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被献给前男友之后（九） 帝王湛X侍君羡 破镜重圆/伪强制/微虐
第二次入昭阳宫侍寝时，魏婴发现寝殿布置陈设与初次来时大不相同。
记忆中那些漂亮的红色被如数撤下，眼前雅致明净的寝殿，让魏婴觉得这才是蓝湛的居所。
他在榻边坐下，赤足拨着地上柔软的绒毯。
冬日里殿中炭火太足，魏婴等得渐渐热起来。
烛火柔和照着，蓝湛沐浴完回到寝殿，将人抱到自己膝上亲吻。
魏婴嘟嘟囔囔：“我还没学规矩呢……”
侍寝的规矩。蓝湛第一次提过，他记得。
一声轻笑，蓝湛将人压在榻上。
“谁要你学了？”
红烛帐暖，一夜春宵。
……
翌日魏婴醒来时蓝湛已不在殿中。他起身穿好衣衫，正欲回长定宫，却惊觉自己为数不多的行囊已尽数打包好送入了昭阳宫偏殿。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同样一脸茫然的温宁，又望向大总管。
大总管和善道：“年后开春长定宫要修缮，公子住在那儿不大方便，所以陛下交代给公子临时换个住处。”他让人送来洗脸水，“这几日天太冷，收拾新宫室多有不便，还得委屈公子在偏殿先住几日。”
“噢。”魏婴没什么意见，“只要你们陛下不嫌我碍眼就行。”
他掬了捧洗脸水：“不过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修长定宫？”
几乎是话一出口他便后悔，大总管笑而不语，还是温宁老老实实道：“公子，先前长定宫不是让我们烧坏了吗？”
别的不说，西北角屋那块，到眼下还是一片废墟。
魏婴干笑两声：“也是。”
想起那场大火，他仍心有余悸。夜里火势蔓延很快，除了最先起火的角屋，还有两间相邻的屋子亦受到牵连被烧毁大半。
魏婴心虚道：“还好无人伤亡，没出什么大乱子。”
听他这话，大总管却万万不敢苟同：“公子有所不知，这姑苏的天都差点让您捅了个窟窿。”
“什么？”
看他是当真不知晓，大总管道：“那夜大火，陛下赶到时屋子已被火焰吞没。侍卫七手八脚在救火，陛下只问了一句人出来没有。”
那时长定宫中人哪里会想到放杂物的屋子里会有人。。
“陛下未见到公子，打湿了衣裳就往火海里冲，十几个宫人根本拦不住。”
魏婴僵在原地：“你、你是说……”
“陛下为救公子左臂灼伤一大片，万幸是在冬日里，没有大碍。陛下抱着公子出来的后一刻屋子都烧塌了，若是再晚一步……”
大总管还在言语，声音却渐渐离魏婴远去。他好像又回到那夜火海之中，是房门被踢开的声音，还有外间人的惊呼。
“他……我……”魏婴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还好公子没受什么伤，不然陛下还不知道该如何啊。”大总管叹息几句，那夜的惊魂他亦记忆犹新。
魏婴失魂落魄在榻边坐下：“是、是蓝湛救的我……他，他为什么会来？”
是啊，温宁从始至终都没有说，是他救得他。
大总管道：“陛下那夜说睡不着出去散心，不知怎的就走到长定宫了。或许，这就是天意罢。”
“天意……”魏婴抬头，“蓝湛的伤好了吗？”
“养了一月，都好了，公子莫担忧。”
悬起来的心放下，魏婴的神情像哭又像笑：“我还以为，还以为他早就不想要我了，我……”
大总管慈爱看他：“公子好好想想。”
虽然陛下再三严令不得提起失火一事，他却并不后悔告诉魏婴。
剩下的时间，让这孩子单独考虑罢。
午膳光景，蓝湛特意回到了昭阳宫中。
“魏婴？”他看着人眼眶泛红，愣了一会儿，不大熟练地将人抱入怀中，“怎么哭了？”
“没有。”魏婴靠在他怀里，“就是风太大了。”
他没什么资格对蓝湛说往事已矣，不如放下。
蓝湛该恨他，能恨他。
而他可以为蓝湛做的，唯有以后。
……
年关越来越近，宫中渐渐有了新年气氛。
魏婴坐在廊下，看着宫人挂起灯笼贴起福字，甚是忙碌。
“公子，天气冷，我们进去罢。”
魏婴看得有趣，笑着道：“不急，再坐会儿。”
一片热闹光景之中，行礼之声次第响起：“端王殿下。”
“端王殿下。”
端王蓝允乃先帝九皇子，当今陛下胞弟，兄弟二人感情亲厚。新帝继位以来，蓝允一直奉命巡视江南地带，年底方归京。
魏婴站起身，见蓝允仍是昔时模样。只是望向他的眼神中，再无往日和煦温暖。
蓝允几步在魏婴面前站定，语气不善：“魏无羡。”
打量过魏婴，蓝允轻笑：“看起来，是魏王把你送来谢罪了？啧啧啧，父子一场，魏王当真是绝情。不过——”他挑眉，“你背叛我皇兄的时候，可有想过今日？”
魏婴一字未辩，只道：“端王殿下。”
他没有再用旧日的称呼，似乎愈加惹恼了蓝允。
对面来者不善，好在大总管出现得及时：“哎呦我的端王殿下，您可算回来了，陛下在御书房等着您呐。”
“不着急。”蓝允目光未离开魏婴，“本王遇见了旧友，必得好好叙、叙、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