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与破损的秒表【第四章 艾克】
底城与艾克记忆中的模样相比没有多大变化，在那次穿越之后的一周之内，他就熟悉了范德尔治下底城的样子。在巨大的排水管通达之下，整个城市向他敞开了大门。当然，还有那条延伸开来的地壳裂缝，他真希望现在就能有飞板能用。玛德，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受到自己发明的伟大之处。
没事，很快的，很快一切都会有的。
他还注意到了一些事情，几个炼金男爵已经开始建造势力。难怪在希尔科掌权之后，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帮派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范德尔之死就是导火索。
幸运的是，艾克对未来略知一二。
还有码头区和仓库区，虽然他已经避开了希尔科的控制区域，但不难看出，希尔科很快就会采取实质行动，街上的暴徒开始徘徊，他还看过一两次塞薇卡轻快地沿着码头行进。微光原型很快就会出现于黑巷，而底城的情况只会变得更糟。贫民窟中将挤满对微光上瘾的人，只待希尔科一声令下，把他们变成无意识的傀儡，听从任何能提供微光给他们的人的命令。
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没有野火帮的他只是孤军奋战。他需要野火帮来在城市中占据一席之地，但这一次相比之前会更加困难。一开始他创立野火帮的主要原因是范德尔的死去，希尔科的微光产业以及金克丝的崛起。
显然，这次情况有点不同。
首先，范德尔并没有死。
范德尔经营着庞大的势力，可惜这个势力并不牢靠。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收养了两个孤儿，蔚和爆爆。然而由于帮派间的暴力活动日益增多，整个城市都充满了无数的孤儿和被遗弃者。艾克会尽他最大的努力让底城的人民重见光明。
其次是金克丝。
自从他们回归之后，他仅仅见过金克丝一次，而且是和蔚在一起。看起来金克丝不会再遭受被遗弃的梦魇所困，但除此之外，他尽最大努力避免再次跟她接触。无论蔚多少次让他去和金克丝和好，他总是予以拒绝。他不知道在经历了如此震惊的剧变之后，她的精神状态会变得怎样，而现在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她。他连自己目前的状况都没搞明白，哪有空去关心金克丝的思想状况。
不幸的是，金克丝也是他创造出飞板的原因。海克斯电池在底城可是稀缺货，他就是从金克丝的挎包里抢走了几个。当然，大部分电池都被送到了希尔科手中，但从她身上夺走的那几块宝贵电池提供了野火帮社区的可持续能源，还有他委以重任的飞板。
然而现在海克斯科技甚至不是一个可行的途径。直到杰斯发明出海克斯科技，并且量产出海克斯电池之后才有可能。据艾克所知，其实它们并不叫做海克斯电池，只是底城的每个人都这样叫罢了。实际上，大多数海克斯科技的成果都结合炼金技术成为了更实用的东西。基本情况是这样的：电池由海克斯水晶供电，金克丝偷了一些，而艾克从她那儿抢到了几个。而现在且不说金克丝还会不会去做小偷，就连海克斯科技都还没有出现，也就是无法制造野火帮的飞板。虽然他也可以用纯晶石为飞板供电，但那些水晶极不稳定。
就目前而言，和金克丝合作不在考虑之列。艾克知道，那个嗜杀如命极不稳定的她显现原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第三个原因是微光的泛滥和希尔科将微光产业摆到明面上。
恰恰正是希尔科的微光产业创造出了反抗的星火。只有当微光成为城市经济中的主要消费品时，帮派间为了获取微光的销售权争得你死我活，才会创造出那么多受微光所害的反抗者，才会使野火帮有了共同的奋斗目标。
该死，他有那么多工作要做。艾克感到一阵头痛。
“嘿，小子。”本索从柜台后向他喊道。艾克很感激他把自己从纠结的思维中挣脱开来。
艾克从商店角落的修理器材边抬起头来。“怎么了？”他回话时，本索已经出门到一半了。“我出去买点东西，你看好店。”艾克弹了起来，正式地敬了一个礼。“是的长官！”本索只是翻了个白眼，笑着出门了。
艾克跳到柜台后面本索专门为他准备的高脚凳上。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无聊地趴在了柜台上，摆动着本索送给他的旧手表。
铃响了。
艾克很快振作起来，将手表收起来。“欢迎来到本索杂货店，有什么能帮你吗？”
握草。
是杰斯，就站在他面前。艾克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杰斯即将创造海克斯科技。他的衣服干净整洁，看上去完全是个皮城学者的样子。
杰斯看起来同样很困惑，很大可能是因为这家店是一个小孩子在照看。“呃...嗨。”
“你需要什么？”艾克非常清楚杰斯需要什么。不过展现一些善意总是好的，给这家伙留下个好印象。
杰斯摇了摇头，清清嗓子。“啊对，是的，我带来了一份清单。”他一边嘟哝着一边在自己的口袋里翻找。艾克差点控制不住微笑，真不敢相信就是这个家伙将来会成为海克斯科技的负责人和议员。终于，杰斯找到了那份清单，他转动方向摆在桌面上，让艾克可以清楚地看到。
“那么...底城给你的感觉如何？”艾克一边细读着清单，一边开始闲聊。他必须承认，自己很乐于看见上城人在底城无所适从的样子。他心里咯咯笑着，杰斯看起来很不自在。
“粗鲁？”艾克俏皮地笑了笑。
杰斯紧张地揉了揉后颈。“呃...当然。”
这个男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嗯，我可以把它转交给店主，然后一起准备好这些物品。您什么时候需要呢？”
“如果可以的话，尽快吧。”杰斯靠在柜台上。“如果必须给出最后期限的话...嗯...周末怎么样？”
艾克露出微笑。“没问题。”
杰斯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会得到如此简洁干脆的回答，也没想到艾克那孩子气的脸上会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谢谢你。”杰斯似乎思考了一会儿。“你们提供送货服务吗？”
“当然。”他们从不送货上门。
“哦，那太好了。”杰斯缓缓点头。“嗯，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进我的那栋楼。我们在街上见面，怎么样？”
杰斯没蠢到直接把地址告诉艾克，这算不错了。在上一个时间线中，他在与本索的聊天中吹嘘起了自己阳台上的美丽景观，激起了艾克的兴趣。
“当然可以。”艾克点了点头。“在哪条街？”
皮尔特沃夫学院。
“嗯，它叫做皮尔特沃夫学院，位于...呃...皮尔特沃夫。”
“太好了。嗯，我可以在周日中午左右把这些东西带给你。”
“太好了，到时候见。”杰斯露出了笑容，他似乎恢复了自信。他向艾克道别，走出房门。
艾克继续开始摆弄本索的手表，嘴角露出了微笑。
对嘛，这才是步入正轨了嘛。哦，也许这次他应该单独拉蔚一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