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丐明）两情相悦（三）

“少主，有故人求见，你还是去见见吧。”长老这般说着，神色复杂。

“这么多年不见，栖止都长这么大了啊。我是你母亲啊。”慕茵想要摸一摸陆栖止的脸，却被躲开了。

慕茵有些失落，“你在怨我这些年对你不闻不问吗？我只是想要追求我自己的爱情，我有什么错？”

“你没有错，也不必来找我们。”陆君祈站在不远处出声，“既然选择了离开，便莫要再纠缠。”

“我是你们的母亲！”慕茵有些焦急，“跟我走吧，我会好好弥补你们的。”

“我跟阿哥走到今天，难道是靠你那虚无缥缈的母爱吗？”陆栖止与陆君祈并肩而站，“我此生，只有陆君祈一个亲人。”

“你走吧，”陆君祈开口，“太难看了。”

“什么？”慕茵有些愕然。

陆君祈看着她，没有年少时的无助与孺慕，恍若一个陌生人。

“本就是联姻，哪里来得真情实感，我们不跟你玩了，别再纠缠了，太难看了。”

那一瞬间，慕茵突然想起了当年她离去时，对他们说得正是这一句：

“本就是联姻，哪里来得真情实感，我不爱你们，别再纠缠了，太难看了。”

慕茵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迟到的感情，本就毫无意义。我们之间早就没了关系，我与阿止，早就过了那个年纪了。”

慕茵离去之后，陆君祈方才注意到沈嵘一行人。

沈嵘全然没有听到秘闻的尴尬，反而上前搭话，“刚刚那位夫人，家里姑娘要跟个纨绔成婚，现在这么急匆匆找你们，未必是母爱悔改，想来是打了替嫁的主意。”

“她曾经是明教圣女，我们的生父是明教的教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后，便有了我与阿止。”陆君祈神色冷淡，“他们成婚不是为了爱情，只是两个家族的责任。”

“我与阿止也不是爱情的结晶，而是累赘。”

“那年明教难得下了一场大雪，他们和离，各自去追逐了自己的爱情。我与阿止被留在明教，谁也不愿意接手。”

“我是明教的少主，阿止也就成了明教的圣子。”

“他们走得那般决绝，要去远方，不愿回头。祭祀说，是教外之人蛊惑了他们。但我知道，是他们选择了离开。”

“从此，这里好像多了一条束缚，明教少主与明教圣子再也不得与教外之人通婚。”

“我说不出谁的错，”陆君祈看向沈嵘，“沈嵘，你说呢？”

“陆少主是觉得两情相悦才是良久之计？”沈嵘反问道。

陆君祈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连利益相关的联姻都终有破裂之日，两情相悦又有多久呢？”

“陆少主”沈嵘笑道，“不是规则约束了你们，而是你将自己束缚住了。据某所知，先祭祀已然故去，你掌控明教八成势力，又为何不走出属于你们自己的路呢？”

“想来君祈对在下有些误会，前几日，沈某的意思是——”

“两情相悦永远无法在大人的游戏中获得自由，但小孩子都长大了，为什么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改变游戏规则呢？”

“两情相悦也好，一厢情愿也罢，往后种种，合该由自己掌控，旁人操纵得再好，亦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