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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境之灵前传——灵境往事1.“破雾人”

2020-05-01 23:38 作者:岍埃  | 我要投稿

    在太平洋上,一艘名为“破雾人”的航船正向着海洋之中一个被其他船队所畏惧而避让开的“迷雾之地”驶去。

  队伍的规模很小,就一艘航船,共15人。

  在“破雾人”们出海以前,他们的船长,贾斯特斯·费尔顿(Justus Falton)因为自己用着听上去极度狂妄的语气说出要前往这“迷雾之地”而被嘲笑。没有任何一个皇家贵族敢赞助他的这次出行。当时只有2个人愿意跟随他。

  他依然每天在港口招募着新成员,路过的人们每当转过头看向船长的面庞和他身后劳作的船员时都能够看到他们的脸上写着的无限希望。他们的自信是没人能够理解的,这份自信,在他人看来是傻子才会拥有的。

  每当看向船长的脸,他们都能发现船长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的微笑,这份微笑是坚定的,充满了冲破迷雾的决心,这份决心在他微蓝的眼睛里放着光。

  这份愚蠢的坚持至少还是有收获的。

  几个月后,贾斯特斯船长便带领着这15人的队伍出航了。

  而也就仅这一艘航船,在这漫无边际的太平洋上却仍气势不减,它似一把利剑般向面前的浓雾刺去。船长和他的船员们丝毫不怕在这迷雾中迷失了方向,依然无畏地前行着。

  这时的一阵海浪掀起,似乎是想要阻止他们的行进,狠狠地向“破雾人”拍去,船只向左右两边猛烈地横摇起来,不过这没有影响。除非会有一阵极猛烈的海浪直接将这“利剑”斩断。

  “管他是什么的,继续行进。”

  船长站在甲板上直视着远方,他的眼神和出海前一样坚定,在海上漂泊了好几个月,他的两鬓早已发白,饱经风霜的脸上那副自信的笑脸仍丝毫没有消弱,反而在驶入这块“禁地”以后更加自信了。

  他的目光,似乎可以穿过这浓雾看到彼岸金光闪闪的宝藏。

  当然,船长也不完全指望着可以在那儿找到宝藏。

  他仍坚持下来了。

  船长曾给他的船员们讲过的一个故事,故事里的内容应该便是他能这么执着的原因。

  大概3年前,船长已经有了自己的航船,取名为“挖掘者号”。他带着他的船员前往了印度,盼望着能在那儿购买到足够多的香料让自己的生活能够更好过一点。当时的他对生活已经没太多期望了,差点因社会的变迁而被社会淘汰的他已经不太相信还会有什么奇迹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也许对他来说就像辛苦劳作挣来这艘航船一样老老实实生活能让自己的内心更加踏实。

  在印度时,船长四处搜寻着那些品质优良的香料,搜寻很久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迟来了,很多一部分都已经被先来之人夺走或购走了。

  他和他的船员们垂头丧气地坐到一棵菩提树下,他们深知,要是此行没能有所收获,他们的生活就会彻底面临崩溃。船长抬头看着这烈日,双眼里只剩下了绝望。

  炎热的气候,使他的汗滴从发间流下,在额头上聚集成颗颗汗粒滚下来。他站了起来,仰天大声抱怨世界的不公,不过他已经不信这些了。他摇了摇头,又无力地瘫坐下去,将剩下的一丁点儿水倒入嘴中,然后瘫靠下去。

  他们靠在树下昏昏欲睡,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就在船长即将彻底合上自己的双眼之时,他的鼻子似乎闻到了一股刺激性的香味传入自己的鼻腔。这味道刺激了他的神经,他马上蹦跳起来,四处寻找着这香味的来源。

  这气味越来越浓郁了,他更加兴冲冲地到处寻找着。

  他向味道更加浓郁处搜寻去时,他发现,一个眼瞎了的老人正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到处寻找着什么,他手上提着一个布袋,那振奋人心的香味就是从那儿散发出的。

  “嘿。”船长激动地问道,“这香料你卖吗?”

  老者伸过手摸了摸他的胸膛,然后抬起手来摸了摸船长满是皱纹的脸,说:“刚刚那绝望的声音是你喊出的?”

  “您可能听错了。”船长认为要是承认了会很丢人,但是又想得到香料,便态度诚恳地说,“我对生活从来没有绝望过,他会不断给我带来新的惊喜,(当然也会很快地带走它)。”他在心里默念着最后一句话。

  老人满意地点点头,将香料递给了船长说:“对了,我更喜欢你现在的声音,它是如此的激动人心。但是这是真的吗?要是你说的话只是为了得到香料,那请把你接过袋子的手拿回去。”

  船长的放在袋子上的手动摇了一下,不过他更想得到的是那袋香料,因此他尽力让自己的心情不那么紧张,面前的老人让他感到了莫名的紧张。

  “是真的!”船长抬高了声,抓紧了装满香料的袋子。

  “我也希望你说的话是真的。”老人说着,伸手抓住船长灰扑扑的衣袖,转身似乎想要带他去哪,只是他没法看到路。

  船长将手上的汗在他的衣服的衫脚上擦去了,赶忙跑过去搀扶住老人,问:“您现在想要去哪?”

  “带给你奇迹。”

  老人说着,指着前面的一间简陋的棚屋,向前走去。当然,船长不确定他有没有指对,因为他是个盲人,他疑虑地搀着他站在原地。

  “你在质疑我?”老人似乎有些生气。

  “没有。”船长终于搀着他走到了屋子门口,老人站在原地嗅了嗅,点了点头,说:“进去吧。”

  船长将他搀扶进去,老人便招呼他坐下,自己往屋子深处走去了。

  船长只好应付着坐下来,他不知道那个老人要干什么,心中甚至还担心了起来。

  再过了一会儿,老人便在屋子内大声招呼道:“嘿!快来帮忙!”

  船长走进去,只闻着一股极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一时间,船长便接受不了这味道了,剧烈地咳起嗽来。他强忍着走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不是很大的暗仓里居然会屯有这么多香料,而面前的老人却要把它们全部交给自己。

  “但是,你不也要靠这些生活吗?”船长似乎在为老人而感到担忧。

  老人笑着,摇摇头,将自己胸前一朵红艳的花朵摘下来,塞到了这位船长的手里,说:“我以前也跟随过一个英国的船长远航过。只不过,他们遭遇了不幸,只有我能够回到了故土。”

  船长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位老人竟是经历过更大的风浪的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在那太平洋里有一片‘迷雾之地’,你知道吧。那儿常年累月都被迷雾笼罩着,我和那个船长就是一同前往了那里面。”老人拉着他出去,坐了下来,向他谈论起了自己的经历。

  “那个船长是我见过最无畏的船长,而我就是他最信任的助手,也就是他的大副。我到现在都十分感激他居然会相信我们这些印度人。他不像别的英国人一样,来到这儿就到处抢。那时我还是个精力旺盛的少年,和他一样,对世界充满着探索欲,我便加入了他的船队,从此远离了故乡。

  “他告诉我,这趟航行会很危险,他的目标是那未知的‘迷雾之地’,但我仍然坚持着要追随他,他没办法,只好带我一起走了。

  “我们在海上大概花了6个月的时间,终于穿过了迷雾,发现了在那迷雾之中的‘新大陆’。我们兴奋极了,登陆的第一天便翻过了大陆外围的高山。只不过里面的景色不太让我们满意罢了——那儿还没有足够先进的文明,只有一些野人,但他们惧怕我们,只敢在远处观望。

  “船长很快就对那片大陆失去了兴趣,第三日便召齐所有船员准备返航。

  “不过在第二日,因为对宝藏什么的没兴趣的我,还是有所收获的,我和这朵花相遇了。我只是看到了它一眼就深深地喜欢上了它。它是血红色的,有着12片花瓣,永远不会凋谢。

  “我将它轻轻地折了下来拿给我敬爱的船长去看,他自从上岸来一直板着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和蔼的笑容。他亲自将那朵花插在了我的胸前,它就在我的胸前开放着!多漂亮啊!

  “第三天一早我们就离开了,原路返航的途中我们被几个奇怪的浪击中了,船很快进水了,它会沉下去。每个人都害怕极了,包括船长,他抱紧了我,将我放到一块浮着的木板上才使我勉强保住了性命,而自己却与船只一同在海洋里消失了。

  “不过还好,当我在木板上快要因筋疲力竭而昏睡过去时,我被另一艘船上的人看到了,他们将我救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我就没那么好运了。我只是被丢在船上休息了几天,他们就不断地叫我干苦活报答他们。我答应了,能捡回这条命已经算不错的了,不过就是替他们工作而已,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只是我没想到他们后来竟叫我没日没夜地干活,终于,我在将到印度的时候累昏了过去。他们也许觉得我没救了,便将我随便丢回到了印度的码头上。

  “现在想想这运气真的是好到可笑了对吧。回到印度,我把我的一切经历告诉了每个人,给他们看了这朵花,他们全然不相信我所说的一切,他们不相信我还能够穿越那危险未知的‘迷雾之地’,再经历了生死回到家中。不过没什么所谓的,他们也就是一群不热爱生活,不相信奇迹的废人而已。

  “听着,在我看来,我们只需要一个能打破迷雾的‘破雾人’就可以让世界都相信我们,都相信有那个大陆有超于我们对世界认知的存在。而这种花绝对是拯救一切的关键。只是现在,我已经做不到什么了,我希望你可以做到。”

  老人说完,招了招手,走向暗仓,说:“叫来你的同伴们将它们搬走吧。我不需要你的报酬,作为报答,你只需找到那一块大陆,证明其真实就够了。请好好保护好这朵‘奇迹之花’。”

  船长叫来了他的船员们,将这些香料全装上了,总共7大袋,搬运到了自己的船上。临走时,船长感激涕零,看着这个老人的家,心中对生活奇迹信任的火焰又一次燃烧了起来。

  他决心一定会找到老人说的那一块大陆。

  当他几个月前决定正式出航时,他途径了印度,他想要去拜访那位老人,但那位老人终于还是离开了。船长只有在暗仓里找到了老人留给他最后的字条。

  “热爱的世界”

  几个月后的现在,船长站在甲板上时常常会低下头去,沉默地看着胸前这朵不腐的“奇迹之花”,回想着老人给自己带来的无限希望,双眼里便又会闪耀起金光。

  “谢谢。”

  他低声说着,高举起手中的长刀,直指着雾的那边。

  “破雾人”们终于划破了这浓雾,一座被环山包围住的大陆显现在里自己的眼前。老人没有欺骗他们!

  这时,一阵巨浪猛地滔天掀起,似一张深渊巨口,想要将“破雾人”吞入这深黑的海底。

  “不要畏惧!全速前进!”船长丝毫没有畏惧这巨兽,仰天大笑着,高呼着。他的船员也如此,他们早在参与航行之时便已做好了因追求生活而死亡的觉悟了!他们都站在甲板上,齐声高呼着。

  这把锐利的剑刃直冲向了这巨兽的血盆大口之中。

  他们冲破了!

  这“利剑”从这巨口之中冲出来,甲板上,每个人身上的海水便是战胜了这巨兽的证明!

  船长大笑着,船员们高声唱起了激动人心的航海歌,这歌声如暴风雨前的雷电一般,震撼了整个“雾地”,似乎还可以冲破雾地,到达整个太平洋,海水似乎都要沸腾起来了!

  “破雾人”们距离陆地只有几尺距离了,大家都雀跃起来。都将个自要准备的行李带上了,待到船长一发号施令,就都争先恐后地从船只上蹦了下去。

  船长最后一个走下了船,步调极稳重地走过去,看着眼前这些“破雾人”,心里满是欣慰。

  “只是内心里充满了希望和向往,就算淡水和食物都消耗完了也没能动摇他们的心情吗。”

  船长想着,将那一把长刀重重地插到了沙滩上,清了清嗓子,大声安排道:

  “今天大家就先在此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便翻过这座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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