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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少年团全员】长眠 10/11

2022-01-26 23:38 作者:之行千里  | 我要投稿

Part10


“我那时第一次知道,原来笑也会犯错。”


2024年年初,时代峰峻架构发生巨大变动。飞总因故转让股份,公司迎来早已对这块肥肉虎视眈眈的各路资本,甚至包括外资。

18楼的乌托邦就是在这时结束的。

一瞬间没有人再拿我们当孩子,体贴的工作人员和老师没有了,只有一张张面无表情、公事公办的陌生的脸。

我们有了各自的团队,一部分想方设法地用我们这些年积攒下的人气去消费大众、消费粉丝,只顾赚得盆满钵满;还有一部分不择手段地将我们往更高处推,以此来获取更大的价值。

我们的想法变得不再重要,我记得马嘉祺曾经说过:“我们好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商品。”

我和贺峻霖就是这个时候,被公司的日资看中,作为去开拓日本市场的先行队员的。

那是个阴雨连绵的天气,我和贺峻霖被叫去参加饭局。

现在我们都了解,每一份达成合作的合同背后,几乎都有一个气氛还不错的饭局。以前我们可不知道这个。

我记得我们七个第一次一起参加饭局的场面很搞笑,是和国内某些娱乐公司的大老板。当时只有丁程鑫对于饭局中的种种“机关”最为游刃有余,因为他早已在楼外历练多时。接着是马嘉祺和严浩翔,他们好像天然懂得在这种场合下应该怎么做。多亏他们三个,才没让这场饭局闹得太难看。

一桌看上去就不便宜的美味佳肴,但张真源和刘耀文这两个干饭人竟然只喝了几口饮料。贺峻霖察觉到场合不对,用他那套活跃几次气氛后发现并不受待见,于是闭了嘴。我如坐针毡,只念叨着阿弥陀佛为什么这该死的饭局还不结束?

当晚回去我们就被骂惨了,然后开了“饭局课”。

大概是因为之前从来没机会跟我们一起“吃饭”,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那些大佬们好像都巴不得来“认识”我们。

单独的,全体的,拆包的。那段时间我们接连参加了很多饭局,也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变成了一个“饭局老手”。

从前我们有拒绝的权利,现在我们没有。我是最慢适应饭局的一个,我还记得刘耀文开解我说:“你就当参加饭局是成为明星的一项必备技能,和唱歌跳舞一样。你出去问问,谁没参加过饭局啊?”

被叫去的那天,我和贺峻霖轻车熟路地收拾自己,然后跟随经纪人上了来接我们的商务车。我和他都不是第一次参加饭局了,坐在车上,就像是去完成某个任务般的沉重心情。

无论多少次,我总是无法适应这种场合。

那天的饭局人数不是很多,但公司里平常不怎么出现的高层也在场,看得出来很重视。我不禁打起十二分精神,和贺峻霖对视,都领会了对方的意思:加油,我们不能掉链子,不就是吃饭吗,有什么好怕的?

带我们来的经纪不是我们熟悉的人,她向我们自我介绍说由她负责此次合作,如果合作达成,我们以后会有大把时间相处。

饭桌上,我发现对方有日本人、韩国人,也渐渐听出了这次饭局的主要目的——由我和贺峻霖以及其他三名韩国组合成员组成小分队,去开拓日本市场。

饭桌上韩语日语中文齐飞,年轻的翻译姐姐姐姐忙得热火朝天,场面实在搞笑。这要是在平常,我肯定又要笑成开水壶,但现在我只能忍着。

可惜,大概我的表情管理还要再练一练。

对面的日本男人盯着我,笑盈盈地说了句:“你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吗?可以讲出来给我听听吗?”

经纪人小声提醒我:“这是NH电视台娱乐频道的负责人,影响力很大。”

我知道,因为早在一个月以前,我和贺峻霖就在经纪人的要求下熟悉日本演艺界,熟悉日语了。

他们有档国民娱乐综艺,上过这个综艺的新人,迄今为止没有不红的。

看来公司真的相当重视这次合作。

可我实在不怎么想去日本。

“我天生笑脸,您见笑了。”我看着一脸虚假笑意的男人,用日语磕磕绊绊地说。

“日语不熟练,就说母语吧。”负责人说,“是吗?从进门开始我可是一直注意着你呢,第一次见你笑哦。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吧?还是我们把你逗笑了吗?说出来听听嘛,别这么小气。”

我那时第一次知道,原来笑也会犯错。



Part11


“我忍住扑上去的冲动,学着像马嘉祺那样冷静地去处理问题。”


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贺峻霖说:“他这个人就是爱笑,他讲笑话很尴尬的。您们想听笑话不如我来讲一个?您们知道中国什么地方的用户最喜欢关机吗?是宁波!因为‘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翻译姐姐说完,空气安静了一瞬,而后负责人说:“我看讲笑话尴尬的是你吧?”

贺峻霖尴尬地赔着笑脸,还想再说些什么,我知道我已经牵连了他,于是按照饭桌礼仪,起身说:“不好意思,是我莽撞了,我先罚酒一杯。”

我将自己的红酒一饮而尽,而后转向对面一位日本董事,“只是刚刚看到铃木先生,就想到如果去了日本,就可以见到贵公司的‘宇宙之子’前辈了吧?那简直太开心了。抱歉,冒昧了。”

我连这个组合有几个人都记不清,只是这个月里在粉丝制作的骂街“遗像”里见过这个叫铃木的人。只求他们别再深究,放过我们。

“看看你把人家吓得,”叫铃木的人露出笑容,我看到他镶了一颗金牙,“别这么严肃嘛,大家放松一点。看来你对我们公司的孩子很了解嘛,你最喜欢谁啊?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要到签名照呢。”

如果回答“都喜欢”,那他会不会让我唱团歌?让我介绍成员?那我可就真的骑虎难下了。我拼命地回忆着那些陌生的名字,“我最喜欢……麻生,麻生前辈。”

“哦是吗,为什么呢?”

“因为……因为他很帅……”

“哈呀,看来你还是不懂得欣赏男性的美嘛。”铃木的金牙在灯光下闪得我脑仁痛,“那你觉得TNT谁最帅呢?我可不想听到‘都帅’和‘自己’这种答案哦。”

我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的名字是对是错,斟酌再三,我说:“就是我身边的这位,贺峻霖。”

铃木哼笑:“看来你果然不懂得欣赏男性的美嘛。”

我赔着笑脸,心想回去可要好好跟贺儿道歉,今天真的把他连累惨了。

我坐下来后,贺儿在桌下握了握我的手。

可能要与我们组成组合的三名韩国成员无语又同情地看着我们,我猜他们大概在想:未来要和这种傻帽成为队友吗?饶了我们吧!

他们在翻译的帮助下与日方人员交谈,其乐融融,时不时传来笑声,我看到我们高层和经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大概他们开始后悔为什么不选择更“懂事”的丁程鑫来。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以他如今的发展势头,他的团队不可能放他出来去日本搞什么组合。

只有我和贺峻霖是最好的选择,可惜我们并不争气。

中途有身穿和服的服务员送进来两组大小不一的精致酒杯,我和贺峻霖对视,都一头雾水,不过我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翻译姐姐说:“在寅要和你们比酒量呢。”

随后我便看到,三人中坐在中间的韩国成员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以往也会有。同为商品的我们,总有些知道该如何展示自己,以此获取更多的利益和机会。

酒杯从小到大排列,一共20只,一式两份。最小的只有酒盅那么大,最大的是一杯特制鸡尾酒,据说是这家店的招牌。

里面分别装着白酒、红酒、啤酒。

“规则很简单,”翻译姐姐笑着说,“比谁先喝完,输了的话有惩罚。你们谁应战?”

我们拒绝应战,我心说。

“我来吧。”我说。当时我想着,今天我已经连累了贺儿,所以不能再让他冲在前面了。

对面从善如流。

那个叫在寅的家伙挑衅地看着我,我没理他,只想着我该怎么解决眼前这些红红绿绿的东西。

计时开始,我只顾着将那些难喝的液体往肚子里灌。全然没注意到,对面的在寅早在一半就停了下来,捂着脑袋说自己不行了,慢悠悠地品着酒。

结果是我赢了,我喝完了那些东西。

那个叫在寅的表演了一首歌,微笑地看着我。

我被他整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赢,大概是我害怕我承担不起输的代价。

只是害怕而已。

我没吃什么东西,冰凉的酒精下肚,很快便让我的身体感到不适。

天旋地转的同时,我的胃翻江倒海。

吐在饭桌上当然不是明智的选择,我申请去卫生间,经纪人嫌恶地点头。她也知道,吐在这里更让她没脸。

贺峻霖想要跟上来,但经纪人制止了他。

我冲他勉强笑了下,让他安心。

我跪在马桶边吐了个昏天黑地,看着镜中苍白精致的脸,我开始不太认识自己。冷水拍了拍脑门强制自己清醒,我回到饭局。

然后我看到毕生难忘的一幕。

贺峻霖满头满脸的红酒,特意挑选的白衬衣上落着红到发紫的印记。

我忍住扑上去的冲动,学着像马嘉祺那样冷静地去处理问题。

原来是那位在寅又出了新花样——由日方董事将一颗花生米放在两只杯子其中一个下,然后让他们两个人去猜,输的人被对方泼红酒。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有什么猫腻,贺峻霖一次也没赢过。

暗红的液体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流淌,如果在拍MV,这应该是个很美的画面。

不知道严浩翔看到这幕会有什么举动。我不合时宜地想。

我刚想说我来接替他玩儿吧,我们公司的高层终于说话了:“看来我们没有玩儿这个游戏的运气呢。刚刚我们说到试水贵国绝不是一件小事,不知道总策划的人选是?”

日本董事叫嚷着“你好扫兴哦”,不过还是给了这个面子,停止了这场荒唐的闹剧。

贺峻霖说了句“失陪一下”,随后退下去处理自己的仪容。等他回来时,已经换了崭新的衣服,精致的头发和淡妆,席间攀谈声不停,除了我没人在意他的出现和离开,就像刚刚被泼成那个惨淡模样的不是他。

娱乐圈这个食物链,我们是处于最底端的生物。

那天的饭局在高层们酒足饭饱的高谈论阔中结束,我头脑早已晕得不成样子,上车后倒头就睡。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记得。

我只知道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贺峻霖经常发呆恍惚,总是叫他好几声才应。

就在几周后,因为马嘉祺的手机误掉在我口袋里的乌龙事件,我听到了那段不怎么让人笑得出来的录音。

那时候马嘉祺以为手机丢了已经登机,我只能把手机邮寄给他。期间我出于好奇,随便试了个密码,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我知道看别人的手机是不礼貌的行为,可是那条微信消息就恰好弹了出来。

阴天下雨:合作愉快【握手】我不是得寸进尺的人,只要达到目的,我不会纠缠你的,放心好了。

阴天下雨这个微信名我们都不陌生,因为这是我们的大经纪殷磊,负责我们七个的商务活动。

这句话太让人想入非非,我的好奇心最终打败理智,我点了进去。

阴天下雨:他同意了,很有用呢,谢谢

马嘉祺:记得你的话

阴天下雨:当然,我也有把柄在你手里吧?我都知道的,这也是为了让你安心

谁同意了?同意了什么?什么把柄?安心什么?

这些念头迫使我失去理智,我开始不顾后果地翻找马嘉祺的手机,然后我找到了那段录音。

声音还是来自殷磊:“你们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牵绊,只有这个孩子,我拿什么才能说服他?你知道的,最近因为版权问题,他和公司闹得不可开交,他要告我们,胜算很大。但我们不能让这种结果发生。”

马嘉祺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那是他写的歌,本来就是你们的错。”

我一下就明白,对话里说的“这个孩子”“他”指的是严浩翔。因为那段时间,他去参加说唱节目写的歌,被公司拿去喂了新人。

没有任何一个写歌的人愿意自己的孩子成为孤儿,更别提是严浩翔。他先是找高层谈,谈不拢就要打官司。

公司本想拿钱和资源了事,没想到他根本不吃这套。这才狗急跳墙,不得不想点歪门邪道。

殷磊说:“现在不是纠错的时候。我只问你,我怎么才能说服他?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一般的手段对付不了这个孩子,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马嘉祺很冷淡:“不如你去问他自己?”

殷磊:“你确定吗?不如看看这个再做决定?”

片刻后,马嘉祺的声音再次响起,已经没那么淡定:“什么时候的事?”

“别激动,”殷磊说,“这是假的。哦,这么说或许不准确,照片是真,事实是假,他们什么都没发生,丁程鑫还是个纯情小处男,没人碰他,他也没碰过别人,满意了?”

“摆拍?”

殷磊没说话,大概是点了头,因为他紧接着说:“但是别人可不知道。这东西要是爆出去,你说以他现在的势头,得有多劲爆?这得上世界趋势吧?啊?好好儿想想,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我要怎么才能说服他?”

时间过了很久,录音过了50秒。

我猜,马嘉祺用这50秒的时间想出了自己的A计划,B计划,C计划,然后再一条条划掉,最终还是不舍得拿丁程鑫去赌。

随后他给了三个字。

一个名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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