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黑夜之物（二）（wX博士）（糖）
黑夜之物蛰伏在罗德岛酒吧的角落。她端着自己的酒杯，红酒里透着血腥和浓稠的恨意，在玻璃与光影的介质中来回穿透。廉价的高脚杯被擦拭干净，和握着它的佣兵身份正相符合：是花钱买命的亡徒，也是为了信仰而战的无名之人。就连战斗的意义都只是为了生存，战斗的理由也曾经只是因为一个人而已。名字是从死去的人继承而来，武器也是在战场上捡到的匕首，再到后来的爆弹和榴弹发射器——也许只有剧烈的高温和夺目的火焰，才配得上这个恶魔的笑脸。
酒吧里没有任何人，倒不是因为她曾经身为整合运动一员的原因。只是最近大家似乎都忙着什么自己的事情，像是w这样的闲杂人等反倒没有被委派过任务。
现在是深夜时间，以前那些在深夜一定会出门浪上一圈的干员也都在宿舍睡觉。倒是w这类在罗德岛寸步难行的家伙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喝上一杯烈酒。
“真是不快。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时间能够绕开那帮子胆小鬼，居然会碰上你值班的时候。”
博士站在酒吧的站台后，拿出一杯啤酒拉开拉环。兹啦一声之后，啤酒的气泡混合着醇香从饮用口中冒出。
博士没有要管w的意思。他自顾自地把啤酒灌入口中，然后沉醉在最原始的舒畅里。
啤酒刚刚触碰到味蕾带着一丝木然，随后才回过头来，把一点点冰凉的爽感和苦涩咽入喉中。多了不会醉，少了不会涩，啤酒一直是随时都可以来上一杯的货色。
“都多大的人了，还和喝啤酒。”
w见博士半句话不说，她笃定这家伙是在刻意忽视她。于是她干脆利落地解决完手中的液体，步履轻快地飘向博士的面前坐下。萨卡兹的双角晃着铂金灯的光泽，她银色中夹杂着潮红的发丝让她更显神秘。在那两撮垂在面前的挑染下，是那双在不可一世的红瞳眼睛中燃烧而起的黑暗，让每个妄想着靠近她的家伙都开始警惕小心。朱唇蕴藏着看不透的笑容，在黑色夹克下那沾着火星的羊毛衣让她曼妙妖娆的身材更加鲜艳，如同火焰的精灵婀娜的舞蹈。恰到好处耸立而起的山峰浑圆，像是半月从迷蒙的夜空探出脑袋。她的走近让博士看清楚了w身上如同蛋糕般小巧而柔顺的肌肤，在较为短小的裙下是她纤细的双腿，有些毛糙的粗边抡起她纤细美妙的腿部轮廓，黑色的神秘感反而让人想要一窥布料下方的神秘领域。
如果真有美女蛇的出现，大概说的就是她的样子。在墙上的投影楚楚动人，但是她手上的遥控炸弹却毫不留情。
现在她那水蛇一样纤长的双腿勾在高脚椅的支脚中心，空荡荡地踩不到地面，干脆就纠缠着左右两条腿晃悠起来。靠上吧台的两团软肉微微垫在桌子上，凹陷而出的深沟能够吸引任何男人的视线。毛衣似乎有些无法支撑得住她的酥峰，面团状摊在酒吧的吧台，被w收束抱胸的双臂一挤，马上艰难地弹跳了几下。
她斜睨着博士的眼睛，只不过特意做出的某些小动作并没有吸引到他的视线。他只是接着倒了一杯酒，然后推到w的面前。
“真可惜。本来打算只要你看一眼我的身体就把你炸死的，现在没有理由了。”
博士还是没有理会w的玩笑话。
“算上余光，我早该看了几十遍了。”
“就这么想死吗？”w耸了耸肩，光滑的肩膀下带动着那对白兔在她的身前挤压变形，随着她抱臂的双手微微一松，解放而出的洪水猛兽柔软而又细腻地蹦跳几下。“反正你都要死的。在你死前多给你一点福利，好好看看美少女的成熟身体怎么样？死而无憾吧？”
“我还不想死。只是死而无憾…也许吧。”博士再给自己到了一杯。
“男人都是这样。”w一挑眉，右手臂撑在了桌面上。斜倾过来的肩膀和她侧去的身子凹凸出她身体的弧线，肌肉带着骨骼的运动让她柔软的躯干舒展开来。“死前有个好看女人陪着，大部分都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没看出来你对男性的偏见这么大。”
“你以前对人命的偏见比我还要过分呢。”w似乎不满足于变换姿势引起博士的注目，现在她红色的指甲轻轻弹一下博士的酒杯，发出一声清脆的敲击声。“什么人命只是资源啊，死了也要做出最大贡献啊，有些人的命就是为了牺牲而生的啊…统统都是些只有没经历过死亡的家伙才能大言不惭地说出口。要知道我们萨卡兹种族的人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哪还有什么为了什么而活着。”
光是生存就会出现问题的世界，在那样的世界里没有什么约束，没有人拥有安全可靠的容身之所。换言之，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尊崇着生命的法则进行生存，掠夺，杀戮。
那样的世界在自己的操纵下一去不复返了，博士看着自己的双手。在那个世界里的一切化作尘土，只有几个人勉强能够记住那里的一切。这里是个和平的时代，就算人与人之间仍然存在着纷争，但至少是从零点开始向上发展的螺旋。在这个世界里只和此前多了一个区别，那就是不用担心持续数年地开战。几方势力互相制衡，这是罗德岛现在正在维持的事情。除此之外就是运用医疗技术，让更多人免受疾病的困扰。
但是随着源石病消失的不只是这些，消失的是一个时代。而那个时代里的人，像是萨卡兹的佣兵们，他们除了战斗之外别无选择，现在却没有人能够找到出路。
w也是一样的。虽然她还赖在罗德岛不走，但是迟早她也要面对这样的事实，那就是她身上的炸弹已经很难再用作挣钱工具了。
“w。”
“不在。”她抿了一口酒精。
“你之后打算做什么？”
“杀你啊。”
“杀了我之后打算做什么？”
w仰着头思索了一会，拿她的手指勾了勾自己的鼻梁。“没想好呢。哪里能去就去哪里，反正现在佣兵都没有什么用了，干脆去流浪吧。”
“你是打算一杀掉我，就离开罗德岛吗？”
“算是吧。不过待在这里，也要看情况。毕竟这里是特蕾西亚最后的遗产，我要好好看着。”
这小妮子对特蕾西亚的执念始终如此。
“你就打算后半生看着这个罗德岛了？”
“后半生还要杀你，在你的坟头蹦迪，有时候去踩上两脚。”
“你后半生怎么净干这种无聊的事情…”
w虽然没有在吸烟，但是博士却感觉她的表情犹如天台上在抽着香烟的人那样惆怅。
“因为前半生干过的有趣事情太多了啊。”
w的前半生经历了太多。博士也是。虽然w仇恨着博士，但是他们本质上来说都是同一种人。
被这个时代所抛弃的人。他们经历过的太多，现在这样轻松而自在的环境反而让他们两人无所适从。
“我也是。前半生的事情太多了。”
“咦，说得好像你有多大岁数一样的。”
“我本来就已经很大岁数了吧。虽然外貌还是青年的样子，但是你看看凯尔希…”
“那个可是藏岁数的怪物，你跟她比什么。”
“…也是。”
在现在新生代的罗德岛员工里，能知道凯尔希具体年龄的已经寥寥无几了。只有像博士这个时代的看客才会把这个事情再捞出来当作谈资笑话。
一想到凯尔希，两个人都感觉时间过得飞快。
“我们活了多久了？”
“很久吧。久到忘记自己多少岁了。”
“你那是纯粹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你个萨卡兹炸弹狂人。”
“切，本来想和你一样装装高深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会死？”
“不知道。反正我要看着你死。”
w一脸平静，倒是博士感觉心有余悸。要是在死前看到的是这样的家伙笑嘻嘻地咧着个嘴，那博士可能当场就会借尸还魂。
“那万一你先死了呢？”
“那就死呗。到时候拉你下水。”
“…你不会感觉遗憾吗？”博士盯着w的手，她似乎在把手上的遥控器耍得风生水起，就像某些玩转笔的选手那样熟练。见博士在看着自己的手，w干脆加快了速度。
“遗憾？遗憾什么？”
“不知道。也许会后悔什么事情吧。”
“谁知道呢。还没死过。”
“要我来说，你死过一次…”
“你这是在咒我吗？”
虽然的确是事实没错，但是已经被修正过的世界线并不会出现在w的记忆里。这倒是让博士觉得可惜。
“说真的。万一死了，真没有啥留恋的？”
“除了特蕾西亚，我还真没留恋过谁。”w翻了翻白眼，“难不成要我留恋你？啊？”
“你要是想的话…”
“呕呕呕…肉麻恶心…”w故意摆出一副干呕的样子扶着自己的胸口，博士嘴角微微抽搐。明明自己在说的是严肃事情，这个家伙居然是这种态度。
“总之就是，你就这么度过一生了？挂在我身上，然后哪里也不去？就想着把我给杀了？”
“对啊。挂你身上哪里也不去，然后想办法杀了你。我这一生也没有别的想法了。”
博士干脆把自己的啤酒狠狠扔进垃圾桶，发出哐当的巨响，“那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就在这儿。我放着放着给你杀。”
他摊手看着w，俨然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w犹如看着傻子的眼神让博士当场后悔了这个决定。她那平淡若水的眼睛里是数不清的省略号。
“别给我在这自暴自弃。这样我反而更懒得杀你了。”
逮了个自讨没趣的博士缩缩身子，重新喝起他的啤酒。
“不过啊。”在一阵的沉默之后，w总算咽下最后一口酒。“确实有点无聊。每天盯着你这个家伙，我都有些烦了。”
“所以你现在不杀我，只是因为没有找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对吧。”
“…大概？”
“那我给你一件事情好了。”博士从身后拿出一份合同，再掏出一只钢笔放在桌上。
“这什么意思？”
“你不是现在闲得要死吗？既然最后要杀掉我的是你，那在你还没想好杀完我要去做什么之前先负责保护我吧。怎么样？我现在负责的生意可非常需要一位保镖。”
w拿起合同看了几分钟，随后重新放在桌上。“你神经病啊。”
“…”
“不过先不谈你曾经就是这类型的人，反正我也是和你一样的疯子，那就先这样好了。”
合同上是龙飞凤舞的w。
“这个东西你可给我记好了。从现在开始这个合约有效，我能随时把你的人头给拽下来。”
w像是抓到了什么锦鲤一样扬起合同。
“你要负责在拧下我的脑袋前把我保护好，直到你想好如何杀我了为止。”
博士举起酒杯，碰在w的杯子上。
“成交。佣兵决不背叛自己的雇主—尤其是像你这样的雇主。”
w象征性地喝下那杯酒。
“我会让你得到一个最痛苦的死法的。”
“在想好之前能不能保护好我就是你的问题了。”
“哼。”w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酒杯。
“用我的匕首发誓，在我的保护下你绝对不会受到半点伤害。”
两人相视而笑，在对杯的独饮，在夜下的共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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