibn Hāmid Kirmānī,死于回历六一五年[1218]),被

巴斯塔尼·帕里奇

(Muhammad Ibrāhīm Bāstānī-yi Pārizī,见下文)称为

“克尔曼的贝哈基”

。在他三部著作中,记载克尔曼史的史书名为

《高级驿站高贵契约(‘Iqd al-‘ulā li'l-mauqif al-a‘lā)》

,此书为献给古思人大头领

马立克·狄那儿

(Malik Dīnār)而写,这位大头领在回历五八二年[1186]从克尔曼塞尔柱末主手中夺取了克尔曼全境。该书第三

章(qism)

在记载了古思人征服克尔曼事迹的同时也有关于征服克尔曼的早期统治者的历史记录,以及克尔曼地区极特别之优势与特征。该章节有一处其他地方都找不到的史料——

伊本·伊利亚斯

在克尔曼多处城镇大兴土木的记述(见下文)。后来该书被十九世纪克尔曼当地的史家

瓦齐里

(Ahmad 'Alī Khān Vazīri)用进他的

《克尔曼史(Tarikh-i Kirmān)》

里(该书也被称为《

萨拉里耶史[Tarikh-i Sālāriyya]

》,取名自瓦齐里之恩主、时任克尔曼总督

萨拉尔·拉什卡尔·米尔扎·法尔曼·法尔玛

[Sālār-i Lashkar Mīrzā Farmān-Farmā])。在这部书最好的校释本(Publications of the Farmān-Farmāyān Memorial Library No. i, Tehran 1340/1961)中,

巴斯塔尼·帕里奇

还从原书中做了进一步的引用,放到他对瓦齐里书的注释里。[5] 钱币资料通常能填补文字史料留下的坑洼缝隙,只因钱币珍奇又有价值,每一枚发现的钱币都能和过去的历史建立起一道直切又实在的联系。可惜的是,目前已知情况来看,伊利亚斯朝并无钱币存世。当然不排除他们的钱币还埋在土里,尚未出世[6]。 [1] 原注1:关于克尔曼的一般情况及其在历史上的地位,见

克拉莫斯

(J. H. Kramers)的

伊斯兰百科全书初版(El

1

文章“克尔曼”;至于其地理、生态和克尔曼城镇与周边地区的人口,见

英格力士

(P.W. English)

《伊朗的城市与乡村:在克尔曼盆地的开拓与经济情况》

[2] 译注:原文为scions of the Qara Khitai。实际上起儿漫王朝与西辽并无血亲关系,甚至说和西辽政权的关系也比较模糊。博斯沃思在后来的《伊斯兰朝代简史》中也更正了这个观点,写起儿漫王朝仅仅是“西辽的一个将领”建立。关于起儿漫王朝与所谓后西辽,详见我的b站文章

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15244676/?from=readlist

[3] 原注2:El

1

中唯一和伊利亚斯朝扯上关系的文章就是

于阿尔

(Cl. Huart)撰文章“阿布·阿里·穆罕默德·本·伊利亚斯”,简略,没什么细节。

[4] 原注3:见卡昂(Cl. Cahen)

《中世纪亚洲穆斯林的民众运动与城市自治》

p76-77(初发于《阿拉伯》期刊vi [ 1959] 250-1)。他认为伊斯兰世界生动的地方史体裁是便是其城镇充满活力和独立生活的标志。

[5] 原注4:目前已知

《高贵契约(‘Iqd al-‘ulā)》

有好几个抄本(见

斯托里

《波斯文献史》

卷一,部分一p357和部分二p1297),至少已经在德黑兰刊行三次以上;校订本引录了今人

纳义尼

(Ali Muhammad 'Amiri Nā’inī)刊行于回历一三一一年[1932]的文章。

[6] 原注5:海伦·米切尔小姐(Miss Helen Mitchell)与乔治·C·迈尔斯博士(Dr George C. Miles)都已经证实了确实缺少伊利亚斯朝的钱币。不过米切尔小姐倒提醒我注意下牛津

艾希莫林博物馆

(Ashmolean Museum)藏有的一枚白益钱币,它出土于巴尔达希尔城,铸造时间为回历三四八年[959/960]、由阿杜德·道莱主持铸造。可惜钱币上有个孔,刚好穿掉了一部分铸币厂的名字,如能正确识别出铸币场的地点,这唯一的解释就是白益朝在这一年曾向克尔曼扩张了势力,但时间不长,可能只是白益朝的一次突袭或者侵掠;不过这次侵袭并未被史籍和文献记载(见下文p112-113)。

九世纪下半叶,克尔曼与其邻省法尔斯一道,被萨法尔与阿木尔两兄弟建立的辽阔但短暂的军事帝国征服吞并。在十世纪初,克尔曼与法尔斯从萨法尔朝异密

塔希尔·本·穆罕默德·阿木尔

(Tahir ibn Muhammad ibn 'Amr)手中掉出,落入了萨法尔朝的奴隶大将军

苏不喀里

(Subkari,?Sebuk-eri

[1]),此人统治两地,形同独立,直到在回历二九八年[911]或二九九年[912]被哈里发军击败[驱逐],阿拔斯朝自此重新在南部波斯建立  统治,以

阿卜杜拉·米斯玛义

(Abdallah ibn Ibrahim al-Misma'i)为总督[2]。在回历三零一至三零四年[914-917],萨法尔朝暂时被镇压,萨曼也因在河中与呼罗珊爆发的危及社稷之叛乱而无暇顾及对锡斯坦的控制[3],阿拔斯也得以伸出手来在锡斯坦扩张自己的势力影响。随即,出身奴隶将军的法尔斯总督

巴德尔·哈马迷

(Badr ibn ‘Abdallāh al-Hammāmī)派

法德勒·本·哈米德

(al-Fadl ibn Hāmid)和克尔曼副总督

阿布·宰德

·哈利德·本·穆罕默德

(Abū Zaid Khālid ibn Muhammad)前往锡斯坦,但阿布·宰德反倒在回历三零四年[917]反叛巴德尔,不过被巴德尔大败于法尔斯的

达拉毕吉德

(Dārābjird),本人亦被杀死[4]。而法尔斯与克尔曼的统治权随即转到了

米斯玛义

之子易卜拉欣手里;在他任期内,他率一支军攻伐克尔曼境内的

苦府人

(Kufīchīs/Qufs)

,并将五千苦府人赶去法尔斯。回历三一五年[927]易卜拉欣死后,哈里发

穆克塔迪尔

任命奴隶将军

亚古特

(Yakut)为法尔斯总督,以

阿布·塔希尔·穆罕默德·本·阿卜杜·萨马德

为副,统辖克尔曼[5]。回历三一八年[930],哈里发任命自己的儿子

哈伦

为法尔斯、克尔曼、锡斯坦、莫克兰四省

大总督(honorary governor)

。但明年

亚古特

又上任为法尔斯的实权总督,亚古特之子

阿布·巴克尔·穆罕默德

则统辖锡斯坦。然而,史料并没有记载当时阿拔斯朝派往锡斯坦的总督有没有能在当地站稳脚跟建立统治。锡斯坦当时由萨法尔王朝的异密

阿布·贾法尔

·艾哈迈德

(Abū Ja'far Ahmad ibn Muhammad ibn Khalaf ibn Laith)牢牢掌控着。回历三一七年[929],

阿布·贾法尔

还组织一支军队兵不血刃进入克尔曼,要当地上贡一百万迪尔汗[6]。 回历三一七年[929],[本文的主人公]

阿布·阿里·穆罕默德·本·伊利亚斯

才开始出现在史籍中。这一年,萨曼朝的异密

纳斯尔二世

面临着一场叛乱:他的三个兄弟

叶海亚

曼苏尔

易卜拉欣

在王都布哈拉造反,此前他们都被囚禁着。叛乱起后,布哈拉城中不满现状、野心勃勃之辈(据

加尔迪齐

言,为

‘一群游手好闲的无赖之人[Fudūliyān/trouble-seekers and meddlers]’

,还有军中官员加入;而

伊本·阿西尔

所记的是‘有德莱木人、阿里派、

阿亚尔党人

[即圣战志愿兵和武士]’)顿时加入了

叶海亚

一方,拥立他为异密。

伊本·伊利亚斯

原本为

纳斯尔二世

麾下将领,似乎是粟特人出身(据

瓦齐里

书中记是az mahall-i Sughd-i Samarqand);其家族在粟特当地也能保持着权势与利益,并有家族成员在克尔曼当官。

伊本·伊利亚斯

此前令

纳斯尔二世

不喜,因此入狱,后得著名的大维齐尔

巴勒阿米

说和,方从狱中放出,并率一支军攻打

戈尔甘

。到了

叶海亚

叛乱时,他转头就加入了叛军一边。然后当叛乱失了锐气,开始分崩瓦解时,

叶海亚

跑到

尼沙不尔

,但被

尼沙不尔

总督

马坎·本·卡基

拦着不让进入,

马坎

出身

德莱木人

,此时正为

萨曼王朝

效力。

伊本·伊利亚斯

则转投

马坎

一边,并在

马坎

前往

戈尔甘

后鸠占鹊巢取了

尼沙不尔

。但他随即又邀

叶海亚

尼沙不尔

,重奉为主,在虎土白中诵念其名。回历三二零年[932],

纳斯尔二世

在重新掌控国势后,进军

尼沙不尔

,军心浮动之下,叶海亚麾下诸将大难临头各自飞。其中

喀喇特勤·伊斯菲贾比

撤往今阿富汗南部的

布斯特

(Bust)与

鲁哈吉

(ar-Rukhkhaj);

伊本·伊利亚斯

则遁往

克尔曼

,并在当地建立了自己的政权[7]。 当时

克尔曼

甚至说南部波斯的总体局势呈现动荡不稳之态,可谓给了

伊本·伊利亚斯

一个大展身手的机会。当时的波斯地区,哈里发统治留下的余威已经随着德莱木人掀起的攻城掠地风潮而消散无踪。回历三一六年后[928],

马尔达维奇

(Mardāvīj ibn Ziyār)与

阿斯法尔

(Asfār ibn Shīrūya)各自的势力已然越过

杰贝勒

(Jibal),向着

伊斯法罕

胡齐斯坦

边境扩张而去。在胡齐斯坦和下伊拉克,阿拔斯朝只能靠着朝中有权势又割据一方的人物(如

艾哈迈德·巴里第

[Abū ‘Abdallāh Ahmad al-Baridī]与总异密

伊本·拉伊格

[Muhammad ibn Rā’iq])进行统治。虽然

亚古特

还在当着

法尔斯

总督,但很快便得承受来自

马尔达维奇

及其麾下白益三兄弟的压力,这股压力日益逼近,最终在回历三二二年[934],

亚古特

阿里·本·布益

(即后来的

伊马德·道莱

)击败,首府

设拉子

也落入白益兄弟之手;两年后,他与

艾哈迈德·巴里第

的作战中战死[8]。 回历三二二年[934],萨曼异密

纳斯尔二世

逐步采取措施收复他失去的边境领土,并且他放开了

马坎

的束缚,派他对付

伊本·伊利亚斯

伊本·伊利亚斯

赶往

伊斯塔赫尔

寻求亚古特的援助,但徒劳无功,并在回师

克尔曼

途中被

马坎

打得大败,被赶到西部波斯的

第纳瓦儿

(Dīnawar);

马坎

则代表着呼罗珊大将军

伊本·穆赫塔吉

(Muhammad ibn al-Muzaffar ibn Muhtāj)收复了

克尔曼

。在回历三二三年[935]下半年到三二四年[935-936]上半年,

马坎

伊本·穆赫塔吉

所召,随征

马尔达维奇

武什吉尔

治下之

库米斯

(Qūmis)与

戈尔甘

二地。此事让

伊本·伊利亚斯

得以返回克尔曼,并与当地萨曼守军交战多时,最终恢复了在当地的势力[9]。

但在伊本·伊利亚斯取得最后胜利之前,克尔曼地方之事务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并以极具活力与侵略性的白益王朝形态出击

。前文曾述

阿里·本·布益

亚古特

手中夺得

法尔斯

,而

哈桑·本·布益

(即后来的

鲁肯·道莱

)则控制了

伊斯法罕

杰贝勒

大部地区。三兄弟中年纪最小的

艾哈迈德

(后来的

穆仪兹·道莱

)则在回历三二四年[936]受长兄

阿里

指点,将目光转向克尔曼,此时的克尔曼地区正因

伊本·伊利亚斯

与萨曼将领

易卜拉欣·本·西木居尔

(Abū ‘Alī Ibrāhīm ibn Sīmjūr ad-Dawātī)大打出手而一片鸡毛,

易卜拉欣

正是在

马坎

被召走后前来镇守克尔曼的。而

穆仪兹·道莱

此时领着一千五百精锐德莱木军士与五千突厥人蓄势待发[10],又有外号

库尔达比尔

(Kūr-Dabīr)的

艾哈迈德·拉齐

(Ahmad ibn Muhammad ar-Rāzī)为其谋士、书记,助其掌军。在

伊本·伊利亚斯

正围攻

易卜拉欣

时,白益军抵达至克尔曼西境的

思儿建城

(Sīrajān)。

易卜拉欣

败退回呼罗珊,

伊本·伊利亚斯

也回撤到

巴木城

(Bam),此地位于大沙漠的边缘,一旦事有不谐,能非常轻松地撤往

库黑斯坦

(Qūhistān)或锡斯坦。实际上,

伊本·伊利亚斯

甚至都没和白益打上一场,便撤去

锡斯坦

去了【逃跑天赋点满】。而

穆仪兹·道莱

早已在

思儿建

巩固了统治,并通过强征当地钱财犒赏三军。

伊本·伊利亚斯

逃了之后他便抽调麾下官员接管

巴木城

,自己则转军至克尔曼南部的

吉鲁弗特

(Jīruft)。在这一行动前穆仪兹便事先和当地

苦府人

俾路支人

的首领

阿里·本·赞吉

(Alīibn az-Zanjī,也称

阿里·古鲁亚

Alī K.lūya[? Gulūya])进行了一番会谈。通常这些活跃在克尔曼南部和东部群山(地理家们说是

苦府山

[Jabal al-Qufs]与

巴里兹山

[Jabal Bāriz])的山民都愿意进贡给克尔曼的统治者,换个事实上的独立[11]。

阿里·古鲁亚

同意每年给白益王朝上贡一百万迪尔汗,现在立马还能奉上十万迪尔汗[聊作军资],并提供一处好住所用作大军营地。据

米斯凯韦

记载,谋士

库尔达比尔

建言

穆仪兹

先和

苦府人

讲和,找个合适时机,出其不意将其拿下,到时还不是任他搓圆拿扁。因此

穆仪兹

打算依计而行,奇袭

阿里

,但

苦府

一方斥候警醒了阿里[使得奇袭变成强攻],之后的战斗中

穆仪兹

的头和身体严重受创,

左手没了,右手也断了几根手指

【策略是好的,建议下次别给策略了】

伊马德·道莱

[听闻后]连忙从法尔斯派遣两千军士驰援

思儿建城

内穆仪兹的留守兵力。不过

阿里·古鲁亚

见识到了白益一方的实力,他前往

吉鲁弗特

照顾受伤的穆仪兹,并与

伊马德·道莱

讲和【此人要是女儿身将是绝杀】。这时

伊本·伊利亚斯

在锡斯坦听闻了穆仪兹进展不顺后,便回到了

汗纳卜

(Khannāb,在巴木城与思儿建之间的一座城)。但在之后几天他遇到白益军,又被击败,狼狈逃窜。在打跑

伊本·伊利亚斯

后,

穆仪兹

总算有能力报此前重伤之仇,并一战击败了

阿里·古鲁亚

【什么巨婴】。但

伊马德·道莱

认为白益王朝此时的资源并不足以再给到克尔曼,用以镇压当地那些不服王化的山民和部落蛮夷。因此他召回了

穆仪兹

穆仪兹

只能不情不愿地回到

伊斯塔赫尔

。后来在回历三二六年[937/938],

伊马德·道莱

派他去攻略

胡齐斯坦

[12]。

瓦齐里

的书记载了

穆仪兹·道莱

攻打

克尔曼

的一些原因,不算复杂,却显得说法多样,又颇多轶事。这些记载取材的史料中唯一称得上权威的只有写成较新的

洪德米尔

《传记之友(Habib as-siyar)》

。洪德米尔记载:

易卜拉欣·本·西木居尔在回历三二零年[932]受萨曼朝异密所遣,率军收复

克尔曼

,但在

易卜拉欣

抵达

巴尔达希尔城

(Bardasīr)以北之

拉瓦尔

(Rāvar)时,他收到

穆仪兹·道莱

率军从法尔斯东征克尔曼的消息,因此撤回了呼罗珊。

伊本·伊利亚斯

之子

苏莱曼

当时是

思儿建城

总督,他拱手让城给穆仪兹,自己脚底抹油逃向

巴尔达希尔

,美其名曰“襄助”父亲围攻该城,但最后,

穆仪兹

同意和

伊本·伊利亚斯

讲和,接受了对方开出的条件:定时上贡,念虎土白时将白益诸王名字放在自己名字之前。穆仪兹接着便回了

设拉子

[13]。这段不明含糊的记载发生的时候不可能早于回历三二零年[932](当时

伊马德·道莱

还没夺得

法尔斯

呢,还是两年后的事情,见上文p110);同时也显得这段记载可信性在两可之间;至于那个所谓的

思儿建城

总督

苏莱曼

的出现,显然是和之后

阿杜德

征服

克尔曼

时的史事混合在一起了。除此之外,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段白益入侵、使得

伊本·伊利亚斯

曾短暂臣服白益的记载是发生在他统治的后期,

米斯凯韦

没注意到,或者认为无用[而没记](正如下文所示,

乌特比

穆喀达西

均言,一般来说

伊本·伊利亚斯

都是承认萨曼王朝的霸权)。前面注释5提及的那个,回历三四八年[959/960]

阿杜德·道莱

巴尔达希尔

打铸的钱币能和这段记载联系上吗?虽然

穆仪兹·道莱

直到回历三五六年[967]才去世,但他在回历三三四年[945]之后便已经在

巴格达

建立起了自己的小朝廷,做着“

总异密

”的大官了,克尔曼的事务应该跟他八竿子都打不着才是;另一方面,

阿杜德·道莱

自回历三三八年[949]后便为法尔斯之主。就算

穆仪兹·道莱

能和

克尔曼

事务扯上关系,也只是在

伊本·伊利亚斯

初掌权的时候而已;

那么这个事迹的主要疑点,是否就是把这一件发生较晚的事情主角阿杜德·道莱,和他叔叔穆仪兹道莱搞混了捏?

最后,我们还可以在

《高贵契约》

中注意到和

穆仪兹·道莱

攻打克尔曼原因相关的记载。书中特意提及他和

苦府人

的冲突[14],但其中有处特别清楚的细节,便是他和

阿里·古鲁亚

爆发战斗的地点,在一处叫

底儿法里德

(Dar-i Fārid/Dilfārid)

[15]的隘谷口,位于

萨尔杜亚地区

(Sardūya),即克尔曼山区最高点

哈扎儿峰

(Kūh-i Hazār)之西南。 [1] 原注6:关于其名字,见博斯沃思

《萨法尔朝之军队》

p545-546。

[2] 原注7:见《锡斯坦史》校订本p295-296;《全史》校订本卷八,p44-46;《塔巴里史补》校订本,p34-35、p69;伊本·哈利坎《传记辞书》英译本卷四,p333。

[3] 原注8:参见巴托尔德所撰El

1

文章“伊斯玛仪·本·艾哈迈德”。

[4] 原注9:《锡斯坦史》p302-306;《全史》卷八,p59-60、p77

[5] 原注10:《全史》卷八p117、p131

[6] 原注11:《全史》卷八p164-165;《锡斯坦史》p313

[7] 原注12:加尔迪齐《记述的装饰》校订本p29-30;《布哈拉史》英译本p95-96、p155;《全史》卷八p154-157、p207-208;瓦齐里《克尔曼史》p59-60;巴托尔德《蒙古入侵时期的突厥斯坦》p242;施普勒《伊斯兰早期的伊朗》p90.  

[8] 原注13:米斯凯韦《各民族的经验》英译校订本卷一p282-284、295-303、339-350;《全史》卷八204-207, 235-240.

[9] 原注14:《全史》卷八p207-208、p227-228;纳奇姆El

1

文章“马坎·本·卡基”。

[10] 原注15:放方便起见,下文均以其尊号称呼白益三兄弟,尽管直到946年白益王朝入关巴格达后才获得这些尊衔(《各民族的经验》卷二p85、卷四p88-89;《全史》卷八p337)。

[11] 原注16:关于苦府人与俾路支人,菲尔多西在《列王纪》中也不止一次记载他们好战之脾性。见斯特兰奇

《大食东部历史地理研究》

p316-317、p323-324;《世界境域志》英译本p65、p124、p374-375.米诺尔斯基猜测苦府人可能是布拉灰人(Brahui)祖先。在之后几十年(即塞尔柱入侵克尔曼时,俾路支人向东迁徙到了现在的家园——波斯的俾路支斯坦和巴基斯坦的俾路支斯坦)。见费耐生El

2

文章“俾路支斯坦”A部分,地理与历史;及其文章《对俾路支人历史的札记》。

[12] 原注17:《各民族的经验》卷一p352-356、卷四p396-401;《全史》卷八p242-244;《传记辞书》英译本卷一p155-156(穆仪兹·道莱的传文);马非祖拉·卡比尔

《巴格达的白益王朝》

p42-43.

[13] 原注18:《克尔曼史》p61-63。

[14] 原注19:《高贵契约》p66;《克尔曼史》p65-66.

[15] 原注20:这个名字有多种拼法,具体见伊斯塔赫里书校本p165注释d。

在之后大概三十年的时间里,编年史家们并没有记录这段时间克尔曼有发生过什么事。似乎

伊本·伊利亚斯

在白益军撤离后卷土重来,并在之后的时间里巩固了当地大部的统治。他在虎土白中认萨曼为宗主,但实际上独立一方,在回历三四八年[959/960],哈里发

穆提

(al-Muti)赐下旗帜、荣誉长袍和两枚象征独立政权的徽章[1]。

阿弗答乐丁

视伊本·伊利亚斯为一个

阿亚尔

,即土匪强盗之流;并说他以抢掠

法尔斯

克尔曼

的旅行商队作为每年的“稳定收入”[2];而书中

阿杜德·道莱

最终征服克尔曼事迹的记载显然暗示了

伊本·伊利亚斯

有接受苦府人抢掠四方后上交的“份子钱”的惯例(见下文)。这非常可能是因为,他和这些山民采取

羁縻妥协之策(modus vivendi)

,方能为稳固统治克尔曼建立基础。 从好的一面看,阿拉伯地理家和

阿弗答乐丁

都提及到

伊本·伊利亚斯

的一些重大史事,比如大兴土木,施行仁政等。他把

巴尔达希尔

或称

古瓦失尔

(Guvāshīr)视为自己堆放珍宝、积累财富之地[3],并在当地建起了一座清真寺;改建了旧城堡的同时还设计了几座园林,打了一口深井;建了两处高点(strong-points),挖了一条护城壕沟;城镇内一座小山的山头有座据点,气候凉爽,

伊本·伊利亚斯

每晚都骑马上山,在里面睡觉。据说有人去了他新建的两座城堡的某一座,名叫“

山上之堡(qal’a-yi kuh)

”的,在大门上刻写了几行字:  

‘Ibn Ilyās built you, and then someone else came along and occupied you. But that is the way of Time: it sweeps onward and then it brings things back.

You were built by a man who, if we had said to him “You have been given eternal life”, would have objected and claimed that he had been granted a further eternity after the first eternity

 

阿弗答乐丁

说他曾去找过这两句铭文,但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在

巴尔达希尔

西北两

站(stage)

远的扎兰德(Zarand),

伊本·伊利亚斯

也建了一座城堡;巴城南边的一座叫

古拜剌

(Ghubairā)的小镇,他还在城墙之外兴建了一座集市。之后在

巴木城

西北的

阿瓦力可

(Avārik)与

米赫吉尔德

(Mihrgird)两处小镇,他又建了一座城堡;还有大沙漠边境的

哈比斯

(Khabīs)也有一座。他在这方面十分活跃,还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城镇的大门上。

阿弗答乐丁

提到集市经历了两个世纪的风霜,到了他那个时代,这个刻字仍然还在。

伊本·伊利亚斯

之子

伊利亚萨

在他书中被称作“

巴尔达希尔城

之府衙建设者(Dār al-Imara)”[4]。伊本·伊利亚斯的名字也因此上了几本“王公镜鉴”式的文献里,连

尼扎姆·穆勒克

也提到了他高尚的品德与过人之功绩[5]。 [1] 原注21:穆喀达西书校订本p472;《全史》卷八p393;《乌特比史》校订本p195.

[2] 原注22:《高贵契约》p67;《克尔曼史》p60.穆斯套菲《选史》校订本p380也讲到,伊本·伊利亚斯出身阿亚尔党人,其暴政最终使克尔曼的民众厌弃他。

[3] 原注23:《各民族的经验》卷二p249、卷五p265-266;以及《世界境域志》英译本p374.在穆喀达西的时期(约回历三七五年[985]),巴尔达希尔还是白益治下克尔曼的行政首府与驻军之地(Maqdisi, 461)。直到塞尔柱时期仍然是一省首府,经过一个明显的认同过程,获得了“克尔曼城”的名号,沿用至今。参见《高贵契约》p72-74;《大食》p302ff。巴斯塔尼·帕里奇进行推测,伊本·伊利亚斯之将首府从阿拉伯早期就定下的思儿建城迁到了巴尔达希尔,其目的是为了将自己搜集的财富尽可能放在远离白益王朝的地方(《克尔曼史》p62注释2).

[4] 原注24:穆喀达西书p461-462、p466;《高贵契约》p66-67;《克尔曼史》p60-61;《大食》p305、308、313。

[5] 原注25:《治国策》校订本第七章,p60、英译本p49-50;不过书中记载的哥疾宁苏丹马哈茂德征伐苦府人与俾路支人的事迹(校订本p80ff,译本p67ff)与时代不符,据译者达克注释言,这是把马哈茂德跟伊本·伊利亚斯拉到一个时代了。

编年史家们记载的

伊利亚斯朝

史事到了回历三五六年[967]和三五七年[968]便是尽头了,此刻已到

伊利亚斯朝

临近灭亡之时。之后,便是

阿杜德

征服

克尔曼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先叙述往前两三年的情况。当时

伊本·伊利亚斯

和儿子

伊利亚萨

产生了嫌隙,因而伊利亚萨寻求

阿杜德·道莱

的庇护(阿杜德在回历三三八年[949]伯父

伊马德·道莱

逝世后便为法尔斯之主),直到双方重归于好[1]。据

米斯凯韦

记载,

伊本·伊利亚斯

统治这么多年以来,将自己的大笔财富分散放在

克尔曼

境内各处城堡里,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在

巴尔达希尔城

;这些财富都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他

“简直就是天生贼种,活脱脱的下山土匪(jarā majrā ba’d al-mutasalikin)”

,还跟

苦府人

俾路支人

匪盗沆瀣一气,互相勾结,瓜分他们劫掠而来的收益。有次,他前往

苦府人

的驻地,从一支被掠夺的商队中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钱时,不慎中风瘫痪【好似开香槟】。故而他不得不开始考虑政权之继承这种身后事。在他三个儿子中,

伊利亚萨

身为军队统帅,同时也是法定的储君,在他死后必然继位;而三子

苏莱曼

和长子关系恶劣,因此

伊本·伊利亚斯

决定让

苏莱曼

回祖地

粟特

,还给了他一份清单,上面列着他埋藏的金银珠宝的地点。但

苏莱曼

却不想就此失去在

克尔曼

的权势,他假装前往

粟特

,实际去了

苦府人

处要回了之前

伊本·伊利亚斯

因中风而没来得及拿回的那笔份子钱。有了这笔钱打底,他从

苦府人

中拉起了一支队伍,并进军至

思儿建

,此前他还是该城总督。

伊本·伊利亚斯

[听闻后便]派

伊利亚萨

率军队前往镇压,并给出指令:能把他劝去

粟特

最好,

不行

就把他抓回来。一番激战后,

苏莱曼

大败,逃往呼罗珊。

伊利亚萨

占领了

思儿建城

,并在城内大肆劫掠,直到城内法官与贵族们请求放过为止[2]。

伊利亚萨

此时在

克尔曼

取得了较高的权势,却因父亲宫廷中

三个(a trio of)

心怀敌意、策划阴谋之人而败坏了与父亲的关系,这三人,一个名

阿卜杜拉·本·马赫迪

,人称

卜苏亚

(Busūya);一个宫廷医师(可能是犹太人?),名

伊斯拉依

(Isrā’īl);还有负责策划阴谋者(architect),名

马尔祖班

。三人合力之下,

伊本·伊利亚斯

和长子之嫌隙再起。他解了

伊利亚萨

统领军队之权,交给了自己手下一个叫

秃儿穆什

(Turmush Hājib)的心腹古拉姆;并玩弄诡计,诱骗长子孤身进了自己治下的某个城堡,顺势将其擒住,并软禁起来。此时,

伊利亚萨

之母与小伊利亚斯之母——这两位

伊本·伊利亚斯

的王妃都认为随着重病、加上三个狼子野心之辈的煽动,自家夫君的行事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趁着

伊本·伊利亚斯

病势加重而陷入意识不清的时候,二人放出了

伊利亚萨

;而军方也已经厌恶

伊本·伊利亚斯

喜怒无常、施政暴虐的作风,因而对

伊利亚萨

的回归十分欢迎。[等清醒过后,]

伊本·伊利亚斯

只得承认现状,并按照

伊利亚萨

的安排逊位,前往呼罗珊;而

伊利亚萨

允许父亲带走自己积攒的所有财富资产,包括100担珠宝玩物、黄金银钱、名贵衣物等,并有300名亲信古拉姆跟随。随着

伊本·伊利亚斯

让出了自己的宅邸城堡,那三个小人也落入

伊利亚萨

之手,并被移交到谋士兼维齐尔

巴密

(Abū Nasr Muhammad al-Bammī),巴密将三人严刑拷打,将他们身上的财产都榨了个精光后便送他们上西天了[3]。

伊本·伊利亚斯

[出克尔曼,]途经

哈比斯

喀因城

(Qain),最终到了布哈拉异密曼苏尔一世的宫廷,他另一个儿子

苏莱曼

当时已经在布哈拉多时。[在

布哈拉

的最后时光中]他的病势似乎好了几分,还成为了

曼苏尔一世

常侍(boon companions)

。他对攻打波斯北部十分积极,极力建言异密对

齐亚尔王朝

白益王朝

展开攻势。关于他的死期,

乌特比

伊本·阿西尔

记的是回历三五六年十月[967年9-10月];

米斯凯韦

记的是回历三五七年九月[968年8月][4]。 在回历三五六年[967]

阿杜德·道莱

攻下

阿曼

以后,年轻又没有经验的

伊利亚萨

显然抵挡不了这位野心勃勃的君主以泰山压顶之势对

克尔曼

展开的进攻。据

乌特比

记载,伊利亚萨实在蠢得可以,竟然还想抢占白益朝邻近

克尔曼

法尔斯

的领土。他引用了一句名言:

“野驴寻角,却失其耳(The wild ass sought a pair of horns, but lost its ears in the process)”

来说明此时

伊利亚萨

自己造成的危险局势;

伊利亚萨

原本还收留了一批从

阿杜德

处叛逃而来的随从,但之后又对其施加虐待,认为是

阿杜德

所行之苦肉计和反间计;而

阿杜德

这边则坚持不懈地对

伊利亚萨

的军队和侍从展开金钱攻势,使得其麾下一千德莱木军士和大批突厥士兵投靠了

法尔斯

。这时(回历三五七年[968]),

阿杜德

便率军入侵

克尔曼

,占据了首府

巴尔达希尔城

,并抢占了该城管辖范围内几个战略要塞。

伊利亚萨

面对此情此景,毫无骨气,丢下手底下的军队,孤身一人逃向

萨曼王朝

的领土。据

米斯凯韦

记载,他刚到

布哈拉

父亲就去世了。随着

阿杜德

克尔曼

巩固其统治,白益王朝总算排除万难,得到了这块地方,不枉

穆仪兹·道莱

时期积年之功。据

伊本·豪卡尔

记载(约回历三六六年[976]),

克尔曼

的税赋因当时连年战乱而锐减能交上来的也是零零散散[5]。[在攻下

克尔曼

后,]

阿杜德

也迎来了

锡斯坦

后萨法尔朝

异密,号

瓦里道莱

哈拉夫·本·艾哈迈德

(Walī ad-Daula Khalaf ibn Ahmad)派来的使节团,同意在之后的虎土白中改诵念白益君主的名字,放弃萨曼君主,现在已经实行;同时也迎来了哈里发

穆提

正式任命

阿杜德

统治

克尔曼

的诏书。他命自己的儿子

失尔齐耳

(Abū’l-Fawāris Shīrzīl,即后来的

沙拉夫·道莱

[Sharaf ad-Daula])领克尔曼总督之职,将实际大权交予麾下将领

库尔基耳

(Kūrkīr[6] ibn Jastān),随即班师回到王都

设拉子

。据

瓦齐里

所言(他引用了基础史料,但没说名字),信奉什叶派的失尔齐耳令克尔曼境内诸

海推布

(khatibs)都要在礼拜五讲道时诅咒倭马亚哈里发

穆阿维叶

。而

伊利亚萨

那边,起初萨曼王朝对他挺好,但他后来便作妖,埋怨萨曼朝廷不帮他拿回自己的地盘,因此被朝廷驱逐,一脚踢去

花剌子模

。而

小西木居尔

(Abū’l-Hasan Muhammad ibn Ibrāhīm ibn Sīmjūr)则前往

库黑斯坦

呼斯特

(Khūst),领走了

伊利亚萨

原本前往

布哈拉

前安置在当地的财产和古拉姆。在

花剌子模

,伊利亚萨不慎得了

红眼病(ophthalmia)

,发炎伤重,死在当地。据

伊本·阿西尔

评价,这就是他起兵反叛自己父亲,真主降下的报应[7]。

[1] 原注26:《各民族的经验》卷二p250、卷五p266;《全史》卷八卷八p432;见博温所撰El

2

文章“阿杜德·道莱”与卡比尔《巴格达的白益王朝》p43

[2] 原注27:《各民族的经验》卷二p249-250、卷五p266-267;《高贵契约》p67-68;《全史》卷八卷八p432;乌特比书原文卷二p117、波斯语译本p195,这几处史料都记载了苏莱曼在伊利亚萨继承其父统治后在思儿建掀起叛乱的事迹。

[3] 原注28:《各民族的经验》卷二p251-253、卷五p267-270;乌特比书原文卷二p116-117、波斯译本p195;《高贵契约》p67-68;《全史》卷八上述页数。据乌特比书,秃儿穆什(Turmush/Tuzmush)和比失尔·本·马赫迪(可能是阿卜杜拉的兄弟?)当时是年轻又无经验的伊利亚萨的客卿顾问。

[4] 原注29:《各民族的经验》卷二p 232-233、p253和卷五246、p270;乌特比书原文卷二和波斯译本上述页数;《全史》卷八p429、p433;见于阿尔撰文《齐亚尔王朝》。

[5] 原注30:伊本·豪卡尔书

2

校本p315、译本卷二p309。他还说有几个克尔曼的官吏曾告诉他,纳斯尔二世曾有几年都向伊本·伊利亚斯索取了50万第纳尔(可能是用作上贡?)

[6] 原注31:施普勒书p100拼作Korgoz,但这个突厥名字和Jastān这个伊朗名字是没什么可能结合在一起的。

[7] 原注32:《各民族的经验》卷二p253、卷五p270;乌特比书原文卷二p117-119、波斯语本p195-196;《高贵契约》p68;《全史》卷八p433-434;《克尔曼史》p66-67;施普勒书同上页数;卡比尔书p43-44。在设拉齐书信集中,有一封是阿杜德·道莱承认后萨法尔朝异密哈拉夫·本·艾哈迈德的国书,并还赠大批礼物给使节团回锡斯坦(见《阿杜德·道莱宫廷的信件,以及这些信件与早期白益王朝其他历史资料的关系》p52注释1)。【作者附注:现在我找到了

《续塔巴里史》

校订本,在卷一p200记载了阿杜德·道莱的将领阿布·艾哈迈德·设拉齐从设拉子到达的日期是回历三五七年十月[968年9月]】。

写到这,也就意味着

伊利亚斯王朝

克尔曼

统治已经结束了。尽管

伊利亚斯家

中还有一些人在窥视着

克尔曼

,想寻找合适时机回归。回历三五九年[969-970],

伊本·伊利亚斯

之子

苏莱曼

便说动了

曼苏尔一世

,得到一支军队,并打着

苦府人

俾路支人

还有其他不服

白益王朝

统治的势力的旗号入侵

克尔曼

,从而聚集了一支大军。

库尔基耳

率军在

巴木

吉鲁弗特

之间的地方和叛军打了一仗,叛军大败,

苏莱曼

和大哥

伊利亚萨

的两个儿子

巴克尔

侯赛因

,以及一大批呼罗珊人士兵都被杀死[1]。当然,在之后的日子里,

苦府人

俾路支人

仍然顽抗,其顽固不化之立场使得

白益王朝

下定决心,派遣大军扫荡其领土,并深入到后世波斯人所称的

莫克兰

俾路支斯坦

,这两地并不承认白益的权威,伊斯兰教也并不普及。镇守克尔曼的

库尔基耳

和另一位将领

阿比德·本·阿里

(Abid ibn 'Alī)进军至

吉鲁弗特

,并在当地击败了一支由

苦府人

俾路支人

和“

马努詹人

(Manūjāniyya,定居在波斯湾沿岸

马努詹

[Manūjān]地方的居民,该地位于

吉鲁弗特

忽里谟子

[Hurmuz]之间)”组成的乌合之众,此战发生于回历三六零年二月[970年12月][2]。之后白益军向

提兹

(Tiz)与

莫克兰

进发,并强力推行伊斯兰世界的宗教、文化与惯例。最后,

阿比德

回军迎击

居鲁穆人

(Jurūmiyya,即

加儿穆希尔

[garmsir]的居民,这片地区气候炎热,在克尔曼境内,临近海岸)[3]以及与之有联系的

贾萨克人

(Jāsakiyya,即

格什姆岛

[Kīsh/Kishm]居民)[4],这些乱军不是群啸山林的匪盗,就是劫掠如风的水贼,还都支援过苏莱曼。经过一番扫荡,大批乱军被俘,作为奴隶解往

设拉子

的奴隶市场开卖[5]。 尽管对这些乱军大杀特杀,

俾路支人

也只不过缩回了自己的老家,

俾路支

地区作为

克尔曼

连接

呼罗珊

锡斯坦

的要地,仍然因恶名而使得过往商队风声鹤唳。因此,回历三六零年十一月[971年九月],

阿杜德·道莱

亲临

思儿建城

,御驾亲征。而

阿比德

奉命率一支大军挺进

巴里兹山

,俾路支人认为该地崎岖难行,敌军绝不会从此地进军;而这支军队[成分复杂,]里有“德莱木人、吉兰人(Jīlīs)、突厥人、阿拉伯人、库尔德人、

祖特人(Zutt)

[6],还有一批

执剑士(sword-bearing infantrymen)”

[7]。不过

阿比德

成功强度此山,并在回历三六一年三月[972年1月][神兵天降],大败

俾路支人

,将其中可战的男子屠杀殆尽,妇孺则俘为奴隶。之后

阿杜德·道莱

将剩余的

俾路支人

赶出

巴里兹山

,强令其改为农民,耕种土地[8]。同时

阿比德

的兄弟则领军越过

苦府山

,攻打

提兹

莫克兰

沿岸的

居鲁穆人

。这支军队的粮秣供应主要靠水陆两路:水路从

尸罗围港

(Siraf)到

忽里谟子

,然后沿岸输送;陆路则是用

单峰骆驼队(dromedarys)

输送,最终此次远征大获全胜[9]。

伊本·豪卡尔

曾记载了一段和

俾路支

相关的事件活动,[虽然没有明确其身份时间,但是]从

伊斯塔赫里

书中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可以看出显然与这段时间征服俾路支息息相关。

伊本·豪卡尔

是这么记载的:

“[统治克尔曼的]君主总算除掉了

俾路支人

这颗脓疮(running sore),摧毁了他们的政权。他[派遣军队]寻出其栖息地,毁坏其土地,分散其部众;令俾路支人为自己效力,并将他们分散置于自己领土的不同地方。”

二十余年后,

穆喀达西

记载了白益王朝征讨

俾路支人

苦府人

的事迹,并劫掠了其部众作为人质,这次征讨起到了一定效果,以往商队途经大沙漠地区时,闻

苦府人

俾路支人

强盗之名无不色变,现在已经安全多了,当然前提是有白益法尔斯君主派出的护卫队负责跟随[10]。 回历三六四年[974/975]伊利亚斯家的成员最后活跃了一波。正当

阿杜德·道莱

伊拉克

阿曼

的事务牵扯住,导致法尔斯的大批守军离开时,一个叫

塔希尔·伊本·西马

(Tahir ibn as-Simma)的人在

居鲁穆人

地方掀起叛乱。同时

塔希尔

萨曼王朝

的一个突厥将领

玉兹特穆尔

(Yuz-Temūr)搭上线了,此人与

小西木居尔

有隙。尽管双方合军,但是

玉兹特穆尔

并不承认

塔希尔

为联军首领。这些事情传到了伊利亚斯家一个叫

侯赛因

的(此人疑似是伊利亚萨的兄弟[11])耳中,当时他在

呼罗珊

,听闻此事后立马入

克尔曼

,成为了叛军与其他不服白益诸势力的首领。然而,

阿杜德·道莱

的维齐尔

阿布·卡西姆·

穆塔哈尔

(Abū’l-Qāsim al-Mutahhar ibn 'Abdallāh)处理完了

阿曼

的相关事务,回军

法尔斯

。阿杜德急令他处理

克尔曼

的叛乱。他在回历三六四年[975]率军从

设拉子

出征。

玉兹特穆尔

措手不及,被白益军击败,只得逃往

巴木堡城

,但也被

穆塔哈尔

围住,被其一通劝说,最终投降。

侯赛因·伊利亚斯

此时召集一万大军,但他也被

穆塔哈尔

击败于

吉鲁弗特

,并被生擒。之后并没有再听说过他的消息。他的失败意味着

伊利亚斯朝

收复

克尔曼

的企图彻底失败[12]。 随着

侯赛因·伊利亚斯

被擒,

伊利亚斯王朝

就此淡出历史。之后的八十年,

克尔曼

都是白益领土的一部分。

哥疾宁王朝

觊觎此地久矣[但没能得手],直到塞尔柱王公

卡瓦尔德

率乌古斯突厥人占领克尔曼,白益朝方才放弃此地。 [1] 原注32a:据希拉勒·萨比(Hilāl ibn al-Muhassin as-Sābi)书引用的阿卜杜拉·法萨维('Abdallah al- Fasawī)记载,伊兹·道莱·巴赫提亚尔(Izz ad-Daula Bakhtiyār)之子努尔·道莱·沙菲鲁兹(Nūr ad-Daula Shāhfīrūz)跟苏莱曼·本·伊利亚斯葬在同一个墓(qubba),时间是回历三九零年[1000](《各民族的经验》卷三p360、卷六p387).

[2] 原注33:见《大食》p317.所谓马努詹人,应该是来自阿布·加尼姆山区(Kūhistān-i Abū Ghānim)的居民,见p318;《世界境域志》p65、p124、p374-375.

[3] 原注34:据伊斯塔赫里书p165;伊本·豪卡尔书原文卷二p311、译文卷二p305,克尔曼地区有四分之三都叫garmsīr ,剩下四分之一,环绕思儿建的山区,叫sardsīr 。在《各民族的经验》卷二p299、卷五p321,马戈里劳斯居然将居鲁穆人认作胡拉米派(Khurramiyya),这无疑是极为滑稽的误解,但是在卷二p359、卷五p392他又认对了。

[4] 原注35:遵循《大食》p261的判断;除非贾萨克人是位于阿曼海岸、现代莫克兰的贾斯克港(Jask)内部的居民,见

《海军手册:波斯篇(Admiralty handbook, Persia)》

(1945) p507-508.

[5] 原注36:《各民族的经验》卷二p298、卷五p320-321;《全史》卷八p448-449、p451-452;《克尔曼史》p68都引用到了萨法维史家阿里·宰因阿比丁·设拉齐(Alī Zain al-'Abidīn Shirāzī)的《续史(Takmilat al-akhbār)》(见《波斯文献史卷一,部分二,p1239》);卡比尔书p44-45引用了一份由易卜拉欣·本·希拉勒·萨比(Ibrāhīm ibn Hilāl as-Sābi’)所在的文书部(Rasā'il),送给正征服克尔曼的阿杜德·道莱的一份恭贺折状。

[6] 译注:祖特人(Az-Zutt/Al-Zutt)原本是倭马亚、阿拔斯王朝大量征召俾路支斯坦的Jutt部民为士兵征战四方,之后这些士兵定居伊拉克,和当地阿拉伯妇女结婚,繁衍成的独特部族。9世纪初曾掀起叛乱,直到835年方被平定,战后祖特人被朝廷分散四居。

[7] 原注37:《各民族的经验》卷五p322,马戈里劳斯将Ar-rijālas-saifiyya翻译为:赛弗·道莱麾下精锐老兵。且哈姆丹军队转投白益朝这件事情也是可信的。

[8] 原注38:伊斯塔赫里书p104-105与伊本·豪卡尔书原文卷二p310、译文卷二p305都解释了巴里兹山土地肥沃、树木丛生。不过该地直到现代,仍然是强盗匪徒的栖息地。见珀西·塞克斯文章《波斯旅行五个月》p433.

[9] 原注39:《各民族的经验》卷二p299-301、卷五p321-323;《全史》卷八上述页数(loc. cit.);施普勒书p100-101;卡比尔书p45.

[10] 原注40:伊本·豪卡尔书原文卷二p310、译文卷二p304;穆喀达西书p489.白益王朝在回历三六零至三六一年[970-972]的军事行动被维齐尔设拉齐的一封信件里提及;以及易卜拉欣·萨比也在信中提到白益军队在克尔曼的活动,并将势力权威扩张至提兹和莫克兰的统治者。克劳德·卡昂《一份独特的白益朝书信》引用了沙基卜·阿尔斯兰的易卜拉欣·萨比书信集,还有两份没刊行的信;还有布雷格尔文p84-87, 带有一处细节满满的阿杜德从伊利亚斯朝手中征服克尔曼的记载。

[11] 原注41:《各民族的经验》如此记载,但仓包尔书p216(主要是跟着扎豪《穆斯林王朝名单》的观点)将侯赛因归为伊本·伊利亚斯的侄子。因为伊本·伊利亚斯诸子中并没有侯赛因的名字。仓包尔可能是对的。

[12] 原注42:《各民族的经验》卷二p359-361、卷四p392-394;《全史》卷八p482-483.

附记

在13世纪的文学传记家

奥菲

所写的

《文苑精华(Lubab al-albāb)》

,有一个章节记载了那些君主和伟人所写的诗歌。章节里有条记载,是关于一个叫

阿里·本·伊利亚斯·阿嘎赤·布哈里

(al-Amīr Abū al-Hasan ‘Alī ibn Ilyās al-Aghāchī al-Bukhārī)的人,他与

达吉基[1]

(Daqīqī)同时代,受众诗人颂赞(mamdūh),本人亦做得一手好诗。《文苑精华》的校订者

纳菲西

猜测这位

阿里·本·伊利亚斯

便是穆罕默德·本·伊利亚斯的兄弟,其族名

阿嘎赤

,表明他是萨曼宫廷中古拉姆近卫军之首领(实际上,从

伊斯玛仪·萨曼

时期开始,其内廷便常由突厥人执掌大权)。纳菲西进一步推测,

阿里

穆罕默德兄弟

应出身萨曼王室,因为二人父名是

伊利亚斯

,而萨曼王朝一位先祖

艾哈迈德·本·阿萨德

有个孙子就叫

伊利亚斯

。萨曼家族确实有个叫

伊利亚斯

的,但除此之外二者要说有关系可谓极为牵强[2]。 11世纪晚期有部史料——法官

伊本·祖拜尔

所写的

《珍宝录(Kitab adh-dhakha’ir wa’t-tuhaf)》

,有一段有趣的记载,提到了

伊本·伊利亚斯

的退位与其子

伊利亚萨

(Abū’l-Muzaffar Ilyasa)继承王位。虽然作者似乎是在

穆斯坦绥尔

时期(1036-1094)的

法蒂玛埃及

地区写成,但由于他早年曾效力于波斯南部的白益君主,因此可能从白益资料中了解到克尔曼的

伊利亚斯朝

[3]。在《珍宝录》第五章,记载一些著名的宝藏时,便提到了

伊本·伊利亚斯

通过种种手段聚敛在克尔曼城堡内的宝藏,在他退位后,便带着他的所有宝藏,还有国王待遇的300古拉姆,30私人奴隶(可能是太监)和200女奴前往呼罗珊;除此之外,他在

粟特

地区还有大批产业,同时也埋了一堆金银珠宝。

伊利亚萨

也给自己的子嗣留了一笔巨额财富,特别提及他储藏里有:满箱的金银制成的

达尔阿特(objets d’art)[4]

,以及一个镀金讲台(dais)、一个镶满珠宝的王座。只不过,之后讲台被刮掉鎏金王座被剥去珠宝,跟着

伊本·伊利亚斯

的一处名贵衣物储藏一块烧掉了。这应该象征着伊利亚萨放弃了旧政权的一切[5]。 [1] 译注:全名为Abu Manṣūr Muḥammad ibn Ahmad Daqīqī(约935-977)萨曼王朝著名诗人。

[2] 原注43:《文苑精华》校订本p32-33, 623-624.

译注:萨曼家族叫伊利亚斯的不止一个,艾哈迈德的一个儿子就叫伊利亚斯。所以这个猜测只是史料不足的情况下的臆测。

[3] 原注44:关于其伊本·祖拜尔及其著作,见博斯沃思

《伊本·祖拜尔<珍宝录>中所记之苏丹马哈茂德使团》

p404.

[4] 译注:指装饰性的小艺术品、工艺品

[5] 原注45:《珍宝录》校订本p187-188.

引用提及文献

英格力士《伊朗的城市与乡村:在克尔曼盆地的开拓与经济情况》 P.W. English, City and village in Iran', settlement and economy in the Kirmān basin (Madison, Wise. 1966) 卡昂《中世纪亚洲穆斯林的民众运动与城市自治》 Cl. Cahen, Mouvementspopulaires et autonomisme urbain dans I’ Asie musulmane du Moyen Age ( Leiden 1959) 76-7 (originally in Arabica, vi [ 1959] 250-1) 博斯沃思《萨法尔朝之军队》 Bosworth, ‘The armies of the Saffarids’, BSOAS, xxxi (1968) 《锡斯坦史》校订本 Tarīkh-i Sistan, ed. Bahar 《全史》校订本 Ibn al-Athīr, Chronicon, ed. Tom­berg, viii 《塔巴里史补》校订本 ‘Arīb, Tabari continuatus, ed. de Goeje 伊本·哈利坎《传记辞书》英译本 Ibn Khallikān, Biographical dictionary, tr. de Slane 加尔迪齐《记述的装饰》校订本 Gardīzī, Zain al-akhbār, ed. Nāzim 《布哈拉史》英译本 Narshakhī, tr. Frye, The history of Bukhara 瓦齐里《克尔曼史》 Ahmad 'Alī Khān Vazīrī, Tarīkh-i Kirmān 巴托尔德《蒙古入侵时期的突厥斯坦》 Barthold, Turkestan down to the Mongol invasion 施普勒《伊斯兰早期的伊朗》 Spuler, Iran in früh-islamischer Zeit 米斯凯韦《各民族的经验》英译校订本 Miskawaih, Tajārib al-umam, ed. and tr. Amedroz and Margoliouth, The eclipse of the'Abbasid Caliphate 斯特兰奇《大食东部历史地理研究》 Le Strange, The lands of the eastern Caliphate 《世界境域志》英译本 Hudūd al- ālam, tr. Minorsky 费耐生《对俾路支人历史的札记》 ‘Remarks on Baluchi history’, Central Asiatic Journal, VI (1961) 44 ff. 马非祖拉·卡比尔《巴格达的白益王朝》 Mafizullah Kabir, The Buwayhid dynasty of Baghdad (Calcutta 1964) 伊斯塔赫里书校本 Istakhri, ed. de Goeje2 穆喀达西书校订本 Maqdisī, ed. de Goeje 《乌特比史》校订本 'Utbī-Manīnī, at-Ta'rīkh al-Yamīnī, II, 116; Jurbādhqānī, Tarjuma-yi Ta'rīkh-i Yamīnī, ed. 'Alī Qavīm (Tehran 1334/1955), 195. 穆斯套菲《选史》校订本 Hamdallāh Mustaufī, Tarikh-i gufida, ed. 'Abd al-Husain Navā’ī (Tehran 1339/1960). 《治国策》校订本和英译本 Siyāsat-nāma, ch. vii, ed. H. Darke (Tehran 1340/1962) The book of government or rules for kings ( London 1960), 49-50 《齐亚尔王朝》 cf. Huart, ‘Les Ziyārides’, Mems, de I’Acad, des Inscrs. et Belles-Lettres, XLII (1922) 400-1. 伊本·豪卡尔书《大地形胜》 Ibn Hauqal , ed. J. H. Kramers, tr. Kramers and G. Wiet, Configura­tion de la terre ( Paris 1964) 《阿杜德·道莱宫廷的信件,以及这些信件与早期白益王朝其他历史资料的关系》 J. C. Burgel, Die Hofkorrespondenz 'Adud ad-Daulas undihr Verhāltnis anderen historischen Quellen derfrūhen Būyiden [Wiesbaden 1965] 《续塔巴里史》 Muhammad ibn 'Abd al-Malik al- Hamadhānī, Takmilat tarīkh at-Tabari, ed. A. Y. Kan'ān ( Beirut 1961) 《波斯之旅五个月》 P.M. Sykes, ‘A fifth journey in Persia’, Geographical Journal, xxviii (July-Dec. 1906) 433. 扎豪《穆斯林王朝名单》 Sachau, ‘Ein Verzeichnis Muhammedanische Dynastien’, APAW, Phil.-Hist. Kl. [1923], No. 1, pp. 10-11, No. 14 《文苑精华》校订本 Lubāb al-albab, ed. Sa'īd Nafīsī ( Tehran 1333 /1954) 博斯沃思《伊本·祖拜尔<珍宝录>中所记之苏丹马哈茂德使团》 Bosworth, ‘An embassy to Mahmūd of Ghazna recorded in Qādī Ibn az-Zubayr’s Kitab adh-dhakhair wa t-tuhaf', JAOS, LXXXV (1965) 《珍宝录》校订本 Kitāb adh-dhakhair wa t-tuhaf, ed. Muh. Hamīdullāh (Kuwait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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