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 2:异界突入,穿越时空的第一次接触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丝凉意突然刺激着飞羽真的大脑,唤回了他的意识。从全身传来的粗糙而坚硬的触感让飞羽真意识到自己正趴在地上。他缓缓地睁开眼,而眼前的景象带来的是巨大的冲击:飞羽真身旁除却四周较为完整的墙壁外,只剩下了遍地碎裂、倒塌的各式家具与天花板碎块;昏暗的日光穿过早已没了玻璃的窗户,映出了空气中的片片灰尘;墙壁上插着数十支箭矢,有的地方还残留着爆炸或是不明技艺侵蚀留下的痕迹。飞羽真立刻意识到,自己已经身陷一片战场之中,还是一片他并不熟悉的战场。
飞羽真爬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这时,他的腰间传来一阵无比熟悉的热流。飞羽真的手向腰间探去,正如他所猜到的一样,与他分别已有两年之久的圣剑——火炎剑烈火此刻正挂在他的腰间。
“是感应到我遇到突发情况,了吗?还真是可靠啊,可惜的是现在我似乎并没有带着奇幻书呢……”飞羽真轻轻地感叹到。火炎剑的纹章微微亮起,回应着剑士的呼唤。“你的精神不错啊,看来比起你,我更担心我的剑术水平是不是会让你失望了。”飞羽真笑了笑,从腰间拔出了圣剑,轻轻地抚摸着剑身。
“当啷!”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打断了圣剑与剑士的重逢。飞羽真瞬间举起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刀剑相碰的声音久久不停,飞羽真听得出来双方交战的地点就在附近。但似乎是因为墙体的阻隔,抑或是长时间的无意识状态对感官的影响,飞羽真很难确定战斗发生的具体位置。
“雷!躲开!我要施术了!”清亮的女声传来,刀剑声随之停止。只听见一阵沉闷的声响后,火焰爆裂的声音携着爆风声呼啸而过,飞羽真身侧的墙体被一个不明的飞行物体撞开,留下了一地断壁残垣。飞羽真惊诧地转过头,看向物体的落点。灰尘散去后,他清楚地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瘫倒在一片碎石之中。内心的善良催促着飞羽真去救助那人,但一股不知名的违和感总是萦绕在飞羽真心头。飞羽真挺起剑,慢慢地靠了过去。
刚刚靠近被砸出的凹坑旁,飞羽真就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示弥(shimii)”的气息。飞羽真的双瞳中亮起曾识破恒剑的界时抹消时出现的法阵,如炬的目光扫过那人的全身。正如他所料,那根本不是什么活人,只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示弥”。
“示弥?为什么会在书中诞生?难道这就是异变的影响吗…”飞羽真暗自思忖着,正欲提剑上前了结这只杂兵,突然,破开的巨大墙洞中跳出一个身着制服、手提短刀的青年,仅仅一跃就跳到了坑边,落地的冲击掀起了地上大片的灰尘,坑附近瞬间变得烟雾缭绕。飞羽真与跃入的青年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双眼,咳嗽了起来。待到烟尘散去,飞羽真先睁开了眼,然而原本躺在坑中的“示弥”的躯体已然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了一滩墨水般的浓稠液体。
“啧!又是这样!整合运动是抢了哪个秘密实验室吗?整回来这么群实验体当士兵吗?”稍显稚嫩的男声响起,刚刚的青年上前两步,站到了飞羽真身旁几米处。飞羽真转头看向那个青年,对方似乎是过于专注,并没有看见飞羽真站在一旁,这倒是给了飞羽真观察对方的时间:身旁的青年俊秀的脸上遍布着斑驳的尘土与伤痕,足以证明他所经历的苦战;制服上的点点血迹与片片磨损昭示了他行路的艰难。但最让飞羽真惊讶的是青年身后那条毛茸茸的尾巴和头顶的犬耳。有那么一瞬间,飞羽真甚至以为自己其实来到了这个世界的摄影棚。
似乎是看了太久,青年察觉到了什么,扭了扭头,看到了飞羽真站在那里,手中提着一把样式奇怪的长剑。空气在二人对视中凝固了数秒后,青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手中短刀横起,向后跳出几步的距离,作出了格斗准备的姿势,厉声道:“亮明身份!你也是整合运动的人吗?奉劝你赶紧放下武器!”
言语虽然冒犯,不过最让飞羽真惊异的是青年所讲的语言居然与日语如此相似。即使部分语法和发音有所不同,但粗略的含义还是容易理解的——更何况在奇幻全能(Wonder Almighty)的影响下,飞羽真本就能听懂奇幻世界中所记载的一切语言。
飞羽真一边将火炎剑纳回腰间,一边对青年说道:“不,我不是那个什么…整合运动的人,至少不是你的敌人。”“…东国语?你是从东国来的吗?从东国来到乌萨斯的?”青年听到有些熟悉的口音,似乎放下了一些戒备,摆好的架势缓和了起来。“…东国?乌萨斯?……啊,对,我确实是来自东国的。我叫飞羽真,是最近旅游来到此地的。不过来之前没预料到这种事就是了。”虽然不能理解这两个地名所指代的国家,但飞羽真还是顺着青年的话接了下去。只见青年的脸色缓和下来,手中的短刀也放下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到:“没想到这里还能遇上同乡啊。你是东国哪里的人啊?”飞羽真一愣,他并不知道这本书中所谓东国的任何一个地区名称,尴尬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倒是青年先一步打破了尴尬的氛围:“抱歉,是我操之过急了。不说也没关系的,毕竟大家都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对了,我叫雷,是罗德岛的……预备干员。”自称雷的青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接着说道,“那个…你是在乌萨斯居住的、被意外卷入整合运动叛乱的持械东国人,我可以这么认定吧?”“啊,没问题的。但是这个身份……是要用来做什么的呢?”
“倒也没什么,就是确认一下您没那么可疑就是了。不过我是在想带着您一起去找我们罗德岛的队伍集合来着。毕竟救助遭遇战争的难民本来就是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我本人也不是很喜欢把别人独自留在这种动乱四起的地方。况且现在整个切尔诺博格简直成了一团乱麻,四处都是整合运动的武装人员。如果和我们罗德岛行动的话至少还安全一点……啊我没有什么的意思,我习惯是谈到工作的时候会过于认真…什么的…”雷有些不好意思,说话声也渐渐小了起来。飞羽真看着眼前这个热血而单纯的少年,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没关系的,把我当做难民就行。对了,我能了解一下你们罗德岛,具体是做什么的吗?”听到飞羽真说的话,雷的眼睛闪过一道光:“真的吗?这我可能聊一整天!”“那个…这个还是算了吧…我们还是在战场上对吧…”“…也是啊…那我就简单介绍一下吧。我们罗德岛制药公司,是以根治源石病、消除这片大地上的歧视与苦难为目的企业。现在已经在源石病抑制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总之就是所谓的良心企业啦。”
“…还真像以前读的那些轻小说的那些主人公的配置啊…医疗企业的武装干员…感觉不像是普通安保人员的意思…”飞羽真心中默默吐槽着,“不过如果真的像他所说的一样,那么跟着这个名为罗德岛的企业一起行动的话,说不定我能找到这个世界面临崩坏的根源。这样的话,就能拯救这个未完的故事了。”仔细思考过后,飞羽真抬起头,对雷说道:“那就像你说的一样,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去找罗德岛的队伍吧。”“没问题!汇合了之后您就安全了,到时候是离开还是加入罗德岛我们的人都会给您最大限度的帮助的!”“是吗,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想试试加入罗德岛呢。”“真的吗?!那我一定会帮您想办法申请的!”雷竖着大拇指,露出了爽朗的笑容。“那还真的要拜托你了,雷。”飞羽真也向雷报以笑颜。
“尽管交给我吧!啊,好像聊得有些多了。走吧,我的队友估计快等急了。毕竟我们还有一整支队伍要追赶呢。”说着,雷示意飞羽真跟上他,随后转身向着他跳进来的大洞走了过去。飞羽真没有迟疑,迈开步子跟上了雷。刚走到洞口,雷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了看飞羽真腰间的剑,问道:“那个…飞羽真先生,您会剑术对吧?”“嗯,会的。怎么了吗?”“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如果要申请成为干员的话会需要填专精啊、出身地一类的。以防万一问问您。”“是吗,谢谢关心了。”雷笑了笑,一边说着“没事”一边走出了墙壁上的大洞。
离开了那个小房间,飞羽真第一次见到了外界的世界:阴云笼罩下的天空,遍地的废弃房屋,随处可见的瓦砾堆与废墟……即使仅凭这些废墟,飞羽真也能想象到这座城市曾经多么宏伟。然而,过去的宏伟之气已然消散,仅剩下了一片土灰般的遗迹。飞羽真看着一片片残垣断壁,不禁叹了一口气。一旁的雷则是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不过现实是他并没有找到他想找到的。
“哎!真不让人省心!我都和伊莎说了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又跑到哪个破房子里翻箱倒柜了?”雷一边抱怨着,一边大声地喊着“伊莎!”。
“伊莎…是雷你的队友吗?这种情况下一般不是应该一同行动吗?”飞羽真带着疑惑问道。“唉,要那样就好了。我们两个确实是同队的,但之前遭到整合运动突袭,我们俩和行动组脱节了。还有,她的源石技艺太离谱了。你还记得那个大洞对吧?那个洞从根源上来说就是她轰出来的。要是她进去了,一旦刚刚被炸进去那个家伙没死,那可能连着那家伙和我们几个都得葬身火海了。”雷回答了飞羽真的问题后,又大喊了一声“伊莎!”。而这一次,他终于得到了回应。
“来啦来啦!别催呀!”女性的声音响起,一旁的废弃房屋中,一道银白色的身影随之翻出了窗户。待到那人落地时,飞羽真看到一位娇小的少女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一根比她自己高出将近半米的长杖。她的发色银白,长着猫一样的耳朵和尾巴。根据刚刚的回应,飞羽真知道她一定就是雷一直在找的伊莎。“伊莎!你又摸到哪儿去了?我不是说了别乱跑吗?!”雷气呼呼地朝着伊莎走了过去。而伊莎则是手插着腰,回应到:“我刚刚就一直在这间屋子里待着啊!我又没跑远。再说了,明明是你这个把女孩子独自留在兵荒马乱的地方的家伙的错吧?”
“你!…”雷有些着急,刚想冲上去理论,飞羽真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拦住了他。“两位,现在还不是争吵的时候吧。雷,你不是说你们还要追赶大部队吗?”“啊,也是啊,太着急了都给忘了…”雷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这时,伊莎向飞羽真发了问:“虽然说帮忙阻止了一场大麻烦还挺谢谢你的,但话说您是哪位啊?我好像没记得罗德岛有你这样的人啊?”还没待飞羽真回答,雷便抢先说道:“他叫飞羽真,东国人。本来是暂居此地的旅者,结果被卷入了整合运动的叛乱了。刚刚就在那间你轰破的房子里。”“嗯,的确如此。啊,还有一件事,本人姓神山。”“神山…飞羽真?名字有些怪呢……嘛算了,无所谓了。倒是雷,咱们的队伍现在到了哪儿了?”
“我倒也想知道。不过撤离点在方向边那里吧?那朝着那个方向走应该就能遇到了。”雷双手抱胸,自信地说着。“…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计划啊……等下,什么声音?”听到伊莎的话,三人安静了下来,聆听着周边传来的声音。
“哒哒哒哒——”耳边传来的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急促的脚步声。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弯下腰,低声吼道:“快撤!多半是整合运动!”“但是往哪儿撤啊?他们这个架势是把我们包围了吧?”“也许是,但是按照正常情况,要形成包围圈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们还可以趁着这点时间想办法突围出去……”雷的话没说完,飞羽真便打断了他:“雷,突围估计是不可能了,还是做好一场恶战的准备吧。”听了飞羽真的话,雷似乎有些震惊。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而他看到的,是将他们仅仅包围的不下数十人的整合运动士兵(示弥)。“…希望我如果活着出去的话能转正吧…”哀叹了一声,雷举起了手中的短刀,伊莎也抬起法杖开始吟唱。
“放心吧,我绝对会带着你们活着离开这里的,约好了啊!”飞羽真以坚定地语气宣誓着,拔出了腰间的炎之圣剑。剑锋之上,一丝火焰正燃烧着。
前方,将是一场苦战。而剑士尚且不知道的是,这场战斗,仅仅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