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准备【part13】

【静月岛】

【城外荒地上，乱石积成的小坡前方，liam坐在不远处的稀疏树林里。他背靠着一棵树干，远远地望着石坡下的一个狭窄洞口。】

【身后的影子再次化成另一个精灵的形态。】

liam：…就在前面了，他还没回来。

黑影：居住在这种地方，那他的处境确实处于底层。可却又有那样的潜力，呵呵，生活还真是爱开玩笑。

liam：你的附形状态，这样维持下去没问题？

黑影：无妨。

liam：嗯…看来我还是没有钻研透这套法术的机理…

黑影：无法使用并不是认知深度的问题。你似乎很在意这种事？

liam：随口一说罢了…而且你不觉得事情了解得越透彻越好么…

黑影：信息过多过深，有时也会干扰判断。

liam：对我来说不会…我的梳理能力不会被信息本身干扰…

黑影：我并不觉得我们所说的事情相冲突。有些情报和消息，可以在使用前就判断出无用，没有继续探寻的必要。过于深入，反而会导致被无用的信息影响。

liam：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黑影：不错，能干扰到你判断的，只有你自己的精神状态。你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么？

liam：记得…在洛亚神域外…

黑影：那时你说，我们不会再有见面的一天。

liam：呵呵呵…生活确实很爱开玩笑。我承认那时的我，确实抱着和不要和你扯上任何关系的想法…但一切变化都来的太…没有预兆了。

黑影：即便完全理智，你也并不是任何时候都是对的。

liam：是啊，是啊…我其实从没有问过你凯斯特里的事情，出于很多原因我觉得我不该问…但好在有个爱说这种事情的家伙…

黑影：世长老确实很爱谈一些只有他自己感兴趣的事。

liam：这张嘴迟早会让他挨顿打的…我只是想说，按照他的描述，我并不认为你父亲有谋反…

黑影：……

liam：当然最清楚这一点的是你自己，当初我们在修罗大殿的时候你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

幕后准备【part14】

【静月岛】

黑影：过去了太久，我早已经不在乎到底谁对谁错。曾经我怀疑过，那天晚上我看到的，竟是不是全部的真相；是不是他真的背着我做了一些事情，是不是我才是错的那个。

liam：……

黑影：当然，这一切在我亲自实践了正邪善恶的本质后，很自然地被打消了。对我来说一个已死的故人，永远都会保持我记忆中的模样。

liam：…这样…

黑影：你在担心别人看待你对神秘王做的事情么？我还以为他人的目光很早就不会令你困扰了。

liam：当然会困扰到我…我不太喜欢太多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会暴露我以前的身份…

黑影：你自己呢，心存愧疚？

liam：我没有那么高的道德水准。但如果可以的话，我确实不愿意那么做…

黑影：但你还是选择了下手，是件好事。

liam：我到不确定是不是好事呢…一个元素之祖的死亡，还是在暗云的末尾阶段…

黑影：组织有余力处理这种事。而且计划的大体方向没有因此遇到困难，还可以继续观望。

【在沉默中，微风拂过林间。】

黑影：你……刚刚是在试着安慰我？

liam：…嗯。

黑影：……多谢道长老的好意。但如我所说，这种事已经不再令我困扰。

liam：啊…好。

黑影：道长老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我们就这样直接带走他，凭空消失了一个精灵，不会引发察觉么？

liam：他这样的地位，对那些霸凌者来说，少了他只是少了一个欺辱对象，换一个就是了…但为了他再去抹除一些会关注他的精灵，那就是一个连锁反应…这种道理你应该清楚，不用特地再确认我的想法。

黑影：所言极是。

【liam慢慢地站起。】

liam：难。

黑影：嗯？

liam：我虽然认同你想给予组织长老一次审核的想法，但我不喜欢你这么做的动机。

黑影：你已经表达过一次这个意见了，我可以理解。但既然你同意这行为的必要性，我不认为我需要额外做说明。

liam：我不需要你说明什么，但是我要和你说清楚：我觉得需要我考虑的事情是组织的资源分配，计划策略，情报分析…而不是处理长老之间的交际问题。

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你真的要兑现那个“不会抛弃任何事物”的诺言——信任我。

黑影：你想“要”世道沦常？

liam：说得好像天命难违是你的一样…不，我要的只是信任，信任这个情感本身。

黑影：…呵呵呵呵…真是似曾相识的一幕。

幕后准备【part15】

【静月岛】

liam：你说什么？

黑影：很久之前，连修罗都没有加入组织的时候，艾夏拉曾和我进行过这方面的对话。那时，她说信任是决定我们能走多远的关键。

我现在渐渐理解了这句话的“用法”。我所不能理解的是，整个暗云阶段都已经结束的当下，你居然在顾虑信任的问题。

liam：你曾经给过我们的信任，不是又开始动摇了吗…如果要证据…现在你我的状态不就是…如果你完全信得过我，根本就不会在这里。

黑影：你将这视为不信任？不，“遮天”要进行的试炼，也并非以不信任诸位长老为出发点。如你所说，我所不满的，是组织现在的无力与无为，是与目标的差距。

这场降临在我们所有人身上的磨练，是为缩短这一差距所做的准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某位长老没有完成“试炼”，我会怎么做？

liam：…淘汰。

黑影：不，如果任何一位长老没有完成试炼，那么对组织全体的试炼便没有结束；对我自己的考验，也会继续下去。

能在这个过程中淘汰长老的，只有长老自己。我说过遮天是增长战力的阶段，我不会做折损战力的事；同样，我也不会允许存在长老行动出纰漏的风险。

liam：…所以你还是觉得我可能没办法独立完成这次行动。

黑影：如果道长老对风险管控有这么大的意见的话，今后你我恐怕还要有不少摩擦。又或者说…心存疑虑的，其实是道长老自己？

liam：…那诚意呢？

黑影：……

【影子从地面上隆起，体型开始扩大填充，逐渐地变为另一个精灵的模样。黑色的影潮开始变化为实体，随着暗潮渐渐落下，巨大的双翼收拢。高大的精灵站立在liam身侧，低头看着他。】

天邪龙王：将组织维系至现在的，是我们一致的利益。长老之间的信任，也是基于这利益之上的延伸。

就这样的关系而言，这种程度的诚意表态，可以称得上是奢侈。道长老应该还满意吧？

liam：…我本来的预料…是语言的表示…

天邪龙王：很不巧，这种事情上我更在意实际行动的作用。

liam：唉…好，我满意了…但我还是要说一遍…我们八个才是大暗黑天。

天邪龙王：自然，但我同样也要重申，需要有长老把握局面。世道沦常这方面的职能由你负责，我并没有什么质疑。

但我也必须有我自己的保控措施。如果有一天道长老觉得有必要对我这么做的话，我完全不介意。

幕后准备【part16】

【静月岛】

【灭影拖着自己受伤的身体，艰难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朝着乱石坡间的石缝慢慢挪去，努力直起还在发疼的背，想要挤进石缝。】

liam：还是真是让我们好等。

【突如其来的低哑声音将灭影吓了一跳，他疲惫又惊讶地回过头。身后站着的两个散发压迫气场的精灵将他的疲劳惊讶一扫而空，只剩下单纯的恐惧。】

【对方似乎在等着他发话，但灭影不停地颤抖着双腿，极度的恐慌令他无法主动言语。】

【两个魔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惊恐少年，满是灰土的头发，瘦弱的身躯，不齐的衣物，一张称得上是干瘪的面庞。从未打理过的头发似乎有意地被拉下挡住左脸，但天邪龙王和liam都能看见他左半脸上额外生长的两只眼睛，在原本眼睛的上下方一同耷拉着，此刻因为惊恐揉在一起。】

liam：你…叫什么名字？

灭影：灭…灭影…

天邪龙王：是个好名字，但还不够。你身上的能力，不应该浪费于此。

灭影：我…我不想离开这里…对我来说去哪里都一样，没有什么地方是适合我的…

天邪龙王：那么从今天开始，就有一个地方了。记好它的名字：大暗黑天。

灭影：不...我...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在发问完的下一刻，灭影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发问的资格，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无比绝望。】

【liam与天邪龙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liam：我们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些我们需要的东西而已…不过自然，我们也会让你变得更加强大，让你获得力量…而作为回报，你只需要献上你的…忠诚。

【灭影的双腿不受控制地一软，颤抖着猛地跪倒。】

liam：…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黯生冕】

【两道巨大拱环笼罩下的暗红色岩地上，liam用锁链拖着灭影缓缓走向前方迎接他的精灵。】

落牟：道长老，您平安回来了。

liam：你回来的比我早啊…事情都做完了？

落牟：是的，已经全部收集完毕，做的很干净，不会有问题的。

【落牟看了看liam身旁不停地发抖的少年。】

落牟：他就是这次的…

liam：嗯。其他的事情怎么样？

落牟：艾利欧格兄弟刚刚得知沦长老在格雷斯星的行动结束，正在准备去接应。沦长老已经占领了暗植一族的生存地，组织有了天然的隐秘地穴可以使用。而且据说，沦长老还有意外的收获。

liam：看来她还没回来。

落牟：还没有，还在格雷斯星善后。我们是否要现在就？

liam：嗯，反正时间也刚好…把你在克里奥星域挖出来的那些东西都带过去吧…小心点，那里是朱雀的地盘。还有，把这个家伙也交给沦。

【liam把身旁的精灵往前一推。】

落牟：明白。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禀报。

liam：什么？

落牟：我们在波德星系找到了，疑似是世长老留下的消息。种种迹象表明，他…似乎又返回五大星系了。

《幕后准备》完，感谢各位的支持。

下一篇主线《雾遮逆旅》正在筹备中，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