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扯—吃茶去

当我知道我们班上有个江永的同学时，便想到油茶了。 我第一次喝油茶，距今也己七八年矣。不知是在桂林还是江永，听人说是搭界的地方，搞不清。那一次倒是没有太多记忆，只觉奇怪。 之后就吃得多些了，也喜欢上了这种味道。伊不像清水泡茶的清鲜，倒有一种油脂带来的厚重绵长的香。喝一口油茶，那种滋味在颅顶炸开，一刀砍在脑仁上，添上一道脑回路。 油茶是越喝越有滋味的，也越煮越有味道。取一小锅，架于火塘或火盆上，将茶与姜用油煎透，加水熬煮，其间将茶叶与姜捞在竹抄中，以木棰擂之，使茶味更加丰腴。舀得一碗，佐以炒米花生之类，一口下去，异香贯顶。 做油茶的茶叶也是特别的，可我不知其如何制就，写不出来。 油茶在别的地方也是有的，可我出了永州，很少见到，因为不怎么出去的缘故。 又想到湘北地区的芝麻豆子茶，我只吃过一回，还忘了滋味。 浏阳人也嗜饮茶。北乡人待客，奉茶时，茶碗中总有一支茴香，茶汤喝完，吃下茶叶，再将茴香籽吃下，口腔中总有一种清朗挺拔的香气；也有人爱喝烟茶，其浓重的气味让人清醒，我同学曾自制烟茶，听他说味道挺好，不知真伪，姑记之。 我如今仍爱喝茶，尤其酽茶，总觉得茶酽才有滋味。但别几种茶混着喝，不然，茶比酒还厉害。 不知别人有这个习惯否？我喝完茶汤，总爱吃掉茶叶，让伊更加充分地发挥提神的功用。故我总将“喝茶”叫作“吃茶”。 赵州和尚回答别人禅语常用“吃茶去”。我们不如吃茶去。 可茶又怎是那么好“吃”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乱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