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小】strange feeling
观前须知:
预知梦
part
,文笔混乱,观感不佳,自嗨产物,严重
ooc
。
感谢观看
(推荐搭配:
Are you lost
)
0.
…
十一年前的公交车上,陈峥宇紧紧攥住金属扶手,紧张又兴奋。
他要和自己刚认识的网友见面了,他们有相同的爱好,甚至同在嘉兴。
荧屏对面的人叫孙权,生子当如孙仲谋的孙权。
他叫陈峥宇,峥嵘、穹宇的陈峥宇。
对于
17
岁的他,需要一些东西来刺激这个循规蹈矩
r
的世界。
彼时小众的西洋文化对中二病青少年有着无端的吸引力。
说唱叛逆的风格,他觉得帅,就是帅。
不然为什么要玩说唱呢?
因为有梦想?陈峥宇才没有这方面的远大理想,想玩就玩了呗,什么喜欢玩什么!有个人一起玩更好!
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想和屏幕后的那个人见一面。
就在陈峥宇回贴那晚,两个人草草的决定,约在
10
号公交上。
荧屏上的聊天记录,令人振奋
但其实他也没想到一切进展会这么快。
他没想到两个月的等待,用一个“有”字就可以重新点燃那热切期盼。
…
公交的凉风吹的陈峥宇不太舒服,他甩了甩头发。
“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峥宇想过,他会不会是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用自己过时的躯体接纳新兴的潮流文化?
又或者是个混社会的不良,走哪都叼根廉价的香烟,一头染不匀的黄毛,满膀恶俗的纹身
…
公交一阵颠簸,他搓了搓用力过度而失去知觉的手,接着散发想象力,
…
那对方会不会是个普通上班族?
会不会是个白天在后厨混日子洗盘子,晚上释放硬核灵魂的半吊子青年?
车门打开,
又上来了一批人,形形色色。
车厢有些狭窄。
有人猛的挤开陈峥宇,他被撞的一个踉跄。
没礼貌的乘客像条鱼似的滑进更深处的车厢,
不见踪影。
幻想停止,
“
……
好事多磨嘛
…
”
陈峥宇好脾气的没去追究,生怕被扰了兴致。
他抬头看眼指示灯,一闪一闪。
要到约定的站台了。
光亮映在澎湃的年轻人瞳中,一闪一闪。
车厢狭隘再也困不住灼热的灵魂。
但灵魂也需要还算得体的躯体容纳,被撞的一下,陈峥宇的仪容仪表多少受到了点伤害。
他用手抓了几下覆额的刘海,有些遮眼睛。衬衫大了两三码,不太合身,但他喜欢这样松松垮垮的感觉。
为了显得不那么紧张,他刻意重新虚握着扶手,带着戒指的五指敲敲打打,咳了两声把声音压低几分,打开相机前置给自己拍了张照,感觉良好。
公交发出到站的提示音。
他立刻抬起眼来。
这次陈峥宇有好好看着那两扇生锈的铁门打开,外面是
10
号线最后一站站台。
冷气肆意挥霍出去,准备接纳新乘客上车,驶上绕城的小路。
他看着,一个、两个、三个。
有三个人踏上车,同他擦肩而过,向他身后走去。但没有人中途停下或到达车厢底部后再次返回到他身边,
问“你是陈峥宇吗?”
他等,一定还有人没上车。
他回头,却没看见谁和他一样四处张望
…
他闻制冷剂和公交陈旧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看到原来自己自己的衬衫上有泛黄的污渍,戒指的镀银掉了色,好在里面是银白的金属,看不出来。今天的公交司机穿了白色的帆布鞋,后视镜上挂着出入平安的道符,脚畔的垃圾箱有绿箭口香糖的包装纸
…
还是没等到他。
陈峥宇感觉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他额前的渗出的汗都浸透了刘海,砸到他的鼻尖。
为什么会出汗呢,为什么公交在这停了这么久?
他没由来的感到混沌昏沉,大概是被冷气吹的糊涂。他轻轻靠上了扶杆。
大概是感了冒吧。
眼睛胀痛,体温攀升不断,他感觉自己像是个高温的意识体,思绪游离。
外面还是末站的街景。
车门大开着,没一点关上的迹象,他甚至怀疑时间流速区域性的改变了。车厢内空调仍嗡嗡作响,但能感到的只有热浪的舔舐。
车厢内寂静无声,真奇怪。
他抬起倦怠的眼向驾驶座看去,却发觉那儿没有半个人影。
穿白色帆布鞋的大叔弃车了?
他环顾四周,
所有乘客都消失不见了。
指示灯仍在闪烁,却是越来越暗淡。
陈峥宇顿时慌了神,明明不知发生了什么,却无端的感到恐惧。明明想快些跑下车,他却感觉自己连心脏都开始迟缓,动弹不得。
仿佛血液凝固。
凉意不合时宜的升起,从背后,从脚底。似乎把他拖入一潭死水。
眼前公交仍处平坦柏油路上,甚至是在阳光明媚的午后。
但他觉得这车是崖前勒不住马,摇摇欲坠,开始消融交汇,钢制的车壁扭曲变形,像是【】
没披露过的旧作,荒诞离奇。
空间内的流速可能真的改变了,一切都在变,早早就开始改变。
陈峥宇也许也意识到了,他开始回想,无形的绑带随着时间增加,他却是感到越来越拘束,但被肾上腺素蒙蔽神经。
他该早点下车的,
陈峥宇从未感觉到空气如此致密的贴合、侵蚀他的每一寸皮肤,他从未感觉到气体是如此明显剧烈的存在,像塑封食品的真空包装一样令人窒息,他的内脏被压迫,几乎被碾碎。
无助与惶恐,已经疯狂到使人麻木。
他感受到的,是丧失自我的威胁。
值得庆幸,也仅仅是威胁。
在压迫与恐惧下,陈峥宇最终贴着扶杆倒下。不管形象是如何狼狈,意识总算是开脱了。
而周围的一切逐渐恢复原状,像是不法分子销毁证据那样,悄然收场。
…
别处,陈峥宇在睁开眼的瞬间用双臂撑起身体,半坐起身,轻薄的被子被踢在一旁。
呼吸是不受控的急促,心跳声像是密集的鼓点。
他贴身的背心被汗洇湿,眼前是熟悉的卧室。角落的书桌、透光的窗帘,一尘未变。
陈峥宇思绪紊乱,但记得自己刚做过一个梦。
因为他心上还残存着梦中的不安。
回忆让他抵触,索性不去想。
拂去额前颈后的汗,陈峥宇倒回床上。辗转难眠。
地平线上晨光乍现,暖风推开覆窗的薄纱。
挂墙式的日历上浓郁的红圈被照亮,圆圈中间的数字,恰是陈峥宇经历的昨夜,陈峥宇期盼的明天。
孙权,明天见。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