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戴森球（146）：驱魔

“罗波那”是须弥常见用来称呼恶魔的词语，但历史上没有几个具体的敌人被冠以这个名号，因此听到这个词，所有人都在心底哆嗦了一下，但对方并未回复，而是继续用黑洞抽取梦境与灵魂——轰！虚构的须弥城震动了一下，所有人都立足不稳，纳西妲立刻放出道道神光稳定众人灵魂，而空和伊卡洛斯也同时出手，反攻罗波那。 “草神大人……”妮露轻轻呢喃着，在她和许多须弥城民众眼中，身材娇小的纳西妲从未如此高大过，而在短短半秒内，伊卡洛斯、空和罗波那的电子战便达到了最高峰…… 与此同时，愚人众据点。 “虚空装置运行功率又提升了70%，再运行下去，可就要烧掉了！”阿扎尔和众贤者再三调试抢救无果，有些颓唐地坐在一边，散兵一言不发，博士也悄悄擦掉脑门上流出来的汗：“再等等……还有，虚空核心内部，有小吉祥草王的信息。” 教令院诸贤不由得大惊：“纳西妲？！她怎么进来的？” 博士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又说道：“我还检测到两个极其强大、远在小吉祥草王之上的意志，消耗了大量虚空算力，一个具有罗波那的特征，另一个……可能是旅行者，毕竟此刻的须弥城，或许只有他能和罗波那正面对抗。” “一定是旅行者把小吉祥草王带进了虚空！”阿扎尔按着头喃喃自语，此刻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请空来，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还有，多托雷，你有多大把握堵住漏洞，恢复正常？” “两个意志出现之前有五成把握，但现在只有两成，我再试试吧。”博士咬着牙，再次向虚空系统发起入侵…… 高强度信息战只进行了大概五分钟，但对于纳西妲来说却像五年那么漫长——要知道，她是在消耗自己的灵魂稳定须弥城几十万人的灵魂，若非她是魔神之魂，早就被虚空高强度榨干了！ 草神信徒和另一些人想要上前帮助纳西妲，却要么被“锁内存”钉在原地，要么自己也灵魂不稳，只好眼睁睁看着纳西妲消耗自己——而就在她的身影开始变淡，思维发昏，逐渐听不到妮露的哭喊声时，一只手突然拍在纳西妲头上：“好了，纳西妲，漏洞已经修复了。” 纳西妲下意识摇摇头，清醒过来，才发现黑洞已经消失，虚空恢复了正常，妮露则扑过来握住纳西妲的手：“草神大人，您怎么样？” 纳西妲伸手擦掉妮露的泪水：“别哭，妆都花了，可不好看。再见！”说完妮露便退出了梦境，接着虚空中的花神诞祭轰然崩塌…… “漏洞被堵住了，梦境结束了。”博士有些无奈地切断终端，阿扎尔问道：“纳西妲呢？” “没死，不过她应该还要回到身体中去。”博士目光变得更加深邃，仿佛要把世界树、小吉祥草王和旅行者一眼望到底。“还有，各位贤者们，虽然一路磕磕绊绊，但数据的收集也差不多了，识藏日再录入一批，肯定也就够用了……” 阿扎尔半无奈半讥讽地笑了一声：“呵，发生这种事，你觉得旅行者或者小吉祥草王会给我们这个机会吗？” 博士沉默片刻，才回答道：“旅行者行事还是比较克制的，昨天下午他差点直接杀到我们面前，我们的几个据点也都被他翻找过，但他可曾找过你们的麻烦？” 阿扎尔无言以对，博士继续说道：“我觉得他是在钓鱼，想等着新神完全暴露时，给我们来个一网打尽，拥立草神亲政，甚至威逼女皇换取好处，实现某些不可告人的计划。” “那不做了？”阿扎尔眉头紧蹙，博士则瞪了他一眼：“谁说不做了？我有我的办法，你们也赶快回教令院收拾残局吧！” 教令院诸贤悻悻地离去了，博士则抚摸着他心爱的锥钉，陷入思考，脸上露出冷笑…… 空、伊卡洛斯和纳西妲离开虚空，才发现密道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堆人，墙上还有很多切割痕迹，便问副人格：“怎么回事？” 副人格冷笑道：“你们刚进去不久，愚人众就来了，我的脾气可没那么好，一剑过去砍死他们十多个，这些都是剑气……喂，别！” 合二为一的空人格摇摇头：“这种技术以后还是少用！你（指纳西妲）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纳西妲有些不忍地闭上眼睛：“大家的脑子处在如此高强度的轮回之中，一定非常痛苦，我们需要去解除。” “那就走吧。” 如纳西妲所料，须弥城的市民从梦中醒来后，纷纷呻吟甚至嚎叫起来，因为他们所有人的大脑都被过载的虚空系统狠狠榨了500多遍，处在崩溃边缘甚至已经崩溃，有些人坐起来便大口呕吐，还有的人满口胡言，跳起来就打人砸物，整个须弥城全部瘫痪，空和纳西妲不得不上门抢救，折腾大半天才算平静下来。 “感觉好些了吗？”空坐在迪娜泽黛身边，迪娜泽黛揉着头回答：“我还好……谢谢……呕呕！”说完又是一阵干呕，迪希雅则趴在床上，四只耳朵耷拉着，口中兀自咒骂：“是谁在陷害老娘，老娘非把它大卸八块不可！” “万幸，没有人出现不可逆精神失常。”纳西妲灵魂闪动，坐在空的脑子里休息，空则很不满意：“太过分了，这么高强度做梦，完全就是把人往死里整！老伊，你追踪到罗波那去哪了吗？” “没有，它把自己的信息掩藏得很彻底，我都追踪不到。” “知道了。还有，既然罗波那已经威胁到了虚空，那它会不会对草神之心下手？” 纳西妲摇摇头：“应该不会，如果草神之心出现了损坏，虚空早就崩溃了。” 空开始思考下一步怎么做，迪希雅则起身下床，想给自己和迪娜泽黛倒杯水，这时她突然又捂住脑袋：“又来了！头疼！” 不是刚刚治过了吗，怎么还头疼？空心思急转，赶紧喊道：“迪希雅，摘掉虚空终端！” 迪希雅立刻伸手摘下终端，接着把迪娜泽黛耳朵上的终端也扯下来，两人神色顿时恢复正常，伊卡洛斯则说道：“虚空网络中有‘罗波那’的活动痕迹，但只持续了0.35秒。” 果然是它，没完了是吧！空顿时生出了强烈的杀意，但很快他就又冷静下来：罗波那有这么贪婪或者说愚蠢吗，刚跟他们打过一次，就又来一次？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还没等他推断出什么，纳西妲就突然说道：“地脉不对劲，好像是深渊！” 深渊教团这么会抓时间吗？空和纳西妲以及伊卡洛斯顺着地脉一路探查过去（须弥城这点距离还拦不住纳西妲），但很快前两者就惊了：地脉中竟然伸出很多黑色触手，插入虚空核心的缝隙，朝草神之心掏摸，显然是要窃取草神之心的能量！ 嗖！空立刻跳起来，撞烂了呼玛伊家的窗，直接朝教令院冲去，只留下吓了一跳的迪娜泽黛和迪希雅…… 此时的教令院，虽然大部分师生还躺在宿舍或者办公室里懒得动弹，但已经有些明论派学生走出了房间，看着漫天星斗，揉着沉重的脑袋开始绘画星图——“喂，天上有颗金色流星！不过按理说，它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啊……”一个学生观察到异常天象，开始沉思，旁边的女孩立刻拿笔敲了他一下：“什么流星，那是旅行者空！他飞到教令院来了！” “哦……等等，莱依拉，你打我？”那个学生挨了一笔头，有些委屈地看着莱依拉，莱依拉则又给了他一笔头：“你都魔怔成这样了，还不打你啊？回去休息！” 学生看看莱依拉身上的神之眼，悻悻地离开了，而空则直接把太平间砸了个大洞，冲进密道，准备抓出罗波那。“嗯，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了？这家伙还真是油滑！”眼看现场什么都没有，只剩下自己砸出的大坑，空又好气又好笑——当然他不担心贤者会拿这件事向他发难，毕竟谁都没法解释太平间底下的密道是怎么回事。 “罗波那带走了一些草神之心的能量，但不多，虚空还能正常运作。”伊卡洛斯和纳西妲都给出了结论，空下意识地遥望远方：“看来，罗波那的威胁比愚人众和教令院贤者更大，得先把它找出来干掉。” 纳西妲说道：“虽然我很想帮你，但我必须回到身体里去，放着空壳在净善宫可能会有问题。有什么异动，我会再通知你。” 空点点头，纳西妲便离开了空的脑域，回归本体不提。 稍后，空随机选择了一个方向，准备搜寻罗波那所在，但马上他就看到了教令院放在附近的公告板——由于教令院是全须弥唯一的高等学府，所以没有外界常见的期刊与数据库，哪篇论文写得好，会被教令院登载在内部公告板上，供师生观看和评议。 一般的论文难入空和伊卡洛斯的法眼，但其中一篇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一个星际空间模型的内蕴性质》……哎呀，里面的观点不错啊，简直不像是提瓦特人能提出来的。”空在星海间行走了上万年，阅览过的天文论文不在少数，但这篇论文的观点和论述，却足以在他的印象中名列前茅。 伊卡洛斯：“是的，虽然并不是首创者，但在提瓦特这个封闭世界，有这种观点可以说非常有天赋了。” 空再次把目光落到标题附近：“第一作者，莱依拉·阿尔斯兰，通讯作者，阿拔斯·阿里……有意思，有空我要见见这个莱依拉。先走了！”自言自语完，他便嗖一声飞出去，向须弥沙漠方向赶去。 …… 与此同时，博士接到了来自愚人众探子的报告：“旅行者在破坏教令院太平间后，便前往须弥沙漠，远离本据点。” “终于把他弄走了！”博士长出口气，散兵则开口问道：“他怎么知道罗波那就在那里？” 博士冷笑起来：“是我告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