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出没之北国奇遇22
第二十二章 减丁，女真贵族压制蒙古的利器 数百年前，在南至阴山地区，东至大兴安岭的蒙古高原上，分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部落，他们各自独立，互不统属。随着辽朝的土崩瓦解，这些蒙古部族趁机摆脱辽朝的统治，在孛儿只斤.合不勒的领导下形成了短暂的统一政权，对位于蒙古高原东南部的女真族政权形成了巨大的威胁。在完颜宗弼征战漠北失败后，新兴的金朝为了稳固西北边疆，对其实行挑拨离间和屠杀掠夺的减丁政策。这一国策导致了草原内部各部族长达百年的相互征伐，使得草原各部族之间对金朝的仇恨之火在漫长的岁月里变得愈加旺盛，由最初的星星之火逐渐发展成燎原之势……………… ——公元1146年 金上京会宁 这一天的会宁城内，一切都是那样的宁静，包括珠宝店，当铺，酒肆在内的大量店铺早早歇业，城内的百姓们纷纷返回家中，紧闭门窗。大街上几乎没有人烟，早已不复平日之热闹。大批御林军列成整齐的队列侍立在通往皇宫的大道旁，他们手持利刃，表情严肃，如同木桩一般矗立在原地，处处充斥着庄严肃穆的气氛。天空中阴云密布，时不时电闪雷鸣，闪现出刺眼的亮光，似乎预示着这一天注定不会被历史所忘却。金熙宗完颜亶在文武群臣的簇拥下端坐于皇宫门前由金丝楠木临时搭建的高台的正中央的龙椅之上，他得意洋洋的捋着下巴处修长的胡须，似乎正在等待着一个令他万分期盼的时刻。 须臾后，四名全副武装的侍卫用绳索拉着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皮肤古铜色的壮汉快步来到高台正对的一只木驴上，此时的壮汉已经在狱中被折磨的遍体鳞伤，但眼神中却透露着异常的坚毅与不屈。只见侍卫们不由分说的将壮汉绑上木驴。尽管壮汉在这一过程中不断反抗，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手脚被牢牢束缚在木驴上。 “铁木真兀格!”壮汉对着金熙宗旁边一位穿着狐裘衣，头戴毡帽的塔塔尔部贵族破口大骂道: “你们塔塔尔人是四条腿走路的狗吗？你不是说塔塔尔人和蒙古人永远修好吗？为什么把我出卖给金人？” 铁木真兀格听完这句话后满不在乎，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俺巴孩，那是我奉大金皇帝的密旨，要处死你这个朝廷的叛逆，怎么？怕死了？” “呸!”俺巴孩怒斥道: “举起你们的屠刀，我俺巴孩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是蒙古人的子孙!” 听完这句话，坐在龙椅上的金熙宗嗤之以鼻，对着俺巴孩冷笑道: “俺巴孩，你想速死吗？不!朕要让你生不如死!来人啊，把他钉在木驴上!” 话音刚落，两位侍卫拿着锤子和两把粗长的铁钉走上刑台，他们把长钉狠狠戳进俺巴孩左右手腕处的皮肉，随后用铁锤狠狠砸了下去。铁钉随着铁锤力度的不断加强而镶嵌进俺巴孩的皮肉，到最后将手腕活活戳穿，把俺巴孩牢牢钉在了木驴之上。过程极其痛苦。但俺巴孩始终攥紧双拳一声不吭，被怒火蒙蔽住的双瞳怒视着金熙宗和侍立在金熙宗身旁的铁木真兀格: “金贼!塔塔尔人!我的子孙是不会忘记这笔血债的，总有一天，会有一个草原英雄把你们这群刽子手统统钉死在木驴上。即使磨掉了十个指甲，磨断了十根指头，他们也会报仇的!” “朕不惧!”金熙宗冷笑着盯着眼前被钉在木驴上的俺巴孩，直到他亲眼目睹了俺巴孩在酷刑的折磨下被活活疼死。他丝毫没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也不会明白，他的错误行为在将来会给他的子孙带来什么样的悲剧。 “就这样，俺巴孩汗被皇帝活活折磨致死。”回到现实，时值夜晚，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纳雅和一群蒙古少年围在一处篝火旁听呼兰老阿妈讲着发生在34年前的往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更加深了他们对金人和皇帝的仇恨。 “怎么能这样，俺巴孩汗可是我们札木合大人心目中的英雄吗？怎么能这样？” “这个皇帝也太狠毒了!” “就是，就是!” “呼兰阿妈，能再讲一个故事吗？” “不能……不能了……”老阿妈微笑着摆了摆手: “该睡觉了，孩子们。明天晚上，等部落迁徙到新的草场，阿妈在新的地方给你们讲，好吗？” “那真是太扫兴了……” “阿妈，你一定要记好啊！” “一定!一定!”送走调皮的少年们后，呼兰看着他们互相嬉戏的背影，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不久后就佝偻着背回到了自己的蒙古包。 “皇帝怎么能这样？”纳雅行进在回去的路上，一想到刚刚老阿妈所描述的残暴不仁的皇帝，不尽开始为俺巴孩的遭遇而感到愤懑不平。 “纳雅!”此时，纳雅身旁传来了一阵呼喊声和马叫声，引起了纳雅的警觉。 “谁？谁在叫我？”纳雅转头一看，发现拙赤合撒儿和一名刚刚一名一起听故事的青年正骑着白马站在她身旁。 “你……为什么……” “纳雅，走吧!”拙赤合撒儿向纳雅伸出了手: “一起去外面逛逛。” “这……这个……”纳雅刚要拒绝，却被拙赤合撒儿一把拉上了马: “放开我!放开我，你干嘛啊？” “带你去外面看看!” 拙赤合撒儿带着纳雅在草原上纵马狂奔。第一次骑马，纳雅内心总是忐忑不安。 “纳雅，你怎么了？” “我……我害怕……” “没事的，我第一次骑马也是这样子!”拙赤合撒儿说完，松开了缰绳，任由坐骑飞快奔驰。由于不知道如何控制马匹，纳雅立马慌张起来。 “合撒儿，我……我……” “没事的，顺其自然，张开双臂，呼吸草原的空气，你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好……好吧……”纳雅只得鼓起勇气，照合撒儿所说的做，当她张开手臂后，果然找到了不一样的感觉。草原的清风徐徐吹在纳雅身上，透过衣袖吹入了她娇小的身体，一股透心凉的感觉传导到她的全身，令她感到无比舒畅。经历了这种清新脱俗的感受后，纳雅不再害怕骑马，愈加开始喜欢骑马带来的乐趣。 “合撒儿，好舒服啊！”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就这样，两人一起在刚才那位一起听故事的青年的陪同下，骑马在草原上狂奔了一个时辰。此时早已临近午夜，纳雅和合撒儿坐在草地上，一同观看着天空中闪烁的繁星。 “你叫什么名字？”合撒儿询问那位青年。 “大人，我叫柯论。” “柯论啊，你一个时辰内守护着我们，你应该得到奖赏。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大人，小人陪伴你们是小人的职责，您不用感谢我。” “你小子……”看着眼前忠贞的少年，合撒儿不禁微笑道: “真有你的，哈哈哈……” 看到两人都在笑，纳雅也跟着笑了起来。在这几天的相处中，纳雅早与包括呼兰阿妈在内的整个部落的人都成为了朋友。虽然她对拙赤合撒儿有好感，但自己却依旧不愿意与他发生分外之事。因此，她只得不断婉拒合撒儿的好意。但她也明白，自己最近几天必须找机会离开部落，寻找穿越回现代的方法。 正当纳雅微笑之际，合撒儿转头，凝视着纳雅的倾世容颜，他内心不由得春心荡漾，嘴中不由自主的缓缓吐出纳雅的名字。 “纳雅。” “怎么了，合撒儿？” “知道我是怎么看你的吗？”合撒儿说着，右手不受控制的揉了揉纳雅如丝绸般别致的棕色秀发:“我一看就知道，你的瞳孔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明亮，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璀璨圣洁，令人动容的光芒。你美丽的面容犹如天空中的皓月一般引人注目。不愧是拥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的美人啊！你是长生天选派给我的，是我命中注定的伴侣。” “谢谢……”听到这句话，纳雅不由得羞红了脸颊。 “大人!”此时，一旁的柯论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有事吗？” “嘘……”柯论挥了挥手，随后压低嗓音回复道: “听……” “听什么？” 合撒儿警觉起来，他仔细一听，果然听到了不远处的马蹄声和嘶吼声。 “这声音是从哪儿传出来的？”纳雅一脸茫然的询问道: “这么晚谁还在牧马啊？” “不，没有那么简单!”合撒儿面色凝重，双拳攥紧，表情霎时间变得异常严肃: “难道是他们回来了？” “他们？谁啊？” “跟我来!”合撒儿说完，便猫着腰，步履稳健的向前走去，柯论和纳雅见状，只得悄悄跟了上去。 走了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一处山坡上。还没等纳雅反应过来，合撒儿突然命令道: “都趴在地上，不要乱动!” “为什么啊？”听到合撒儿的要求，纳雅一时间纳了闷，不禁质疑道。 “听他的!”一旁的柯论二话没说，便将纳雅按倒在地: “想活命就赶紧趴下!” 就这样，三人匍匐在地，目不转睛的眺望着山坡下面。 不一会儿，发出声音的罪魁祸首便映入了三人眼帘。 只见山坡下的平地上，一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庞大队伍正向前行进，不远处平地上旌旗招展，火光冲天，士兵身上穿戴的札甲和手中闪着银光的利刃在火光的照耀下一览无余。在火光的映衬下，只见他们军容整齐，声势浩大，约莫上千人的骑兵要么行进在队伍前面，要么分布在队伍的左右两翼，保护着位于队伍中间的步兵阵容。看样子分明不是乌合之众，反而更像是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万夫长!”追随在万夫长身边的一位千户望了望四周，眼看天色已经十分暗淡，只得提议道: “我看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不如我们先在这儿安营扎寨，明天再行动吧!” “也只能这样了!真是太扫兴了，我们奉皇命来漠北减丁，不是来这儿过家家的!走了这么久，几乎没碰到什么人，我们来这儿意义何在？”一想到这儿，万夫长叹了口气，此时，他奉命率军西进漠北已经整整一月有余了，除了十天前击溃过一次鞑靼人骑兵的反抗以外，几乎没有碰到一点人烟，宛如无头苍蝇般在这里乱撞一般，不由得令他感到一丝失落: “全军注意，安营扎寨!”在万夫长的命令下，士兵们只得听从命令，搭起帐篷，准备安营。 “这些人是……” “是阿勒坦汗派来减丁的中原军队。” “阿勒坦汗是什么意思？”纳雅一脸懵懂的询问道。 “就是中原皇帝。” “又是皇帝!这是什么皇帝，怎么能滥杀无辜呢？大家原本过着幸福欢乐的日子，他们为什么要屠杀我们的亲人，搅扰我们安宁的生活？！”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柯论，你立刻……” 合撒儿话还没说完，一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狼突然扑向柯论。 “哪儿来的狼啊!”柯论看到狼向自己扑来，不由得大声惊呼道。 “什么声音!”正准备安营扎寨的金兵听到动静，立马变得警惕起来。 “仆散万夫长，现在怎么办？”一旁的一位军官将头凑到万夫长耳边。 “声音是从左边的山坡上传出来的，跟上去!” “是!” 此时的山坡上，合撒儿将柯论推倒，用石头顶住狼的尖牙，随后用力一甩，将狼甩在了一旁的石头上，狼当场晕厥。 “总算解决掉了!” “大人，金兵上来了!” “什么，这么快？” “大人，现在怎么办？”在柯论的催促下，合撒儿一脸严肃的思索了一阵后，当机立断道: “这样，我们有两匹马，我骑其中一匹，引开敌兵。你骑着另一匹马，带着纳雅赶紧往相反的地方去，抄近路赶回部落，通知大家，赶紧迁离这里，避开金兵锋芒!” “合撒儿，那你呢？”纳雅焦急的询问道。 “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合撒儿话音刚落，转身带着纳雅和柯论骑上马，随后用鞭子把马一抽，马匹嘶鸣着向前跑去。 眼见金军追了上来，合撒儿立刻上马，挥舞着马鞭挑衅道: “来啊!你们这些刽子手!来追我啊！”合撒儿说完，纵马向另一边跑去。 “臭小子敢辱骂我们，兄弟们……” “等等……”一旁的千户制止了万夫长: “怎么了？” “仆散大人，你没有注意到吗？之前还有两个人骑着马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你的意思是……” “刚才那个小子挑衅我们，不过是想引开我们，肯定是想为刚刚那两个人打掩护。鞑靼人逐水草而居，既然这里能出现鞑靼人，附近一定有鞑靼人的部落。这两个被打掩护的人极有可能会跑回他们的部落。说不定跟着这两个人追上去，能钓到大鱼。” “有道理!”万夫长听完，命令道: “派一百人去追那个小子，其他人跟着那两个人!” “是!” 柯论骑着马匹，带着纳雅纵马狂奔，很快便注意到后面的金军既然都朝着他们追来。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 “看来合撒儿失败了，我们得重新找个地方躲起来。” 柯论话音未落，一名金兵突然拉弓射箭，箭矢精准刺中了战马，战马一惊，竟然将纳雅和柯论甩下了山坡。 “大人，现在怎么办？” “抄近道，赶到山下!”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