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医学院的地府交换生(第38记)
夜深了,临近小道的入口,两旁的路灯显得有些昏暗。
隔着不远的距离,一对情侣走在我前面,大概率也是医学院的学生。
恰恰走到小道的入口,挽着手的小情侣停下脚步。
“什么情况,这条路怎么又封了!”(女孩开口说到)
“我早上还从这里经过呢,好好儿的,一天的工夫,怎么说堵就堵上了。”(男生应和到)
“我舍友说得没错,这条道就是怪异。”
“算了,咱们从前边绕一圈儿吧,走大道光亮,不会遇见鬼。”
“什么鬼不鬼的,大半夜的,你别乱讲!”(女孩跟着一句)
“怕什么,有我呢!你忘了,我姓钟,钟馗的钟,最不怕鬼,专门打鬼!”
我不清楚那对情侣究竟看到了什么,或许是一堵高高的墙吧。
他们离开后,我径直“穿墙而过”,朝着小道深处走去。

“晚上好,白小姐。”
依旧是那盏老式路灯下,一见我,寒星行了一个绅士之礼。
“我知道你来了,要不然,那边也不会鬼打墙。”
“白思月,那堵墙确实是我打的,但我不是鬼。”
“我觉得,你要真是鬼也挺好的,说不定,还能教我一些鬼术。”
“你想学什么鬼术,入室无声、隐身无形?”
“如果可以选,我希望自己能医伤解痛、接骨续断。”
“接骨续断,是不是急诊接了什么病人,断胳膊、断腿儿了?”(寒星跟着说到)
“一个小男孩儿,运工程渣土的大卡车碾断了他的一只胳膊,更夺了他妈妈的性命。”
“太惨了,这孩子太可怜了。”
“齐医生也受伤了。”
“啊?老齐也出车祸了?”
寒星口中,齐医生一下变成老齐,他喊得那么自然、那么亲切,仿佛与齐医生早已相识、故旧情深。
“齐医生是在医院受的伤,一个支持不住跌在地上,摔破了额头。”
“男人撞破额头,有两说:其一,撞在门框上,这叫出门见喜,代表着即将有好事发生,说不定就能遇上一朵大桃花儿;另一说,如果是摔在地上,摔破了头,那就不是什么好兆了,搞不好得倒个大霉,比如……”
“寒先生,您能不能说点儿喜庆的,你还嫌齐医生不够辛苦是吧。”(我紧跟着一句)
“老齐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怎么说倒地就倒地了?”
“急诊科太忙了,他太累了,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
“那另一部分原因呢?”
“男孩儿的妈妈没能救过来,他心里不好受。”
“医治阳间不死病,难留黄泉路上鬼,老齐当医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至于这么敏感、这么脆弱吧。”
“一个人敏感就是不麻木、就是善良有情,当今社会,心如坚冰的医生到处都有,反倒是像齐医生这样‘脆弱’的,百里无一。”
听了我的话,寒星一个苦笑。
“白思月,是不是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能给你的齐医生加滤镜、套光环啊!”
“这不是滤镜、不是光环,这是事实!”
“好好好,你对,你说什么都对,行了吧。”
“不说这些了,我问你,昨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来?”
“地府有会,我来不了。”(寒星回答到)
“你们大半夜开会吗?”
“大姐,我们地府和你们阳间不一样,我们不起早,不上早上八点!”
“那个会很重要吗,非参加不可吗?”(我再一问)
“大老板出席的会议,你说重不重要。”
“你在地府的级别很高吗,你不参会,大老板立刻就能觉察?”
“地府里不缺鬼,但游离于阴阳两界的中间质并不多,少一个,很容易被发现。”
“你知道吗,我昨晚等了你很久,我想跟你说秦月的事,说她在精神病院做的法术。”
“一个精神分裂的病人,会做法术?”(望着我,寒星一皱眉)
“说真的,我越想越觉得那里有问题,可我没有头绪,只能来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