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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雪》#02

2023-08-31 11:54 作者:忤序唯物  | 我要投稿

 本文为采用“泰拉大战”世界观进行的同人创作,企划世界观设定相关解释权归熄灯所有。 

  他醒了,但是他还是不想睁开眼睛。周围很安静,没有风声——甚至,也没有雪花这种灼烫的感觉了。谢加尔便这样靠着阿芙萝拉的胸膛装睡着,直到阿芙萝拉用那双冰冷的手挠了挠谢加尔的腋窝,谢加尔才咯咯笑着睁开了眼睛。面对着谢加尔的直视,阿芙萝拉也回以一个和平常一样的,有些傻气的笑容。在谢加尔醒来前,阿芙萝拉已经擦净了脸上的血迹,本就攒着一层油污的毛衣领子被星星点点的血污、唾液和排出液沾染,如果凑近的话,自然可以闻到一股血腥残留的气味。

  红色的大雪消散了,甚至连黏在摇篮4号缝隙里的碎屑都已经消失不见。群山再次显露出覆盖着它银色的雪被,灰褐色的树干和裸露的山岩点缀在陡峭的白色群峦,而摇篮4号则穿行在其中。它的动力引擎开的功率比正常维持平稳姿态时大了一些,因为起落架提前张开到方便挂钩锁角度,为了避免剐蹭到岩石,他们需要把机体的角度抬高一些。

  再三确认行驶平稳后,阿芙萝拉松开了谢加尔。这个一睁开眼睛就立刻变得活跃无比的孩子显然没有被驾驶舱的狭窄所耽搁,谢加尔兴奋地爬到显示着周围景色的舷窗前。他从未有机会从比雪坡顶端的地方去俯瞰什么,而现在的高度,谢加尔可以确信,一定比山顶还高。但是这里看起来好像没有人烟,不仅没有可以移动的黑色房屋,没有在暴风雪中用来指路的反光信标,就连山上都无人开垦——那如果在没有开垦的地方玩滑雪的话,阿芙萝拉哥哥也可以来吗?这个高个子的军人和谢加尔一起玩的时候,总是因为雪坡的长度不够而玩不开心呢。   

  一旁的通讯界面闪烁了两次蓝光,提醒新的通讯频道已经成功接入。

  “雷达上检测到目标出现,现已接入通讯频道,请诉请你的目的。

  “我是永恒港正式小队14机的驾驶员,机体弹药基本耗尽,损伤轻微,驾驶舱内除我外有一位民众,我们都没有受伤,但有污染,请求于您舰着陆休整,并转机回永恒港子港进行全面修缮。

  “这里是白桦级支援舰的向日葵号,你的请求我们已经知晓了,我们已经联络了永恒港。我们正位于你的10点钟方向,正在调度你的降落跑道,预计时间2分钟。

  “谢谢。话毕,阿芙萝拉关闭了耳机。

  他的太阳穴和后脑隐隐作痛,链接环栓的他颅羽发麻。没有适当的准备,还在遭受了一定程度的污染的情况下强制开启精神链接,肉体的痛苦比以往稍微多了些,但是在摇篮4号安全降落前,阿芙萝拉还是不要停下链接偷懒比较好。好在前往既定航线的路上基本没有遇到冷气团或者其它需要操纵机体闪躲的东西,也没有额外需要他停留下来做报告的情况,只要目视到舰船,他也就离可以休息不远了。

  在又一次平缓行驶,越过一道陡峭的仿佛斜插进山崖后,向日葵号铅灰色的甲板和亮黄色的标志线就已经清晰可见。谢加尔发出惊讶地叫喊声,对面前这个自己以往只能远观的大家伙表现出浓厚的兴趣。阿芙萝拉的心则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并非是因为跑道没有清理出来,恰恰相反,一切都很正常。但越是这种轻松的、临近末尾的时刻,根据统计学,反而越是容易出事故的时刻。

再打起十二分精神吧,阿芙萝拉,要保护好所有人哦。

  “谢加尔,回来坐好哦。

 

  向日葵号的宿舍暂时存有一个空余,后勤们对这个劫后余生的孩子很感兴趣。他们询问这个孩子父母和家人的情况,但是谢加尔无论怎样回忆,却好像脑中一片混沌——精神受到干扰之后会呈现出的症状,他毫无疑问是有家人的,但无法回答出来。于是每当有人问起关于家人的话题时,谢加尔只能就着自己唯一可以回忆起来的事实比划到:

阿芙萝拉,大哥哥,我的家人。

  但是其它人则苦笑着拍了拍谢加尔,无奈地说到:阿芙萝拉是所有乌萨斯人的家人,孩子。

  谢加尔在向日葵号上待了四天,一个人独自度过了其中的两个晚上。年幼的谢加尔不喜欢一个人睡,虽然他们给谢加尔的房间里有很舒服和柔软的大床和枕头,但每次他闭眼时,他的梦境里永远是有着一副可怕的景象。

  在一个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壁炉在燃烧着,空无一物的床铺上传来啼哭。随后,奔涌的鲜血从窗户和墙缝涌进房屋,他在梦里无声地尖叫着,无法呼吸。

  在黑暗中惊醒时,在意识到无法向旁人传达自己的梦之后,谢加尔便放弃了倾诉,可他有多么希望,永远可以听见自己心声的阿芙萝拉哥哥在自己身边啊。

  在第二天的晚上,谢加尔见到了阿芙萝拉哥哥。阿芙萝拉把长长的颅羽剪掉了,头发也被剪掉了不少,那些长长的发丝和软软的颅羽再也不会从帽子的边缘溢出来了。

  谢加尔开心地尖叫着,扑到阿芙萝拉的怀里。阿芙萝拉换了一身衣服,一身和那些穿着黑色大衣、戴着面具的人一样的衣服,胸口的纽扣硌得谢加尔生疼,但他依旧紧紧抱着阿芙萝拉。

  “这几天过得很难过吗?没事,别哭了哦。阿芙萝拉轻声说着,拍了拍谢加尔的头顶。然后,那个谢加尔曾经见过的矮个子军人正站在他们身后。谢加尔清楚地记得,那个矮个子的金发骏鹰发出了不屑的嘲笑。

  “啊啊啊啊,啊啊。谢加尔说着,阿芙萝拉的脖子上多了好多针孔,他把自己稚嫩的脸蛋贴在阿芙萝拉的脖颈。他在心里询问着这些伤口的来源,回答谢加尔的只有阿芙萝拉不同寻常的沉默。

  谢加尔还在问询着,阿芙萝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放开了谢加尔站起身来。阿芙萝拉低头看向那个只到自己下巴的金发骏鹰,开口说道:斯维托温特,你也看到了,他只是个普通的孩子——”

  “也是个没用的东西。

  温特青绿色的眼睛冷漠地仰视着阿芙萝拉,语气里只有嘲讽。谢加尔警惕地望着他,印象中矮个子的军人一直是用这个态度对阿芙萝拉的,真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仿佛是听见了谢加尔心中的愤恨,温特凶恶的眼神恨不得直接在谢加尔的头顶开出一个洞,那双让人心生不悦的眼睛随后又看向阿芙萝拉。

  “阿芙萝拉,你也是个没用的废物。

  “温特,可是你——”

金发骏鹰握用结结实实的一拳打断了阿芙萝拉的发言,被打的阿芙萝拉后退了半步,怔怔地捂着被打的当即发红的脸颊。 斯维托温特根本不在乎阿芙萝拉要说些什么,当然,也许心有灵犀的二个实验体之间也根本不需要语言。但仅仅过了几秒,阿芙萝拉湛蓝的眼眸内只残留着超乎寻常的平静。

 “又发生什么事了?一位个子极高的,山一样高大的人来到了这三人面前。谢加尔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高个子,还有奇怪的长鼻子器官,他的语气里明明满是关心,那为什么要就这么看着矮个子金发男人欺负阿芙萝拉哥哥呢?

  “首先,叫我斯维托温特队长!金发骏鹰依然自顾自地对阿芙萝拉说道。其次,你这就是抗命。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居住者,你可以提早几秒去完成任务,不至于只剩下13%的燃料,险些无法完成登录。我会在回到子港后,向上级举报。名为斯维托温特的金发骏鹰,那位谢加尔见过的矮个子军人高傲地仰起头说着,完美地诠释着趾高气昂的姿态。

  谢加尔愤怒地发出啊啊的叫喊,刚准备冲上去给温特的大腿狠狠来上一口,就被眼疾手快的阿芙萝拉一把抱了回来。

  “我们的工作是需要足够的效率,但不是吹毛求疵,忽视个体需求是常态,但是绝对不是可以提倡的准则。那位穿着黑色大衣的戴着面具还有着长鼻子的怪人,用着沙哑的,夹杂着类似老旧风箱运作时的嘈杂声响,吐息似乎还夹杂着隐隐的黑烟。我已经看过报告了,在这种中危险度的任务里暂时算不上重大失误。

  “知道了,长官。阿芙萝拉,我们回去会好好交流一下的。

  “嗯!好的!长官先生——”阿芙萝拉的声音在念起这个名字时,又变得冰冷的平静。“——和斯维托温特队长。

  “.......不用紧张,阿芙萝拉。你说过你想陪这个孩子待一晚上,我们已经通过了你的请求,既然体检结果没有问题,不会造成身心层面的侵蚀性创伤,时间也还有空余。那,祝你们两个孩子玩的开心。

  “谢谢长官!

  那天,阿芙萝拉留了下来,谢加尔很开心,虽然不知道阿芙萝拉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股去不掉的酒精一样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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