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格里芬的战舰指挥官] 上舰参观
在那场比赛之后，所有人也都明白了埃姆登的能力。就单论运算量而言，就算人类的计算机在之前已经吸收了一部分海雾科技，运算能力已经提高了不少，但比起对复杂多任务的处理效率和响应速度仍然是远不能及。而且作为支撑起模拟的总机，她还有总机权限。也就是说，无论穆勒和吉姆再怎么隐藏，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还能推断出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意图。
不过那都是之前模拟战斗的后话了，现在穆勒要带着她们参观一下这艘船，那是之前她们提出的要求，作为吉姆的朋友，他没有理由拒绝。
……
“这里是二层甲板。”从舰身靠后的位置走上舷梯后，他们踏上了二层甲板。至于为什么不是一层甲板，这得从这艘船的船形上找原因。据说是为了增强适航性与稳定性，这艘船的前甲板和后甲板都被加高了一层，自然中间的就成二层甲板了。因为船上的人不多，也不需要交通艇，现在的二层甲板上干干净净，只留下了几个小艇的挂架和没有架机枪的机枪架。
“当心，别撞到了。”后甲板上没什么东西，穆勒带着她们继续往前走，小心地绕过被防水布罩着的主炮，上了楼梯后，她们来到了一层甲板。或者说，叫上层火炮甲板。
“这就是指挥塔。”走过同样被防水布罩着的副炮后，穆勒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圆柱般的物体。
“在以前，每逢战斗，舰长和一些舰上的军官就会进入有装甲保护的指挥塔。我一般都会选择呆在上面，这里的视野真的太糟糕了。”
借着从门口进入的光亮，她们看清了里面的样貌：舵轮车钟样样都有，而且从墙壁的厚度可以看出这里安置了厚重的装甲。指挥塔壁上还有几道透光的缝隙，可以靠那几条缝观察外界，这倒应证了穆勒的说法——这里的视野确实很糟糕。
前面还有两个被防水布罩住的大东西，那是位于前甲板的两门主炮。
“好了，我们下去吧。”这艘船的上层建筑十分简单，所以花的时间不多，穆勒带着一行人转到了另一侧。
“哐当”一声响，埃姆登打开了通往下层甲板的门。
“进来的时候注意脚下。”尽管已经在这艘船上呆过一段时间了，他还是不习惯这样窄小的楼梯。下面就是之前她们到过的二层甲板，不过这次穆勒带她们去的是之前没去过的下层火炮甲板，除了上层的四门主炮和四门副炮，另外六门主炮和四门副炮就布置在这层甲板，出去安装在两侧甲板上的两门炮，剩下的都是以廊炮的形式布置的。炮位的防护板都关着，只有几缕阳光从舷窗透进昏暗的舱内。
“这些是？”
“舰炮。”
“好大啊。”
“结构感觉有点复杂啊。”众人好奇地四处张望着。
“如果我们的战斗室也有这个空间就好了，我可以更好地发挥。说真的，我挺想听听它的炮声。”IWS-2000看起来是在想象着一炮把别人打烂的样子…
“相信我，你的听觉系统会被炮声直接瘫痪的。”SVD耸肩道，“咱们又不是没吃过炮击…”
“它们都是固定的吗？”
“不是，那些防护板会在战斗前放下来，一般都是关着的。”
“那这门炮的性能怎样呢？能不能麻烦您和我们说说？”AK-12看向穆勒。
“呃……这门炮的蓝本怎么说都是1900年代的产物，除了高射速就基本上没优势了。就算在海雾舰艇当中，这样的火炮也不算好。”穆勒接着说：“现在你们右手边看到的是用来从弹药库中提取弹药的扬弹机，后甲板还有一套。另外，这里还有全舰上下所有的14具垂发的其中六具。”说罢，他指了指那六具从下层甲板穿出的发射管。介绍自然要细致一点，因为她们就算听说过，也都从没见过那些旧时代舰艇的真正样貌，更何况是海雾舰艇的内部构造了。尽管是海雾舰艇，但这艘船的内部仍然保留得大部分原汁原味，铭牌标签基本上一个都没少。现在没有战斗任务，这里也没有摆放弹药。事实上，吉姆他们也许不知道，就算参与战斗，扬弹机也不会运作，因为海雾舰艇的主炮是不需要装填炮弹的。
“那个长得像钟的是什么？”SV-98用她的笔点了点那个东西。
“呃……”
完了，这下尴尬了，他急忙看向一边防止其他人看到自己的面部表情。那东西是什么连穆勒自己都不知道，他似乎还能听到埃姆登在他身后笑出了声。
“那是射击钟，”幸好她帮忙圆场了，“是用来统一指示距离的。”
“对，可以帮助提高射击效率。”穆勒赶忙接上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在后桅杆上还有一个更大的射击钟，”埃姆登接着补充道：“在舰队行动的时候，它可以向队列后方的其他舰艇传递到敌舰的距离数据。”
“好了，我们继续往下。”穆勒松了口气，拉开了一道门，门后的一道同样陡峭的楼梯。下了楼梯推开门，门后是一条狭长的走道。
“这里就是船上的生活区了。”这层甲板左侧和右侧各有一排房间，房间外是被防护门分隔成几段的走道。由于船上的人不是很多，所以大部分舱室都是空的，防护门也保持着常开的状态。
“现在这里只有五个铺位我们是用的，其他的都空着，带你们去看看船上的休息室吧。”穆勒说着一边继续走。向前走了一段，左转，打开了一扇门，后面就是休息室了。休息室十分的宽敞，中间是直通轮机舱的二号烟囱，后面是改了道的三号烟囱。为了不影响这艘船的整体抗损性，休息室并没有将范围延伸至两舷。所以这里没有舷窗，要采光，就剩下顶上的天窗了。内部的装饰则尽可能地保留了这艘船原本的风格，穆勒从底舱带上来的留声机就安放在这里。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一部分从船长室转移过来的书籍，大多是小说传记类的，还有一部分是已经泛黄了的报纸，也是从柜子里找出来的。留声机旁还杂乱地叠着一摞纸袋，茶几什么的也没有配置齐全，看上去这里应该是还没完全准备好。
“要听听看吗？”穆勒拿起了放在最上面的袋子，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唱片放在唱盘上。接着，他握住了边上的一个摇把摇了几圈，然后轻轻放上了唱针。
……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留声机了，更别提这种及其“原始”的，还需要手摇提供电力的留声机了。
……
从那个喇叭中放出音乐，听起来别有一番年代感。
“是《女武神的骑行》呢。”曲毕，唱针自动地抬到了一边，埃姆登拿下唱片，读出了上面的曲名。
“是啊，之前一直没好好听过。”穆勒接着说：“这里就是船上的休息室，厨房也在这里。”
“接下来，”离开了休息室，继续往舰艉走，众人看到了一道厚重的防护门，那上面写着“紧急情况”的字样，“门后就是你们之前来过的货仓了。哦？这道门为什么关上了？”
见状，穆勒打开了门边的损管控制面板，确认没有紧急状况后，他把门打开了。
等那道门慢慢打开后，另一道门出现在了后面，上面写着：“严禁烟火”。
“这里就是货舱了，你们之前打模拟战的地方。”其实，这艘船原本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货舱的，这里是之前要运送货物的时候改出来的。货舱的区域从三号烟囱后延伸到后火炮甲板前，为了增大货仓的容积，他们直接打通了第三层和第四层甲板，甚至还把三号烟囱下的烟道改了——虽然烟囱通常不冒烟。
货舱里的设备已经收走了，现在里面只剩下了那些原本就在货舱里的设备，还有那辆她们之前都见到过的A7V。
“之前KV-4的那门炮，就是它制作的”穆勒指着那台大型3D打印机说道：“除此之外，它还制作了那台安装在黑豹上的柴油机。我们的枪配套的弹药是另一台3D打印机生产的”穆勒指了指另一边的那台，“不过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用过了。”
“下面就是轮机舱”一行人继续深入，已经到了四层甲板了。不过，这里并没有大家想象中那样满是煤灰、十分肮脏，却是十分的干净整洁，并且十分安静。里面被柔和的光芒照亮的，是两个巨大的、长得像喷气发动机的推进器。
“这是引力子引擎，是海雾舰队最为神秘的科技之一。”尽管距离海雾舰队与人类的战争已经过去了多年，但仍然有诸多的海雾科技是人类还没有吃透的，甚至还有根本吃不透的。
“关于这种动力装置我们虽有所学习应用，但仍知之甚少，制作出来的“仿制品”在性能和诸多方面也远不能及，但就是它给予了海雾舰艇极高的航速。”
“感觉这样的技术我们根本吃不透啊。”
“那两个集装箱一样的是什么呢？”虽说这里地方不小，但是两个大型集装箱的体积却让剩余空间变得拥挤了一些，大家的空间也就小了点。
“那里就是海雾舰艇的动力源了，我们的现有科学理论无法解释。”
“那这艘船能跑多快？”SV-98还在做笔记。
“在之前我们尝试全速航行的时候，跑出过每小时120公里，也就是差不多65节的速度，这也是大部分海雾舰艇都能达到的速度，更别提强化过引擎和能超空泡航行的那些了。”
“哇哦……”
“感觉很厉害啊。”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舱室，鱼雷舱了。”鱼雷舱和轮机舱处于同一层甲板，除去不开放的底舱，这里自然成了最后一站。
“你们听说过的，能一发就轻松将大型航母送去海底的侵蚀鱼雷也在这里。”
“这里一般能带多少枚鱼雷？”SV-98用笔指了指鱼雷架。
“保守估计，应该可以至少带30枚，”穆勒接着说道：“我们现在手上有的鱼雷只够刚好填满所有鱼雷发射管。”
由于本身就没有多少鱼雷备弹量，当所有鱼雷发射管装填完毕后，鱼雷待发位上全都是空的。
“所有鱼雷，连侵蚀鱼雷都在鱼雷发射管里，这样……不怕走火吗？”是波波莎，果然是容易走火的人形问的。
“如果一艘海雾舰艇要开火，”穆勒顿了顿：“又有谁能拦得住呢？”
“这倒也是啊……”
之后，穆勒把众人带回了休息室，正好是下午茶时间。
埃姆登给众人说起她和她的舰长过去的故事，比如怎么把印度洋的协约国船只吓得胆战心惊，她曾经的最后一任舰长怎么像个骑士一样放生所有被俘的敌人。讲故事的时候，她的目光几乎全程注视着穆勒。
“东方的天鹅”
这是英国人送给她的绰号。
这段故事仿佛就在昨天一般，埃姆登想着，无奈地笑笑。
讲完了穆勒船长（卡尔·弗雷德利希·马克思·冯·穆勒）的传奇故事，她又回忆着追随冯•施佩的日子。
众人都听得很认真，包括吉姆，这段历史他们都没有去认真了解过。
吉姆注意到穆勒的似乎皱着眉头，他以为穆勒正在为决战怎么打而伤脑筋，所以也没太在意。
一会儿以后，吉姆见穆勒的眉头舒展开了，以为他想出什么了，问了两句也没什么异样，所以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哪里是为这个发愁啊老兄，穆勒想着，比起那位老前辈，自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