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主蛋壳 微黑喵
“那你认识郑丹妮吗？”
“……”陈珂完全没想好怎么回答,她犹豫间，来电铃声解救了她，遂借口接电话离开厨房从而结束这个话题。
电话里并不是什么急事,可接过电话后陈珂显得很急,匆匆辞别了二老。
二老原本想送她到大门口,陈珂谢绝了他们的好意，很快离开了小院。
望着陈珂的背影,好半晌白奶奶才收回目光，感慨道：“珂珂真是个好孩子啊……这么忙还特意跑一趟过来就为了做一锅汤圆。”
“谁说不是呢。”白爷爷牵过老伴的手,拉着她往院里走，听到身边的人又说：“过了年珂珂都28了吧？我看她单着也不是个事儿,咱们给她寻摸一个好婆家吧，她能不那么辛苦些。”
白奶奶嘀咕起了谁家的孙儿,又或是哪家的少爷，一直走进屋里,老爷子才终于忍不住打断老伴,“别操心给珂珂介绍的事儿了，她不会相亲的。”
“你又知道了？”白奶奶对这话持很大的怀疑态度,“兴许人家小姑娘不好意思才拒绝呢，不试试怎么知道，你看她都老大不小了，再忙的明星也要吃饭睡觉吧？这女人在外面啊,背后总得有个支持她的男人。”
“……那是别人，珂珂想要的是女人。”
“不就是女人？一样能介……”绍字到嘴边，被奶奶生生噎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刚说什么？”
“她是同性恋。”
奶奶：“……”哽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老对视一眼,皆沉默了，仿佛这个话题从未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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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当天，处理完晏京事务的陈珂买了上午的航班回南城，却在商务舱意外遇到一个熟人。
袁一琦靠在舒适的座椅里，脸上是略显疲惫的神色。
“袁总。”陈珂一开口，对方就隔着口罩认出了她。
商务舱里只有她们两位乘客，不需要担心隐私问题，陈珂摘下口罩两人便聊了起来。
她想起前两天看到的一则社会新闻，风娱老总之子沈言被不明人士攻击，殴打至重伤，事发地找不到监控录像，无法锁定犯罪嫌疑人。
若是换了别人，陈珂看一看就过了，可沈言这个名字她非常清楚，是沈梦瑶的“弟弟”。
陈珂一只手搭在扶手上，转头隔着过道看向袁一琦，笑得漫不经心：“袁总，我听说沈言被打了，这事你知道吗？”
“哦。”袁一琦的态度比她还无所谓，毫不遮掩，回道：“我打的，看他不爽。”
袁一琦能教训沈言的原因不外乎是因为沈梦瑶，虽然是“弟弟”，可作为儿子的沈言从小被宠惯了，姐姐拼命赚钱改善家里的生活质量，他却从不知道感恩。非但不体贴姐姐，还只当是理所当然。
从沈梦瑶和风娱解约后，公司没了摇钱树，更是气得牙痒痒，好几次都听到从沈言嘴里传出来的“猛料”。
“怎么了？”袁一琦看似随意问了句，可她转头看向陈珂与其对视，想要从对方眼里看到态度。
如果作为好友的陈珂流露出任何一丝袒护“外人”的想法，她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人拉入黑名单。
“没什么。”陈珂回道：“只是觉得他真该庆幸现在才遇到你，得以多舒坦一些日子。”
袁一琦笑笑，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是么？那他以后注定舒坦不了了。”
渣滓的话题到此结束，陈珂上下看了眼对方，还是一身白色西服，端坐着的样子高贵得犹如从上世纪走出来的欧洲贵族，可也侧面说明袁一琦是从工作中抽身出来的。
“今天是元宵节。”陈珂顿了下，继续说：“特意飞过去陪瑶瑶过节？”
“嗯。”袁一琦也没遮掩，“元宵么，当然要团团圆圆。”
陈珂挑了下眉，隐约察觉出了什么。
抵达酒店时已经是下午，袁一琦直奔片场探班，而陈珂不慌不忙回房间做准备工作。
对于元宵节陈珂其实没什么概念，要是碰上拍戏，有的剧组盒饭会多一碗汤圆应景。
而作为导演的高嘉言思前想后，剧组没准备汤圆，又因袁总来了，且醉翁之意不在酒，干脆通知提前两个小时收工。
所以郑丹妮回到酒店时是傍晚五点，她站在窗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很亮，就干脆在阳台里找了个好看的背景坐下，拨通王秘书的电话。
王秘书早就按照吩咐安排好一切，接过电话后说了两句，就把手机递给正在看报纸的郑麟。
“董事长，丹妮小姐的电话。”王秘将手机递给郑麟后兀自走开了。
在这个时间点接到女儿的电话，郑麟很是意外，刚一接过屏幕就切换到视频模式。
“爸爸。”镜头里的郑丹妮已经卡好手机，笑着朝他挥手，“今天是元宵节，我还在剧组里，本来想回去陪你们过节的，可是妈妈说你出差了，我就没有回去。”
“这样啊。”女儿难得主动给他打电话，郑麟嘴角不自觉溢出微笑，严肃的脸上表情都柔和了许多，“拍戏累吗？”
“不累，刚收工回酒店。”郑丹妮和父亲寒暄了一阵，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步入正题。
“爸，今天是元宵节，在外面出差也别忘了吃汤圆。”郑丹妮说完，王秘将煮好热气腾腾的汤圆端到郑麟面前的桌上，“这是我让王秘书给你准备的汤圆，记得吃。”
“好、好。”郑麟哪想到有这惊喜，笑得眼纹都挤了出来，刚拿起勺子想要舀一颗汤圆尝尝，就听到郑丹妮又说：“爸你先别急着吃，我还给你准备了一样礼物。”
王秘书又把一个准备好的礼盒送上来，郑麟见到精致的盒子，哪还管汤圆不汤圆的，立马把碗推到一旁，忙接过礼盒放在自己面前。
他慢慢打开盒子，里面是工艺精致的真皮名片夹。
“我也不知道买什么送你，王秘书说你会随身带名片夹，就想着给你换一个。”郑丹妮顿了顿，“好看的，记得换上，我提前预订才买到的。”
“怎么想起给我买礼物了呢？”郑麟强压住上扬的嘴角，明知故问。
“明天是你生日呀，忘了？”郑丹妮说，“你忘了我可没忘。”
说这话时她有那么亿点点心虚，要不之前和陈珂聊天提起，才想起来父亲的生日，否则都来不及定制纯手工制作的礼物。
“哦哦，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今年我闺女又给我转账呢。”
“爸……”被这么一说，郑丹妮有些难为情，羞赧道：“您的新年礼物都这么用心了，那我肯定也不能敷衍嘛……”
新年礼物……郑麟想起来自己穿着重达20斤玩偶服的样子，当时他看到女儿收到礼物后真心实意的笑容。
原本他觉得一个小小的玩偶并没有什么有趣的，可现在听到女儿夸自己用心，饶是对玩偶无感，都不得不对一个小小的玩偶改观。
郑麟看着女儿身后的背景，是坐在阳台的，背后是晴朗的天空，可说话间云渐渐变多了，天色隐约有暗下来的趋势。
“丹妮，我看你那儿天要黑了，估计是要下雨，晚上别出门了，在酒店好好休息。”
郑丹妮闻言转头看了眼天空，她看不出什么，不禁疑惑道：“不会吧，看着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郑麟干脆和女儿聊起了有关于天气的话题，教她如何简单分辨天气变化，父女俩聊下来还算投机。
这是郑丹妮第一次觉得自己老爹聊天总算不那么“直男”了，对着镜头笑容也多了起来。
作为父亲的感受更深，印象中女儿经常对他的话题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郑麟主动拉下脸和女儿聊，可大多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今天却不一样，女儿不但打电话元宵问候，还给自己准备了礼物，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
结束通话，那碗汤圆也在女儿的陪伴下吃完了，郑麟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王秘书见状走过来收掉空碗。
郑麟再一次拿起名片夹，手指摩挲着表面皮革纹路，扁平的名片夹大小和手机差不多，藏青色的看起来很有质感。又因侧边金属的加入更显商务风，一面能竖着横放三张名片，目测有十几面，尽管如此掂起来重量很轻，不显累赘。
名片夹一般不会有分层，为了方便物主送名片，大多都是做单个小格子，一叠名片放在一起。
可郑麟的身份，能让他亲自送名片的人极少，比起送出，亲手收到的更多，他名片夹里随便拿出一张来含金量都极高。
但为了避免秘书不在场的尴尬状况，他也会在名片夹里放自己的名片，自己的和其他人的名片掺在一起。
作为秘书自然清楚这个细节，王秘书很快说：“董事长，需要我为您整理名片吗？”
郑麟摆手，女儿送的礼物自然不希望经过别人的手，只是吩咐秘书把他西装口袋里的旧名片夹拿过来。
里面是一摞名片，有郑麟自己的，也有其他人的，平时没察觉，现在取出来一看，新的旧的一共有好几十张名片。
闲来无事，郑麟干脆整理起了名片，一共分成三份。
一份是自己的，另一份是现在看来无关紧要的，最后一份是要保留的。
“马建军……”郑麟看着名片上的名字，只有名字和电话，职位也写得含糊不清，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王秘书很快提醒道：“董事长，马建军是市局处级干部……”
这么一说，郑麟很快想起来了，是在一个饭局上收到的名片，当时还有几个大领导，马建军硬是要给自己递名片，大概是喝多了就把名片收下了。
回忆起之后，郑麟不假思索，直接把名片丢进垃圾桶。
一连丢了好几张，郑董有些不耐烦了，把一摞名片甩给王秘书筛选。
王秘书效率很快，几十张名片很快筛剩下不到二十张，递给郑麟过目。
郑麟将名片一张张看过，有私交的不需要留名片，剩下来的都是以后有可能会用得上的人脉关系，郑董甚是满意。
可是很快想起来一件事，顿了顿，说：“怎么没有看到陈珂的名片？”
“谁？”王秘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想起后很快说：“我去拿给您。”
王秘书很快从一堆打算丢掉的名片里取出其中一张，递给郑麟。
郑麟接过后拿在手里端看，比起那些恨不得镶金以示自己富贵逼人的烫金名片里，陈珂的名片可以说是特别的。
米白色的卡片，不会太显眼，也能区别于常规的白色，上面的莱尼纹摸起来很有质感，背面是精心设计的国风山海水墨画，倒是别致。
而陈珂名字下方也只是写了工作室的名字，在一众干部、集团的名片里，娱乐圈显得极其廉价，难怪会被秘书丢掉。
郑麟看过后拿起名片夹，把陈珂的名片作为第一张塞进去。
这举动让王秘书很诧异，他睁了睁眼，没有说什么。
郑丹妮对于父亲说要下雨的发言并未在意,想着洗完澡出门逛一逛，顺带吃着东西填饱肚子。
可正准备换衣服，就听到外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走到阳台一看,无数颗豆大的雨水从阴云里砸下来。
前后不过半小时,天完全黑了，瓢泼大雨一时半会儿大概不会停,见这天气郑丹妮只好打消外出的念头。
晚上还没吃饭，想着点个外卖算了,刚拿起手机，通知栏弹了一条信息出来。
袁一琦在群里抱怨下雨,本想出去吃饭的计划泡汤了，遂号召她们组织点活动,在房间里打打牌什么的。
郑丹妮待在房间里觉得无聊，就冒泡回应袁一琦。
正和袁一琦斗着表情包,几天没怎么冒泡的陈珂出来了。
[陈珂]：你们来我房间玩吧
袁一琦和沈梦瑶很快回应了,只有郑丹妮半天没吭声。
她盯着群里陈珂发出的文字。陈珂回来了？想起来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人了，上一次聊天还是因为发错表情包的事,还以为她会等到元宵之后才回来，现在一声不吭跑回来了。
再上一次就是那天晚上喝醉了，后来她也没提喝醉的事，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不能确定。
思绪有些乱，回神时群里的人已经聊完了这话题，袁一琦和沈梦瑶正往陈珂房间赶来,郑丹妮盯着屏幕好一会儿,没动。
过了一会儿,她隐约听到门外的动静，又过几分钟，有人在敲门。
郑丹妮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短暂犹豫几秒，走过去开门。
“丹妮。”袁一琦站在门口，催促道：“你在房间做什么呢消息也不回，一起去陈珂房间玩啊，就差你了。”
“……我刚在洗澡。”郑丹妮随意扯了个借口，刚说完就被袁一琦拉到对门去。
房间灯火通明，走进来闻到的又是熟悉的沉香味，陈珂和沈梦瑶站在客厅开放式的料理台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听到她们的声音，陈珂先一步转过头，目光有意落在郑丹妮脸上，主动和她打招呼：“嗨~”
“……”大概是好几天不见，郑丹妮感觉自己对陈珂有那么一点生疏，她岔开目光，干巴巴应了一句“哦”。
两人走过去，才看清陈珂在做什么。
站在料理台前的陈珂拿着一个料理盆，里面是不知名的粉末，手边是一个热水壶。
套房的料理台一向是摆设，郑丹妮房间的料理台早被她当成了堆东西的地方，而面前看到的是干净的料理台，放了一套电磁炉锅具套装，还有几个一次性碗筷。
除此之外，还有一袋生姜和红糖，地上的垃圾桶里面是糯米粉空袋子。
“这是什么？”袁一琦只是扫了眼料理盆，分不清是什么粉就问了句。
“糯米粉。”陈珂说，“我打算做汤圆。”
“行啊，我还想去买速冻的呢，过节也得应应景。”袁一琦一听来兴趣了，问：“什么馅？”
“没有馅，纯糯米粉，做起来比较简单，也快。”
袁一琦皱了皱眉，稍微想象了下，白乎乎的汤圆，“这能好吃吗？”
陈珂没回答，笑道：“你可以试试？”
“好啊。”袁一琦一挽袖子，跃跃欲试的样子，“那我来帮忙吧。”
“别。”她刚伸手过来，沈梦瑶就挡住了她的手，说：“我来帮陈珂。”
袁一琦老大不高兴，臭着脸道：“又嫌弃我了是吧。”
“没有没有。”沈梦瑶当然不敢认，否则这人又要闹了。
袁一琦是想“闹”的，可是碍于还有其他人在场，她无意识垂了垂嘴角，又偷偷捉住沈梦瑶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揪了下她的小拇指。
对此，沈梦瑶也只是朝袁一琦无声地笑，被揪住的那只手轻轻包裹住袁一琦的手，安抚似的揉了揉她的虎口。
袁总这才满意了，又对郑丹妮说：“我们两个帮不上忙的，还是坐着等吃吧。”
“好吧。”郑丹妮回道，她对自己的手艺有自知之明，就和袁一琦一起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茶几上放了一盒牌子巨贵的夹心巧克力，上面还用丝带系着，红色丝带怎么看怎么不同寻常。
袁一琦自然看到了，她悄悄看了眼郑丹妮的表情，又抬高声音打趣道：“这盒巧克力包得这么好看，送谁啊？”
陈珂回头看了眼，解释道：“是我朋友送的，我想你们应该会喜欢吃就拿出来了，你们随意。”
“哦~~~”袁一琦故意拉长尾调，用胳膊轻轻碰了下郑丹妮，压低声音说：“这个牌子的巧克力你吃过吗？”
郑丹妮看了眼，表情很淡，说：“见过。”
“这个牌子在国外很有名，也很贵，我留学的时候身边的人都喜欢送这个牌子表白。也被戏称表白巧克力。”袁一琦留意着郑丹妮的表情，别有深意道：“你说她朋友送这盒巧克力，还特意系红丝带，会是什么意思呢。”
郑丹妮本没有什么感觉，被袁一琦一说，又多看了一眼，一时间心里有些堵。
她半天没吭声，表情变化在袁一琦看来很精彩，她在心里偷笑了一番，很快拿过那盒巧克力，三下五除二把蝴蝶结解开，故意把丝带揉成团丢进垃圾桶里。
打开盒子，指着巧克力说：“来，吃！不要跟她客气！”
看着一盒好好的巧克力，丝带被无情丢进垃圾桶里，很是狼狈，郑丹妮竟觉得有些解气。
但她还是推开袁一琦递过来的巧克力，说：“现在不想吃。”
袁一琦只好把巧克力放回到盒子里，又盖上，除了丝带之外一切如原样。
屋子里的沉香味逐渐浓郁，袁一琦寻找到香味的源头，是从一个小香炉散发出来的，这让她有些兴趣。
遂起身走到靠角落桌子，在伸手触摸之前，她先礼貌性询问：“陈珂，你这炉子还挺漂亮，我能看看吗？”
陈珂很快应好。
郑丹妮想起来之前看到好像掉漆的事，想着趁这个机会确认一下，遂起身快步走到袁一琦身边，假意感兴趣一起端看起来。
松荷延年吊挂的小香炉可以直接取下，袁一琦找到连接处就把香炉取下，捧在手心里看了看，又抬起底座端详一番。
转头问陈珂：“你这香炉多少钱买的？要200吗？”
花了1800的郑丹妮：“？”
“我不知道。”这回陈珂眼皮也没抬，“不是我买的。”
袁一琦哦了声，没再说什么了，郑丹妮却非常在意。
她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这么问？”
“虽然造型好看，但是用料很一般，我个人认为就值个两百吧。”袁一琦说，“不过，我是外行人，不懂这里面的门道。”
“哪里一般了？”郑丹妮不服，拿起香炉在手心里掂了掂，“纯铜的呢，铜制品又是手工的很贵。”
“是不是手工我分不出来，但是……”袁一琦默了默，“它绝对不是纯铜，是铁的，这个颜色是仿铜，刷的漆。”
郑丹妮显然是不信，袁一琦接过小香炉，抬起来示意她看底部掉的漆，“刚才我拿起来就摸到了，这一块掉了很大的漆，纯铜怎么可能会掉漆。”
光顾着和袁一琦辩，完全忘记确认掉漆的事，现在她顺着袁一琦的目光一看，比上次在照片里见到的，明显范围更大了！隐约能看到铁的颜色，能够百分百确定不是纯铜。
郑丹妮上手一摸，感觉到硬硬的，收回手，指腹贴了一小片刚掉落的铜漆……
“……”她的心情万分复杂。
“还有，这木头底座应该是用合成木材做的……”袁一琦的输出还在继续。
袁一琦第一次就能看出来瑕疵，更何况是经常使用的陈珂……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心痛自己被坑，还是尴尬自己送了个垃圾东西出去。
袁一琦早看出了端倪，压低声音偷偷问郑丹妮：“所以，这是你送陈珂的？”
“……”郑丹妮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见她这态度更加坐实这一猜测，袁一琦没有给她泼冷水，而是笑道：“像我这种外行人第一次上手就能感觉出来瑕疵，陈珂肯定也清楚，可是她还是继续用，不是更能说明陈珂很重视这份礼物么。”
说完后，袁一琦直接转了个话题，问：“陈珂请假这几天，你有和她联系吗？”
转移话题让郑丹妮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说：“前两天网上聊了一次。”
“我说呢。”
陈珂很快揉好了糯米粉团，取了一块揉成长条，沈梦瑶用刮板把长条切成一个个小剂子，正准备把小剂子揉圆。
袁一琦突然说有事要跟她说，硬是把人带到阳台去，顺便关上落地门。
在关上门之前，袁一琦把落地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还留下一句：“我和瑶瑶可能会说得久一些，丹妮，麻烦你去给陈珂帮下忙~~~”
说完就把门关上了，一点回绝的余地也没有。
“……”郑丹妮愣了愣，还能怎么办，只好走到陈珂身旁，站在沈梦瑶停留过的位置，看着面板上一个个小剂子，“我该做什么？”
“先洗手，然后把面板上的小剂子一个个搓成小丸子。”
郑丹妮照做了，洗了个手，擦干净水分，抓起一个小剂子放在手掌心里开始搓。
但由于是第一次搓，直接搓成了不规则椭圆形。
“噗。”陈珂没忍住，笑了出来。
郑丹妮一听就知道在嘲笑自己，十分难为情，瞪她一眼：“笑什么笑！”
“没……”陈珂干咳一声，放下手上的糯米粉团，“我教你。”说着她一次取了两个小剂子放在掌心，看似随意搓了几下，两颗完美的小圆球出现在郑丹妮眼前。
“0.0……”郑丹妮学着她的动作试了下，结果其中一个从掌心里掉出来，另一颗也没搓好，显然新手不适合一次性搓俩。
“手伸出来，手指张开。”陈珂拿起一个小剂子，放在郑丹妮掌心，这回并没有让她自己操作，而是绕到她身后，右手指间夹着郑丹妮的手指，两只右手完美贴合在一起。
左手以同样的方法带着郑丹妮的手掌开始搓起了汤圆，只是打了几个转，一颗形状完美的汤圆做好了。
“很简单吧？”陈珂并没有松开她，而是又取了一颗小剂子继续搓，她微微歪头，脸颊贴着郑丹妮的耳朵，说的是完全不相关的话题，“这几天在剧组怎么样？”
陈珂说话间的气息似有若无地洒在郑丹妮耳廓，弄得她心不在焉的，“……还好……”
“那……”
陈珂拉长尾调，蓦地轻笑出声，鼻尖蹭了蹭她微凉的耳廓。
温声问：“你有没有想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